晨鼓初鳴,南宋的皇宮外一騎飛馳而來,那騎上坐著一名紅衫兵士,手持節杖,催馬加鞭,臉色匆匆,似有重要事情不可耽擱。
那騎馳到皇宮正門麗正門外,被一名守衛皇宮的禁軍統領攔住去路,那大胡子統領喝上一聲︰「何事如此匆忙,可是有事稟報!」
那兵士慌忙從馬背上翻身下來,跪遞上一封文書,道︰「稟告統領大人,禮部急報!」
大胡子接過文書,擦去封漆,抽出文書,稍稍一睹,嚇得面如土色,忙道︰「快,快,隨我去祟政殿稟報皇上!」說完拉著那兵士,便翻上一匹快馬向內宮奔去!
祟政殿上,宋度宗趙祺懶洋洋的躺在龍椅上,斜著眼瞪著下面二列文武大臣。從上朝到現在全是邊境告急的奏報,雖然兵部尚書呂師夔把嘴都說干了,且跪在地上一連奏了十道加急文書,宋度宗仍然愛理不理,心里一直想著後宮的胡妃那風騷的腰肢和滑女敕的肌膚,至于打仗的事,由賈似道處理,這是早就商談好的,自己只要逍遙快活就好,後來,宋度宗還真過意不去,特意賜了賈似道一坐葛嶺來修半閑堂專門藏污納垢,賈似道自然是好不快活。
呂師夔把最後一道襄陽己缺兵少糧的急報上奏完後,吞了口口水,焦急的寄望皇上能速派援軍施援襄陽,可宋度宗只是打了個哈欠,恨不得馬上奔回後宮摟著胡妃親熱,急不可奈的道︰「朝上之事,皆由賈太師全權處理,眾愛卿,可還有事要上奏!」
賈似道今日難得在朝上,出列扶起呂師夔,似笑非笑的拍了下呂師夔的肩膀,然後回稟道︰「皇上龍體要緊,微臣定當處理好政務,為皇上分憂!」
宋度宗滿意的點了點頭,正侍讓內侍宣布退朝,只見殿門口一漢子急奔而來,跑到大門前時匍匐而跪,大聲道︰「臣,禁軍侍衛馬軍統領,吳廣德有急事上奏!」
宋度宗收回腳,一臉難看,大聲喝道︰「何事,如此匆忙上奏!」
賈似道走到殿門口,接過文書,抽出看了看,微微一愣,忙急步上前,稟道︰「回皇上,禮部急報,護國法師張元宗己于昨夜仙逝!」
听到張元宗過逝,群臣一片議論,有的嘆息,有的搖頭,有的黯然傷神,可見張元宗于宋之重要。
宋度宗听到張元宗過逝,心知不可小視,收起心神,遲疑了一下,道︰「國師為何會突然過逝!」
那和吳廣德一起進宮的兵士,忙道︰「昨夜元人派北宗茅山伏魔首座拔拓夜襲國師府,國師因功力不怠,雖趕走了拔拓,但終力竭而逝!」
宋度宗微微嘆了口氣,心討這張元宗怎麼說死就死了,本以為有他在,憑他神道宗的法力能多擋住元軍幾年,現在張元宗去了,這國門還有誰可以來保,想到這里,己沒心思想後宮之事,正色道︰「國師之死于我大宋是無法估量的損失,如今眾卿看如何處理是好!」
賈似道微微思慮,上前道︰「國師己逝,元人玄門北宗的人一旦知道,必然大舉南侵,現在當務之前是推舉出一位新的國師,以御外敵!」
滿朝文武幾乎全是賈似道的朋黨,自然全都附和,為賈似道叫好。
宋度宗也微微點了點頭,眯著眼楮道︰「那太師以為,誰是合適人選!」
賈似道知道神道宗宗主一直是宋朝國師,現在張元宗突然過逝,又後繼無人,正好推舉自己的心月復爪牙,在玄門中不入流的千機門的門主趙歸祖來當國師,到時整個大宋江山就全在自己手中了。想到此處,心中竊笑,正了正首,朗聲稟道︰「千機門主,趙歸祖五元歸一,熟知天文地理,五行歷法,又曾在玄門祖庭白雲觀中修道多年,己是我大宋的名士,臣舉薦趙歸祖為我大宋新任國師!」
賈似道話畢,其下的一群狗腿子自然齊聲喝好,那狗腿子王留夢炎還特意出例道︰「臣也推舉趙歸祖,臣與其有一面之緣,其人仙風道骨,舉止飄逸,且道行高深,乃是得道之人,望皇上明察!」
宋度宗以前也听賈似道提起過這個趙歸祖,好像是有那麼些本事,見賈似道全力舉薦,心中也略表認同,反正一時也不見得有比趙歸祖更好的人選,稍稍考慮了一下,道︰「既然眾卿如此協力舉薦這趙歸祖,那便下旨召他來京,繼任……!」
「皇上且慢,臣有事啟奏!」就在此時,眾臣中走出一人打斷宋度宗的話,只見那人閑庭信步,雙目炯炯,正是與張元宗密談造反的信王,那信王早己對這傻不啦嘰表兄弟當皇帝不滿,所以不卑不亢的
道︰「我大宋國師一直由神道宗宗主擔任,三朝未變,這己是祖制,這千機門乃不入流的小門小派,如何能保我大宋江山,何況神道宗還有傳人,怎可違背祖制,隨意挑選神道宗之外的人擔任這國師要職!」
宋度宗被信王說的一臉窘迫,但因其說得在理,也奈何不得,只是瞟了瞟賈似道,讓他接喳。
賈似道與信王早有間隙,心知他會攪局,但自己早己調查清楚,張元宗雖有徒弟三人,但時至今日仍沒有立傳人,信王信口開河,說張元宗有傳人定然有假,便挺胸道︰「國師一向由神道宗宗主擔任不假,但信王有所不知,神道宗己沒有傳人,祖制己然無法執行,為了我大宋的安危,亦只能另覓良才擔任國師了,還望信王體恤實情!」
