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漫單柔一二
對于有詩情畫意的人,對人生的感嘆,只是多多少少的事。
而那些有詩情畫意的人,往往不想對人生有太多的規則與設計;可能亦有吧。
只是那些有詩情畫境的人,不願意長久的去掌控俗世是肯定的。
因為他們的人生是自由的產物;是用敏感和世界,人生深入的看法而產生的靈魂。
郁劍愁,他就是這種人。
就像那個他喜歡的李煜一樣,其實國的存亡對他來說沒有太大的影響。
而他呢,只會專注于那些酒,詩,與美女之間。
詩賦于他的是一種對于世界的特殊的認知。有藝術性的表達。
而那些酒與女人呢,常常是一種麻醉與刺激,或許她們,亦或許只有她們能減輕對于痛苦的負荷。
當他的身體得到釋放,
當他的需求得到滿足的時候,
他不明白,
他,——郁劍愁,
他不明白,
那種感覺,是不是就叫做背叛。
然而當人死後,那又有些什麼呢。
活著的時候,亦會有些什麼呢。
就像那句古老的諺語一樣︰
「萬里長城今悠在,不見當初秦始皇。」
當他享盡人生的時候,還曉得後世的那些評價嗎。????
就像那個李煜一樣,人們很客氣地把他稱之為後主。
屋子寧靜,而深沉,又恢復了往日的那種大方與美觀。
南唐後主李煜的詩,在屋子的任何一個地方漂蕩;縱使傳不到的角落;也早已充滿了詩意。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就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郁劍愁津津有味地念叨著,仿似他就是南唐後主李煜。
是啊,其實風流的人,不會把和**喜樂當成是一種不恥。
其實**,已經是一種文化。
任何時候,那院落里,都整齊的站著這樣一群女人。
粉衣,冷面。凝香淚。
不管是下雨,還是刮風;她們都在那里。只是下雨的時候,他們多了一把傘。一把粉色的,手柄用精木雕刻,形狀如虎的一種傘。
許多許多的漂客,對于他們來說,她們,——是可觀而不可及的仙女。是天上的人間。地上的天堂。
他們在對她們充滿關于AV女人**的時候,他們把客房里的她們當作是發泄的替代物。
鴨子和鵝享受著他們本應該有的歡樂。
在清晨里的陽光中沐浴著,那種如灼如爽的樂趣。
竹林里的一切在一縷縷的陽光斜依下,呈現出詩意與自然的美好。
那粉髻花的花瓣也在午陽的映照下顯得愈粉愈女敕。
和諧大統,從遠處的高空望去一幅生機殃然;
遠處的山巒迷離模糊;
參差不齊的樓宇,和諧中映襯著危機;對稱中存在于自然;大統中;隱藏著核爆發。
這便是秀花鞋潛在的建築理念。
而那種香氣,卻永不消逝;永不退顏。
雖說她的香氣沒有遍及梁城,卻在四周留下了永不磨滅的印證。
雖說她的香氣沒有能征服天下,不過早就深深的刻在了血性男兒的心里。
雖說她的香氣沒有代替時代的變遷;卻永遠成了個傳說。
十多天過去了,歐陽夏候總算是醒了過來。
那座古老的閣樓前,除了粉髻花外是一些能及人之身的綠草。四周的廊道和草中有著些大大小小的不規則的樹;是些什麼樹。千奇百怪什麼樹都有。是些什麼樹,現在已經無從辨別。
他坐在那座閣樓的門前;腳下是石階;草的高度略低于石台;就是歐陽夏候坐的那個地方。
那種岩石過于的古老,粗糙,紋理不規則。顯現漁白色。
小柔就站在他的左側面,後方一點。
今天的她看來眼神一改往日的憂傷;有幾分犀利與刻毒。
她背負雙手環視四周,瞭望前方;紫衣飄飄。
她從來不帶武器,或者是,她身上的任何一部分都是武器。
歐陽夏候明顯的受到了人生的另一次重大的打擊。
不過看他現在的樣子,明顯已經恢復了從容。
那種情緒的變化只在一瞬間。
這也是一種強者所必備的素質。
不長期的沉溺在打擊後的情緒里,這是必須的。
他那久經滄桑但還是掩蓋不住對自己人生的絕望的眼楮里露出的悲愴。
幸好他的人生還有許多的事要做,要不然這個打擊對他來說真的有點大。
一個對色很感性趣的男人,失去這樣一種功能。那種打擊真的不能承受。
「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很平靜的問話。
「情況一切正常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很平靜的回答。
「那個姓郁的年輕人,你要好好的把握;不然的話,他將是我們最致命的一步。也可以說他的存在我們的計劃將無法進展。」
「嗯,他的活動,不會超過我的視線。」
「嗯,。有幾條我們根本還沒有弄明白的線路;對我們的發展也極具牽制。」
「噢?」似乎是她不知道,似乎是她不清楚。她的語言還是出奇的平靜。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就像她是在跟同級別的人對話。她沒有不把眼前的這個人放在眼里,不過也絲毫沒有表現出對主人的矜持與畏懼,或者是應該有的謙恭。
