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舒駑襻」
她迅速地將季妍護在自己身下,季妍眼前一黑,只听見玻璃炸開的巨響,緊接著胸前一沉。
呂美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媽。」季妍輕聲喚道。
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心中鈍鈍的痛起來,季柔這時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痛聲大喊道︰「媽……」
呂美被推入了急救室,醫生將她從季妍身上挪開的時候,季妍看到她背上插了好幾塊碎玻璃,深入血肉。玻璃染上鮮紅,也染紅了她的眼。
季妍站在急癥室外,眼神帶著朦朧,白皙的手上,也有呂美身上的血漬。耳邊是季柔嚶嚶的哭聲,還有孟少泉的安慰聲。後來楊正松他們也來了,還有季陽。季陽哭哭啼啼的朝她跑來,小手使勁捶打在季妍身上,哭喊著︰「都是你,都是你害了媽媽!你傷害爸爸還不夠,還連累媽媽受傷,我討厭你!我討厭你!你是個掃把星!」
「陽陽,住手。」楊正松道。
季陽不甘心的說︰「都是她才把家里害成這樣的,我不要見到她!干爸,你讓她走,讓她走!」
奇怪,季妍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痛覺好像麻木了,她只是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在看待這一切。
急癥室的大門打開,有醫生走出來,眾人瞬間圍了上去。
「醫生,我媽她怎麼樣了?」季柔問。
年輕的醫生摘掉口罩,公式化的口氣說︰「玻璃扎的不深,別擔心,問題不大。只不過會要在床上躺一陣子了,你們到時候好好照顧她。」
「知道了,謝謝醫生。」
病床也被推了出來,呂美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雙眸緊閉。
季妍跟著病床行進的方向往前走。
季陽用他小小的身體攔住季妍,用著大人的口氣說︰「你還跟來做什麼?還想繼續來害我們家嗎?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你快走吧。媽媽才不想看見你,快走,走的越遠越好!」
謝子琪也道︰「妍妍啊,別怪干媽多嘴。你爸和你媽現在都發生這種事,柔柔又是這個樣子,那麼大個家,都沒人操持。雖然干媽也不能肯定這事是不是你干的,但多少跟你月兌不了干系吧?你也知道你爸是個什麼脾氣,他看見你還不得氣得跳腳,所以干媽看你還是先回去吧。你也听見醫生說了你媽沒什麼事,我和柔柔都會好好照顧她的。」
季妍沒有回話。
他們推著病床進了房間,季柔孟少泉,楊正松等人也相繼進去。季陽走在最後,「啪——」地一聲將門關上,徹底把季妍隔絕在了外面。
到頭來,她的母親,她連見一面的資格都沒了。
季妍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雙手抱膝,無法形容此刻的感覺。呂美的保護,讓她除了震驚外,更多的卻是想,這樣的疼愛,是不是永遠只能建立在和季陽季柔沒有利益沖突的基礎上?媽,你給了我愛,卻又是如此模糊,我看不清,我在你心里到底是個怎樣的位置?
她好迷茫,一顆心,總是在天平的兩端,不斷動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楊正松和謝子琪走了,天也黑了,季妍坐在椅子上,頭腦卻越發清明。
沐西打來電話,讓季妍去酒吧,季妍听出她聲音有些不對勁,讓她報了地址。起身,等了等,待看見送藥的護士從病房里出來,季妍詢問了幾句,知道呂美已經醒了,且沒什麼大礙,這才放心。
她趕到沐西所在的酒吧。
那時沐西在包間里,已經喝了不少酒了。桌上都是空了的酒瓶,她倒在沙發上,意識還有一絲清醒。
「你不是說要戒酒嗎?」季妍坐到她身邊,說。
沐西抬頭,鳳眉微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去年。」
「噗,那麼久遠的事誰還記得?!老子不過是說說而已,人要懂得即時行樂。」沐姑娘坦坦蕩蕩的說。
季妍噴她。「你的即時行樂就是一個人跑來酒吧喝酒?」
「哎,傷心嘛。」
「……」
「老子明天打算去聖伊面試,雖然是個小實習,不過你還是要乖乖準備好慶功宴等我。你說你都多久沒給我做大餐吃了,尤其是跟白少廝混在一起之後,丫的死小孩家都不著了,個重色忘友的家伙。」沐西躺在沙發上,微抬著上半身,然後才發現這姿勢真tm頭暈,又躺回去。說話也有點不著調了。
季妍順著她說。「好。」
