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有沒有見過雪兒??」軒轅逸奔進澈月宮緊張地問道。
林笙愣了愣,搖了搖頭,道︰「沒有,一上午都沒看到它。怎麼了??」
軒轅逸眼里滿是焦急,「早上它非要跟著我到外面去,我下朝出來就不見它影子了,四處找了一大圈都沒見著。這家伙不會又逃出宮了吧??」
疼,疼啊......雪兒艱難地睜了睜眼楮後,完全醉死了過去。
當軒轅逸的手踫到雪兒傷處的時候,雪兒疼得又「嗷~~」了一聲,忍不住想從他手里掙月兌開來。
軒轅逸蹲,寵溺的撫模著她柔軟的皮毛,唇角的笑意很自然地便又浮現了出來。
「殿下,發生什麼事了??」林笙皺眉問道。
瑟縮著走到一旁的櫃子邊,雪兒打開櫃子,拿出上次偷的那套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雖然感覺好多了,但還是覺得有些冷。
就是啊!這麼美的人兒,怎麼可能只是個末等宮女呢??他怎麼就沒想到??
軒轅逸進了院子,雪兒便屁顛屁顛跑來迎接他了。
雪兒在心里暗嗤了一聲︰笑話,你不準我出去,我偏要出去!怎麼著?!
天!這是......
在軒轅逸的照顧下,雪兒的傷勢終于徹底好了,可身上的藥味兒卻還在,讓她很不舒服。
「殿下先別急,宮門口守衛森嚴,應該不是它想逃就能逃出去的。我派些人四處去找找。」剛說到這里,不遠處卻傳來雪豹的一聲低嚎。
「嗷!!」雪兒一時氣極,忍不住一邊跺腳一邊懊惱地嚎叫著,腦袋還像撥浪鼓一般拼命地甩了幾下。
「你呀!」軒轅逸都不知道該說它什麼好了,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認真地給它揉搓身上的毛。
接下來的幾天,雪兒乖乖地呆在澈月宮里養傷,不敢再出去了。還別說,軒轅逸的藥水還真管用,幾天下來,她的傷口就好多了。
軒轅瑞察覺了一絲異常,轉頭一看,見是雪豹,不由得嚇了一跳,差點從石凳上摔下去。
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軒轅景,看見了雪兒,剛想走過來逗它玩兒玩兒,卻不料雪兒白了他一眼,轉身往別處而去了。
他要是不把它關起來,難保自己能在殿下回來時確保它安然無恙地呆在澈月宮里,就昨天它那速度,就是溜出宮去估計也沒多大問題。
雪兒再度變換成了藍眼楮,當她比較清楚地看見對面那動來動去的東西後,整個人都驚住了。
想著想著,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了那天那名宮女的樣子。她倔強而不屈的眼神,迷人的臉蛋,紛女敕而柔軟的櫻唇......
她抬腳的時候,腦袋也順勢偏到了一邊,那模樣,那姿勢真是可愛得讓人心癢。軒轅逸見狀,很是無奈地笑了。
「看什麼看,你以為我想天天跟在你後面轉?!如果沒有你,我早就跟隨殿下而去,也不用在這里整天心神不寧的擔心殿下了!」說罷,林笙也沒好氣地瞪了雪兒一眼。
哼!死林笙!這筆帳以後再跟你算!
