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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傾修終沉冤得雪

「三叔,我等你好久了。」

與傾修那一臉的淡然相比,雨玄吉父子倆已經是面無人色。

「傾、傾修!」

雨玄吉甚至是語無倫次了,直愣愣地看著雨傾修。

雨傾闕也是被嚇得渾身顫抖。

雨傾魚看之卻是一臉的快意,招呼了左右之人,「來人,隨我拿下這叛徒!」

隨著她的一聲輕喝,雨族之中飛出幾個神帝高手來,朝著天劫台之上殺去,殺向了那兩人。

此時雨傾闕父子倆才回神。

現在最重要是趁傾修還未說什麼之前,先將他盡快除去,免得當年的事情敗露,便也提劍殺去。

一時間數個神帝高手同時向那天劫台殺去,漫天的刀光劍影,卻不見那二人動容半分,似乎是成竹在胸。

「將他捉住,就地處死!」

雨傾魚大喝一聲,她早就對這傾修恨之入骨,怕他的出現奪了她雨族那第一煉丹師的稱號,抽出了讓她得意洋洋的神皇寶劍,便直取傾修而去。

卻見傾修依舊是笑吟吟地,淡定地看著那凶神惡煞殺來的眾多神帝高手。

「雨傾修,去死!」

雨傾魚緊握著神皇寶劍,一劍朝傾修斬去,所有的力道都灌注入了那寶劍之中。

但就在這時候,那已經被她用鎮靈符鎮住的寶劍卻異常的狂躁,在她手中劇烈晃動著,似乎是想掙扎著逃離。

宗政司棋已經看見了她手中的寶劍,美麗的丹鳳眼之中騰起一陣火焰,手一招,玄奧而強大的力量便將雨傾魚手中的寶劍拘到了自己的手中。

見寶劍飛向了宗政司棋,雨傾魚大喝一聲,「賤人,還我寶劍!」

雨傾魚將她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入了寶劍之中,這寶劍突然一月兌手,讓她措手不及,差點栽倒在地。

再看,自己引以為傲珍*十分的神皇寶劍竟然在宗政司棋的手中。

心中騰起一陣火焰,不過一個神皇也敢跟自己叫板,真是不知死活。

又抽出自己的另一把劍,此次卻是沖宗政司棋而去。

那神皇寶劍到了宗政司棋的手中,極度地乖巧,像尋到親人的孤兒似的,宗政司棋看著她特別是看到那鎮靈符時,眼中有著遮掩不住的怒火,輕輕撕開了那用神帝四星之力布下的鎮靈符。

那神皇寶劍得意解月兌,竟然自動月兌手而去,化成了一個身姿嬌小的女子,匍匐在宗政司棋的腳下。

「求求你,救救沐壁!」

弘御劍會出現在此,宗政司棋便知曉定然是宗政家族生出了什麼劇變,此時听她說此話,更是心中一沉,「是不是宗政府中發生了何事?」

但弘御劍未來得及回答,雨族的眾多高手已經攻到了。

首先便是雨傾魚,手中持著一把神皇寶劍,看見弘御劍的模樣,她大驚失色,知曉了那是宗政司棋劍,但爭奪之心更甚了。

竟然是能化身成人的寶劍,她更要得到!

既然是宗政司棋的,那便正好殺了她,將那寶劍真正地據為己有!

但沒想到,在離宗政司棋不足一丈遠的地方,眼看著就要一劍將她眼中那弱小的神皇宗政司棋給一劍戳死之時,一道歷光從眼前閃過。

她驚恐,忙頓住了身形,護住自己的身軀,落在了宗政司棋的面前。

卡——

手中的寶劍突然斷裂,成兩段落在她的面前,那整整齊齊的端口,似乎閃耀著詭異而妖冶的光芒。

神皇寶劍,居然斷了!

她愣愣地看著,目光落到了宗政司棋的手中,見她手中什麼武器都沒有,那弘御劍依舊是化成人形匍匐在她的腳下。

她的寶劍,竟然斷了?

