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唇角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有如一朵致命的罌粟花。
「比一比,咱們誰先死,怎麼樣??」下一刻,他的腰身再度動了起來,而且更加瘋狂。
鮮血不停地滴落在軒轅羽的小月復上,仿佛有著熾熱的溫度。而她的傷口亦不斷往外涌出鮮血,喉嚨里也涌起陣陣血腥,眼前的景象已經開始有些隱約的模糊了。
此刻,她能明顯感覺到左手拇指上的戒指滾燙一般的溫度。到了石像面前,她轉頭看了看外面打得火熱的兩人根本無暇顧及她,于是伸手將戒指靠了過去,與白色的小骷髏頭挨在一起。
就在雪兒糾結的時候,那鬼婆抓起小姑娘的手,一劍割破了她的手腕開始放血了。
「謝謝老伯。」雪兒道了聲謝,心里隱隱有種預感。幾千年了......會不會在這里便能找到至邪之物??
轉身就要走,鬼王卻突然喚住了她。
「走啊!!」小丫頭尖叫了起來,那些侍衛見狀面面相覷了一番,最後只好離去。
「姑娘你快躲開!」白衣男子邊說邊飛身攔在了鬼婆面前,並與她打了起來。
話又說回來,這都大半年了,惜瑤這丫頭怎麼還是這麼念念不忘的,而且好像還越來越嚴重了?該不會真的......
聞言,剛剛那名婦人便不敢再說話了。
轉身看了看毫無異常的身後,雪兒這才大松了一口氣。
雪兒睜開雙眼,一手撐地從石床上站了起來,道︰「如何?我可以出去了嗎?」她現在可是急不可待地想要趕緊完成那三個任務,然後去幫逸找魂魄。
那三個顏色的光芒漸漸變得越來越強烈,卻始終只在光圈之內,沒有散發到光圈之外去。
只見,黑布纏繞下的墨戒竟然隱約透出了紅光,足見那光芒有多強烈,而且,那紅光果真的不再像之前那樣一閃一閃的了。
就在鬼婆心神不寧的時候,白衣男子突發狠招,狠狠打了她一掌。
這日,她來到了一個比較偏遠的小鎮,名叫烏漆鎮。她發現集市上來來往往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無一不擰著或者背著一些香燭之物。
「惜瑤,惜瑤你快出來,你瑞哥哥的人來了!」老爺子扯著嗓門兒叫道。
「哎呀,那不是張寡婦的女兒嗎?」
「這兩個小瓶子用來裝血。這個墨戒可以感知到至陰至邪之物的存在。如果周圍有這樣的東西,它會發熱,並且發出紅色光芒,離目標越近,它的光越強烈。
進了祠堂,里面已經有不少人了。
鬼婆眼見自己就快成功,卻突然冒出來兩個不相干的人來搗亂,頓時惱羞成怒,一雙眼楮變得血紅可怖。
天狼,你等著吧。一筆一筆的血債,我可都記著的。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如數奉還!
想到這里,老爺子忙甩了甩腦袋。怎麼可能,她還這麼小,不可能,應該不可能的......