軒轅景皺了皺眉,雖然心里很急迫,但又更怕因為看不清而遺漏掉,所以只好點了點頭。
「阿嚏~~!」當雪兒打了第一個噴嚏過後,她便咬牙下了決定,然後轉身出門了。
好半晌,軒轅景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雪兒無奈地嘆了口氣,也跟著出去了。算了,事已至此,就當是被一只豬不小心踫了一下嘴巴吧。
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剛才那幅畫像上的女子的眼神,跟雪兒的眼神似乎有那麼些相似呢。不過,這樣的想法也只是一閃即逝,他並沒有深究下去。
軒轅逸接過藥瓶,輕聲道︰「雪兒乖,我給你擦藥啊,很快就會好了。」說罷,他撥開那處雪白的皮毛,往上面抹藥水,邊抹還邊輕輕揉著。
很是順利地進了澡房,雪兒將門合上後,便激動不已地跑了過去。變身後,她將身體浸入溫水里,很舒服地輕嘆了一聲。
「給我看看。」
雪兒看了他一眼,有些心虛地收回了目光,隨後抬起一只腳伸到火盆上方,半晌後又換另一只腳,直接無視他的問題。
一旁的林笙則看著癱軟在地上的雪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很是懊惱地上前,將它抱了起來。
這天夜里,雪兒腦袋里突然閃現出一個念頭——洗澡。但她又有些擔心被軒轅逸給撞上。
「去弄一盆炭火過來。」軒轅逸吩咐道。
「啊~~!真舒服!」前面有兩次軒轅逸想給她洗澡的,不過被她逃掉了。
「哎呀!這個也不像嘛!我說你這是什麼水平??!」軒轅景懊惱不已地質問道。
看了一會兒後,軒轅景這才正色道︰「阿德,你拿著這張畫像,挨個兒去各宮打听,看誰那里有這麼個人,雜役房也不能放過!」
雪兒滿頭黑線,對他提的這麼有深度的問題感到很茫然。話說,她從來沒考慮過這些也。只是一味的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而已,那時的自己倒是挺快樂的。
經過他的一番修正,畫師又畫好了一幅,有些緊張地遞了過去。
「來人!!去找畫師過來!!」軒轅景激動不已地朝門外大聲嚷嚷道。
雪兒疼得忍不住顫抖,嘴里發出「嗚嗚」的申銀聲,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讓林笙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那畫師接過這好不容易得來的賞銀,弓著背往外而去,腰都已經直不起來了。
出了房間,林笙抬手撫了撫胸口。天!它發怒的樣子還真有些可怕。
「唉!!」軒轅景嘆了口氣,一坐回椅榻上,拿起畫像,默默地看了起來。
軒轅景猛地趴在桌上,用拳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自己的額頭。
翌日,早朝結束後剛回來的軒轅逸,遠遠地便看見阿德拿著張畫像在那里和侍衛說著什麼。
大白天在御花園閑逛,應該不像是刺客吧。或許真是自己想多了。如果她不是刺客的話,那就應該在宮里!只要人在宮里,那就還有希望!!
那畫師額頭上冒了豆大的汗珠出來,有些委屈地低聲道︰「殿下,小人沒見過真人,光憑殿下的描述,實在是有些難啊。殿下您再多給我指指哪里不像,小人再改就是了。」
軒轅景愣在原地,有些莫名的尷尬。怎麼回事??他就那麼不招人待見嗎??連豹子都嫌他礙眼??真是豈有此理!
小蘭看著它可愛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這家伙,真會折騰人的。一大清早就鬧得殿下和她不得安生......
軒轅逸心里則更是難受,眼里滿是冷意。要是被他發現是誰傷了雪兒,他一定饒不了他!!zVXC。
雖然這守株待兔的辦法很蠢,但今天他還真是踫到了,不過雪兒認識他,他可認不出雪兒。
想到這里,雪兒很是滿足地閉上了雙眼,靜靜地享受起了這微微蕩漾的暖意。
就它了!看上去應該還是有點值錢吧。于是,她將硯台拿來揣在懷里,然後輕手輕腳出了書房。
軒轅景笑了笑,卻並不回答他,只在心里暗道︰讓本殿下又愛又恨的人!
