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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就半夜上你家唱忐忑」

在回國前蘭珂還接到謝大小姐的「威脅電話」,她那時還無比驕傲且無比堅強地如此說,彼時蘭珂還沒听過這首在大陸迅速走紅的神曲,對著視頻里那個擠眉弄眼搖頭晃腦神神叨叨地唱的莫名其妙的「歌詞」的人只能無語。|

天色已經不早了,馮西西突然神神秘秘打電話來讓自己去醫院,說是去探一下虛實,因為今天在白凡的婚禮上謝詩萌給他送去了一大捧白菊花和好幾個花圈,結果白媽在婚禮現場就暈倒了,據說直接被抬進了急診室。

蘭珂扶額,她們這回真的是鬧大了,想想自己在最無助的那段慘痛經歷,當時只有白家二老願意伸出援手,這份恩情不得不銘記。

趕到醫院時,幾個白家的親屬都等在了急癥室外,白凡坐在長椅上呆呆的,走神,白爸不停地嘆氣,和老人家打過招呼,扶著笑容都是苦澀的人坐了下來,安慰了幾句後蘭珂又走到遠處長椅上的白凡身邊坐下。

他整個人神情呆滯,好像沒有感覺到自己,蘭珂只好先開口,「別太擔心了,白媽身體還很好,不會有事的——」

白凡恍然間抬起頭來,蘭珂這才看到他眼眶紅了,看清是蘭珂後他才吸了一口氣。

「什麼時候回國的?」

蘭珂笑笑,他現在這副小心翼翼得樣子,全然沒有大學時的灑月兌模樣,「回來一個星期了」

半日無言,蘭珂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不肯分,讓我賠她的青春,賠她的八年青春,她跑到我單位去找我,砸我家的玻璃和車,她用自殺來逼我,我已經開始不認識她了。」

蘭珂看著囈語般的白凡嘆了口氣,很難相信他口中所描述的人會是那個大學時代帥氣的謝詩萌謝大小姐,想不到如此驕傲的兩個人到現在卻會如此狼狽。

記得白凡和詩萌是在學校的雙向會招聘上認識的,人山人海,謝詩萌一不小心踩到了前面的一個人,別人沒摔倒,她卻一個踉蹌摔了下下去,在千鈞一發,與地面接觸時,有個男的將她拉起來。|

「周圍安靜了起來,我看見他目光篤定,眉眼溫和,四目相對,我感覺到了有強烈的電壓,吱吱……我心都快跳出來了。」

姚琳笑得花枝亂顫地看著謝詩萌自我陶醉演說著,還不忘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回魂嘍——我的謝大小姐!」

舍長馮潔卻很不厚道地拍拍還在自我陶醉的謝詩萌,「行了,行了,別編了,事實上是你摔下去時拽住人家帥哥的領帶了,他是為了避免被你勒死所以才拉你起來的。」

當時謝大小姐對白凡可謂是一見鐘情,愣說人家是風流倜儻,學識淵博,練達開朗,沉穩內斂,都不知道做出這樣的總結死了那女人多少腦細胞。

再後來就展開了全體宿舍姐妹的幫忙「追凡行動」,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各種影視劇中的「經典橋段」,各種各樣只是理論派的狗頭派軍師的主意,各種讓白大帥哥、白大才子無語加頭痛的「偶遇」。

在「追凡行動」中蘭珂功勞最大,因此她後來也逐漸和白凡熟稔起來。

白媽病情穩定後,蘭珂才打車回家,剛月兌了外套,看見手機里有十多個未接電話,是詩萌的號,于是撥了過去。

「喂,阿珂,我們在文苑街的那個‘玫瑰ソ夜’,詩萌她想見你。」

這個城市的冬天冷的過分,整個人仿佛被冷凍在一個大的冰庫里,卻出奇的沒有一絲風,只是冷氣透過了骨髓直逼到大腦,鼻子有些不通氣,好像是感冒了。

這個小酒吧的格調還算好一些,像是刻意模仿倫敦的酒吧風格,裝修得古色古香,有雕花的門窗,磨花的大玻璃窗面,還有錚亮的吧台。音樂細細微微,舒緩,適合懷念,不似它的名字飽含濃濃的情感。