「哼!」信王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張元宗之前給他的書信,大聲道︰「張元宗臨死前己托傳位手筆于我,希望我在皇上和眾臣面前公示,今日便是時候!」說完,信王把書信抽出,交給內侍。
那內侍猶豫了一下,恐懼信王的那殺人的眼神,急忙將書信呈到宋度宗跟前。
宋度宗將信將疑的攤開書信,見果然是張元宗的親筆傳位之書,上面明言將傳位于關門弟子楚仲,由楚仲繼任神道宗宗主之位。宋度宗自然是對這楚仲沒什麼印象,便道︰「這傳位之書是真的,國
師臨死之前己將宗主傳給楚仲,哦,這楚仲是何許人也,朕從未見過!」
信王有意抬高楚仲的身價,忙道︰「楚仲年方二十有五,彬彬有禮,深受皇恩,是國師新近收歸門下的弟子,道行高深,法力高強,足可保我大宋萬世基業!」
宋度宗一听楚仲道行高深,法力高強,可以保萬世江山,那就是可以保自己逍遙快活的日子,興奮不己,哈哈大笑,道︰「好好,楚仲年輕有為,可堪大用,太師,傳朕旨意,冊封楚仲為大宋國師,神道宗宗主,玄門玄尊之位,另賜黃金萬兩,美女十名!」
賈似道投機未成,還要替宋度宗當送財童子,一臉不悅,可又無法推辭,只得悻悻的回道︰「遵旨,臣照辦!」
宋度宗大事己定,心情大好,性情高漲,想起胡妃還有後宮等自己,不待信王謝恩,便忙讓內侍宣布退朝,給賈似道和信王投去兩個莫名的眼色,哈哈笑著向內殿走去。祟政殿上只留下一張得意的臉和一張失落的臉。
國師府,大門上懸白布,門側一對孝祭文聯,正廳焚香台上立著元宗的靈位,整個國師府彌漫著悲傷的氣氛,所有的下人都挽上了孝行,大堂上首跪著靈素,和玄姝。一天下來,玄姝己經哭成了淚
人兒,俏臉上滿布淚痕。靈素則緊繃著臉,雙眼中似有淚水打著轉兒,但就是沒有淌落下來。元宗之死,于國師府來說就等于天塌了下來,人人臉上都寫著痛和悲,當人己沒有了支柱,那剩下的就只是一種傍徨和無助,國師府的所有人就是這個境地,楚仲看在眼中,想起元宗之死,心中也是極不好受,恨不得手上有一顆回魂丹,馬上去把元宗救活,好讓大家都高興起來。
往日的大宋玄門因為四台的北叛,整個南玄只剩下神道宗和靈寶宗,靈寶宗因元在福建,一時還未趕來吊唁,所以國師府雖辦喪事,但也顯得格外冷清,只有一些慕名的老百姓過來悼念,焚香叩拜
,靈素也一一還禮。
楚仲半跪在玄姝身邊,見玄姝小臉黯垂,輕輕抽泣,由于太過悲傷,眼圈都哭的紅通通的,想稍稍安慰一下,正侍湊過去好生勸慰,門外執事忽報︰「楚官兒,皇上有旨來啦,快來接旨!」
楚仲回過頭,想起皇上的旨意可不是鬧著玩的,慌忙起身迎過去,身後的玄姝和靈素也是一愣,起身跟了上去。
捧著聖旨進來的正是賈似道,賈似道初見楚仲,見他長相一般,身材亦不偉岸,臉上也沒有什麼滄桑,就是打份奇特,舉止不端,在賈似道這樣的儒士眼中看來,就是一個不倫之人,眼中閃過一失不恥,轉又露出笑容,捧起聖旨道︰「神道宗一般人接旨!」
楚仲,玄姝,靈素皆面面相視,齊齊伏地接旨。
只見賈似道念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今張元宗為國請命,磕然歸天,朕深感悲痛,但國不可一日無師,所以特冊封楚仲為神道宗宗主之位,大宋國師之職,天下玄尊之稱,還望楚仲盡心竭力,遵長守規,為大宋再造天功!」
楚仲知這是意料中事,叩首謝恩,賈似道遞過聖旨,滿臉笑容的拉過楚仲道︰「楚兄弟好本事啊,年紀輕輕便己是我大宋國師,玄門之尊,將來前途定不可限量,老夫在此先行道賀,改日楚兄弟可要來老夫府上好好盤纏幾日,讓老夫好好為楚兄弟你祝喜啊!」
楚仲臉上難得擠出一點笑容,知道這賈似道是個奸臣,心中厭惡,但不形于色,點了點頭,道︰「多謝賈太師,晚輩改日定當去府上受教!」
賈似道見楚仲上道,是個好坯子,嘿嘿一笑,道︰「門外還有皇上賜的黃金和美女,老夫可一分也沒克扣,老夫這便回去復旨,楚兄弟好好享受罷,可不要忘了答應老夫的事情!」
楚仲點了點頭,將賈似道送出門外。剛欲轉身進門,便見兩道強光向自己身上射來,那殺死人的眼光不是玄姝和靈素還能有誰。
「哎,發達了,終于發達了!可惜這往後不知是禍是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