「別那麼看著我!誰讓你不听話的?!到處亂跑,竟然還敢跑去喝酒?!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林笙不懼地瞪向雪兒,理直氣壯地說道。
眼看應該過了這花園的一半時,雪兒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側耳細听了一番,她開始緩緩移動腳步,向那聲音來處漸漸靠近。
于是,她很順利地出了澈月宮,將那兩名侍衛和怒叫的林笙都遠遠拋在了後面。
後半夜,四周一片寂靜。雪兒趴在籠子里變回了女兒身後,抬手將籠子上面的木栓給拿掉,然後打開籠子門,鑽了出去。
「啪!」門口傳來盤子摔碎的聲音。
「啊!輕點兒,討厭!」雪兒听著這個聲音,覺得異常的耳熟。
雪兒聞言不禁心里一緊。他又要去打仗??不知為何,听說他又要去打仗,她心里很緊張,也很擔憂,還有不舍。
哼!以為這個破籠子關得住她??簡直太小看她了!!要不是想到應該過不了十天,二殿下就能回來了,再加上不想再被那個三皇子給發現,她才不會甘心呆在這籠子里呢!
軒轅逸好奇地上去,問道︰「什麼事?」
最終,雪兒忍氣吞聲地窩在了那讓她厭惡不已的木籠子里。只是,原以為軒轅逸就要回來了,卻沒料到待她好不容易熬到第九天時,卻听到一個讓她非常郁悶的消息!
唉!冷就冷點吧,先出去了再說。于是,雪兒輕輕開門溜了出去,走了幾步,似乎想到了一個問題,然後便轉身往逸的書房而去。
「是。」林笙應了一聲,飛快地離去了。
果真是有靈性的!太神奇了!于是,軒轅瑞端起酒壺,再度為它斟滿了杯子。
到了隔壁軒轅逸的房外,雪兒看著緊閉的房門,知道他還在睡覺的。今天不用上朝,他會起得晚些。
不過很快他便放松了下來,重新調整了坐姿,沖雪兒笑道︰「你怎麼來了?也想喝酒嗎?來,我給你倒一杯,正好沒人陪我。」有些微醉的軒轅瑞邊說邊為雪兒倒上一杯,放在它面前的桌上。
嗚嗚嗚,其實她不是沒有幻想過和異性接吻,可之前的幻想對象可全都是軒轅逸啊。可現在......
過了一會兒,小蘭端了一盆火紅的炭火過來,雪兒見了可開心了,忙圍著她轉了起來。
那阿德見是二殿下,被他冰冷的樣子嚇得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道︰「沒,沒什麼事。我家主子吩咐小的找這麼一個宮女來著。不過剛剛問了他們,說您宮里沒這號人。小的這就告退了。」說罷,他剛準備走,卻被軒轅逸喚住了。
看著眼前的酒,雪兒湊過去用嘴含住杯子,猛地一仰頭,杯里的酒便流進了自己的喉嚨,頓時一股熱熱的,辣辣的感覺便從喉嚨蔓延到了心窩。
雪兒像是做錯事了的孩子,有些沮喪地耷拉著腦袋,不吭一聲兒。
這後花園範圍還不小,而且花樹繁茂,又沒有宮燈照耀,所以顯得黑漆漆的。于是,她只好放慢了腳步,跟著地面隱約的灰色路徑前行。
不過,自從到了這里,她也嘗到無奈的滋味了。雖然自從獵場回來後,她便沒再去想如何逃走,但她也明白這樣的狀態只是暫時的。她終究是得變回人形生活的,不可能永遠當一只不會說話的寵物。
天!那,那是兩個半羅的身體緊緊抱在一起,而且是一男一女。現在,即使再笨,她也知道他們是在干什麼了......
雪兒想了半晌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思考,埋頭繼續喝起了自己的酒來。于是,一人一豹在亭子里開懷暢飲,軒轅瑞不時哈哈大笑,兀自說著醉話。
低頭再度對上那畫像,軒轅景的臉上不禁洋溢起了興奮的笑容。哼哼,女人,看你能往哪兒跑!我非把你揪出來不可!
「嗯~~!這個像!這個挺像的!」軒轅景笑著拿在手里,愛不釋手。
「你照著這個,再給畫兩張。」軒轅景將畫紙放在畫師面前,說道。
籠子里,雪兒一邊狠狠地撕咬著眼前的烤雞,一邊將它幻想成林笙,心里不住地咒罵著。直到將整只烤雞都吃完了,她心里的火才稍微消減了一些。
天!她現在可是度日如年,兩個月對她來說是何其漫長啊!!