有一個神帝高手掠到了宗政司棋的面前,舉劍就欲劈下,只見宗政司棋不避不讓,素手輕揚,結出個簡易的手印,就見那指尖發出幾道亮光,飛速化成劍影,刺向了神帝高手。

卡——

也是這麼一個聲響,突兀而詭異,那神帝高手高舉的寶劍便就應聲而落,墜落在地,也是這麼整整齊齊的兩半。

「你——」

雨傾魚用那見鬼的神情看著宗政司棋,她就這麼一抬手,便能斷了兩把珍貴的神皇寶劍?

那可是神皇寶劍啊!這四大家族也沒有幾把的神皇寶劍啊!

鼻尖一點微涼突兀而來,雨傾魚用手拂去,卻見手指之上一點鮮紅。

再看那方才也被斷劍的神帝,見他的鼻尖之上一道血線,正往外滲著血。

「滾,若有下次,我要的可就是你的命!」

宗政司棋厲喝一聲,又冷冷地轉過頭去與弘御劍說話,她今日可不想傷人命,只會給傾修添麻煩。

百年前,宗政司棋被宗政芳帶去歷練,便讓宗政家族的人帶著弘御劍回去,一來給宗政御天傳達消息,二來是保護他,這百年未見,弘御劍的變化頗大,比以前更強大了,甚至是比以前更聰明了。

她會哭。

宗政司棋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弘御劍哭,那一雙眸子幾乎都哭腫了,一顆一顆的眼淚還在不斷地墜落,似乎都含著莫大的痛苦。

「你怎麼了?」她看著心里也心慌,忙扶起她。

弘御劍哭著,斷斷續續地道︰「電梟殺入宗政家族,沐壁死了,老祖說你可以復活他。」

「宗政沐壁死了?」宗政司棋心中升起不妙預感,忙問道︰「我爹呢,他可有事?」

弘御劍搖搖頭,道︰「爹爹無事。」

宗政御天從來都是將弘御劍當女兒一般的對待,弘御劍也喚她一聲爹爹。

宗政司棋才放下心來,弘御劍將那宗政家族死去之人的生魂裝入了一個小瓶子中,遞給了宗政司棋。

還道了一句,「生魂。」

宗政司棋接了過去,將之好生收好,心中生起惱怒之感。

可惡的電梟,可惡的電族!

等這雨族之事了結了,她定要殺去電族,殺個天翻地覆,為死去的宗政族人討回這公道!

但現在,還是先了結了眼前的事情再說。

她看著弘御劍,心中也升起了憐惜之感,「你放心,他不會死的。」

弘御劍擦擦眼淚,化成了原型,被她收入內天地之內。

那神帝和雨傾魚都被宗政司棋的威勢給嚇住了,若是方才她的劍再前進一分,那他們現在就是躺在她腳下的一隊死尸了!

還是那神帝有眼界,知曉眼前這人根本不是他們能惹的,便將雨傾魚拉著,飛速地離開了。

另一邊,雨傾闕與雨玄吉正和幾個神帝大戰傾修,但是他們的實力與神帝八星的傾修相比差太遠了,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一波強大的玄力輕易地便將他們幾人震下了天劫台!

雨玄吉看著如今的傾修心生恐懼之感,他現在的實力起碼有神帝八星啊!

為什麼老祖不殺了他,反而是助他提升?

雨玄吉不清楚,目光觸及了傾修不遠處的宗政司棋,眼珠一動,計上心來。

他知曉宗政司棋的實力不過神皇五星,且傾修對于宗政司棋十分看重,若是能將她捉住,那傾修不手到擒來?

