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時間倒流了6年的時間,她也這樣站在一波又一波朝自己涌來的自己中間,耳邊也是這樣混亂、爭先恐後的提問,一聲聲地往她腦海里鑽去。舒萋鴀鴀
6年後的她,已經見慣大場面,練就了一身處變不驚的本領,雖然從前的無數次主角是項勝成,旁邊又有保全部的專員疏通人牆,這一次主角換成了自己,該有的氣度伊寧露還是保持得很好。
「伊小姐,請問你是不是已經跟項氏總裁正式開始同居了呢?」
「伊小姐,你們是什麼時候確定的關系?」
「伊小姐,伊小姐,你們是怎麼開始交往的,方便透露一下嗎?」
七嘴八舌的問題轟了伊寧露一個措手不及,人牆里稀薄的空氣讓伊寧露差點窒息,看著面前一張張熱切的臉,反應過來的她已經為時過晚了,被這樣一群各大報章雜志的記者堵住去路,想要安然無恙地月兌身而出那是不可能的。
「對不起,無可奉告,請讓一讓。」雖然知道不可能,臉色僵硬的伊寧露還是費力地想要擠出去對那些唾沫橫飛的記者提出的問題都是避而不談。
「伊小姐,听說您跟項先生準備在近期結婚是嗎?不知道你們的婚禮準備在哪里舉行呢?」記者甲問。
「伊小姐,有人說您當時進項氏,就是項老先生安排您去與項總裁培養感情的是嗎?」記者乙說。
「伊小姐,听說您是母以子貴,您跟項先生匆促地準備婚禮是因為要奉子成婚是嗎?」記者丙追問。
「無可奉告,請讓一讓。」,受傷的左腳已經被踩了不下五次了,疼痛讓伊寧露為數不多的耐心一點一點地流逝,臉色越來越難看。早上看到那份報紙之後她還能一笑置之,現在卻只想揪出那個挨千刀的記者捶他個稀巴爛,還有集團公關部,自己才休息了兩三天,他們既然工作就這麼疏忽,那樣荒謬的報道都沒有截住!
什麼狗屁報道,不止胡編亂造,現在還給她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伊小姐,請您回應一下。」
那些記者卻鍥而不舍,完全沒有放過伊寧露的意思,一個個拼了命地往她身邊擠過去,一個又一個無厘頭的問題像不用錢一樣地拋出來,砸得人群里的伊寧露一陣一陣地發暈,禍不單行,不知道怎麼搞的,伊寧露撐著的拐杖在混亂之中竟然月兌離了她的掌控。
「讓一讓,哎,哎,我的拐杖,我的拐杖哪去了!」手里一空,被擠得東倒西歪的伊寧露氣喘吁吁地喊了起來,眼楮慌張地不停在人群里張望著,卻怎麼也看不到那乳白色的影子。
本來左腳就受傷還不斷挨踩,就已經疼得她直打顫了,手里一沒了依仗,她站得發酸的右腳再也支撐不住搖晃的身體,被身邊的人一推擠不由自主地往另一邊倒了過去。
「啊!」倒抽了一口冷氣,伊寧露驚恐地揮舞著雙手,想要抓住什麼來穩住自己失去平衡的身體。這要是就這麼砸向地面,再被人踩幾腳,她還有命活著走出去嗎?
擁擠的人群里,許多人都被擠得東倒西歪的,像是塔諾骨牌效應,伊寧露失去了平衡的身體一歪,很多人都跟著她倒下了一邊,里層的人一倒,外層拼命往里面擁的人也失去了支撐全部往里面撲倒。
「不要擠,不要再擠了,里面站不住腳了。」有跟伊寧露一樣被擠在最里面的記者慌張地出聲警告著外圍的同行,沙啞的喊聲掩蓋在如潮的人聲里,壓根沒人理會。
「啊,救命啊!」更多的人驚呼出聲。
「哎喲,別踩我,不要踩啊……」
一瞬間,一大群人竟然摔成了一堆,伊寧露只感覺到身下有什麼僵硬的東西磕著自己,身上卻像壓著萬鈞巨石一般沉重不堪,左腳再次被人壓住,疼痛像潮水涌向全身各處的神經末梢,本就稀薄的空氣一絲絲地消失,讓昏昏沉沉的她幾欲窒息,只想推開身上的沉重,卻連動一動手指頭都顯得那麼的困難。
「你們都在干什麼?」一聲充滿威嚴的聲音不大,卻真實地傳進了混亂的人群里,「還傻站著?出了事故誰負責?」
呼啦啦地一陣聲音過來,耳邊的申吟呼叫聲逐漸遠去,人堆底下的伊寧露感覺身上一輕,陽光空氣都在同一時間再次出現在了她的生命里,身上的麻木的痛感也像是瞬間減輕了不少。
「你還好吧?」一只大手伸到了伊寧露的面前,手腕處露出一小截白襯衫的袖口,再往上是衣料上乘的鐵灰色西裝袖子。
「噢,謝謝,應該沒事。」就著那伸過來的手,伊寧露順勢站了起來,拍打著身上沾到的灰塵。
雖然被壓在下面,但是身下還有墊背的,時間也不長,只除了左腳感覺更疼了之外,身上也沒有其他地方特別難受的,不禁暗暗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扶著伊寧露的男人也像是松了一口氣,仿佛如果伊寧露出了什麼事情,他也難辭其咎,現在可算放下了心頭重擔的樣子。
「謝謝你……」疑惑地直起身子,伊寧露感謝的話說了一半就頓住了,眼里是滿滿的驚訝。
站在伊寧露面前的男人,雖然兩人之前從未並未直接對話,但是身為項氏總裁室首席秘書,如果連金融界大名鼎鼎的潘氏第三代接班人潘粵明都不認識的話,那麼她這個秘書必定是失職的。先不談潘氏在本地的影響力,單就其與項氏明里暗里的各種交鋒,就已經足夠引起項氏集團全體員工的重點關注了,作為總裁室首席秘書,伊寧露當然也對潘氏對外的事情了如指掌,而且,就潘氏向來的高調宣傳手法,她又怎麼可能會不認識這位潘氏當家總裁呢?
只是,伊寧露沒有想到的是,潘粵明會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這個小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