畫師揩了揩額頭上的汗珠,忙點了點頭,開始揮筆臨摹。畫好之後,軒轅景這才滿意地給了他賞銀,打發他下去了。
咽了咽口水,雪兒小心翼翼地再度靠近,透過一叢綠竹的縫隙,她隱約看見前面假山下面,有東西在動來動去。但是因為四周太黑,她還是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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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家伙,跑哪兒去弄這麼一身的??冷了??」軒轅逸有些無語地撇撇嘴,出門往前走了幾步,將小蘭叫了起來。
翌日,軒轅逸離開了。
沒一會兒,他便拿了藥飛奔了回來。
雪兒昏昏沉沉睡了很久似的,待她緩緩睜開眼,正懊惱頭怎麼那麼痛時,卻突然震驚地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誰見過動物發脾氣還跺腳的??林笙滿頭黑線,嘴角抽搐著。
軒轅景無奈地嘆了口氣,倒也覺得他的話不無道理,便也不再怪他,主動配合了起來。
于是,軒轅景和那畫師在書房一畫就是一個下午,一旁的紙簍里早已塞滿了廢紙,地上更是丟了一大堆了。直到到該吃晚飯了的時候,軒轅景才終于滿意地笑了。
「鼻子不是很高但夠挺,很嬌俏可愛的感覺。」
臭林笙!有本事你別跟著我啊!我稀罕你跟在我後面!哼!雪兒在心里憤憤地罵道,隨即便有些生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往澈月宮門口走去。
小蘭退下之後,軒轅逸便將房門關上,走到屋中間,陪著雪兒烤火。
「嘴唇小巧而可愛,是極美的櫻唇,色澤很紅潤......」
原來,雪兒偷偷回了澈月宮,進房間變身成豹子後,本想用爪子去掏門,但剛把右前爪抬起來,左邊先前被軒轅景打中的地方就傳來一陣劇痛,忍不住叫了一聲。
接下來,良久無言。
哈!還是她的二殿下好啊,有他在,她感覺特別地踏實和安心呢。
軒轅景獨自站在那里,咬牙忿忿不平,卻又無可奈何。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雪兒氣得呼呼喘著粗氣,那模樣讓林笙都忍不住有些怕怕的了。
想到他還......還強吻了她,她就氣得想要抓狂!
阿德愣愣地接過畫像,想了半晌後,恍然大悟。
軒轅景拳頭緊握,眉心擰成了個川字,緩緩閉上眼,幽幽道︰「出去吧。」
「炭火?哦,好的。」小蘭打了個哈欠,往後院而去了。
「吼!!!!!!!」雪兒發自肺腑的一聲怒吼仿佛將整個澈月宮都給震得抖了兩抖。
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它的雙眼時,心里不禁一怔。
迎上雪兒那幾乎想要吃人的眼神時,林笙禁不住背脊泛起了一陣寒意。
雖然酒量不怎麼好,但她其實是有些喜歡喝酒的。以前出去玩的時候,她在外面的酒莊里喝過幾次。
聞言,阿德愣了愣,隨即忙應了一聲,慌慌張張退了出去。
待她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天,好冷!
該死的!誰這麼大膽敢傷它?!整個皇宮都該知道父皇和他都非常喜歡雪豹才是!
畫師和一旁的小太監阿德面面相覷了幾番之後,最終大著膽子提醒道︰「殿下?殿下??」
就在這時,那個男人說話了。里四找焦。
它這一抓狂,可把軒轅逸和林笙給嚇傻了。
「蠻夷又犯境了。大將軍近日踫巧染疾,父皇便要我去,順便給我機會鍛煉鍛煉。」軒轅逸皺眉道。
籠子!!