「傾闕!」

他喚了一聲,對自己的兒子使了一個眼色,雨傾闕馬上便反應過來。

雨玄吉與幾個神帝依舊是殺向了傾修,但雨傾闕卻突然向宗政司棋殺去。

傾修自然是看到了他的小動作,寡淡的眉峰一皺,並未管他,任雨傾闕持劍殺向了宗政司棋。

宗政司棋也是笑吟吟地看著雨傾闕靠近,她已經被他的神帝之力飛速鎖住,但卻並未露出任何的驚奇和恐懼。

一個雨水做的巨大牢籠罩了下去,將宗政司棋那小小的身軀罩在了里面。

「爹,我拿住她了!」

雨傾闕興奮地一聲喝,雨玄吉也是高興,居高臨下地看著傾修,「狂徒,我勸你束手就擒,否則,那女人便性命不保!」

卻不見傾修應該有的懼怕和妥協,反而是哈哈一笑,「三叔,這便是你的做事風格嗎?我雨族有你這般的家主真是悲哀!」

雨玄吉老臉一黑,那廣場之上可是站著好多雨族人正看著的。

一個家主實力不如人便罷,還抓人要挾,這在天界這以武為尊的世界里,是極端無恥的做法。

廣場之上的雨族之人頗有微詞,小聲地議論著,一般家主都是實力最強大的人,如今這雨玄吉如此做,他那光輝強大的家主形象已經大打折扣了。

但雨玄吉可顧不了這麼多,今日他要傾修死,便大喝一聲,「雨傾修,少說廢話,快快束手就擒。」

但見傾修微微一笑,還是絲毫不受威脅的模樣,似乎是一點也不關心宗政司棋的死活。

場面很是詭異,一個男子在天劫台上持劍而笑,在他的四周,幾個神帝高手正謹慎地包圍著他,而他依舊是雲淡風輕,似乎並未身處殺場,依舊談笑。

那龐大的氣勢,叫人折服,他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地超越了雨玄吉這家主,但是他卻未傷及一人。

「雨傾修,快束手就擒,不然我殺了她!」

雨傾闕一邊控制著那雨之牢籠,一邊大聲地威脅道。

但還是不見傾修有半點的懼怕。

而是對著雨玄吉緩緩一笑,「三叔,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這問題困擾了我數萬年了,不知道今日,在我雨族同脈的見證之下,你能否給我一個確確實實的回答。」

雨玄吉心中一跳,升起恐懼之感,但馬上一想到宗政司棋還在自己的手中,又中氣十足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若是再不乖乖投降,我便殺了那女子!說到做到!」

天劫台上那白衣勝雪的男子依舊是面無憂色,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那落入雨傾闕手中的神皇宗政司棋。

「三叔,我與傾璇從小父母雙亡,我們敬你如父,感謝你的養育教導之恩,」傾修說這話時,那修長的睫毛在微風之中微微顫抖著,天劫台高處不勝寒,冰冷的風從四面灌入,包裹著傾修的身軀,撩動他的衣帛,他那輕靈的身影如此飄渺,似乎很快就會羽化飛升而去,他的身和心都被無盡的淒涼包裹著。

「既然你感恩于我的養育教導之恩,便應該放下你手中的劍伏法!」

傾修听此,搖搖頭,緩緩合上了眸子,再睜,眸子再無柔色,那嗓音突地變得凌厲。

「雨玄吉,當年,你在我酒水之中下毒,讓我昏睡而去,趁我昏睡之時,你驅使雨傾闕奸殺我胞妹雨傾璇,嫁禍于我,卻是為何!」

此話一出,雨族嘩然了,議論四起,疑惑、驚訝、遲疑,全部投向了雨玄吉和雨傾闕。

雨玄吉那騰在半空之中的身軀一震,「雨傾修,你這逆徒,當年分明是你借著酒醉奸殺同胞親妹,你死不承認,經見證者指認,你見罪行敗露,竟然喪心病狂屠殺三千族人,身負血債,死于天劫台上是罪有應得,你還有何話說!」

他咄咄逼人,似乎有情有理。

「哈哈哈——」

傾修長笑,笑聲停頓,一雙透著精光的眸子死死盯著雨玄吉,「當年那件事,親眼見證的人恐怕不多了,不知道三叔能否將當年那些個口口聲聲說親眼目睹我奸殺親妹的見證者找出,讓我與他們在族人的面前來個對質!」

雨玄吉心中一空,恐慌襲來。

當年的見證者,一個都不在了!

都被他們父子用或明或暗的手法給一一除去了,因為周期長,沒人察覺,此時經傾修一說起,眾人才開始回憶。

貌似當年言辭鑿鑿指證傾修奸殺親妹的人,都不在了!