沐西有時候其實也挺像一個孩子的,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她不會隱藏情緒。季妍都不用問她發生了什麼,她自己就會主動說出來,沐西不是個藏得住事的人。
可是這次季妍卻失算了,沐西什麼都沒說,只是用她听不太清的聲音低低地模模糊糊的叨叨了句︰「丫的你越是不想看見老子,老子越是要出現在你面前,煩死你,看你能拿老子怎麼辦!」
「什麼?」
「沒事,走吧。」
沐西從沙發上翻身下來,季妍跟在她後面,沒有多問。
路過其中一間包廂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震耳欲聾的聲音彰顯出里面混亂不堪的氛圍。季妍蹙眉,正要和沐西走過去,卻見一名女子狼狽的跑出,另一名男人緊隨而上,才到走廊,就將女子攔截住。
直接推在牆上,動作非常粗魯。
「媽的你裝什麼裝?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出道前就是干這行的,早不知道被人干過多少次了,現在再來擺什麼架子?」難听的話毫不留情的從男人口中吐出。
那名女子甩了下頭,露出一張美艷動人的臉。季妍頓了頓,看清她的長相,眸中頓時滿是驚訝。
「我就算一頭撞死,也不會讓你上。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太惡心!」女子也冷冷的回擊,神色冷漠而高傲。
男人惱羞成怒,甩手就是一巴掌。
接著揪著她的頭發說︰「賤貨,長這副樣子不就是讓人玩的,別以為當了明星就了不起!老子玩的明星多了去了,誰敢說什麼?別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惹了我,我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給我進去!」
他一邊狠狠拽住女子的頭發一邊推攘著她往包廂里走,女子不斷掙扎,男人沒有絲毫玲香惜玉的覺悟。又是幾巴掌狠狠的甩上去,打得女子頭暈目眩。
思鈺。
季妍目赤欲裂,心中大痛,正要上前,誰知沐西比她動作還快。她直接從上去,沖著男人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然後用力將于思鈺從男人的桎梏下解救出來。
男人沒想到會有人從背後偷襲,「哎喲」一聲向旁邊走了幾步,于思鈺一解月兌束縛,頓時跑到沐西身後離男人好幾米遠。
沐西也不顧在場還有其他人,走到桌前拿起一個酒瓶子就往男人頭上砸去,罵罵咧咧的說︰「我叫你看不起女人我叫你看不起女人,tnnd,在老子面前你也敢自稱老子,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斤兩。長得歪瓜裂棗的還想玩女人,你怎麼不去照照鏡子看會不會嚇死自己?」
于思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震驚用手捂住了嘴。
包廂里頓時爆發出一陣尖叫聲,季妍也愣了愣,西西今天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不至于激動成這樣!她以前再沖動,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挑起怒火的。
尤其還是對跟自己不相關的事。
季妍走到于思鈺身邊,擔心的問道︰「思鈺,你怎麼樣?沒事吧?」
于思鈺看到季妍,更驚訝了。「妍妍,你怎麼在這?」
她想到什麼,又看向沐西,問︰「這是你朋友?」
季妍點頭。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你先躲到旁邊去,等事情解決了再說。」
已經有幾個反應比較快的男人要上去拉開沐西了,沐西平時是橫不錯,但說穿了就是一只紙老虎,沒有任何功夫。全憑一張嘴厲害。
季妍怕她吃虧,趕緊上前擋在她前面,趕開那些靠近的男人。
沐西還在對之前冒犯于思鈺的男人拳打腳踢,嘴里罵個不停,似要把今天晚上的不愉快全在此宣泄出來。只見她抬起一腳,重重的踢向男人的兩腿之間,不摻合一點水分。
那男人頓時一聲淒厲的慘叫,痛的直在地上打滾。
「龍哥。」
其他人大喊一聲,也被沐西的行為惹怒了,其其朝這邊攻來。
季妍一個人應付一群人,還要兼顧沐西,避免她受傷,不禁有些吃力。沐西打夠了,這才看清楚目前的情況,哪只是一個混亂了得!女人早就嚇得該逃的都逃了,幾個男人圍攻著季妍,酒瓶子砸了一地,還有人拿起煙灰缸做武器。
酒吧的經理聞聲趕來,看見這場面,嚇得心髒都快跳出來。
