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沒有外人了,祁太夫人也不逃避,開門見山道︰「夏侯世子,顧大小姐這次的事兒,是我祁家的不是,是我這個老婆子家妄想,逾越了,而顧小姐的那個傳言,亦是我這個孫媳婦太過出格了,給顧小姐造成了困擾,我老婆子很抱歉。所以,夏侯世子,顧大小姐想如何發落,處置,我祁家都接受,也絕無異意。」
祁太夫人的一席話,讓顧清苑側目,祁太夫人果然夠魄力,也夠精明,也是!所有的事兒都是清清楚楚的了,這個時候再狡辯,躲避,試圖逃月兌,那才是愚蠢的做法。
然而,劉氏卻完全不這麼想,她惱火的很,太夫人她那樣根本就是在針對自己,她那麼大年紀了誰都會拿她如何,說的倒是好听,有骨氣,可最後倒霉也只有自己而已。
夏侯玦弈听了,淡淡道︰「既然是祁夫人做的,那就說說原因吧!」
「民婦沒什麼要說的,單憑世子處置!」劉氏這話說的很軟,可那個表情卻是完全相反呀!明顯的帶著情緒,那是不服,不忿!
「是嗎?這麼說是承認了,很好。」夏侯玦博弈說著,轉頭看了一眼,低著頭在那里裝老實的顧清苑,清冷道︰「顧清苑,你來處置。」
早就知道這廝打的是這個主意,丫的!讓自己來處置,除了想看自己的態度,亦是讓自己和祁逸塵不再牽扯的一個契機吧!真是月復黑。
夏侯玦弈的話,讓祁逸塵的眼里閃過冷笑,手亦緊緊的握了起來,夏侯玦弈這就是你打的算盤吧!讓自己和那個女子有了間隙,讓她不想再接觸自己,這就是你最後想要的結果吧!
顧清苑抬頭,看了一眼屋里的幾個人,夏侯玦弈平淡,祁逸塵隱忍,祁太夫人一如開始的平和,劉氏,眼楮在冒火。
看此,顧清苑淡淡一笑,「回世爺的話,臣女一個侍郎府小姐,怕是沒那個資格下達什麼處置的命令吧!」好像沒人會執行吧!
「是侍郎府小姐,也是本世子未來的世子妃子,你有那個資格。」
聞言,顧清苑挑眉,什麼意思!他是要讓自己用世子妃的身份來嗎?貌似世子妃的身份是有那個權力處置一個婦人,喵的!有身份她女乃女乃就是威風,可惜,這個時候用世子妃的身份,有些可笑。
顧清苑忽然的沉默,落在幾個人眼里,感受各有不同,夏侯玦弈眼神暗沉,以為她是顧忌祁逸塵心里不忍。而祁逸塵亦是感到她因為自己正在為難,眼里劃過愧疚,而祁太夫人卻很理解,這個時候讓顧清苑使用世子妃的身份,她猶豫了,是覺得不合適吧!呵呵,真是個冷清的丫頭,如果是別的女子如此肯定她的身份,又被夏侯世子親口賦予權力,就算有顧忌也一定會喜上眉梢吧!可這個丫頭倒是冷靜的可怕。
「顧清苑,沒什麼要說的嗎?」夏侯玦弈還是那副清冷的模樣,可身後的麒肆卻敏感的感到,主子在不高興。
劉氏看著顧清苑冷笑,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女子敢如何處置她,哼!給她那個機會,就怕她沒那個膽子……劉氏的眼里的不屑未出,顧清苑開口,說出話的,讓劉氏瞬間僵在哪里!
「我對皓月的律法不懂,不過,既然祁夫人承認了,那就一切就交給官府處置吧!」
顧清苑這話出,夏侯玦弈莫名一笑,神色不明。
祁逸塵桃花眼里閃過苦笑。
祁太夫人倒是眼楮一亮,剛欲說開口,那邊劉氏就忍不住率先開火,惱火夾帶譏諷的聲音傳來。
「祁逸塵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你可都看清楚了吧!她對你可是一點兒情誼都沒有,我是你的母親,不過也就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可她竟然就敢如此毫不留情的對我,如此無情無義的女人,你竟然還護著她,真是太可笑了。」
劉氏憤慨的話落,顧清苑挑眉,這,又一個極品母親?還是,一個用心良苦的母親?
听她這話,像是為了不讓她的兒子落入自己這個壞女人的手里,才去做那樣的事兒!不過,她有沒有想過,這話在夏侯玦弈的面前說,有些不合適呢!就算夏侯玦弈對自己沒什麼感情,可自己也是他的未婚妻。她這樣說,可是對一個男子顏面,自尊的挑釁呀!她倒霉,自己可能也會跟著被貼上不檢點的標簽呀!祁逸塵這位母親……是真性情?還是無知?不予平說。
夏侯玦弈眼里劃過冷笑,那個裝腔作勢的丫頭倒是好心,可惜,人家不領那個情。
祁太夫人看著劉氏神色冷硬,不知死活!
「母親,這就是你要說的嗎?」祁逸塵臉色冷的可怕,極致的控制,甚至讓的表情有些扭曲。
「怎麼?我說錯了嗎?還是我哪里胡言了,那個女人……」
「閉嘴!」
祁逸塵沉怒,滿含戾氣的眼神,讓劉氏一怔,隨即滿月復的委屈,自己這個母親以前是對不起他,可這次她明明就是為了他好,為何他卻如此的對待自己?為了那個冷血無情的女人,他這個表情……
劉氏眼里盈出淚珠,不敢置信,無法接受道︰「祁逸塵你現在為了她,是要弒母嗎?」劉氏指著顧清苑,悲戚道︰「她真的就那麼好?」
「這與你無關。」祁逸塵冷聲道。
「與我無關,與我無關,我是你母親!」劉氏吼道︰「而那個女人她什麼都不是,你對她再有情義也是白費,人家根本一點兒都不在乎,要不然,怎麼會把我這個母親往牢里送。」
劉氏這番話,不由讓顧清苑撫額,這理論貌似自己無法理解!繼而抬頭,疑惑道︰「祁夫人,我不該把你送往官府,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呢?」
「哼!祁逸塵對你有情有義,如果你有一絲良心,就不會如此對待他的母親。」劉氏這句理所當然的話,讓顧清苑眼里閃過冷笑,緩緩起身,看著劉氏,淡漠道︰「你的意思是說,要用你兒子的功,抵你這次的過?」
「怎麼?不該嗎?」
「也許吧!不過,我比較好奇,這次你做的是小事,用你兒子的功抵了,那下次的呢?如果你殺了人,人家索命,你是否也會用你兒子去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