雨玄吉還是硬著頭皮道︰「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他們陽壽已盡,都已墮落輪回,雨傾修,你想死無對證,做夢,但是當年你殺我三千族人的事情,見證者頗多,多少家庭因為你無辜破滅,現在他們就可以跟你來個對質——」

「他們都被你們處理了吧!」傾修打斷了他的話,唇邊依舊是帶著雲淡風輕地笑意。

雨族人生來便是神族,有長久的壽命,但某些修為不高的人還是會消失在時間的腐蝕之中,但是,當年那一件事的見證者都消失了,這就不正常了。

眾人沉默著,靜悄悄地觀看著事情的下一步發展。

雨玄吉被氣得七竅生煙,「雨傾修,你罪證確鑿,血債累累,就算你復活也難以推卻你身上的血債,困獸之斗有何意義!」

「哈哈!三叔,你既然知道傾煦在我手中,何必再裝蒜?」

這話讓那兩父子神色再一變,守護者的婚宴之上,他們可是看見過雨傾煦的!

傾修的身側一陣光華閃過,一個白發的男子憑空出現,一雙滿是怒火的眸子在雨玄吉父子倆之間來回。

雨族之人皆是翹首看過來,年輕一輩的人可能不認識雨傾煦,但老一輩的人還是認識此人的。

當下,還真是有人認出了雨傾煦來。

「那是雨傾煦,被貶下界的雨傾煦!」

「對,就是他,我記得當年他做錯了事情偷竊族中異寶被逮個正著,被貶下人界了!」

「他怎麼會又出現?」

天劫台下議論紛紛,雨傾煦可不理會眾人的議論,雙目噴火地看向了雨玄吉父子,怒聲道︰「當年,雨玄吉父子倆逼我指證傾修奸殺胞妹,我的父母兄弟性命都是被他捏在手中,我不得已才冤枉傾修,傾修他沒有殘害親妹,都是雨玄吉父子干的!」

轟——

台下議論開去了,雨玄吉那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雨傾闕更是臉生恐懼,而已經退出了戰圈的雨傾魚更是大驚失色。

若是此番自己的父兄被扳倒傾修回歸,雨族焉有她的立足之地?

「雨傾修,你弄一個行為不端被貶下界的人前來冤枉我父子二人,是不是太惡劣了,若是你再玷污我父子二人的聲譽,我便殺了這個女人!」

雨傾闕一聲破嗓的大喝,帶著顫抖恐懼之意,手中之刀已經被灌注了十成十的力道,只要輕輕一揮,那被困的宗政司棋便會被輕易滅殺!

但還是不見傾修有半點的動容,仿佛那被困的不過一個陌生人。

「雨玄吉雨傾闕,我今日要讓三界之人都知曉你們的真面目!」雨傾煦突地幾聲嘶吼,大聲將他們父子二人對他做下的事情說了出來,「當年是你們,挾持我指證傾修,事畢,你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了我的親人,還冤枉我偷竊族中秘寶,將我廢了功力貶下人界!只是你們沒想到,我又回來了!哈哈!今天,便是你父子二人的身死之日,我要親眼看著你們死在的面前!」

雨傾煦似乎已經陷入了癲狂之中。

雨玄吉鐵青著臉,「雨傾修,別忘了,你身上背負著我三千族人的血債,今日就算是老夫身死也要拿下你這狂徒,為那枉死的三千族人償命!」

現在,唯有將矛盾轉移才有一線希望了,死死咬住這一點,先殺了傾修,便就無人再關心當年事情的起因了。

傾修到底還是殺了人的!而且還是三千多人!

傾修听此,也是面帶愧色,嘆了一口氣,「當年確實是我錯了,不該如此魯莽,那時候的我,心已經被仇恨塞滿,我忘記了一切,枉害了他們。」

這麼多年,傾修還是未變,總是這麼感情用事。

雨玄吉自然是知曉傾修的本性,他可是看著他長大的,見此,他立馬義正言辭地道︰「你從小父母雙亡,由族人收養,他們養育你,關*你,教導你,你卻殺了他們,你萬死難辭其咎,今日,你便自行了斷吧!為那死去的亡魂祭奠!」

他就盼著傾修愧疚而死。

「是啊,我確實該死——」傾修那空蒙的眼中浮現了幾絲痛苦。

「那你便自行了結吧,也免了這天劫之苦。」雨玄吉口露得意之意。

下一刻,卻見傾修抬起頭了,看著半空之中的雨玄吉,「所以,為了贖我犯下的罪,我把他們全部復活了!」

又一陣神光閃現,這寬大的天劫台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大批人,站滿了整個天劫台,他們看著那廣場之上的眾多人,紛紛朝他們興高采烈地揮手。