「哎喲,這又是怎麼了?快別打了,你們這是要把我的酒吧給拆了呀!」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急得直跳腳。
雖然酒吧遇到鬧事的是常有的事,但是在聖伊娛樂城,這是極少發生的狀況。聖伊娛樂城管得嚴,有能力的保鏢也多,大家也都識時務,基本不會在這鬧事。
這個經理新上任不久,沒想到就發生這種事,傳說聖伊的總裁是個對待工作非常嚴苛的人,容不得手底下有一點疏忽。婦人會擔憂也是正常的。
「快,把保鏢都叫來。」
不能讓這件事擴大,要是總裁知道,她就完了。
沐西終于意識到自己好像闖禍了,暈暈乎乎的給白勝打了個電話,結果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一個男人撞到。整個人跌倒在地上,手機也飛了出去。
不久,保鏢就來了。
足足有二三十個人,很快震住場面,季妍累得不行,被幾個保鏢制住手腳,呼吸很沉重。
「放開我,你們抓我們干什麼?是那兩個女人先動手的,要抓也是抓她們才對,要不是她們鬧事,我們會還手嗎?」
「就是,她們還把龍哥打成那樣,你們沒看見嗎?這種凶殘的女人,就該被抓去坐牢,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報警。」
「……」
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個不停,沐西怒道︰「放屁!要不是你們先強搶民女老子會打抱不平?打你還嫌髒了老子的手,md,一群下半身思考的畜生,大不了就調監控來看看。」
「誰強迫她了?你怎麼知道她不是自願的?這女人本來就是個ji女,你不知道亂出什麼風頭?」
單方面的控訴瞬間演變成雙方面的爭吵,論口才,沐西一個頂十,十張嘴也說不過她。
正僵持著,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白勝帶著風霜雨雪進來,強大的氣場直接震住了在場所有的人。尤其是龍哥那些人,他們都是有黑道背景的,國安局白少和他手下四大護法怎麼可能會認識的,要知道這五人同時出現,放在道上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場面,如非是有什麼特別重要的反恐行動他們是不可能一起出來的。
所以那一瞬間,大家就都震驚了。
他們又哪里知道,除了白勝接到沐西電話後護妻心切,急忙就趕來了。其他幾個,都是來看熱鬧的。
白勝第一眼就看到季妍,大步走到她面前,保鏢被他身上的冷氣所懾,竟不自覺的松了手。而季妍一看見白勝,頓時覺得一天的疲憊都找到了依靠,什麼都不重要了,鼻尖隱隱發酸,她沖過去緊緊的抱住白勝。
依賴性的靠在他懷里,嘴中不自覺的喃喃道︰「小白。」
「沒事了。」白勝回抱著她,清冽的聲音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國安局,懷疑你們有販毒走私等違法行為,麻煩跟我們走一趟。」風直接走到那些男人面前,靚出證件,公事公辦的說。
那些人頓時嚷嚷著冤枉,七嘴八舌的又是一通說。
風抬手,懶得廢話,一個個直接先都銬起來再說。他們讓酒吧的保鏢協助,把人壓了出去。
md,冤不冤枉先不說,誰叫你們這麼沒眼見力惹到了頭兒的女人。不然你以為國安局那麼閑沒事跑來抓幾個小嘍,這本來是人家人民警察要干的事,不過被他們逮到了,只能算這些人倒霉!
國安局的監獄,跟普通的監獄,那可是天壤之別。
白勝開車送她們回家,于思鈺本來想自己走,季妍死活都不放心。讓她先跟自己回陽光小區住一晚,于思鈺拒絕了幾次之後,拗不過季妍,只好答應了。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白勝邊開車邊問。
季妍搖頭。
「下次有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不是大事,你自己也有事要忙,不用這麼顧念著我。」季妍說。
她不是孩子了,遇到事情肯定先想著自己解決。
如果解決不了,她會找他,但是也不想事事都這麼麻煩白勝。
她是白勝的女朋友,理應是能照顧他的生活在平時給予他陪伴和理解的存在,而不是成為他的包袱。
季妍經過這天,更加確認,自己要加強訓練了。
「保護你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車子恰好停在季妍家樓下,白勝轉眸看她,靜靜的說。
季妍還沒說話,沐西就戳著滿手的雞皮疙瘩說︰「拜托你們兩個也考慮下後面還有兩位無關人士好嗎?太刺激人了!」
她和于思鈺先後下車,季妍微微笑起來,猶豫了下,還是傾過身子在白勝側臉上吻了一下。略帶羞澀的說︰「你別下來了,明天還要工作,早點回去休息。」
