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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忍著疼.盡最大可能地.順著光亮和聲音加快走過去.
腳下.每走一步便覺得似乎要耗盡全身的力氣.每一步前進.他都感覺自己將要堅持不住了.
然而.身上的安小可.卻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堅持.再堅持一下.
「有人嗎有沒有人.」拖著疼痛難忍的腿.冷御感覺全身的冷汗都從身體由內而外冒出來.
看著不遠處的些許亮光.似乎听到了他的聲音與動靜.紛紛閃爍著趕過來.
「在這里.有人嗎.救命.」冷御大喜過望.更加大了嗓音.
看著閃爍的光亮趕過來.他激動得都想要跳起來.原本感覺虛月兌的身體.似乎在最後一瞬間也有了不少的力氣.
「小可.你听到了嗎.有人來了.有人.我們馬上就找到人了.我們馬上就要出去了.」冷御顛了顛身後的重量.臉上洋溢著喜悅的表情.
然而.身後的安小可.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小可.小可」他心底赫然冒出一絲擔憂.
她應該是睡著了.但如果只是睡著而已.根本不可能睡得這麼沉.這麼毫無意識.
「小可.」猛地.一種不祥的預感騰空冒在心頭.冷御大聲地呼喊著.緊接著.加快步伐往亮光的方向用力地走著.
身體很虛弱.無論她的.還是他的.
可是.她一旦出了什麼問題.他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安小姐.安小姐嗎」亮點群里面第一個趕過來的人忙不迭開口問.
「是安小可.我背著的是安小可.她情況不好.不太對.救人.」冷御用盡了最後的一點力氣.在亮光之中看到對方身著黑色的鄭重制服.他盡量語氣淡定.咬字清晰地說著.
說完.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倒了下去.
******
醫院里.深深入夜的空氣里本該是寧靜.然而.一陣喧囂打亂了所有的靜謐.
「讓開.給我滾.」司徒哲耀的聲音在樓道里響徹起來.
醫用推車上.躺著已經昏迷得毫無意識的安小可.臉色白的像紙一樣.身邊的護士醫生腳步凌亂地跟著.所有的人臉色都無比凝重.
因為.司徒哲耀下了死命令.
人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整間醫院都別想繼續開下去.
「司徒總裁.病人會沒事的.會沒事的.」院長打頭陣.用力地推著正在走廊里疾馳的推車.臉色慌張.額頭上不斷地冒著汗.
「少廢話.立即動手術.」司徒哲耀完全已經沒有了正常的思緒.只有機械的一陣陣怒吼.
她在護士稍稍的檢查之後.便已經發現問題不容小視了.身下的血.哪里是什麼經血.
想到此.他心頭猶如刀絞.
「是.是.你們快點跟上.」院長的語氣更為急促.
手術室門口.燈倏然亮起.
「司.司徒總裁.恐怕您還是留在外面比較好一點.」主刀醫生與院長面面相覷.
「為什麼.我應該進去陪.」司徒哲耀仍然不管地想要往里沖.
如果他堅持的話.沒有人可以阻攔.
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她已經被盡最快速度更換了病號服.也開始了備皮的準備.一切完全就緒.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想要進去.卻卡住了.
「這樣的手術.一般.一般孩子的父親在現場的話.會比較容易失控.」醫生斗膽說著.一邊去覬著司徒哲耀的臉色.
不論是猜測.還是怎麼說也好.他如此的緊張.只能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是孩子的父親.
孩子.
听到這個詞語.司徒哲耀靜靜地停滯了.
沒錯.是孩子.
「你確保.她沒事.確定人沒事麼.」他第一次亂了分寸.連說話都不那麼連貫.
心很疼.眼里看到的她.很疼.
「我們確保沒事.司徒總裁.這樣的手術很常見.主刀的趙醫生是全院乃至全國婦產科最好的大夫.這點我向您打包票.」院長忙不迭開口保證著.一邊督促著趙醫生迅速進門.「只是.孩子的話.照這樣的情況.以我多年的經驗.恐怕是保不住了.」
一邊說著.院長一邊臉色蒼白地去看司徒哲耀的反應.
司徒哲耀慣常冷沉的臉此刻更帶著凍霜一樣的猙容.不開口.卻已然能夠震懾所有在場的人.
听了院長的話.他卻意外地保持了沉默.淡淡地點了點頭.對看著他表情的趙醫生叮囑.又或者說是威脅.「如果里面的人有什麼問題我要你的命.」
「是.是.司徒總裁放心.」院長立即跟上了話柄.扭頭催促趙醫生.「你還不快進去.」
「好.好.司徒總裁放心.」趙醫生戰戰兢兢地扭頭.進入了手術室.
