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繼顧清苑被謀害,被毀容之後,又出一大事兒,那就是沉寂多時的顧長遠案,終于有了結果,出乎人們意料的結果,顧長遠之案證據不足,漏洞百出,繼,無罪釋放,但,侍郎一職暫停職待看。
對于這一結果,有人失望,有人冷眼以對,有人卻毫不意外,有伯爵府,李家這兩個後盾,顧長遠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事兒。一切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繼而,很多人對這個結果不論心里是怎麼想的,然,表面卻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有些功力厚的老狐狸還大贊皇上英明。
但是,有一個人對這個結果,卻是完全無法接受,那個人就是顧家二爺顧挺遠。顧長遠回來的當日,顧不得什麼禮儀,回避之態,莽撞的往二皇子的府邸沖去,結果可想而知,進去倒是進去了,結果卻是灰頭土臉的出來了。
而顧長遠回來後,跪在老夫人的面前痛哭流涕,愧疚請罪說著自己不孝。老夫人亦是當仁不讓拉著顧長遠哭的那叫一個痛徹心扉。
顧清苑站在一邊,看了一眼這母子情深,感天動地的場面,慢慢垂下眼簾,心里只有一個感覺,無感,完全無感!同時也肯定顧長遠那偽態已是深入骨髓難以自拔,無法超月兌了,他那身羊皮披的太久,已經融入了身體,一切邪惡隱在心底,外在無法顯露一角,唱戲已經成為了他反射性應對事情的方式。
一番痛哭之後,老夫人神色間露出疲憊之態,繼而,開口吩咐下人趕緊給顧長遠做些好吃的,同時心疼的讓顧長遠趕緊梳洗,休息一下。顧長遠點頭應著,含淚離開。母子催淚大戲到此告一段落。顧清苑勸慰了老夫人幾句亦隨著離開。
走出老夫人的院子,看到顧長遠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自己,那姿態明顯是在等著自己,看此,顧清苑輕笑上前,微微俯身,規矩行禮,輕聲道︰「父親。」然,卻沒听到顧長遠叫起的聲音,顧清苑挑眉,自動起身,抬眸,看顧長遠神色不定的眼眸,微笑道︰「父親,在此等女兒嗎?」
顧長遠深深的看著顧清苑從容淡然,好似他們父女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眼里劃過陰狠,可心里亦不可抑制的發顫,那抹顫抖代表著什麼,他清楚的知道,那是畏懼,是膽顫,是驚懼,是無法掩飾的忌憚。這個女兒讓他從心底里感到恐懼。
顧長遠那變幻莫測的神色落入顧清苑的眼底,她卻只是淡淡一笑,波瀾不起,因為他知道顧長遠想知道些什麼?比如,他這次會出來,和自己是否有什麼關系呢?如果有,那對他就是絕對的束縛。反之,如果沒有,那,對他就是絕對的幸事,在不被牽制的情況下,有些事就可以報復回來。
「清兒,為父剛听你祖母說,這次為了為父的事兒,你操了不少的心。實在是辛苦你了。」顧長遠說的感動,可終究少了一份自然,多了兩份僵硬。看來他也感覺到對著一個對他了解頗多的人演戲,有那麼一絲耍猴的不自在感吧!
「父親說哪里話,這些都是女兒該做的。」顧清苑純良,本分道。
然,顧長遠卻听得牙根疼,深吸了口氣,努力維持著臉上的面皮不讓它扭曲,「這麼說,為父這次能平安出來,清兒同樣是功不可沒了?」
顧清苑听了緩緩笑開,果然是為了那個問題呀!可惜卻不能讓他如願了,稍微上前,嘴角含笑,眉目柔和,輕聲道︰「是呀!宗人府劉大人很喜歡女兒送過去的東西。」
此話出,顧長遠神色微變,心里發恨,還是她在幕後操縱的嗎?這個該死的丫頭。
看到顧長遠眼里閃過的失望還有惱恨,顧清苑眼里劃過冷意,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的柔和,柔美,「而且,劉大人還言,宗人府的大牢少了父親就少了一份樂趣,讓人很是有些寂寥。所以對女兒言明,宗人府的大牢父親待過的那個地方會一直為父親保留著,隨時歡迎父親回去,小住,長住,哪怕永遠住著,他都歡迎。」
顧清苑話落下,顧長遠連那抹僵硬的平和都無法維持,沉冷道︰「顧清苑你到底要做什麼?」
「這個嘛!父親不久就會知道的,不過,父親放心,不是壞事兒,是好事兒。」顧清苑說完,顧長遠冷哼,完全不信。顧清苑淡淡一笑,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看著少女柔弱,縴細,無害的背影,顧長遠手緊緊的握了起來,真沒想到,那個一直在手心里握著的女兒,現在卻緊緊的拿捏著自己,真是可笑!
顧長遠的歸來對于顧挺遠是個絕對的刺激,而人在極度的刺激之下,總是會做出些超出理智的事,這一點兒顧清苑早就預料到了,繼而在顧長遠出來後,就讓李虎派人跟著顧挺遠,時刻注意著他的動向。
「小姐,顧挺遠有動靜了。」李虎看著顧清苑恭敬道。
「說來听听。」
「顧挺遠在去一趟二皇子府無果後,現在準備把那些查探顧長遠所得出的東西送到去衙門,還言如果衙門不管他就欲往金鑾殿告御狀,看樣子他是勢必要弄到顧長遠。」李虎皺眉稟報道。
顧清苑听了挑眉,卻沒有太大的意外,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顧挺遠夫死,家殘,還傷了顏面,可現在本以為十拿九穩的家主之位又與他失之交臂,完全落空,他肯定無法接受,這次做出如此過激的舉動,倒也正常。但這些卻不是她所希望。
「李虎。」
「屬下在。」
「把顧挺遠帶去翼兒所在的茶樓。」
「是,小姐。」
李虎離開,顧清苑準備了一下,亦準備出府之時,麒肆就來了。
「顧小姐。」
「何事?」
「主子讓屬下問問,顧小姐的荷包繡的如何了?」麒肆笑著回應道。神色很是恭敬。怎麼能不恭敬呢?現在雖然還未成婚,可伯爵府卻已經在這個主兒的手里了,在知道並確定的那一刻,麒肆當時的感覺已經完全不能用雷劈,驚悚,來形容了。有一瞬他甚至懷疑,主子是被麒一那個木頭給附身了,可,就算附身麒一那個傻瓜也沒傻到把那麼重要的東西,如此輕而易舉給人的程度。只能安慰自己,主子他不是一般人,自然很多做法不是他們能懂得,也許很高深,他們無法理解,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