「你也很無聊吧?唉!你說人活在這世上,到底是為了什麼?到底什麼樣的生活才是真正快樂的??」軒轅瑞像是在對雪兒訴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說完之後,他仰頭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然而,雪兒才發出了這樣的感嘆沒多久,軒轅逸便被皇帝緊急召見去了。回來後,他的面色有些凝重,並吩咐下人為他準備遠行的衣物等等。
唯一讓她不太滿意的就是那個藥味兒太難聞,傷口又在她前肢上面,所以不管是站著還是趴著,那股刺激的藥味兒都會不時地飄蕩到她的鼻子里。
「喂!你給我回來!沒有我的準許,你不準出去!!」林笙沉下臉來叫道。
「走吧,咱們吃飯去。」說罷,軒轅逸起身往外走去,邊走還不時回頭看它。
聞言,雪兒兩眼一瞪,氣得不輕。
咦??怎麼有這麼多林笙??天哪!一個就夠她煩的了,這麼多個她不得煩死??
雖然要經過三皇子的明月宮外面,但這麼大半夜的,她才不信自己會那麼倒霉再遇上他。
可是,他上哪兒找她去??他不知道她是哪個宮的,更不知道她的名字。再加上,如果她真是刺客,那就更不可能找得到了。
于是,它抬起一只爪子,拼命地拍著門。無奈她的爪子太小,聲音實在太小,于是,她改用爪子在門上抓。
陣陣寒風吹來,雪兒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她這才突然發現,冬天已經不知不覺地來臨了。
今天是她不對啦。不該一時貪玩兒變成了人,否則也不會被那個三皇子給逮住,還發生了後面那一串危險的事情。她現在真的後悔死了!
不過,既然主子這麼吩咐了,他還是照做吧。于是,阿德又繼續換下一個地方而去。
大體掃視了一圈,也沒見什麼值錢又方便攜帶的東西,雪兒最後將目標鎖定在那塊巴掌大不到的玉質硯台上面。
軒轅逸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好了好了,我不問你就是了,回來了就好。」呃,他也就問問而已,沒必要這麼夸張吧??真沒想到它脾氣這麼大......
「你的腳受傷了??怎麼回事??」當軒轅逸發現雪兒走路一瘸一瘸的時候,忙有些緊張地走過來蹲,一邊幫它檢查,一邊皺眉問道。
于是,雪兒一直苦熬到夜半三更,這才悄悄地出了門,往澡房而去。
軒轅逸拿過眼前一看,不禁也被上面活靈活現的面容吸引住了,不過,這樣的吸引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兩人對視了一眼,忙齊齊轉身往聲音來處——雪兒的房間趕去。
反正呆在這里也是活受罪,還要憋一肚子氣,還不如溜出去,一路邊玩兒邊往北邊而去,到時說不定還能......嘿嘿嘿。
為了降低暴露的幾率,雪兒將眼楮恢復成了黑色,然後使了輕功,飛身出了圍牆,在夜色下疾速前行,徑直往東宮里面而去。
軒轅逸回了屋,拿過一張錦帕,為雪兒擦起了身子。
林笙愣愣地看著空空如也的兩只手,又看了看碎成一地的盤子碎片和肉塊,仰頭深呼吸了一口氣。
接下來,雪兒突然邁開腿,飛速地沖了出去,再次展現了她當初在獵場奔跑的速度。
沒走多遠,她很郁悶地看到了一個人——三皇子。
它,它這樣子是在干嘛??發脾氣????