奇怪,她剛才突然發現她感覺不到那個東西的存在了。當她轉頭往祠堂里看去時,果然不見了那小骷髏頭。
再看雪兒,之前罩著她的那個古怪光圈已經消失不見,三色光芒也沒了蹤影。
白衣男子見雪兒先是有些驚住了,後來又怔怔地盯著他看,于是淡笑著問道︰「姑娘認識我?」他的笑容很溫暖,就像春天的太陽。
「是啊,如果能用一個處子換來全鎮的平安,那也是值得的。」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來搗亂!」鬼婆的胳膊中了白衣男子一劍後,皺眉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變得尖利刺耳。
「丫頭,你這是怎麼了?你瑞哥哥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讓人送這麼多好東西來,證明是念著咱們的啊。你剛才可是太無禮了。」老爺子佯裝生氣地指責道。
雪兒目送她遠去,這才轉過身來,拔劍上前幫著白衣男子對付那鬼婆。
幾乎是同時,那黑氣撞在了白光之上,雖然沒能打在雪兒的身上,卻也將那白光打散,產生了很強的反沖力,將雪兒震退了好幾步。
「我的小姑女乃女乃,你這是做什麼啊??」老爺子看了看一旁神色有異的侍衛,連忙壓低聲音道︰「你這樣可是要犯欺君之罪的啊!」
隨後,一旁的人拿來一只大公雞,她抓住它的翅膀,拿起劍往它脖子上一揮,那公雞的脖子立馬噴血出來,雙腳不住地掙扎著。
來到外面的蓮花池旁邊,鬼王已經等候在那里。他從懷里掏出幾樣東西,一一為雪兒做了講解。
待大家議論了一番之後,鬼婆再度開口了。
「祭祀人選我已經選定,來人,帶上來。」話音剛落,祠堂外面便隱約傳來哭泣聲。緊接著,一名看樣子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女被蒙著眼楮,帶了進來。
就在這時,那鬼婆突然點燃一張符紙拋了起來,並張嘴往上面噴了些東西,那符紙上的一簇火苗頓時擴大了無數倍,變成了熊熊烈焰。
惜瑤跑出房間來到堂屋,又看見了那一排端著一盤盤精致的衣袍、飾物以及精致點心的侍衛,原本興奮的臉頰上頓時沒了笑意。
出了石洞,雪兒站在一塊大石頭上,這才發現他們的位置並沒有在最底部,而是離底下還有十來丈的距離。
過了一會兒,那鬼婆重新回到了外面桌案前,開始發話了。再羽月復了。
雪兒站起身的同時,人群背後一名白衣男子飛身而來,落在了祭祀台的前面。
雪兒拉住一位老伯問了下原委,那老伯笑著道︰「姑娘是外地人吧?今天是我們鎮一年一度的‘鬼祭節’,各家各戶都會點上香燭,擺上祭品,孝敬鎮上的百鬼,讓他們保我烏漆鎮一方太平。
「小心!!」白衣男子猛地揮劍一砍,便見一道長長的白光自上而下擋在了雪兒面前。
看著那麼小小的一個丫頭被拿來當什麼活人祭品,雪兒不禁皺起了眉頭。
狼王已經在軒轅帝國遛達了好幾圈,卻依舊沒找到雪兒的半絲蹤影,只好滿懷沮喪地又回了狼煙國。
祠堂空地的正前方,擺著一張長方形的桌案,上面擺滿了香燭碗碟以及黃色的符文符紙。桌案前面還擺了一張矮一些的桌子,上面放著一只被開膛破肚了的黑豬。
是我錯了嗎?長志,長志......我好痛,好難受......zVXC。
惜瑤伸手模了模那質地精良的衣物,抿了抿唇,突然將它拽起來扔在了地上,並且一陣猛踩。
「鏗!鏗!」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兩個聲音,那劍被兩顆石子兒給擋開了。鬼婆往後踉蹌了一步,感覺右手被震得又麻又痛,不禁皺眉看向來人。
雪兒怔了怔,這才反應了過來,不禁有些懊惱。早知道有人要出手,她就不趟這渾水了的。
「一個普通的人類也敢來湊熱鬧,我就先送你上路!」話音未落,她突然袖袍一揮,便見一團黑氣往雪兒面前襲去。
魔鬼,真的是魔鬼......
