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態度的改變,桌上的任何人都看的出來,見此,其他人心存忌憚,怕惹老夫人不快,更是不敢輕易開口了。
而林小姐不知內情,以為是自己在,顧家不好說話,有些不好意思道︰「老夫人,我……我還是下去吧!你們自家人聚聚,我一個外人在這里不合規矩。」
老夫人听了輕斥道︰「什麼外人,自家人的,你今天是我顧家的貴客,也是老身的恩人,坐在這里再合適不過了。」
老夫人說完,顧長遠接口道︰「家母說的是,今天如果不是林小姐出手相助,後果如何,我真是想都不敢想呀!。」顧長遠說著,看著顧清苑幾個小輩兒,鄭重道︰「林小姐她是我們顧家的大恩人,你們也都記在心里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了,在此,我們以茶代酒敬林小姐一杯。」顧長遠說完率先起身。
「是,父親。」顧清苑幾人應著,也隨即舉杯起身。
林小姐見此,也趕緊站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道︰「顧……顧大人,不用如此,真的……」
「林小姐,知恩圖報這就是天經地義的,日後,林小姐如果遇到什麼危難之事,請告知顧某一聲,只要是我顧長遠能辦到的,我絕對義不容辭。」顧長遠說完一口飲盡。
顧清苑在一遍看著顧長遠氣概萬千的君子模樣,垂眸一笑,隨著也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下去。
老夫人听了點頭道︰「長遠這話說的對呀!林小姐以後有用的上我顧家的地方,派人過來說一聲,我們顧家上下只要能出的上力的,絕對推月兌。」
林小姐看著老夫人,顧長遠盈盈起身,感動道︰「多謝老夫人,顧大人,看著二位,小女覺得這世上,還是重情重義的人多,薄情寡義之人也就寥寥幾人而已。」
林小姐眼里盈出的傷感,還有她好似深有感觸的一句話,讓老夫人和顧長遠有些意外。
老夫人拉過林小姐的手,關心道︰「林小姐,可是有什麼為難之事了嗎?」
林小姐收斂臉上傷感的表情,搖頭輕笑道︰「一些糟心之事,不說也罷。」說著歉疚道︰「老夫人,今天為顧大公子歸來辦的家宴,別讓我給破壞了,少了興,顧大公子許久未回來,想必你們有很多的話要說,我就不多待了。」說完扶著丫頭的手起身,微頷首,「老夫人,顧大人,小女子就先回去了。」
;老夫人看她的情緒不是很好,好像心事很重的樣子,也沒強加挽留,點頭道︰「那好,林小姐你回去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就對府里的下人講。」
「是,小女告退。」
林小姐離開後,家宴的氣氛也隨著冷淡下來,呆了一會兒後,老夫人說累了,就起身回去了福壽閣,到此,家宴也不冷不淡的收場,結束了。
福壽閣
折騰了一天老夫人感到十分的疲憊,可想起有些事兒,老夫人卻怎麼也睡不著,半躺在軟榻上,看著身邊的齊嬤嬤道︰「我下午好像看到祠堂那邊的嬤嬤過來了,有什麼事兒嗎?」
齊嬤嬤聞言給老夫人蓋被的手頓了一下,見此,老夫人眉頭皺了一下,「怎麼?還真出事兒了?」
齊嬤嬤沒有直接回稟,神色帶著一絲擔憂道︰「老夫人,你今天也累了先休息一晚,別的事明天再說也不遲。」
看齊嬤嬤的樣子,老夫人就已然確定了,確實是發生什麼事兒了,還不是什麼好事兒,想此,老夫人想起祠堂里的那兩個人,厲聲道︰「說吧!那兩個不省心的又做什麼了?」
「老夫人……」
「你知道我該知道我的脾氣,你這樣瞞著,掖著,我更睡不著。」
「是,老奴知道。」齊嬤嬤看著老夫人嘆口氣,也不再隱瞞,把她們離開顧家後的那段時間,府里發生的事兒對著老夫人毫無遺漏的說了一遍。
老夫人听完,臉色發青,眼里滿是戾氣,沉聲壓抑著暴怒,「她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祠堂里,當著祖宗的排位在那里給我大吃大喝,大魚大肉的,這是堂而皇之的不把我顧放在眼里,不把我這個老婆子放在眼里。」
「一個姨娘,一個庶女就敢如此放肆,看來這十幾年的好日子讓她們已經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了,也忘了她們該守的規矩了。」老夫人冷聲道︰「是哪個大膽包天的奴婢給她們送去的,問出來了嗎?」
「已經問出來了,是一直在看護祠堂,姓錢的一個老嬤嬤。」
「她的膽子可真是夠大的呀!竟然敢忤逆我的命令。」老夫人沉聲道︰「二姨娘她們給了她多少好處,讓她連命都可以拿來一搏。」
本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可卻讓齊嬤嬤欲言又止。
老夫人皺眉,「還真的給了什麼了不得東西了?」
「老夫人,那個錢嬤嬤說,開始的時候二姨娘是給了她一個很名貴的簪子和一個手鐲,不過她沒敢要。」
「沒要?沒要會為二姨娘辦事兒,我們顧家什麼時候有這麼清明高潔的奴才了。」老夫人嗤笑,完全不相信。
齊嬤嬤頓了一下道︰「錢嬤嬤說,她沒收東西,之所以會違背老夫人的命令,為二姨娘送吃的,是因為……因為……」齊嬤嬤看著老夫人,慢慢的把頭給垂了下來,低聲道︰「因為二姨娘搬出了大公子。」
齊嬤嬤話落下,老夫人臉色瞬間鐵青,手邊茶杯猛然砸落在地,聲音剛冷如鐵,「好啊!真是好,我顧家這位姨娘可真是里了不得!想的可真是夠、長、遠的呀!」
二姨娘說出這句話,代表著什麼,老夫人不用深入分析就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可就因為這樣,讓老夫人更加的震怒,沒想到,她竟敢有這樣的想法。
老夫人知道,齊嬤嬤亦十分的清楚,趕緊撫上老夫人的心口,寬慰道︰「老夫人,當心身體,也許,那個錢嬤嬤說的並不如實呢!」
老夫人搖了搖頭,眼冷如冰,「人心從來就是不知足的,況且,我顧家就只有顧蘅這麼一個男丁,將來顧家如何,現在看來那是一目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