她听別人說喝酒能解千愁,但當時的她並沒有什麼愁需要解,只是純粹喜歡那種暈乎乎,飄飄欲仙的感覺而已。可現在,她覺得自己的心里也有愁了。
阿德接過畫像,心里滿是好奇,猶疑了一下,道︰「殿下,這都要到晚上了,明天再去吧。晚上別人也看不清不是?」
「殿,殿下。奴才覺得,那個,這姑娘如此絕色姿容,應該不可能只是個末等宮女。依奴才看,莫說宮女,即便是皇上的後宮妃嬪,恐怕也無人能比啊。」說到後面,阿德似乎意識到有些犯上的嫌疑,聲音也變得很小了。
回了澈月宮後,雪兒和林笙大眼瞪小眼,心里都很別扭。最郁悶的要算雪兒了吧。因為軒轅逸的突然離開,讓她很不習慣,沒人再對她悉心照顧,也沒人像他那樣寵溺地撫模她,和她說話了。
「羽兒,我好想你,每天都想你,你知道嗎?」他的話音很小,卻听得出很急切。
進了書房,雪兒眼楮一閉,再睜開時便變成了藍色,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立馬清晰可見了。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她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萬一失敗被抓起來了該怎麼辦??到底是誰派她來的??
聞言,雪兒心里莫名的感動,心里竟有那麼一絲酸澀的感覺。他不放心她,那她還不放心他呢。
雪兒打了個嗝兒,抬腳就想下地,但由于此刻她已經醉得僅剩一絲意識,所以......
雪兒愣愣地看著他,暗自揣摩著他那句「為了咱們的不自由,干了!」。
話音未落,林笙忙緊張道︰「殿下,我不能去嗎??我要跟著去保護殿下的!」
然而,此刻,雪兒兩眼怒睜,什麼宿醉,什麼頭痛頭暈現在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只有憤怒!
雪兒開始在腦海里YY了,並且還非常的興奮!心動不如行動!今晚就走!哈哈!好期待啊!
澈月宮本身就處在東宮里面,如果先出東宮,再往南門而去,路程長,風險也大。所以,她索性徑直往東直奔東門而去。
好家伙!這可是皇宮,是誰那麼大膽子??
每次她郁悶到極點的時候,就要在心里詛咒一遍三皇子。
尖銳的聲音果然將里面的軒轅逸成功吵醒了。軒轅逸披衣而起,打開門見是雪兒,不禁愣住了。
晚飯過後,軒轅景便又跑到書房來,對著那畫像看了一晚上。時而笑,時而氣憤,時而又很懊惱,那模樣仿佛走火入魔了一般。
看著畫師的狼狽相,阿德禁不住掩嘴竊笑,然後又轉頭道︰「殿下,這姑娘是......?」
晚上林笙送晚飯過來時,意外地發現雪兒的精神似乎一下子好了很多。不過對他還是沒有好臉色就是了,只是給人感覺神采奕奕的。呵呵,看來應該是習慣這籠子了吧。
阿德愣了愣,忙點點頭,轉回身將畫像遞給了他。
過了一會兒,軒轅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開口道︰「你不會又跑我的溫泉池里去洗澡了吧??」
雪兒用她那風一般的速度,跑了一小會兒後,便到了御花園。轉頭看看身後已經沒有讓她討厭的身影了,這才放慢了腳步,慢悠悠地散起了步。
然後,他端起自己的酒杯上前踫了踫它的杯子,對雪兒笑道︰「來,為了咱們的不自由,干了!」說罷,軒轅瑞舉杯一飲而盡。
猛地坐起身,雪兒往四周一看,頓時忍不住在心里開罵了︰該死的!臭林笙!!混蛋!他竟然將她關進籠子了!!!
「啊—哦—嗯—啊......」極力壓抑的申銀聲傳入雪兒的耳朵,讓雪兒的俏臉立馬變得滾燙。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坐直了身體,眼里露出一絲光芒。試試!他得試試才行!
等等,有了!她可以半夜去的呀!反正那兒有個溫泉池呢。真笨!
他懂她的不自由??還有,他感覺他自己也不自由??他可是太子,下一任的皇帝,不是應該覺得很開心的嗎?為何這麼苦悶的樣子?
雪兒郁悶得都想抓狂了,這時,她的腦中卻靈光一閃,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嘿嘿,既然他要等那麼久才回來,那她可以去找他呀!
