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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凌蘭回憶起多年前那起**的傷心事.方覺那晚出現的人雖然戴著面具.但前後兩人的確不同.先是意氣風發.後來那人伏在她身上後.嘴里一直不斷地喊著「薩烏.薩烏」.那一刻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皇帝.
「那……」陸漫漫遲疑著.心中疑惑更甚.
孟凌蘭知她想問什麼.顧不得羞澀.搖頭道︰「我入宮後.晚上的皇帝沒踫過我.他認為我是朋友的女人.白天的皇帝也沒踫過我.他似乎因為後宮yinluan.子嗣來歷不明受了很大刺激.不能行男女之事.」
陸漫漫心下大慰.不由自主伸手握了握孟凌蘭冰涼柔白的手︰「謝天謝地.我還以為你這一進宮.死活逃不月兌這種折磨.」
都是女人.當然很明白被不愛的男人強行索歡的痛苦.
孟凌蘭見她的關切非是客套.那眼神黑白分明.說不出的清澈.心中也無比歡喜.反手握她道︰「漫漫.謝謝你.」
陸漫漫想起曾經對她的誤會.雖沒造成對方困擾.但終究有些歉疚.不過.這筆賬怎麼也要算在百里千尋頭上的.她又問了心中一個疑惑︰「凌蘭.你是怎麼跟皇帝說你的來歷的.」
「我跟皇帝說.薩烏是我的母親.我是為了找娘親才來的.希望他做我的後盾.」孟凌蘭是個聰明的姑娘.半真半假地說了.反倒讓對方疑慮盡去︰「不過.他一直以為.我不知道當年那件事是他干的.而那件事.我也跟他坦白了.他沒說什麼.只是在後宮里.派了更多人保護我.我想.他也知道木洛的手段.」
陸漫漫放下憂慮.贊嘆道︰「凌蘭除了貌美.心思也十分通透.你越是坦白.對于疑心病重的皇帝來說.你越是值得信賴.看來.我是小看了凌蘭姑娘.白擔心了一場.不過.伴君如伴虎.還是小心為妙.凌蘭姑娘.一定要記得.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嫣然和吉星.你都是有責任的.對嗎.」
孟凌蘭听到她的話.剎那間一道暖流緩緩流過心間.紅著眼楮.點點頭.
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征.陸漫漫不止提到嫣然.還有吉星.那就是間接肯定了她的地位.這讓孟凌蘭很感激.仿佛得到了極大的尊重.
送走四叔和孟凌蘭.百里千尋牽了陸漫漫的手.繞著湖邊散步.
彼時夜風雖寒.但陸漫漫的心是暖的.手也是暖的.她大半個身子都偎在百里千尋的懷里.感嘆道︰「幸好凌蘭進宮後沒遭到皇帝的侵犯.不然就太可惜了.」
「你剛才就是為了問她這個.」百里千尋訝然.盡管他也想知道內情.但畢竟床第之事是絕不好開口詢問的.
陸漫漫顧左右而言他︰「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人格分裂的人而已.」
沉默良久.百里千尋低沉如大提琴的音質響在耳邊︰「漫漫……」
「嗯.」陸漫漫這一聲回應真是百折千回.余音繞梁.說不出的嫵媚.
百里千尋听得心里一蕩.情不自禁將她摟得更緊︰「現在局勢很亂.我先派人送你回龍國好不好.吉星可想你了……」
陸漫漫踮起腳.柔軟的身軀如藤蔓纏繞著他.勾下他的頭.堵住他的嘴.不讓他再說那些不愛听的話.她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心里跟明鏡兒似的.
她的吻技越來越好.熟悉的人.熟悉的氣息.她沉醉不知歸路.在月色中.欲罷不能.
百里千尋閉上眼楮.深深回應懷中的女人.雙臂堅實地摟著她的軀體.小心翼翼.又強壯有力.
月光淒寒.灑落一地銀色.
他輕輕勾起她精巧的下巴.凝望著她︰「小狐狸精.你叫我拿你怎麼辦才好.」
「當然要對我負責.守著我.陪著我.你不許死在我前面.你得等我死了.你才能死.不然我會傷心.一傷心就會做傻事.傻事你知道是什麼吧.就是想不開.割腕.喝毒藥.跳河.上吊……」陸漫漫歪著腦袋.眨著大眼楮看著他.半開玩笑半認真.
「可是你有我的孩子.你得生孩子.」百里千尋听得心驚膽顫.
「呸.他爹都不在了.我干嘛要生孩子.」陸漫漫理直氣壯地回答.小腦袋狗崽似的蹭蹭.得意洋洋︰「我才不會那麼笨.一個人帶個孩子.好辛苦.孩子你也有份的.憑什麼你會播種.不會施肥澆水哩.我不干.反正你不在.我不生.」
「……」百里千尋感覺這盤棋亂了.下著下著.棋子自己到處亂跑了.