「大哥!我是傾輕,傾修把我復活了!」

「娘親,我回來了!」

「我的兒子,爹回來了,你都長這麼大了!」

「小妹!」

那正是被宗政司棋幫忙復活的那三千多雨族之人,復活之後,他們畢竟魂魄未定,一直在傾修的內天地之中修養,今日總算是回歸雨族了。

此時,見到了數萬年不見的族人,他們心花怒放地奔向廣場,尋找自己的親人。

頓時一片驚喜哭泣之聲。

「兒啊!你真的復活了嗎?不是為娘在做夢吧!」

「兒子,快看,那是你爹,你爹復活了!」

「大哥——」

死去的親人再現人世,眾人抱頭哭成一團,整個雨族被驚喜的氣氛包裹著。

雨玄吉父子倆那臉色才加一個慘淡,這三千族人的復活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既然人都活了,那殺人之罪,還能存在?

「各位——」

傾修看著廣場之上,那激動重逢之人,珍重地道,雄厚的聲音甚至響徹整個雨族,他們紛紛按捺住心中的喜悅和驚喜,看向了這天劫台之上,那白衣飄飄的男子。

「當年,我還年少,血氣方剛,受了奸人陷害,眼見著胞妹身死在側,心魔入體,一時間難以控制殺欲,白白剝奪了列位數萬年的寶貴時間,實屬無奈,今日,我在此向你們致歉。」

他彎下了腰,抒發著自己的歉意。

一個神帝八星的強者肯道歉,前所有未,強者就算是錯了,也不會有人追究他們,更別說是讓他們道歉。

但傾修,卻彎下了他那驕傲的強者之軀。

一時間,場面是異常的安靜,傾修已經緩緩地直起了腰,誠懇地看向了眾人︰「是我造成了你們萬年的妻離子散,血脈分離之痛,今日不求列位原諒,只求能減輕我的罪孽。」

安靜又持續了一會兒,突地被人群之中一聲高呼打斷,「當年的事情,我們不怪你!」

那是當年領頭前來擒拿傾修的人,是個神帝高手,當年雨族護衛隊的領頭人物,如今他的實力還是神帝,且還高了一星,並且,傾修還附送神皇寶劍一把,他怎麼會恨。

一石激起萬丈浪,那廣場瞬間沸騰了。

「我們不怪你!」

「是你復活了我們!」

不知道是誰又喝了一聲,「雨傾闕快放了那個姑娘,是他幫助傾修復活了我們!」

「快放了她!」

「放了她!」

從那廣場之中突然殺出幾個神帝高手來,直取雨傾闕,他慌張地躲避著。

看著這失控的現場,雨玄吉暴跳如雷,「反了!反了!雨傾修本就是個奸殺親妹——」

「三叔,你看看我是誰!」

一道凌厲的女聲徒然驚現,那聲音帶著強大的神帝威嚴和絕對的憤怒之意席卷當場!

將這在場的人都震懾住了,紛紛瞪大了眼,看著聲源方向。

只見傾修的身後,走出一個同樣白衣的女子來,有著與傾修相差無幾的眉眼,一身清冷的氣質,但一雙翦水瞳眸卻是燃燒著絕對的怒火!

看到那人,雨傾闕幾乎是忘記了場合大呼了一聲,「雨傾璇!」

傾修那淒慘死去的妹妹!

沒想到,她竟然也復活了!

雨傾璇走向了不遠處的雨傾闕,如凝脂般的面孔之上帶著猙獰的怒氣,怒不可遏地指著雨傾闕,「雨傾闕,當年你父子二人嫉妒我兄妹天賦,竟然強暴于我,還將我殘忍殺害,更聯合你父親陷害我兄長傾修,你還有何話說!」

雨傾闕一臉的驚恐,步步往後退,「你、你,竟然復活了!」

「哈哈哈!」雨傾璇大笑,帶著極端的陰森之意,當年雨傾闕一直在她面前扮演著好兄長的角色,直到她吃了他給她的茶力竭之時,看到那溫文爾雅的族兄化身禽獸撲向了她時,她一切都明白了。

可惜,晚了,她被他殘忍的奸殺,而且將她的身軀抬上了昏迷之中的傾修的床上,偽造出傾修奸殺親妹的假象。

「你想不到吧,我會重現人世,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

「不、不可能——」

雨傾闕步步後退,突地看見了依舊處于禁錮之中的宗政司棋,他手一招,便將她招入了自己的手中,長劍抵在她的脖頸之上,「你們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

雨傾璇還真是頓住了腳步,卻不是怕,而是陰冷地笑著。

憑雨傾闕的那點實力,宗政司棋不殺他已經算是仁慈了!