「雪兒!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來的??門口侍衛都說沒看見你進來呢?」軒轅逸皺眉蹲來,盯著它藍色的大眼楮問道。
「宮里幾時能有這麼精致的宮女?」說罷,他將畫像還給阿德,轉身便離去了。
「雪兒??!」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軒轅瑞和雪兒都搖晃著腦袋,微眯著眼轉頭看去。
一大串的疑問盤旋在腦海里,卻理不出一絲頭緒。軒轅景抬手揉捏著眉心,心里說不出的煩悶。
那她混進宮里到底是想做什麼呢?這笨女人,做什麼不好,非得做命懸一線的刺客??
軒轅景終于被喚回了心神,忙略帶尷尬地佯咳了兩聲,將臉上那一臉陶醉的表情給收了回來,繼續為畫師描述。
當然,沒喝幾杯,雪兒便感覺頭有些暈了。可太子卻不停地給她斟酒,還直夸她酒量好。雪兒就在他的贊美下,突破了自己的最大酒量......
只是,何時離開,怎麼離開,她還沒有想好而已。一想到這個問題,一想到離開軒轅逸,她心里就莫名的難受,百感交集,理不出頭緒。
話說軒轅景先前沒能找到雪兒,失望了一陣子後,便沒事就到這御花園里來晃悠。心想或許哪天又踫到那天的女子了呢。
听說是因為冬旱,蠻夷那邊缺衣少食,很容易卷土重來。所以要大軍駐守到開春以後再回來。也就是說,逸至少還得要兩個月。
原本升起了莫大的希望,現在一下子又被失望包裹得嚴嚴實實。原本心里更多的是惱恨,現在心里更多的情緒卻是被擔憂所取代。
這時,外面的婢女端了吃的過來,林笙接過來,放到籠子面前,道︰「快吃吧,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乖乖在里面呆著,殿下回來我就放你出來。算算時間,應該也快了。」說罷,林笙轉身便出去了。
雪兒一邊穿梭在陰影里,一邊躲避巡邏的侍衛和各宮門口的守衛。等出了東宮,她驚愕地發現這邊竟然還有一片後花園。
該死的!怎麼又想到她了?!軒轅景甩了甩腦袋很是懊惱。那張臉每浮現一次,她在他心里仿佛就深刻了一點,他想得到她的也就越發強烈起來。
呼!這家伙看著不怎麼肥,還挺有份量的!
「殿、殿下,奴才都找了,絕對沒有漏過任何一個地方的。可是,可是都說沒這麼個人啊......」阿德偷偷抬眼看了看面色陰沉的軒轅景,微微有些顫抖地解釋道。
那畫師聞言,終于長長地吐了口氣。老天,再不像,他都快要崩潰了。此刻,他脖子和手都疼的要命,腰也疼,頭更疼......
當雪兒再度打了個噴嚏後,軒轅逸這才注意到它的皮毛是半濕的。
它能不能不要這麼可愛??可愛得讓人不忍心責怪它的調皮搗蛋。或許即便是犯了錯,都會不忍心責怪的吧?
嗚嗚嗚,她才不要獸醫給她看病!
「咚」的一聲,它徑直從石凳上栽到了地上,幾乎不能動彈了。
呼!好冷啊!雪兒打了個寒顫,忙賣力地甩了甩身子。水珠倒是沒甩出幾個,但是半濕的皮毛還是讓她很難受,而且感覺很冷。
雪兒才懶得理他呢,徑直走人了。沒走多遠,路過一個亭子,見里面有個人,便好奇地走了過去。到了近處一看,原來竟是太子在那里喝酒。
怎麼辦啊??再這麼下去,她會著涼的吧??萬一受涼了,又得吃藥,而且軒轅逸肯定要出去給她找獸醫。
軒轅瑞見它竟然真的喝了杯里的酒,不禁萬分的驚訝。
軒轅逸在看見它的那一瞬間,大大地松了口氣。
軒轅逸似乎懂了它的心思,俯身模著它的腦袋,柔聲道︰「雪兒乖,我不在的時候你得听林笙的話,不能太調皮!我會盡快回來的。」
想到這里,雪兒再度很懊惱地瞪了林笙一眼。
然而,軒轅逸的回答卻同時打破了他們倆的幻想︰「不,你留下來照顧雪兒。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通過烤火,雪兒成功地沒有著涼。
「眉毛如遠山之黛,眼楮大而明亮有神,睫毛濃密卷翹。」
然而,她沒料到自己這一閉眼,竟然就泡了半個晚上,直到天亮時分她才突然驚醒過來,慌慌張張出了浴池,將身子頭發擦了一遍之後,便變回了豹子,打開門往房間跑去。
雪兒和林笙站在城樓上,默默地看著那漸行漸遠的隊伍,良久無言。
雪兒也在心里拼命地表示贊同︰是啊是啊,我也想去啊!大家一起去多好啊!