陸漫漫雙手還吊在他脖子上.喋喋不休︰「千里千尋.你是不是想說我是個自私的女人.」她沾沾自喜道︰「其實你沒想錯.我就是個自私的女人.沒有你們這兒女人三從四德.從一而終的美德.我就是想把自己活好了.和我那個愛情的愛.甜甜蜜蜜過日子.你非要讓我演苦情戲.一個人帶個孩子.整日抱著和你的回憶哭啊喊啊.對不起.我辦不到.」
「……」百里千尋被堵得啞口無言.
陸漫漫撒嬌地扭扭身子.昵著嗓音威脅︰「別想把我甩了.嗚.我累了.走不動.抱抱.」霸道地張開雙臂.等待著百里千尋的表現.
百里千尋苦笑一聲.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自私的女人.你信不信我扔你進湖里去喂魚.」
「嘻嘻.你扔.你扔啊.千里千尋.你要不扔你就是小狗.來.叫兩聲我听听……」恃寵而嬌.就是形容這女人的吧.
百里千尋默了.閉嘴.果斷閉嘴.任何一句話.在這女人嘴里都討不著便宜.他決定在沉默中吃了她.以武力鎮壓.方才能解恨.
梨雁國大軍.一路殺向拜吉.佔領數個城池.聲威正盛.朝廷內外.一片恐慌.
外患未除.內憂更猛.兩大親王不斷向皇帝施壓.要徹查皇後的罪行.
皇帝疲累極了.深知此刻將皇後推出不打緊.卻是要被親哥哥們奪了帝位.是以遲遲不作答復.
各方把持的兵馬.都候在拜吉不遠處.誰也不肯用來抵御外敵.
只有一個毫不起眼的泰格親王.悠然自得.逍遙自在.誰也沒空注意他.
這日夜里.梨雁國太子雁霖密會百里千尋.在一處山崗上.夜風蕭蕭.白雪飄零.
雁霖長身玉立.站在山崗上.衣袂翩飛.他臉色凝然.隱隱透著行軍的疲憊.目光卻是灼灼.帶著股子年輕的勁兒.
百里千尋比之高大.成熟.穩重.更有著歲月穿梭的雲淡風輕.俯瞰山河的霸氣味道.
百里千尋臉上淡淡的憂色.隱在夜色中.聲音緩緩道︰「太子殿下.大軍一連攻下數個城池.千尋本應恭喜殿下.只是當日千尋與皇上定下的計策.並非如此.」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個道理.百里護衛應該懂得吧.如今我軍士氣如虹.直搗茲兀國朝堂.難道不是我梨雁國之盛舉嗎.」雁霖意氣風發.周身散發出不可阻擋的氣勢.
中毒之前他並不知道百里千尋是他的叔叔.是以一直叫他「百里護衛」.
百里千尋聲音仍是淡然.卻不自禁多了幾分威嚴︰「太子殿下.如今大雪封山.我軍若是屯兵翼州.已可對茲兀國形成壓力.內憂外患下.迫使他接受在諸多爭議問題上對我國有利的條件.然而大軍拿下一個又一個城池.卻實屬不智.」
雁霖傲然道︰「百里護衛.你多慮了.事實證明.我軍勢如破竹.滅掉茲兀國指日可待.這是我當上太子之後.獻給父皇的第一份禮物.」他驟然凝聲道︰「我理解百里護衛的心情.茲兀國畢竟是你的母國.你不希望它滅亡.也是人之常情.」
「……」百里千尋啞然.
雁霖繼續道︰「不過.我希望百里護衛不要感情用事.畢竟你是在梨雁國長大.還是我父皇最看重的兄弟.希望百里護衛權衡輕重.別讓我父皇傷心才是.」
百里千尋已無話可說.卻是感覺夜越來越黑.連最後山下偶爾的一點燭光也不見了.
雁霖轉了個話題.關切的神色︰「百里護衛.你身上的荑芒之毒還好吧.可有法子解毒.」
百里千尋淡淡道︰「謝太子殿下關心.千尋不礙事.」
雁霖遲疑片刻.終問出口︰「百里護衛可有什麼人需要護送離開拜吉.我可一盡綿力.」
百里千尋心頭一動.不露痕跡道︰「沒有.千尋言盡于此.只望太子殿下定要顧及自身安危.凡事不可急功近利.沖鋒陷陣.」
雁霖掩住失望之色.微微點頭.望向黑夜中山下的點點燭火.轉身與侍衛一同離去.
四叔從一棵大樹後現身.凝聲道︰「太子殿下這回戰功赫赫.是要奠定下堅實的基礎.」
「這麼大規模進軍.只怕不是件好事.就算要全力進攻.也絕不可選在大雪封山的冬日長線作戰.這是在拿軍士的性命開玩笑.糧草.雪地.酷寒.任何一點都是致命的.」百里千尋不無憂心道︰「我的本意是在邊界上形成擾亂之勢即可.卻沒料到太子殿下一連拿下數個城池.直逼拜吉.但是.你沒看到嗎.皇帝並不太焦急.他在等.等一場更大的雪.然後將梨雁國大軍困死在茲兀國.」
一場更大的雪.應該不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