司徒哲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座椅前的.所有的人似乎都不存在.周圍的聲音此刻都已經消失了一樣.
眼前.只有那張面如紙白的臉.
她居然.懷了他的孩子.
就在昨天.他那麼瘋狂地在化妝間里要了她.而下一秒.她跌跌撞撞地帶著支離破碎的心走掉了.
他又在墓園門口對她圍追堵截.看著她坐上冷御的摩托車.這些.純純粹粹都不該發生.
該死.
狠狠地.把拳頭捶在自己的腿上.悶悶的一種疼痛.
可是.根本沒有心口的疼.
簡直.現實就是對著他冷笑.他遭到報應了.就如同她對他的憎惡和離棄.似乎都是應該的一樣.
「她.懷了你的孩子」一個冷冷的聲音從他上方響起.
司徒哲耀輕緩地抬起頭.正對著一雙想要殺人似的眼眸.
「嗯.我還不知道.」他低垂下頭.雙手抱攏了頭.如果他知道.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她是多麼小的一個小人兒呵.居然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了他的孩子.
忽然.一股極大的力氣拽著他的衣領.將他忿然拽了起來.「不知道.」
司徒哲耀機械地.像失了靈魂與意識一樣的.任憑對方拽著.
「你不知道.就可以讓她受這麼多的委屈.受那麼多的傷.」江岩一記拳狠狠地落在他的臉上.
月復中的怒火依舊無法平息.他恨恨地繼續補上一拳.「你不知道.就讓她受那麼多的苦.硬是要讓她留在你的身邊.」
他想流淚.但是.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流.
安小可她是懷了司徒哲耀的孩子的.而他.有什麼資格去責問這個不負責任的她孩子的父親.
倏然.他又漸漸地松了手.靜默地看著司徒哲耀滑落在地上.
自小相識到現在.即使是當初為了江語翹.他們也未曾動過手.
江岩以為當了特種兵的他.自己是不會打的過的.而現在.他不想還手.似乎在等著有什麼人來懲罰他一樣.
這樣的他.他卻在一瞬間感覺無法下手了.
忍著從最心底升騰起來的疼痛感.他也無力地坐在了地上.喃喃道.「如果是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只是.事已至此.又有什麼能夠挽回呢.
抬眸.是亮的刺眼的手術室的燈光.
此刻.里面的安小可.根本毫無知覺的時候.就把人生第一個孩子拿走了.她現在.雖然沒有意識.但醒了以後.會疼.對不對.
而以後呢.她的身體如何.會不會受了什麼樣的影響.
凌亂中.他的思緒冒出各種擔憂各種想法.
「我會負責.一切的一切.我來承擔.」半響.司徒哲耀冒出這樣一句清晰的話語.
他把這句話說到心底.給自己听.
空氣里.還有她的味道.他隱隱地.還是想要沖到里面.看一看此刻正在遭受著苦難的她.
以前.是有多少女人為他流過孩子.而沒有一次.他是能感覺到.從心里的絲絲縷縷的疼.
是他.錯了.
這次.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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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的藥水味.模糊中刺激著她的鼻翼.
「冷.冷御.」下意識的.安小可去模索身邊的人.
她應該是在荒山野嶺吧.可現在.為什麼躺在一片柔軟中.
小月復還在隱隱的疼著.不過.似乎不像剛剛來那個的時候那麼難受了.
她嘗試著睜了睜眼.恍然之間.以為自己看錯了.抬手想要揉一揉眼眶.卻覺得滿眼的白色.而手背上.又插著針管.
是夢.
她再度努力睜開眼看.順便.掐自己腿一下.
不對.很疼.
「你醒了.」迎上來的.是司徒哲耀的臉.
「怎麼是你」安小可不禁月兌口而出.轉眸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冷御呢.他在哪.你是不是把我們抓到了.你把他怎麼樣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她和冷御又被這個惡質男人抓到了.
不知道.接下來又要面對什麼樣的懲罰.
然而.出乎意料的.他的表情凝重之中卻帶著些許的溫柔.這讓她有些詫然.
司徒哲耀輕緩地撫模了一下她額前的發絲.溫和地開口.「你先休息.他受了點傷.你也是.你們都需要休息.」
他不知道如何去向她敘述她所遭遇的.
「他受傷了」安小可恍然.頓時想起來.沒錯.之前他的腿就摔到了.
恐怕.現在傷的還挺嚴重.
她立即想要翻身下床.然而.小月復一陣陣的疼痛.混雜著.也清晰的疼起來.
「你別動.」司徒哲耀的語氣猝然緊張起來.雙手撫住她的肩膀.攔住她不許動.
「憑什麼.你說什麼我就必須听嗎.」安小可緊咬著嘴唇.烏黑的眼眸仍然帶著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