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與藥物的刺鼻味讓未央皺了皺眉,她睜開眼楮,滿眼的白,她想撐起身子,卻使不上力,視線落在被紗布裹著的胳膊上時,略略一怔,那灼灼的疼意提醒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舒駑襻
見她發怔,林曦安慰,「你的傷只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我已經通知慕總了,慕總明天從香港轉機,一早就會到。」
未央只是默然不語。
「畫呢?」
「畫,畫在,那幅《相思》完好,《玫瑰花》燒的只剩一半了。」
未央點點頭,「他,沒事吧?」
未央記得,拿到畫的時候,她想沖出去,只是火阻了去路,她只能縮在角落里,讓濃煙烈火淹沒她,是喬之鶴救了她。
林曦一怔,「你說,喬先生,他也沒什麼大礙……」
「我去看看他!」未央道,不顧林曦的勸阻,硬要去看喬之鶴。
見到喬之鶴,他的傷,比想象中的要嚴重,額頭上也纏著紗布,病房里還有一個英俊的男子,兩人並未覺察到她得到來,而是專注的看著電視。
「咱們老四,這次是玩真的了!」
未央站在門口,歪頭看著牆上液晶電視的現場直播,那不久前,與她牽手同游水族館、偷吃她唇上冰激凌的男人,此時正擁著剛剛參加完演出的亞洲白天鵝,接受媒體的采訪。
他還是那華貴冷傲的樣子,而身旁的女人幸福嬌羞的偎在他懷中,原來,他是去了香港祝賀準未婚妻完美演出。
「簡先生,白小姐說這是她最後一次演出,是真的嗎?」
他笑容清淺,「簡太太以後打算只跳舞給我看。」
「簡先生要結婚了?」
「先訂婚,再結婚!」
兩人架不住記者的再三逼問,透了訂婚日期,下月八號。
這一刻,未央才知道,他是一個極會說情話的人,卻早已不是她曾經的小四了,從相逢那日,就當她是陌路人,只是她自己不承認罷了。
斂去心中的不適,走到喬之鶴的床邊,道,「謝謝你。」
「不謝,不是為了你,是為了他,你有個三長兩短,他痛百倍。」
未央眸內染上嘲弄,一笑,「是嗎,那你替我謝謝他!」
沉下眸,她轉頭,「林曦,你去幫我辦出院手續,等會過來找我。」
楚泱今天倒是學聰明了,「鶴子,我去給你買點水果。」
一室寂靜,能聞彼此的呼吸聲。
「我就想問你,這火跟他有關系嗎?」
他用柔情織了一張網,當她沉溺其中時,告知,她不過是他的玩物!
喬之鶴盯著她蒼白的面容不言,「未央,跟我們沒關系!」
未央清淺一笑,「是嗎?」
沒關系才有鬼,畫展的事情,若是親力親為,必定不會出紕漏,可巧,他陪了她三天,她三天未踏足美術館,他前腳剛走,就著了火。
她以為,近日兩人的相處已如從前,原來,他如此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