白勝挑眉︰「就這樣?」
「嗯?」
毫無預兆的吻就這麼壓了下來,眼前是白勝瞬間放大的臉,最近開始熟悉起來的氣息籠罩在周身。季妍被他吻了好一會,才放開。
「晚安。」輕柔的呢喃就在耳邊響起。
季柔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顫,直到他的車消失在夜幕中,仍沒緩過神來。
「別看了,影子都沒了!」沐西在她旁邊酸溜溜的道。
季妍這才憶起還有兩個人在,想起剛剛那一幕也被沐西和于思鈺看見,薄臉皮的小白兔頓時紅了臉。
三人上樓。
于思鈺和季妍睡,洗漱過後,季妍給白勝發了條信息,問他到家沒。然後等到于思鈺出來,她雙眸定定的看著她,還沒問出口,于思鈺已猜到她想說什麼。
于思鈺坐在她對面,主動坦白。
她家里本來是較殷實的,雖沒多富有,但過日子也綽綽有余。于思鈺高中的時候談了一個男朋友,對方家里很有錢,算是個財閥公子。他媽不反對他早戀,卻一心想給他找個大家千金,能比他家還富最好,實在不行,也必須是個門當戶對的女生。所以于思鈺這樣的,她並看不上,也曾旁敲側擊的跟于思鈺說過。不過他兩都頂著壓力走過來了,高考那年,于爸爸的工廠生意不幸失敗,欠了很多債,于家瞬間過得拮據起來。
也沒錢供于思鈺念大學了,于家父母甚至直接提出讓她休學的想法。于思鈺不願意,找鳳微然吐訴,鳳微然提出讓他媽幫忙。可是鳳媽媽哪里是肯雪中送炭的人,本來就不想讓他們兩在一起,得知于家當時的處境,更加表現出對于思鈺的不滿來。偏偏鳳微然又死認于思鈺,鳳媽媽為了拆散他們,給鳳微然找了好多女孩子,對比下,于思鈺的日子卻過得越來越苦。生活的壓力,讓兩人也漸漸多了爭吵,有一天,鳳媽媽找到于思鈺,說鳳微然已經厭倦她了,不想再把這段感情繼續下去。他念在過去的情分上,並不想當面和于思鈺說這些話,不想太傷她,鳳微然現在已經有了新的戀人,作為對于思鈺的補償,讓鳳媽媽轉交了一張支票給她。
那張支票,是于思鈺至今心中最大的傷。
她根本不相信鳳媽媽說的,要去找鳳微然求證,誰知還沒找鳳微然要一個結果,卻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挽著手,一起逛街,買戒指。
于思鈺再也無法自欺欺人,認清這一切之後,她心碎不已,在每一個夜里,都是淚流滿面。
也不知沾濕了多少枕頭。
于家的情況越來越差,但是于思鈺始終沒有接受鳳媽媽給的支票,在臨近高考前的一個月,她修了學。從此消失在鳳微然的世界,接各種各樣的活,為家里還債。
實在被逼到了絕境,她也去酒吧做過陪酒,當時申明是絕不賣身的。可是酒吧這種地方,又怎麼說的準,有一天有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看中了她,于思鈺不從,他就打算強來。爭執的過程中,于思鈺被他按在地上,曾經被捧在手心受盡萬千寵愛的小女孩,如今卻要遭受這樣的羞辱。她心中大拗,結果就在差點被侵犯的時候,下半身不住的流出血來。
鮮紅的血,像流水一樣,順著她的腿潺潺滑落。
她的心中,有什麼東西,也一並流走了。再也找不回來!
于思鈺流產了,她跟鳳微然的第一個孩子,作為這段感情的終結。也為她曾經那段單純美好的時代,畫上了一個悲傷的句號。
後來,于思鈺就進入了娛樂圈,看盡了這世間一切的丑惡和殘忍,她再也不是曾經的她。
從第一部戲的龍套,到女配,再到女主,一路走過來,其實她只花了三年的時間。如今已是大紅大紫的一線影星,她成名那段過往,並未多提,或許是不願再回顧。可是有句話說的好,搶打出頭鳥!
于思鈺成名後,負面新聞不斷,看她不順眼的人比比皆是。又何差抹黑她的人?!
今天這件事,就是有人給她下了套,刻意將于思鈺騙去酒吧的。
于思鈺在說這些的時候,表情出奇的冷靜,仿佛只是在訴說著一段別人的故事。而那些黑暗的經歷,都與她無關,她只不過是一個局外人!
季妍終于理解,她為什麼會在這幾年變了這麼多?
不僅是著裝打扮,言行舉止都不再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于思鈺。季妍听著听著,眼淚就流了下來,這一刻,她還有什麼資格抱怨老天待她不公?這個世上,比她悲慘的人多的是,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等到身邊真實的出現時,季妍才震驚的發現,她曾深深羨慕過的,後來偶爾想起也以為過得很幸福的人,原來正如此艱辛的與命運抗爭。
季妍很想安慰她,可是到最後,卻發現任何言語,都不及一個真心的擁抱更能表達她此刻心中的感受。
思鈺她,那時該是多麼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