唉......瑞兒已經是皇帝了,一定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的,能想著讓人送東西來都已經很不錯了,怎麼還能指望他百忙之中抽空回來呢?畢竟皇宮到這里,快馬加鞭來回也得好幾天啊。
突然,她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隨後,她的周身開始散發出一些更加詭異的光芒,有白色的,有黑色的,還有紅色的。
「啪啪啪......」一陣擊掌聲傳來。
「妖孽!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那白衣男子臉上已無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凜然之色。
雪兒站穩身子看了看他們兩人,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祠堂門口,咬咬牙一個閃身進了祠堂。
「他騙人!他說了會回來看我的,都過了大半年了,一次都沒回來過!我不稀罕那些東西!」說完,惜瑤轉身哭著跑了出去。
「烏漆鎮幾千年的‘鬼祭節’從來不會用活人做祭品,你這妖孽不好好修行,濫用法術禍害百姓,想用這歪門邪道來謀得捷徑,如今,難逃一死!」白衣男子字字鏗鏘有力地說道。
晚上鎮子西北角的祠堂里,鬼婆還會行祭祀禮。這習俗已經保持了幾千年了。姑娘若是有興趣想去看,記得要穿黑衣黑袍,不要沖煞了鬼神。」老伯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唱了好半天,她終于停了下來,端起那碗血走進了祠堂,對著百鬼之王又念了一番咒語後,將那晚血淋在了雕像手中的小骷髏頭上。
走了一段路,眼看對面就是祠堂了,雪兒感覺左手拇指有些異樣。低頭一看,那墨戒終于有了不一樣的反應,正微微從里到外透出一絲淡淡的紅光,一閃一閃的,而且有了一絲溫度。
她往前一步,腳尖輕輕一踮,身子輕盈如蝶一般地躍了下去,穩穩地,毫無聲息地落在了地面上。隨後,她立即封印了自己的靈力,沿著這狹窄的山谷往外面走去。
雪兒明顯感覺拇指上的墨戒已經很灼熱的感覺,心里不禁有些興奮起來。找了這麼久,終于找到一個了!
謝天謝地,總算是成功拿到了其中一樣了!
「正是!」白衣男子挑了挑眉,冷冷地說道。
低頭看去,身下的女人早已沒了氣息,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整個帳篷里,狼王卻不覺得作嘔,而是很平靜地抽身離去,帶著滿身的血跡和依舊在往外冒血的傷口。
雪兒一個飛速閃身出了祠堂,躲到一旁的暗處。只見,那鬼婆一邊和白衣男子惡斗,一邊緊張了起來,不停地往祠堂里面看。後來,又將視線落在了雪兒身上,眼里充滿了困惑。
「逸,你等我,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到時,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雪兒喃喃地說完,抬手輕輕覆上他那風華絕代的臉龐,萬分眷戀地輕輕摩挲著,眼里充滿了深情和憐惜。
逸,你等著我。我已經找到其中一件東西了。再差兩樣,我就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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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粉未施,衣著簡單,卻依舊難掩她絕色的姿容。于是,她又拿起一方淡青色的絲巾,遮住了自己眼楮以下部位的容顏。
「可憐?你要是覺得可憐,那去把你家的女兒拿來換啊。」旁邊另一個婦人有些不屑地說道。
漸漸開始變冷的身體上,那個惡魔還在瘋狂著,最後,他的喉嚨里沖出一聲低吼,抵達了他想要的巔峰。