手中突然一空,雨傾闕便發現那本該被自己挾持的宗政司棋正站在傾修的身邊,對著他笑著。

怎麼會?

雨傾闕大驚失色,一個神皇怎麼會這麼容易地從自己的禁錮之中逃離而去!

他還未想透,一把長劍橫在了自己的面前,雨傾璇的實力那也是神帝,當年死的時候剛剛破神帝,現在得到了新的身體,竟然神帝四星了!

長劍霍霍,指向了雨傾闕的心髒,「受死!」

雨傾闕慌了,倉皇地躲避著雨傾璇的攻擊,不忘指揮著眾多高手前來酒駕,「快,給本少主截住她!」

但是無人敢動,那些雨族神帝們似乎看清了形勢,現在雨傾闕父子倆大勢已去,傾修的實力超越了他們,以後的雨族怕是要變天了。

那些復活的神帝更不會動手了,甚至騰入半空之中,截住了雨傾闕的去路。

前有冷笑著的眾多重現人世的神帝,後有恨他入骨的雨傾璇,他逃無可逃。

這時候,那邊被暫時忘卻的雨玄吉靈機一動,義正言辭地大喝一聲,「原來一切都是這逆子干的,快給我殺了這逆子!」

為今之計,只有犧牲掉這兒子了,把一切都往他身上推了,保住性命比什麼都重要!至少他還有一個女兒,還有翻身的機會!

一听雨玄吉這一聲喝,雨傾闕便知曉雨玄吉是想將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推,一時間怒火滔天,「雨玄吉,當年是你先提出除掉他們兄妹的,你休想獨善其身!」

雨玄吉一听,立馬拔出一劍,親自殺向了雨傾闕,帶著大義滅親的堂皇正義,「我殺了你這逆子,為我雨族除害!」

神帝六星跟神帝四星可不在一個檔次,才幾個回合,雨傾闕便被雨玄吉給一刀斬了。

殺了雨傾闕,雨玄吉抽出了插在自己兒子身軀之中的寶劍,轉身看向了傾修和雨傾璇。

「三叔老了,糊涂了,你們不會怪我吧,如今雨傾闕這逆子也死了,也還了你們的清白——額!」

那話突然中斷,只因他的後心,一個寶劍已經沒了進去,正中其心髒!

「雨玄吉,你休想獨活!」

生命力極速消逝的雨傾闕強留著最後一口氣,拼命地將一柄寶劍刺入了雨玄吉的後心之中,接連刺了好幾刀。

那寶劍撕裂皮膚的聲音在這本就落針可聞的廣場之上放大回響,叫眾人頭皮發麻。

「逆子!」

雨玄吉口鼻生血,胸前已經被鮮血濡濕,那把劍還是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神帝寶劍,送給了自己的兒子,沒想到,竟然成了他殺他的武器!

雨傾闕死死地抱住了他,又狠狠地插了幾刀,才徹底地死去了。

而雨玄吉的心脈嚴重受損,就算是神帝之身,也不能愈合了,無助地伸出了手,看向了傾修兄妹。

「救我——」

卻見傾修笑而不語。

生命力很快就被抽空,雨玄吉的身軀暖暖地癱倒在地,兩父子的殘魂溢出,依舊是廝殺著。

傾修看著那廝殺的殘魂,一揮袖,將他們打入了冥界之中。

要是他們也復活了就麻煩了。

雨傾魚看著自己的父兄相依而去,久久不能回神。

她的父兄就這麼死了?

