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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了手指輕輕的在那梅花印記上摩挲著,一雙深潭般的眸子滿是暗沉。舒 

手腕一轉,一絲銀亮出現在了溫如玉的手中,輕輕一劃,雪白的香肩上落下了一道紅痕,隨即,紅色的液體從那紅痕中慢慢的溢出。

一朵紅而妖異的血蓮出現在了夙柳柳的左肩上,在血蓮的作用下,褐色的梅花印記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巴掌大的金風,且透著無數的黑色圖文。

看著這顯現的金風,溫如玉眸中的暗沉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疑惑。

「對不起,柳柳•••」從懷中掏出絲帕,輕輕的將夙柳柳左肩上的血漬一點一點的擦拭而去,「疼不疼•••」

「不疼。」夙柳柳的聲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緒。

擦掉血液,溫如玉又拿出一瓶藥膏,一點一點均勻的涂抹了上去。

一時間空氣中顯得有些靜默。

傷口不是很深,抹上藥之後,就不再流血了。

涂好傷藥之後,溫如玉又替夙柳柳拉好了衣衫。

「柳柳,你什麼時候會解毒的。」弄好之後,溫如玉解開了夙柳柳的穴道,並將她給轉了個身,與他相對。

「叔叔房間里的書上寫的,我只是試試而已。」夙柳柳笑得有些沒心沒肺,仿似對于剛剛的事情一點都不在乎一樣。

「柳柳不傻,是不是?」

「當然,柳柳本來就不傻。」

「柳柳的左肩千萬不要隨便給別人看,知道嗎?」

「恩,好,柳柳知道。」

「怪不怪叔叔。」

「為什麼要怪叔叔?」夙柳柳皺了皺眉,一副很是疑惑的樣子。

看著一如既往的夙柳柳,溫如玉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寧可她對自己發脾氣,也不要看到這樣一如既往的她,這樣的她讓他很是不安,心里面澀澀的,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對不起,柳柳,叔叔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你,叔叔怕你被人冒充,更怕你落入別人的手中,叔叔不能讓你有任何的危險,知道嗎?」溫如玉的神色顯得有些復雜。

「叔叔為什麼要保護我呢,柳柳就是一個小姑娘而已,沒危險的。」夙柳柳眨了眨眼楮,依舊是那副可愛的模樣。

「叔叔答應過別人,保護你一生一世。」說到這里,溫如玉的眼眸顯得有些飄渺。

答應別人?

呵呵,又是這個眼神,很飄渺的眼神,叔叔,你究竟在看誰?

誠如千霜所說,我•••只是•••一個•••替代•••品•••嗎•••

「當然,柳柳也很可愛,叔叔很喜歡,也很願意保護你的。」只是一瞬間,溫如玉又回過了神,的模了模夙柳柳的發頂。

「柳柳知道。」夙柳柳彎了彎嘴角,「叔叔,我離家有兩個多月了,爹和娘好嗎,我想他們了,什麼時候可以回去。」說著,夙柳柳伸手抓住了溫如玉的手腕,素手一搭,那跳動的脈搏竟在指間。

「你爹和你娘很好,再過幾天,叔叔就送你回去。」

「好。」夙柳柳乖巧的點了點頭,「叔叔,你傷還沒有好,好好休息,柳柳還沒有吃東西呢,柳柳先去吃東西了。」說著,夙柳柳往前傾了傾,輕輕的在溫如玉的臉頰上應下了一吻,隨即起身離開,轉身的一霎那,眸中的笑意漸漸散去。

模著臉頰,看著那離去的嬌小身影,溫如玉的眸中一片復雜,柳柳的確是柳柳,只是,她什麼時候會解毒的,真的只是在書上看到的麼?

不過,只要她是柳柳,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他都一定會在她的身邊一直保護她。

回到房間的夙柳柳,一個人蜷在了床榻之上,看上去很是脆弱,然而,那雙半掩的鳳目之中卻滿是冷漠。

不管溫如玉對自己的好有沒有參雜別的東西,他都是對這具身子的主人好,而不是後來居上的她,她充其量就是一個替代品,誰叫她佔據了別人的身體來著。

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溫暖重來就是不屬于她的,所以,她又何必去感傷,不是早就習慣了嗎?

就算是鬧脾氣,兩日的時間也差不多該沉澱了,雖然夙柳柳心中始終澀澀的,但是她不想讓溫如玉看出她的異樣,所以,在兩日後的清晨,夙柳柳踱著遲疑的腳步來到了東苑的門前。

她不想承認,她無法忽視他對她的好,即使參差了些許其他的成分,她卻有那麼一點甘之若愈,終究還是她貪心了,貪心他的那份溫柔,她更不想承認,她其實是擔心他的,不放心他的,雖然沒有她的擔心,他依舊會很好。

千雨看著小姐在東苑拐角處徘徊的身影,心中劃過絲絲的不解,主子對小姐不好嗎,小姐這是怎麼了。

不管她心中怎麼想,她始終都默不作聲的站在夙柳柳的身後,她知道,小姐不喜歡別人多話。她從沒有輕看過小姐,即使之前小姐還是傻子的時候,在她的眼里,她只遵從主子的命令,主子讓好好的照顧小姐,她就別無二心。

來來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圈,夙柳柳最終咬了咬牙向院門走去,她怕個毛,做錯事的又不是她。