雪兒怔了怔,轉身看著他點了點頭。隨後,她縱身一躍,消失在了鬼王的面前,那速度快如閃電,只能看見一縷白影飛也似地竄出了蓮花池頂上的缺口。
「噗——」一口黑血噴出,鬼婆咬牙狠狠地瞪著白衣男子,一張黑乎乎的臉顯得越發猙獰。
往人群里鑽了鑽,雪兒費力地擠到了人群的前端,目光落在了祠堂里面。只見,里面牆壁上立了無數小小的石頭雕像,面容猙獰,表情各異。而祠堂正中間則有三尊大的雕像。
「我要殺了你!!」鬼婆有些歇斯底里地尖叫了一聲,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頓時,一團一團的黑氣彌漫在院子里,與白衣男子劍上的白光糾纏了起來。
「各位鄉親,今年大家的收成都不好,不少人還患上了怪病,這是百鬼給我們的懲罰!昨晚鬼王給我托夢,要我們奉上一名處子去伺奉他,他才會撤掉懲罰,還烏漆鎮一方太平!」那鬼婆的聲音陰陽怪氣的,听得雪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今夜月黑風高,四周黑漆漆的。街上所有的門窗都嚴嚴實實地關了起來,沒有一絲聲響,各家門前都燃著香燭,掛著白燈籠,氣氛越發配合這所謂的「鬼祭節」了。
「謝謝姐姐。」小姑娘含淚道了謝之後,轉身往門外跑去。
一名穿著黑色寬松長袍,頭發凌亂,臉上不知道用什麼涂得黑乎乎看不清模樣的人,正在桌案前忙碌著。回想起那位老伯說的話,雪兒暗料此人便是他口中所說的鬼婆。
一晃眼,又是半年過去了。
雪兒緩步走過了整條熱鬧的集市,依舊毫無收獲,不禁有些沮喪了。
「......」
不說這姑娘的表情有些怪怪的,單說剛才他自己在對上她那雙眸子的時候,便隱約覺得有一絲熟悉感。
雪兒站在原地,想了半晌後,沖到那名小姑娘那里,為她解開蒙眼的布條,並幫她包扎好傷口,最後帶她到了門口,讓她趕緊回家。
雪兒怕呆會兒紅光會引起大家的注意,便從衣角上撕了一塊布條,將戒指纏了兩圈系好,這才繼續往前走去。
默默地看了他許久,雪兒俯身在他有些蒼白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這才起身戀戀不舍地離去。
為了確定是不是符合標準的東西,你可以將戒指與其挨在一起,如果它持續發光,不像之前那樣一閃一閃的,那就是對了的。另外,這個布袋用來裝你找到的東西,這樣可以隔絕掉它們的陰邪之氣。
雪兒用那黑色的陰陽袋將兩個小瓶子裝了起來,一起揣到了懷里,手里只剩下那個黑色的墨戒。她試著將其戴在了左手的拇指上面,大小剛剛合適。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惜瑤!惜瑤......」老爺子追了幾步沒追上,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
隨著那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突然,整個山洞有如地動山搖一般劇烈地晃動了起來。不過很快,這異樣又消失了。
「可以了。至少,你現在對付那些普通驅魔者應該是綽綽有余的了。至于最高級別驅魔者的血,你得想辦法智取,別去硬踫硬,驅魔靈杖可是連我都沒辦法對抗的。」鬼王叮囑道。
「大膽!!何人竟敢擾我烏漆鎮鬼祭儀式?!」那鬼婆一看兩人面生,就知是外地人,眼里不禁透出無比的憤怒。
當然,他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只是像前幾次一樣,回去休息一段時間再繼續找而已。
雪兒的目光落在百鬼之王那尊雕像上,仔細看了看之後,目光從他猙獰的面容上往下移,最終落在了他手里捧著的一個白色小骷髏頭上面。
這時,撞了她的人猛地俯身伸手將她撈了起來,扶她站穩。
雪兒面色變得越來越凝重,眉頭皺得越來越深,周身的光芒也隨之越來越強烈,三色的光芒漸漸混合在了一起,圍著雪兒打著轉。
那光圈散發著白色的柔和的光芒,像一個玻璃球,球面上有絲絲縷縷墨色的東西在來回地游蕩。
軒轅羽突然好渴望一個溫柔的擁抱,就像當初王長志對她那樣,讓她很安心地依偎在他懷里。那樣的感覺,原來是那麼的幸福,那麼的......