雨傾璇看著那父子倆的身軀許久,想起自己這數萬年來的苦楚和淒涼,眼中再也控制不住地墮下淚來。

突地撲入了傾修的懷中,泣不成聲,「大哥,我們總算是報仇了!」

傾修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後心,溫聲道︰「是啊,我們報仇了。」

數萬年的等待,數萬年的痛苦,莫不是為了今朝。

他們終于得以報仇雪恨。

雨傾璇從傾修的懷中松了出來,擦擦眼淚,方才面對著雨傾闕時的陰森不再,反而是笑得如一個鄰家小妹,那無憂無慮的模樣,叫人心暖。

她突然握住了傾修身側那宗政司棋的手,「謝謝你,大嫂。」

宗政司棋臉一紅,囁嚅著,「哪里,我不過就是幫了一點小小的忙而已。」

雨傾璇這數萬年來一直同那三千族人的生魂一起,在雨樊子處,雨樊子已經不理會後輩爭斗了,家族興衰,他早已經不過問。

只是當年死的人太多了,一下子就死了三千多人,他有些肉疼,便將他們收入了內天地之中,防止死氣入侵。

他知曉若干年之後,定能有人可以復活他們,還真是等來了宗政司棋。

雨傾璇從傾修那里知曉了這些年來宗政司棋為她做的努力,是她幫助傾修復活,也是她,幫助他們兄妹沉冤得雪。

她握起傾修的手,將宗政司棋的手放了進去。

「你就是我的大嫂,我就認準你一個!」

只有她才能配得上傾修。

在這雨族這麼多的人的注視之下,宗政司棋那老臉又是一紅,想抽手,卻被傾修死死地拽著。

此時,那廣場之上石化的眾人才恢復了神智,消化著方才發生的眾多事情。

當年的事情再清楚不過了,是那雨玄吉父子二人嫉妒傾修兄妹二人的天賦,竟然合伙害死了他們。

傾修忍辱負重萬年得以歸來沉冤得雪。

不知道是誰呼了一聲,「傾修,你做家主吧!」

此話一出,眾人便也跟著呼喊,「雨族不可一日無主,傾修,你便為家主吧!」

「雨傾修!雨傾修!」

那幾個人的呼喊,最後成了眾望所歸,響徹整個雨族,傾修搖搖頭,其實他實在沒有那個野心,也沒那個精力去管理一個家族。

但現在,雨玄吉父子二人都死了,他的實力又是雨族除去雨樊子最強大的,他的品行也讓眾人折服,家主之位,非他莫屬。

傾修便也答應了,「既然大家如此期望,那我便暫時擔任起家主的位置,待以後有賢能之才,任用良才不遲。」

那廣場之上一片轟鳴熱鬧。

這熱鬧從祈雨宮一直傳到了雨城之中,很快便傳遍了西牛賀州。

雨族易主,成了現在最熱門的話題。

在這場劇變之中,傾修和雨傾璇自然是最受矚目的,他們沉冤得雪,重新入主雨族,受到了全族的擁戴。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人的事跡,也在雨族之中廣為傳頌。

她復活了傾修,復活了傾修殺死的三千族人,她就是宗政司棋。

相傳,她是下界來人,修為超越了神帝,且還是神皇煉丹師。

相傳,她是風族被逐之人!

但也傳聞,她和許多強大的男人都有關聯——

更是傾修唯一的未婚妻!雨族未來的主母!

解決了雨玄吉父子二人,宗政司棋便急匆匆地入了自己的內天地之中,將弘御劍招了出來。

方才事態緊急,場合有限,她未曾問明白。

此時,才叫弘御劍將那前後之事說了個明白。

從電梟突然襲擊宗政家族,到宗政沐壁等人身死,後有宗政芳相救,她拿著那死去族人還未被死氣感染的生魂,希望宗政司棋能夠將他們復活。

但是她太笨了,有加之情緒控制不住,到了雨城不知道怎麼入雨族尋找宗政司棋,便只得硬闖。

後被雨傾魚給抓住了,還被貼了鎮靈符,將她的劍靈鎮住,被雨傾魚所用。

之後的事情宗政司棋便都知曉了。

「電族!」

听聞了前後之事,宗政司棋氣得七竅生煙。

眼中冒著陰森森的光。

電梟是吧!

這仇,她記住了!

------題外話------

國慶快樂,哦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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