「出去這麼久了,你都學到些什麼?」
「我唯一覺得有價值的就是,世界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壞。」
「呵呵呵呵,」男人要是沒了那東西,這語音;尤其是這笑聲就變得有些令人思索的味道了。
然後他接著道︰「那是因為你就是世界的破壞者,要不然,你就不會覺得世界好了。」
他的眼神里帶著輕蔑。看著那被微風吹拂的綠草;
又接道︰「世界總是要平衡的,這是天地論,陰陽學。你不去做,自然也會有人取代你的位置。這個是必須的。」
對于幾千年後提到的**,顯然;以他的思想來看,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高低起伏,參差不齊的樓閣,形成的是自然風。
這種風格與中原的比將起來。保留了一種涵而博雅的文化。少了些灑月兌;少了些隨意的風格,更少了些大統的理念。
「或許是吧,世界沒那麼好,也沒那麼壞。只是和利益爭斗的地方。只怕是沒有好了。」小柔感嘆道。
「都說世界美好,在我看來,壞的大于好的很多。」她停了片刻接道。
「哈哈,世界本就沒有是好的。所謂的好,只是那種人類的虛偽罷了。」
歐陽夏候帶著些輕蔑和刻毒的口氣說道。
他輕輕地品了一口,古老的茶;看著溫暖而愜意的天氣。
感受著那讓人能感覺到死了都滿足的那種微風。在自己的身上,在綠草的身上,在粉髻花的花蕊里模過的那種感覺。
「其實人性里的東西都是向往好的,可是人性這種東西得不到,或者受到打擊時,他們就會想辦法解決這種東西。而這個解決的過程呢,就是你爭我斗了。」
那種笑容,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當一個人覺得世界美好,人生前途無限的時候,心靈安靜而且充滿那種安袢的舒適感的時候,必定是他的某種虛榮得到了滿足。」
「最原始的,最單純的時候,還是要你爭我奪的,為的是能吃飯;歸根到底人類還是逃月兌不出那兩個字。」
說到這里他不再往下說了。
小柔也顯得對人世及命運有些厭倦與無奈。
然後她漫不經心,緩緩地吐出兩個字「動物。」
所謂的文明或許也只是壓抑人性的借口。
或許為了滿足人類沒有窮盡的**,向前發展;這個是必須的。
人類的**為什麼會無窮無盡呢?
因為天就是沒有盡頭的。
小柔在小的時候,和郁劍愁一樣,都喜歡看著天;或許他們都在琢磨,琢磨天的盡頭在哪里。
人類是自然中的生靈。自然中的生靈——最最高級的動物。故而,天無邊。欲無窮。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一切的一切只歸總為三個字——應該的。
所有發展,進程,人類的進化,看似是偶然;其實是必然。
歐陽夏候早已看穿了這一切。小柔或許還沒有他來的深刻,不過亦早已明白紅塵里這點事。
歐陽夏候已經看穿了,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為什麼還要不惜人類的感情,與人性的扭曲。
因為他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對于中原的取代,他似乎已經指日可待。曲首成雄。可惜,他錯了;他沒有明白中原的文化,雖然他們也是人。他們寧願犧牲;寧願,用幾代人的血;去換後生的前途。或許那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種無窮的**。人類的**。
他從來不相信佛,能給蒼生帶來的安寧。
他認為他們是那麼的荒唐,那麼的可笑。而在那慈悲之後,甚至還隱著另一層深刻的虛偽。
直至後來,他雄灑中原的時候,有這樣的一段故事。
一個滿嘴仁濨但長的不太客氣的老和尚。
光頭。頭上有香跡。
灰布,大珠,身體高大與歐陽夏候相拂。
大眼,突鼻;大嘴巴;
長臉,粗眉,大耳朵。
大雪飄揚,飛綿撕絮。
歐陽夏候站在一群黑衣人的首部。
這個時候的梁城對于歐陽夏候來說。已經垂手可得。
老和尚是印度高僧遷居此處的一個門僧,主管前院護衛。
法號︰瀛忍。
後來那些黑衣人在他這里學到了不少東西,故而改名為東瀛忍者。
這個老和尚的師傅,相傳是慧能的主師。至于名號,現在已經無從考證了。
那個時候在梁城的虎鳳河不遠處,就有著這樣的一座寺廟。
寺廟名曰︰「方寸瀛」。
那個時候對寺這個概念還沒有很明確的衍化。方寸瀛,又名「土寸贏」。
後來寺這個詞,就是這樣衍化而來的。
兩側用很古老的木雕,寫著這樣兩幅字聯。
上聯︰「芳如普慧滋悲心」,
下聯︰「一寸方土濟眾生」
不是有那麼一句諺語嗎?
