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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生日快樂

蘭珂眼睜睜地看著跑車絕塵而去,那個左擁右抱的人不可能是寧天,可是就在剛剛的某一刻,她以為他還沒有離開這個世界,只是躲在某一個地方不想讓自己見到他,而身邊那雙有力的手也無情的抽走了,再一次被楚暄看到了,無所謂了,直到他也看清了自己的面目,看清了他就會離開吧,就像現在一樣絕情地丟下她.)

車流已經正常行走了,拍拍衣服上的泥土,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雪又飄了起來。

剛走到步行街,迎面撞來了一對少年男女,女孩笑得很開心,一架紙飛機被她高高地舉起,借助氣流滑過玻璃窗,飛向了天空,飛機的尾翼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男孩緊緊握住了女孩紅通通的手,不住地哈氣,略帶責怪的語調,「紙飛機有什麼好玩的,真是的!」

臉上抽動起來,蘭珂猛地轉身,雙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卻還是不能抑制,哭聲像決堤的洪水一樣爆發出來。

今天,距離寧天去世剛好六年整。

感覺過了很久很久,漫天的雪花飛舞,彌漫的是無盡的白,空空的街道沒有一人,直到它的盡頭被湮沒在虛無的邊際。

蹲著的身子突然被人攏住了,蘭珂驀然抬頭,看到的是一雙漆黑的眼楮,去而復返的楚暄,沒有嘲諷,沒有奚落,滿眼的心疼還沒來得及掩蓋,「先起來,我送你回家。|」

低沉的音調也有些沙啞,順著他的支撐她站了起來,腿有些發麻,大概是凍得發麻了,對面的人已經開始給她擦拭眼淚或者鼻涕,「好了,走吧,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裝——」

蘭珂看著他一瞬眨也不眨一下眼,一邊流著淚一邊朝他沾滿雪花的西裝上蹭眼淚和鼻涕,楚暄來不及躲開,只是輕輕地一笑,胸部的輕輕顫動連蘭珂都能感覺到,「還真拿你沒辦法,給你,生日禮物。」

動作有些局促的粗魯。

空氣仿佛是凝固了,這是六年來第一個人祝福自己生日快樂的,每個熟悉的人都已刻意地忽略自己的生日,這個寧天的忌日里是沒有人敢給她送禮物祝福的。

看到伸過來的手,掌心那紫色的盒子,蘭珂手直顫抖著打開了,是一顆眼淚狀的藍色鑽石,在白白的飛舞的雪花中發著幽幽的光,蘭珂不由自主的朝它哈了一口氣,對面的聲音已經響起,「不用呵氣了,是真的。」

蘭珂笑笑,像小孩子得到了糖果一樣很開心地捧著盒子,因為她知道這個比糖果精貴多了。

人果然是貪心的,蘭珂像著了魔一樣,貪戀那一點點溫度。

蘭珂知道不能矯情的,一矯情就病了兩天,感冒來勢洶洶。

楚暄自從那天把自己送來醫院就沒再來看過自己,看來那天兩人的情緒都有些失控,經歷過這麼多事後,蘭珂突然覺得楚暄應該消失,就像他說的那句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他是什麼樣的人,那麼高出雲端的人實在沒必要在自己這個縴弱塵微的小人物面前卑躬屈膝,付了醫藥費就已經很對得起自己了。

好在她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小馮默烏溜溜的眼楮,和糯糯的聲音,「蘭姨,你可把我嚇死了。」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蘭珂撲哧一笑,揉了揉他絨絨的頭發無聲地笑了。

倒是謝詩萌一直在自己這個病人面前吵著說楚大少的好話,喋喋不休地跳進跳出,蘭珂真懷疑她是這些年是怎麼當護士的,都這樣了還沒被投訴真是個奇跡。謝詩萌還說自己這次差點就把馮潔的小寶寶驚得提前出世,這讓蘭珂狠狠地內疚了一把,真怕下回登門拜訪時被許劭寧給掃地出門。

出了院就直接去上班了,辦公室里小梁帶著三個實習記者忙得團團轉,突然看到了蘭珂忙拽住了她,「蘭姐,這回我真的是沒辦法了呀,昨天我們都把頭發抓下來了,還是不行」

蘭珂看著她滿臉的懇求以及老江緊蹙的眉,只好嘆了口氣說,「那好吧,你們幾個先盯梢,發現目標打我電話。」

「行行,我們全部出馬!」小梁忙收拾東西。

老江這才展顏,「好好,老將出馬,一個頂倆!」

蘭珂有些不太好意思,怎麼說自己也請了好多天的假,不太好意思拒絕上面的任務,盡管這個任務實在是有些難辦,甚至是變態。

開了電腦看他們收集的蘇白的資料,從小在瑞士長大,懂漢語、法語、英語、德語四種語言,十九歲畢業後又去法國留學四年,現二十三歲,行事怪癖,是個典型的服裝設計界的怪胎,這個蘭珂能理解,她見過的藝術家沒有一個不怪的。

驚人的才華在其留學時就聞名于業內,而私生活的不檢點也同樣昭著于世,正如小梁所說是個禍害女人的邪魅。沒有明確的真人的照片,只是帶著一個印著很古怪的標志面具的側影,面具是一個天使的面孔,但那雙妖異的眼楮下方卻是一滴醒目的紅色的血淚,面具的額頭上的標志很像寧天以前講過的英國古老的一個貴族的家族徽章。

還得趕另一個外拍,蘭珂吐了一口氣,捏了捏酸困的脖子,好吧,好在現在的單反相機既高速又方便,而且基本上使用了人道主義的工作方式來避免攝影師淪為一個可恥的腰肌勞損患者,應該知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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