蘭珂到時詩萌已經喝高了,一直在笑,拽著馮西西漂亮的禮服,帶著哭腔的笑,嗓子都沙啞了。

「阿珂,阿珂,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真的——」舌頭都有些直了,勉強還可以听清她的話。

姚琳的妝容有些濃,蘭珂差點沒認出來,直到她不以為意地苦笑後給了蘭珂一個擁抱,「這些年還好吧?」

「老樣。」應了一句後就只是笑笑,再也說不下去了。

姚琳轉身把謝詩萌的手從馮西西的衣服上扒開,「萌萌,在這邊,這邊,阿珂在這兒。」

蘭珂把她扶到沙發上,「詩萌,別喝了,我們回家」

謝詩萌半眯著的眼突然清亮了些,一把抱住蘭珂便大哭了出來,「阿珂,阿珂,你可回來了,想死你了,我想死你了!」

蘭珂眼角也濕了,胳膊被這個大腦不太清醒的人抓得生疼。輕輕攏了攏了她雜亂的頭發,「別太自責了,白媽沒事了,已經月兌離危險了。」

謝詩萌一愣,嘴張了張,低頭去找面紙擦淚,馮西西打開包給她抽了幾張塞給了她。

六年沒見面了,大家自從畢業後也沒有好好的聚一回,所以幾個人都喝多了,蘭珂的酒量本就不好,只喝了一點就開始頭暈了。

路上一行四人左搖右晃的「醉鬼」引來路人一陣側目,不夠盡興最後鑽進了地下娛樂城一家新開的ktv里鬼哭狼嚎了起來。

《死了都要愛》原是ktv必點曲目,但在這個日子為了某個人似乎所有的人都適合悲傷的曲調,調侃和嘲諷愛情以及詛咒萬惡的男人,仿佛全世界的男人都得罪了她們。

不多久馮西西的舞伴楊迪就開車來接馮西西了,詩萌和西西家順路,她也被塞了進去,接姚琳的是一個靦腆的男的,蘭珂看著眼生就沒太在意。

詩萌被塞到車里時還不斷地揮動著手說,「楊迪,給楚暄打電話,讓他來接阿珂!」

蘭珂努力爬起想要拒絕,但身子軟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楊迪好不容易把謝詩萌的手腳又按回車里,看著神志不太清的蘭珂,模出了手機。

銀白色為主色調,房里唯一的燈光來自沙發旁的落地燈,小小的弧形光圈照出柔和的光,偏黑的沙發幾乎把整個人都包了進去,斜靠著的人此刻衣服也沒換,還是正裝,眉頭緊鎖,甚是疲倦,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

電話鈴驟然響起,身子也沒動,隨手一摁,就听到了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楚先生,一位叫楊迪的先生打電話來說要您去接蘭小姐,您看是不是——」

沙發上的人的手突然頓住了,瞬間沉默,好像停止了呼吸,過了很久他才翻了個身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怔怔地坐了起來,深呼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和你說過,不要隨便接陌生人的電話?」

「可是,楚先生,他說的是蘭小姐——」左右為難的人很容易捕捉到電話那頭的不快,忙又道,「好,那我直接pass掉了。」

機械地翻開桌上的文件,注意力很難集中,一堆煩人的數字充斥在大腦,它們像頑劣地小動物一般扭動著身軀,仿佛故意嘲笑著他的無能為力,累了一天的困乏之意沒了,煩躁卻油然而生,堵在胸口的悶氣很難舒緩。

起身疾步走到窗口,把自己拋到陽台的椅子上,試圖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伸手扯了扯衣領,扯了半天的領帶依然讓自己透不過氣來,而且它仿佛是故意和自己作對,一動不動。突然眸色一沉,又頹廢地坐了起來,撥了號。

「辛爾,通知一下楚雲,去把蘭小姐送回去。」

辛爾應了聲忙給楚雲打電話,通知他去接人,心中不禁竊喜︰看來一直流傳于公司中的傳聞也不盡然是虛構的故事,先前的那個姓肖的無賴多次來鬧事多半也是蘭珂的緣故。

楊迪以為六年後的今天還會見到楚暄,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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