雪兒默默地走上前,跳到了他旁邊的座位上,盯著他看。奇怪,太子平常都是嘻嘻哈哈的,今天難得看見他不笑的樣子呢。
最終,盡管雪兒和林笙都百般的不願,但他們都無法違抗軒轅逸的決定,只能滿心不甘地接受了。
雪兒走上前,在軒轅逸褲腿上蹭了蹭,然後抬眼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雪兒,走,咱們吃飯去。」軒轅逸笑著撥了撥它毛茸茸的腦袋,站起身往飯廳而去。
「阿嚏!!」軒轅景揉了揉鼻子,很是郁悶。這兩天怎麼了,明明身體好好兒的,卻總會不時打個噴嚏。(他哪里知道,那是咱們的雪兒在罵他呢,o(∩_∩)o)
當畫師將畫好的人像圖交到軒轅景的手里時,軒轅景皺緊了眉頭,不悅道︰「不像不像!她可比這個漂亮多了!臉型弧度再柔和一點,眼楮再大一點,眉毛略粗一點點,還有這里......」
二殿下成功擊退蠻夷,正準備班師回朝,卻收到皇上旨意,要他繼續駐守,等過了年關,再駐守一個月後再回來。
「哈哈哈哈......!」軒轅瑞端著酒杯,盯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雪兒止不住地大笑了起來。這豹子實在太有趣了!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殿下,什麼事?」小蘭打開門揉著惺忪睡眼,疑惑道。
不過,軒轅景卻是一字一句都听了進去,並陷入了沉思。難道,她真的不是宮里的人??真的是刺客??
正懊惱不已的時候,房門一下被推開了。
雪兒此刻的眼楮雖然能夜視,但是畢竟不比白天,而且距離也還有些遠,所以看不清人的模樣。
該死,她怎麼睡著了??雪兒出了門便飛奔而去,回了前院,徑直沖回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可好了,她想洗的時候就可以半夜偷偷來洗,既不怕別人發現,又可以在這里用錦帕將頭發擦干,等頭發干了她再從池子里起來,將身子擦干,這樣就不怕被冷到了啊。
這個混蛋!軒轅逸不在,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欺負它不能講話,無法告他的狀嗎??!軒轅逸都沒想過再用籠子關她,他竟然敢趁她喝醉了將她丟進籠子里?!!
軒轅逸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林笙,去拿瓶跌打藥水來。」
「來人!再去端一盤過來!」林笙有些懊惱地吩咐完,抬腳邁進了屋子。
什麼?還有林笙?拜托,別跟她提那個臭林笙了!雖然他時時刻刻都守著她,但那絕對像是在看守一個犯人!她和他完全沒有共同語言好不?
一來天冷了,洗完後她渾身的皮毛都是濕的,貼在身上會很冷;二來嘛,她實在有些畏懼他的「赤.果you惑」......
「你別急啊,得一步一步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那女人嬌聲說道。
「誰說的?我現在不就吃到了嗎?呵呵。」男人話一出,又引來女人一聲嬌喘。
雪兒打了個激靈,很受不了他們這麼肉麻露骨的調.情聲音。不過,她現在已經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