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都沒有吃東西,我去給你做吃的。舒虺璩」顏歡說著,放開女兒,往廚房走去。
「還是我來啦!」樂樂也跳下來。
顏歡看著女兒,跟她一起到廚房。樂樂打開了冰箱,里面已經沒有什麼吃的,只有一塊肉,還有幾根大蔥。她靈機一動︰「歡歡,我們包餃子吃好不好?以前我們做過的那種……」
「有面粉嗎?」顏歡走過去問。
「有的呀!」樂樂指了指冰箱上面,「那上面有面粉呢?還是關叔叔買的,說可以做疙瘩湯吃。」
「那好,我們做餃子吃。」顏歡將面粉拿下來,可一時半會兒,她有幾分無從下手的感覺,不知道要怎麼弄。
先要和面粉啦!樂樂也沒有做過,只是以前看寄養家庭的阿姨做過。
「把水兌在里面,然後用斬的揉。」樂樂說道。
「這樣吧!」歡歡听著她說的,一個指令去做。一開始水還多了,面粉都稀了。不過馬上又放了面粉進去,再一胡亂的揉著,真的最後越揉越有模樣了。
「歡歡,還不賴哦!」樂樂在旁邊笑著。
「然後是切肉,把肉切成肉沫。」樂樂在旁邊指揮,顏歡動手剁著。兩個人忙的都是一臉的面粉,真的還趕出了大小不一的面皮,開始包餃子。
雖然後煮出的餃子不太成功,成了餃子肉湯。可是兩個人都吃了個撐,模模肚子,相視而笑。
正笑著,她的電話響了,是蕭默書打來的。
她臉色微斂,對女兒笑笑,往房間走只道︰「蕭總,有事嗎?」
「明天我會去昌平的育兒院……」蕭默書聲音竟也冷硬幾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顏歡深吸一口氣︰「幾點呢?」
「九點出發。」
「我到哪里跟你會合?」她問。
「明天早上九點,我到紫玉府來接你。」蕭默書回道。
顏歡沉默了幾秒,緩緩的才說︰「好……」
「帶上樂樂吧!」蕭默書又說道。
「蕭總,你什麼意思?」顏歡眸光一寒,問道。
「沒有你的同意,我什麼都不會做。我只是覺得郊區的空氣也好,樂樂跟著一起去沒有壞處。」蕭默書說道。
顏歡一回頭,見樂樂也正看著自己,最後還是同意了。
「樂樂,明天我們一起去看外公,好不好?」顏歡對女兒說道。
「外公?」她還不知道,自己竟是有外公的。
「對,外公……」
「好,我們去看外公。」明明去看外公不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嗎?可是為什麼,她看歡歡,一點也不開心呢!
果然一大早,蕭默書就來了,他沒有上去,就在樓下等。
顏歡牽著樂樂的手下來,蕭默書看到他們下來,也下了車給她拉開了車門。
樂樂先上車,看了眼蕭默書,便在後座坐下。顏歡坐在副駕駛,他才上車,緩緩的開車。
「樂樂,你想不想吃什麼?」蕭默書通過後視鏡對樂樂說話,「我這里有薯片,還有餅干。」
「我不吃。」樂樂不想理他,看著窗外。
蕭默書倒也不氣餒,放了點音樂︰「你們可以再睡會兒,從這里去昌平那邊,有一段距離。」
「……」顏歡不說話,看著窗外發呆。
「樂樂,你現在在哪里上學?」蕭默書再試著跟樂樂說話,樂樂是長的真好看啊,小臉白白的,這麼小小的年紀,竟皺了眉頭。
「在一家國際語言小學。」顏歡替女兒回答,冷冷的看著蕭默書。
蕭默書看出顏歡是不悅了,他也很清楚顏歡是什麼心思,她定不想自己跟樂樂有什麼聯系。可一看到樂樂,他便忍不住想要跟她說說話,听听她的聲音。
這是他的女兒,他蕭默書有女兒了。
「我討厭上學。」樂樂嘴里有些抱怨的說道。
「為什麼討厭上學?」蕭默書問。
「那些小鬼很無聊……」樂樂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多了,馬上又閉上了嘴。
蕭默書听著卻笑了︰「哦……如何無聊呢?」
「跟你沒關系……」樂樂听出他話中的笑意,更是討厭他。
「也是,不過人都有好奇心,小鬼頭兒無聊的時候,該是什麼樣呢?」蕭默書不怒,倒是開心的逗她。
「他們成到吵死了,打架輸了還哭,一點用了沒有。」樂樂不耐煩的說道。
「這麼說,樂樂很會打架嗎?」
「當然。」樂樂抬起了下巴,說道。
「樂樂真棒。」蕭默書透過後視鏡,近乎痴戀般的看著樂樂。