雪兒一路邊打听邊尋找著各地的墳場,義莊,一晃眼三個多月過去了,她幾乎找遍了軒轅帝國三分之一的國土,卻並沒有找到至邪至陰之物,心里不免有些焦急了。
「啊——」雪兒一聲驚呼,身子一個不穩,往旁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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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婆提起雞頭,將它流血的脖子移到一個碗上面,接了大半碗之後,她順手便將公雞扔到了一旁地上。那公雞撲稜了兩下,雞爪子無力地抽搐了一番後最終歸于平靜。
「小心一點,為了他。」
她走到其中一個侍衛跟前,那侍衛忙俯身將托盤拿到她的面前。
雖然青紗遮面,她卻依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美人就是美人,哪怕你只看到她的一雙眼眸,一對細眉,和隱約可見的鼻形輪廓,不用看其真面目,也能猜到她定是位可人兒了。
至陰之物,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陰刻出生之人的血。走了三分之一個軒轅帝國,她也沒遇到一個符合這樣條件的人。這似乎更像是海底撈針了。
小二送吃的上來,雪兒給了他一點賞錢,向他打听了一些事情。一問才知道,她和逸已經「不在人世」了,現在的皇帝是軒轅瑞。
凌冰眉頭一挑,轉過身看著那漸漸遠去的窈窕身影,心里升起一絲困惑。
隨後,她立刻跪了下來。與此同時,祠堂院子里的所有人也跟著齊齊跪下。雪兒見狀,連忙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拜倒在地。
想到這里,雪兒毅然決然地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等待晚上的到來。
一來墨戒不會受其干.擾,二來也可以防止被其他魔物盯上。那兩樣東西不排除有別的魔界之人會來搶奪。」鬼王解釋清楚後,將東西一齊交到了雪兒的手里。
底下跪拜的村民見他們打了起來,頓時慌了神,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往祠堂外面跑去,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既然是找人,那她現在應該改變策略,往人多的地方找才行。想到這里,雪兒打定注意要往那些大的主城去找。
小姑娘疼得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喊著娘。那哭聲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心有不忍起來,可是為了全鎮的太平,他們只能鐵石心腸一回了。
雪兒心下一喜,忙從懷里掏出陰陽袋,將那小骷髏頭從石像手里拿了下來,放到布袋里。隨後,她將陰陽袋袋口收緊,打了個結拽在手里,拇指上的異樣感果然消失了。
「陛下,惜瑤小姐她......」帶隊的侍衛有些不安地說道。
她的動作將大家都嚇了一跳,老爺子更是臉都嚇白了,連忙沖上來攔住她,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重新放回了托盤里。
夜幕降臨,雪兒換上一身黑衣,並用黑紗蒙面,出了客棧跟著其他一些村民往鎮子北邊而去。
眼楮緩緩地無力地閉上了,仿佛一扇被風兒吹來關上的門。一滴淚滑落進了鬢角,消失不見......
鬼婆接了一碗血之後,再度端到里面淋在了小骷髏頭上,然後伏身跪拜。祠堂外面的人也齊齊跟著跪拜。
雪兒見那白衣男子身手不凡,應該能夠對付那鬼婆,于是轉身使了輕功,悄然離去,沒有一絲聲響。
這樣的結果挺好,軒轅瑞即便做不了多麼英明的君主,應該也會是個仁君。而她和逸,是不可能再回皇宮了。既然這樣,不如就讓大家以為他們死了好了。
說是白色其實只是相對而言,因為它上面儼然是被淋過無數鮮血之類的東西,表面發黃得厲害,而且還殘留著血漬。
雪兒使足了內力在夜色里用輕功一路狂奔,疾速地遠離這座四處都充滿了香燭味的烏漆鎮。
再回來時,鬼婆放下碗拿起一旁的利劍,往劍身上噴了一口酒,又在半空中燒了一張符紙,然後作勢就要去割小姑娘的脖子。
是他??
雪兒心里一驚,沒料到這麼快就踫上驅魔者了,幸好之前封住了靈力,不然剛才出手很可能就會泄露了身份,被他盯上了。
雪兒心里一虛,忙搖了搖頭,「不認識。」說罷,她微微低了低頭,繞過這個驅魔者,往前面的客棧而去。
怎麼回事?怎麼會不見了,而且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這不可能的啊。可惡!那可是她的寶貝!
雪兒微微搖了搖頭,抬起頭來,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微微一怔。
「鎮上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得了那怪病,成天痴痴傻傻的,大夫都找不出病因,也治不好,再這麼下去,可怎麼辦啊??」
「對不起,你沒事吧?」來人滿懷歉意地說道。
還別說,他好幾次夜里還夢見了那丫頭,一年多沒見了,不知道有沒有長高一點?突然很懷念她那一聲聲甜膩膩的「瑞哥哥」了,呵呵......
