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誓,如果,如果能重來一次,她一定不要再過這樣的日子!她不會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不會再信任何人!
伊寧露絕望地閉上了眼楮,像爆發了的獅子一樣仰天大吼了一聲,
狂風肆虐,長發飄起,她的眼神是渙散的,迷惘的眼神,那麼的無助,她的心緊緊揪著——好痛。舒蝤裻
伊寧露緩緩起身,手扶欄桿緩慢邁過,年久失修的橋梁立時滑下許多石子,看起來危危可及。
她忽而笑了,那是極其詭譎的笑容,也是對自己的嘲弄。
之後,她閉上眼楮,縱身一跌……
一陣嗆水後的窒息,她終于暈了過去…
*******
好痛,好痛……
伊寧露的慢慢蘇醒,而蘇醒的原因,恐怕只是一個,完全是被胸口的疼痛所逼醒的。
「張醫生,病人似乎有反映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突然傳進伊寧露的耳朵里。
之後,響起一個中年男人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的聲音,「我就說那顆捐獻的心髒,是個非常健康有生命力的心髒,手術怎麼可能失敗呢。」
「這真的是極有活力的心髒,剛剛明明病人有數分鐘都沒了呼吸,那樣的情形已經腦死亡了,可是心髒卻依然顯示在頑強的跳動……,恭喜張醫生,又成功的做了一例心髒移植手術!」另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說道。
什麼?心髒移植?
她不是跳下海嗎?怎麼會需要移植心髒?
伊寧露迷糊間,被疑惑困擾,但是身體很虛弱,她根本沒有力量支撐自己睜開眼楮,慢慢的又失去了意志,昏迷過去。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終于看到了窗外燦爛的陽光。
「下雪了……」伊寧露喃喃的說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露露,乖女兒,你終于醒了……」
一個中年男人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听到伊寧露的聲音,猛地站起來,俯輕輕抓住伊寧露的手。
好陌生的臉,但心底卻有一絲熟悉,是這顆心髒的原因嗎?還是因為這具身體。
「爸……」話不自覺沖口而出,像是早就存在心里。
輕輕的一聲,叫的面前的男人老淚縱橫。
伊寧露緊緊咬住唇,心底明明很痛,卻又感覺很暖,那是被家人真心愛護的眼神,第一次,有人這樣望著自己。
淚水從她的眼楮里,大顆大顆的滾落出來。
伊寧露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情緒。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十歲大小的男孩走進來。
她瞪大眼楮望向那個已經走到床邊的年輕男孩,那一張臉的五官輪廓是陽剛的,仿佛是用鋼鐵鑄成,卻又剛極近陰柔,給人虛偽又陰險的感覺,仿佛他可以輕易地將你摧毀,也可以輕易地讓你為他燃燒。
項勝成!!!那是一張與項勝成一模一樣的臉,不同的是這張臉更年輕,更稚女敕。
伊寧露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嘶喊著這個名字,心就像是被一把尖利的刀子,一刀刀的凌遲著,讓她痛入骨髓,痛不欲生。
莫馭天的目光根本沒有落到伊寧露的臉上,面對著伊華民,他啟唇道,「伯伯,最近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您不用急,可以好好照顧露露妹妹了。」
小大人一樣的表情,透著無盡的虛偽和做作,可面前的男人卻全然不知,笑著答應,「好好……馭天真懂事,有你和莫老弟,伯伯什麼都不擔心,公司交給你們管理就好……」
莫……馭天?伊寧露在心中反復默念這個名字,雖然名字不同,但這男孩和項勝成給她的感覺和直覺都一樣……他,也會傷害自己嗎?
「恩,伯伯放心!」莫馭天笑得無比燦爛,可無論伊寧露怎麼看那笑容,都只覺得渾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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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茂陽國際酒店總統套房里。
伊寧露坐在奢華的真皮沙發上,只覺得身上浸出的冷汗都快將她的校服浸透了。
寬敞的大廳里,只有她獨自一人。
那個將她帶到這里便消失的西服男子,只派人將一套露骨的紅色晚禮服送了過來,之後便蹤影全無,將她獨自一人扔在這陌生的環境。
向外望去,天色已逐漸暗了下來,伊寧露起身來到窗邊,靜靜凝望著外面美麗的夜空。
靜靜望著外面逐漸亮起的霓虹燈,裝飾著這座繁華的都市,伊寧露只覺得淒涼無比,這一切與她來說,都毫無關系……
想著醫院里躺著的病重母親,她的內心開始莫名急躁起來,卻只能靜下心來,等待那殘忍男人。
一個初夜,五百萬呵!
多值錢,伊寧露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初夜居然這麼值錢,也從不知道,自己會再一次變成項勝成的玩具。
這就是宿命嗎?
該她一次又一次栽到他手里?重生後不是該復仇嗎?怎麼她還要被玩-弄?
她松開嬌女敕的紅唇,自嘲一笑。
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身穿白色休閑裝的青年男子出現在門口。
天已經入夜,而室內卻沒有點燈,只是寬敞的落地窗前,正靜靜站著一名少女,借著從窗外透進的亮光,男子可以清楚的看清那少女身穿一套黑白相間的校服,並沒有按照他的意思,換上他吩咐莫離送來的那套紅色晚禮服。
少女似乎在沉思什麼,並沒有發現男子已經進了室內,在毫不驚動少女的情況下,坐在她身後不遠處一張高級德國制造的沙發上,默然觀察著少女的一切。
在這黑暗中,男子那雙眼眸亮得像是夜里伏出的野狼,凜冽得似寒霜,像是伏擊獵物一般,緊緊的盯著窗邊那道身影。
「你想站在那站多久?」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伊寧露嚇得驚呼了一聲,剛從亮光中回過身的眼楮有些適應不了室內的黑暗,所以並沒有看到男子坐在哪里,她只是皺眉神色戒備的努力凝視著黑暗,尋找著聲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