「蕭總,你還是專心開車吧!」顏歡冷冷的打斷,她也有通過後視鏡看樂樂的表情。和蕭默書對話的時候,樂樂神情竟幾分飛揚。她,到底還是向往爸爸這個身份的。
顏歡心頭一緊,一時有幾分無措。
樂樂也趕緊不說話了,她討厭這個叔叔,反正是肯定的。
「好。」蕭默書心情很好,「樂樂,你平時喜歡做什麼?」
「你的話好多。」顏歡真的被他問的煩了。
蕭默書卻又是笑了,樂樂不耐煩生氣的時候,都是那麼的可愛。
後來樂樂還是睡著了,趴在後面的長椅上。蕭默書見她睡著了,特意停了車,拿了小毯子給她蓋上。
顏歡看著他的動作,她的指尖幾乎摳進了手心的肉里。
等蕭默書再坐回駕駛座,她冷寒著臉︰「蕭默書,我說過,樂樂跟你沒關系……請你不要再這樣……」
「就算樂樂跟我沒關系,我第一眼見樂樂,就很喜歡她,我想要照顧她。」蕭默書邊開車說道,「我們還是小聲一點,不要吵醒了樂樂。」
顏歡別過臉,不想再跟他對話。
蕭默書看了她一眼,亦不再多說。
終于到了昌平區,這里一帶都是平房,而且人也不多。孤兒院旁邊有一所小學,也是蕭默書一手投資建的。車子直接開了進去,孤院兒前面有一個大大的水泥坪,挨著的還有一片草地。這是孩子們平時做早操的地方,也可以讓他停車。
蕭默書後車箱里帶了很多用的吃的東西過來,孤兒院的院長帶著工作人員出來。
「黃院長……」蕭默書伸出手和她握手,「這是安顏歡小姐……」
「蕭總,安小姐,你好。」黃院長看著四十多歲,身形依然縴瘦,對顏歡笑了笑,道,「蕭總,難得你這麼有心,還常常來看孩子們……」
樂樂也跟著下了車,看到很多小孩兒過來,再看這個地方,突然臉色一陣的慘白。她大大的後退了一步,驚恐的看著顏歡︰「歡歡……」
「怎麼了,樂樂。」顏歡看樂樂臉色不好,便過去抱她,「還睡飽嗎?」
「歡歡……」樂樂的身體甚至在發抖,「不要……我不要……」
「樂樂,這里有很多小朋友,你先跟她們玩,好不好?」蕭默書也過來說道,「我和你媽媽還有事情……」
「不……」樂樂一听蕭默書這麼說,撲過去抱住了顏歡的腰,「歡歡,別不要我,我不要在這里,不要在這里……」
顏歡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曾經將樂樂扔在孤兒院三個月,那對樂樂來說,就是一場噩夢。
「樂樂,樂樂,你听我說。」顏歡蹲捧著女兒的臉,「我們來這里是來看外公的,昨天我跟你說過的你記得嗎?我不會不要你,真的……你誤會了,樂樂……」
「你不會不要我?」樂樂眼淚汪汪的問道。
「我要你……我要你……」顏歡對樂樂一再的保證,「小傻瓜……」
樂樂這才平復下來,可是看著那些孩子,再看看前面那個和謁女人,那簡直是她的噩夢。她記得在那個白白的老房子,穿著灰色衣服的修女還是這般笑,那些孩子每每有人過來,送了禮物過來,也是這般的開心。
可是對她來說,是噩夢,她不要做孤兒,她不要變成這其中的一分子。
蕭默書在旁邊看著,臉色煞白,握緊了拳頭。
「樂樂,你跟我們一塊去看外公,好不好?」蕭默書試著走過來,對她笑道。
樂樂看著蕭默書,表情還是極拒絕,她討厭這個人,莫名的就是好討厭。
「顏先生在後院,孩子們的秋千有點松了,顏先生正在後面修秋千呢!」黃院長過來說道。
「謝謝你,黃院長。」蕭默書對黃院長勉強一笑,對顏歡說道,「我們進去吧!」
顏歡牽著樂樂的手,跟著進去。
進了後院時,顏歡看到了顏澤洋。他蹲在一人木制的秋千旁,正在敲敲打打的。
「顏先生,蕭總過來看你了……」黃院長在旁邊喚道。
顏澤洋抬起了頭,對蕭默書露出笑容︰「默書,你來了……」
顏歡牽著樂樂就這麼看著,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圓領襯衫,下面是青色的長褲,看著就像最有平常不過的一個平凡男人。
「你還帶朋友來了嗎?」顏澤洋看到了歡歡,「是女朋友嗎?不給我介紹一下……」
蕭默書一時語塞,竟有幾分開不了口。
倒是顏歡笑著,伸出手來︰「顏先生你好,我姓安,您可以叫我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