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晴默不作聲的捏了捏手中的槍柄,她不知該怎麼回應白以茜的質問。舒 她很清楚,她的沖動會為他們帶來不可估量的麻煩,甚至可能將他們自己折進這個不屬于他們的戰場上。可是……她真的做不到熟視無睹。她明白,再晚幾分鐘,陸凌煜……就會有危險。下意識的,還不等她思考,大腦已經被動作支配,子彈已經射出去了……
洛依晴不停地射擊很快的讓那些黑衣大漢們發現了她隱蔽的位置,一**密集的槍彈朝著洛依晴的方向襲來。
「**!洛依晴,你招惹的好事!」白以茜恨恨的嘟囔了一句,關掉對講機,匍匐著換著自身的位置……
雖然狙擊手和觀察員的位置並不在同一地點上,但兩人的距離也不會隔得太遠。顯然,洛依晴的暴露目標波及到了白以茜的自身安全。
洛依晴眯緊眸,單手支著橫桿三五下的跳了下來,躲在工廠內的一個廢舊鐵門的後面。白以茜換好位置,看著洛依晴那兒密集的火力,暗自咬了咬牙,這個拖後腿的女人……咬著唇,憤憤的嘆了口氣,將槍口對準攻擊力甚猛的大漢。精準的射擊,將瞄準洛依晴的火力漸漸的吸引到她身上。
一旁,陸凌煜的眸光一直追隨著那抹嬌小靈活的身影,看著她游刃有余的躲避那些攻擊,心中,有種悶悶的刺痛。他很清楚,這種靈敏的動作、無懼的氣魄是在怎樣嚴格的訓練中鍛煉出來的,又是在多少實戰中累積下來的存活經驗。
那個女人,到底經歷了多少的毀滅性的災難,居然成就了她如此身手。
洛依晴和白以茜完美的配合將原本十多個魁梧的大漢以及他們有所隱蔽的幫手消滅了三分之二有余。兩人完全拋棄原有的游擊戰,紛紛現身背靠背的掃射著剩余的人。一時間,倉庫內只能听見男人的嘶喊聲以及猛烈的槍擊。
直到……
洛依晴,掛了彩……
半跪在地上,疼痛讓她精致的小臉微微變了色,卻依然頑強地撇開狙擊槍,換成精致的手槍。穩準的打在他們的小腿和手臂上。而鮮血與此同時也浸染了她黑色的褲腿,黏濕感讓洛依晴的全身都感到不適,白以茜也有些吃力的應對著他們的攻擊……
而戰場的另一側,陸凌煜雙眼嗜血的看著那躲在遮蔽物後按著小腿的女人。猛然,抽出車底藏著的幽蘭色匕首迅速移到那些人中間。似一陣風吹過的掠過他們身邊,利落的一刀歌喉,沒有多余華麗的動作。
工廠內瞬間靜了下來,只剩下他們五個……活人……
迅速移到洛依晴身邊,拽著她的手臂拖近他身前。「白以茜……你還真是,英勇無敵啊!」
洛依晴顯然還沒從眼前這血腥的場景反應過來,滿地的尸體,刀刀致命……
她不過是打中那些人的手臂腳踝而已,阻礙他們的進攻。
可……
他,卻是實實在在的近距離搏擊。這和他們遠距離射擊是有很大差距的,尤其是,一口氣干掉十余人……
陸凌煜看著有些呆滯毫無反應的洛依晴,心頭的怒火更甚。他一把抓過她塞進那輛已滿是瘡痍的寶馬車內,兩手撐在破碎的車窗上,將洛依晴箍得死死的……
「我……」洛依晴喃喃的想為自己辯解些什麼,卻被突如其來暗下的陰影縮了縮身子。
只見陸凌煜壓低身體,猝不及防的吻上她那甜美的唇舌。那種原始的霸氣讓洛依晴的反抗都不具有威懾力,他強勢的侵佔她口腔里的每一處甜美,像是在安撫他敏銳的神經,證明她的存在、她生命的跳動……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當他看到她中彈半跪在地上的時候,心中有多惶恐不安。生怕他一眨眼,她就會像他曾經的親人那樣,從這世上消失不見……
其實,這個吻,並不是他們最纏綿的吻,也不是陸凌煜對她最深情的吻,但卻是洛依晴最記憶猶新的親吻。這是她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髒因為恐慌而急劇的跳動,她終于感覺到陸凌煜對她的緊張與恐慌。這種強烈的沖擊甚至于讓她忽視了車外尷尬的不知該看哪兒的三個幾千瓦的電燈泡,環上他的脖頸,熱切地回應著他熾熱的吻。
暫時讓大腦休克忘卻掉白日他和那個女人的事情。此時此刻,他們的眼中、心中、吻中,只有彼此……
他們的吻似是傾盡了他們對彼此所有的感覺,密不可分,久久停不下來……
直到,某人很不識相的裝腔作勢的敲了敲幾乎不存在的車窗,打斷了他們急劇升溫而久違的溫情。
「你是不是打算,讓她流血過多而死……」炎一默扶著額,很無奈的撇了撇嘴。
白以茜冷哼出聲,「那也是她活該,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稱得起‘首席特工’這個稱號的!」戰場上私自改變行動部署計劃,靠,她是在報復她設計過她嗎?是吧,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陸凌煜蹙著眉,俊臉暗了暗,不舍得用指月復覆上被他吻得有些嫣紅的唇,將她抱起來,平放在一旁的空地上。
「不許讓她痛,否則,有你受的……」俯身,蹲坐在洛依晴的身邊,大掌握著她的手,像是在傳送手心里的溫度。
炎一默望著廢舊廠房的‘天花板’,無語的翻著白眼。這算什麼,他這一天給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輪流看病,還想他怎麼樣啊!
最重要……
如果洛依晴也被劃分在這一行列內,那,程曦……
若有所思的五個人各自盤算著各自的心事,卻不知,夜幕,才剛剛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