當夙柳柳走進溫如玉的房間的時候,他正在端著一只碗在喝藥。

攏在袖中的手握緊松開握緊松開反復了幾次,淡笑的開了口︰「叔叔•••」

站在一邊的風瀾清看著這樣躊躇富滿小女兒嬌態的夙柳柳,頓時有些不習慣,畢竟,那日初見,她那殺伐果斷的彪悍模樣已經深入了他的腦海之中,此刻突然發生如此鮮明的變化,實在讓他有點難以接受。

「舍得來了•••」溫如玉放下碗,溫和的開了口,那語氣中仿若夾雜著淡淡的委屈一般,以至于接過碗的風瀾清的手忍不住一顫,差一點將手中的碗給摔落在地,此刻他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這對叔佷一個都不正常。

「咳•••我先出去了•••」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存在感很低弱的風瀾清開口示意了一聲,然後徑自向外走去。

如果風瀾清知道屋子里的兩人對他說道話無動于衷的話,他會很慶幸,自己徑自離開的聰明抉擇。

畫面轉回來

此刻,夙柳柳站在原地淡笑的看著溫如玉,沒有向之前那般一看見他就撲過去。

「怎麼,還在生叔叔的氣,是不是,又或者,要叔叔親自下地去接你•••」說著,溫如玉作勢要起身。是他忽略了她的感受,他那麼做,想來是傷了她的心,他該換一種方式去證明,而不是那麼的直接。

「你別亂動,你身上有傷•••」看著要下地的溫如玉,夙柳柳幾步上前按住了他的動作,她可不想他身上的傷口扯裂。

「丫頭,是不是在怪叔叔。」溫如玉嘆息了一聲,直接伸手一把將夙柳柳給摟進了懷里。

猶豫了兩下,夙柳柳最終伸出了手環住了溫如玉的腰身,乖巧的坐在了他的懷里,「沒有•••沒有怪叔叔•••」

撫著那如緞子一般光滑的三千墨絲,溫如玉嘆息了一聲,「丫頭,叔叔知道自己的方式直接了一點,但是叔叔真的是擔心你,你要知道,你肩上的金鳳那是天下多少人想得到的東西,叔叔不能讓你有半點差池,如果可以,叔叔寧可你肩上的沒有那只金鳳,叔叔只求你平安,快樂的成長,別的什麼也不求。」

夙柳柳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口,她想說,叔叔,如果你知道我的靈魂換了,而你想保護的人早已經魂歸西天,你還會這樣愛護我嗎,她想說,叔叔,我在你心中是不是就是一個替代品,是不是就是另一個女人的延續,而那個女人和你到底是什麼關系,她想說,叔叔,你說,你答應別人要照顧我一聲,那麼,你答應的那個人是誰,他為什麼要你保護我,又和我是什麼關系,她想說•••想說的太多,但卻最終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她不敢問,不敢听,她怕她會遇到更殘酷的真相•••

她回答溫如玉的是緊緊的摟住他的腰,將自己的螓首深深的埋進他的脖頸之間,盡情的吸取他身上的溫暖。

溫如玉愛憐的看著懷中的人兒,不管怎樣,她都只是一個孩子,即使不傻,那也是最近的事情,曾經的每一個春夏,他都陪伴過她,她是不是真的傻,他怎麼會不知道,雖然他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好的,但是,曾經的那些怎麼做的了假。

又過了三日,溫如玉恢復的很好,傷勢好了大半。

他兌現了自己的諾言,陪著夙柳柳到處去游玩。

至于風瀾清,前兩天就離開了,據說他家里出了事情,他不得不趕回去處理。

夙柳柳依舊如以前那般沒心沒肺的傻笑,讓人看不出她的真實情緒。

玩鬧了兩日,應夙柳柳的要求,溫如玉派人送她回金陵,雖然他很想自己去,但是他事情太多,抽不開身。

就這樣,夙柳柳踏上了回金陵的征途,陪在她身邊的是千雨還有千霖。

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芒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金沙。

此刻,夙柳柳所乘坐的馬車正好到達了隱水城。

為了方便,夙柳柳又戴上了明凰給她的那張面具。

好東西不用白不用。

當幾人在一家客棧的門前停下的時候,夜幕已經襲上了半空,夙柳柳沒有上樓,直接就在大廳里要了晚膳。

一個人在樓上吃多沒有意思,在樓下吃不但人多,還可以听到很多八卦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客官,你要點什麼。」剛一坐定,小二很是麻利的就上前來招呼了。

「隨便上幾個招牌菜就好。」夙柳柳揮了揮手,沒有提太多的要求。

「好 ,客官你稍等,馬上就給你送來。」小二將手上的抹布往肩上一甩,很是利落的轉身向後堂跑去。

此刻,放好馬車的千霖也來到了桌子前,和千雨一起坐在了桌子的一邊,很是靜默,或者可以說,夙柳柳不開口,他們很少說話。

夙柳柳一雙美目四處流轉,她發現似乎這里聚集了許多帶有江湖氣息的人士,不是背著把劍,就是挎著把刀,甚至還有一些遮頭蓋臉的人物,怎麼看怎麼不尋常。

「老哥,你說,今年這天風劍派的考核,俺能過麼。」一個挎著大刀的魁梧漢子一只腿半彎的放在凳子上,嚼著花生米,眯著眼楮問著身邊的那個看上去像一個文弱書生的人。

「老弟,想那麼多做什麼,考核上了是咱們的福氣,考不上,就當長長世面,明年再來,有啥的。」文弱書生一般的男子手中搖著一把扇子,說的很是不在意。

「還是老哥你看的開,俺可是苦練了好幾年了,俺娘還等著俺光宗耀祖呢,要是能進天風劍派,俺娘鐵定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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