從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廟,廟里有個老和尚看見你就笑。
就是從這里來的。
且听我慢慢說來。
推開那兩扇不算太大,也不能算做太小的門。
進去,往著院子走不久,就是一座僅有的不很大的主房。
一個東方如來的人物,是後面的金像;一個活如來的人物。便是那個老和尚。
老和尚慈眉善目,身材高大。黑眉白眼,黑發清理的很干淨。
他有個毛病,就是看到人就笑。
不管是男的女的,大的,小的;只要是人,他看到了就會笑。
笑的時候陰陽古怪。但從來都沒有聲音。有人來,他就笑,不間段的笑。直到有人走了。為止。起初是長久的笑,大概後來,累了;就笑笑停停的。
再說他那門僧「瀛忍」︰
一句冤冤相報何時方了。
話剛落將出去,一柄刀閃過。他沒有去躲,不知是躺不過;還是不想躲;
一柄刀閃過,左半邊天的耳朵就隨著那柳絮般的大雪蕭蕭落地。
一抹清血,剎是一道風景。
狼狗跑過,一爪子抓起,幾個狼狗一塊兒你抓抓,我刨刨;把他當作是他們的玩物。
這當然是歐陽夏候雕刻出來的藝術。
後他還接了一句︰「放你媽的狗屁。」
瀛忍,抽搐著嘴巴,顯然是疼的不行。
「天地紛紛塵擾盡,我心悲悲傳佛法。」他顫顫咧咧地吐出這麼一句話。
然後接道︰「罪過,罪過。」
歐陽夏候認為這個人不可理會,肯定是被傳銷洗了腦。當然用現在的話,可以這麼理解,歐陽夏候當時的想法。
夏日的陽光熙熙的。此時的溫度還沒有到達,那個讓人熾熱難奈的境況。
一間很簡單、很干淨。很樸素的屋子。
一個不很好看,卻透著一種樸素之氣、原始秀麗之氣的女人;二個孩子︰一個女孩子、一個男孩子。男孩子要比女孩子小一些。
一個躺在堂前的男人。
那個昨夜被那只可愛的兒狼狗,結束生命的男人,那個郊農。
一條白色的洋布,在左側的腰前打著一個潔白的花。一縷很輕、很飄、不很寬、不很窄的細條被刀割的絲絲,縷縷。那感覺有些像幾千年後,八十年代後,八零後,人們較之熟悉的蕾絲。
除了那個少年外。這一家三口都有著同樣的裝束。女兒家的頭上系著一個用白洋布做的花結。花結上把麻亦纏到了一起。男孩子都頭上系著一個圈圈。正中間的地方是,加起來的折疊。
中間繡著一個用白面條打的十字。可是這個男孩子並未,將之加之正中,而是偏向了左的一側。似乎這樣子才顯得更為的藝術。
男孩擺弄著自己腰間系著的花朵。顯得有些好奇,有些興喜。顯然,他還是個孩子;並不能明白所發生的意味著什麼。也不知道,所發生的故事,對于他的將來來說︰是一個什麼樣的背景。
作為一個孩子,沒有人會去考慮這些。孩子們著眼的都是眼前的好奇。故而,他們沒有太多的感傷。沒有過不去的難過。只有那些開始懂得人生的人;開始明白人生意味著什麼的人,才有過不去的難過。
昨夜打斗過的地方,沒有尸體;因為,昨夜的人與狗都安全而退了。
留下的,是一片片鮮血的印跡。
留下的,是一些衣服的布縷和一些凌亂的發絲。
夏日的烈陽,照射著那些鮮紅斑斑的向血跡。似乎,烈陽也喜歡刺激和新鮮。在她的照射下,血跡顯得更加的奪目、愈加的艷鰓。那些亂發和布縷顯得那樣的殘淒。從那株古老的似女人果形的鮮葉里,枝蔓的空隙間穿出。與此景參照的甚不相佛。
向南攤開的屋門,陽光毒毒的照著物里的人、物。還有那個回眸打量果女人形之樹的天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