想到這里,雪兒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林笙死前的一幕,心里頓時升起了一抹悲傷,漸漸的,那悲傷喚起了她心底對狼王的強烈恨意。
底下的百姓听了他的話立馬議論紛紛起來,一個個面露畏懼之色。
自上次烏漆鎮出來後,她又走了兩三個月了,一路上她專挑大城尋找,順帶將經過的村鎮也一一搜尋過了,卻依舊沒有一點收獲。
他重新拿起手里的醫書,目光落在書頁上,腦子里卻情不自禁浮現出惜瑤那瓷女圭女圭一般的小臉,以及那她燦爛的笑顏。
「這丫頭......脾氣還挺大的。」軒轅瑞兀自揚唇笑了笑,揮了揮手讓他們都退下了。
「你......你是驅魔者??」那鬼婆眼里閃過一絲不安,停下了攻擊,有些心虛地問道。
「哈哈哈!」那鬼婆突然用她陰陽怪氣的聲音猖狂地笑了起來,「你以為是個驅魔者我就會怕嗎?沒有驅魔靈杖,咱們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說罷,她轉頭看向雪兒,露出一絲殲邪的笑意。
她的肩上挎著一個碎花布包裹,手里拿了一把做工還算精良的佩劍。
軒轅羽的心底里感覺越來越冷,越來越冷。小月復上卻是溫熱的,下.體更是熾熱得幾乎要燃燒起來。
也不知跑了多久,似乎是出了烏漆鎮,翻過了一座山,趟過了一條河,又翻過了一座山,穿過了一條山谷夾道,雪兒這才停了下來。
到了未明鎮,她住進了一家客棧。一番洗浴後,換上了一身干淨的素衣,一頭及腰的長發只將一半簡單地挽了個髻,剩余的則自然披散在身後。
那鬼婆微微一震,並不與他多言,而是徑直腳下一蹬,舉劍向白衣男子刺去。
鬼婆又燒了幾張符紙,將紙灰撒在雞血里,用手攪動了一番後,開始翻起眼皮,抬高雙手,一邊念著听不懂的咒語,一邊手舞足蹈起來。
斷壁山山崖下的結界里,雪兒閉著眼在石室中打坐,周身籠罩在一個有些詭異的光圈里。
若是以往,她這樣胡鬧一下還不算什麼,可現在軒轅瑞已經是皇帝了,皇權可是不能被蔑視的啊!
雪兒點了點頭,出了石室,來到軒轅逸的石床面前。見他面色依舊,手上那微弱的脈息還在,雪兒這才暗松了一口氣。
軒轅瑞看著東西全部又回來了,不用他細說他也猜得到定是那丫頭又耍小性子了。
呵呵,鬼王?她可不覺得鬼王會想要什麼人類的小丫頭來伺奉。她到底要不要管呢?萬一出了什麼岔子拿不到至邪之物又該怎麼辦?
「唉,張寡婦本來就這麼一個女兒,現在又被選來當祭品,真是夠可憐的......」
輕嘆了一聲,雪兒轉身想去剛才經過的一家客棧投宿,卻不料迎面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白城街道上,熱鬧的人流之中,雪兒一襲白衣,臉上遮著淡青色面紗,面紗之上,一雙清清美麗的大眼楮不停地左右轉動著,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半年過後,軒轅帝國宣稱皇帝因病駕崩,皇後因悲傷過度也隨先皇而去,皇帝長兄軒轅瑞繼承皇位。
雪兒低聲問了身旁的一個婦人才知道,那三尊雕像中,最大最中間的是百鬼之王,它身旁的兩尊雕像則是其左右護法。
「拿走!!通通都拿走!!我不要這些東西!我要瑞哥哥!!」惜瑤嚷著嚷著,眼淚便忍不住流了出來。
雪兒一邊喘著氣,一邊步行前進,又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天色便亮了。
「你的進步可真快。借著我那一成功力,短短一年多時間,竟然有如此神速的進展,實在是不一般啊。」鬼王冰冷的聲音里有一絲不容置疑的贊賞。
他轉過頭來,望向雪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沖著雪兒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前面的鬼婆。
打發走了小二,雪兒發自內心地暗松了一口氣。
是在哪里見過嗎?不自覺地,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了烏漆鎮那一夜,那名黑衣女子的清澈雙眸。
這一黑一白好像不容易讓人聯想到,但是,仔細一想,她們倆的那雙眼楮,好像還真的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