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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仇既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語來,那便證明著他心里對這事有底。舒駑襻微瀾聞言後,嘴角微微一翹,眼底沁出的清亮光彩,熠熠動人,道︰「五爺心里可是有了主意?」

「景妃大可安心入住,爺保你平安便是!」楚仇懶懶地瞥了微瀾一眼,手袖一甩,率先舉步而行。

尼瑪,等你都不平安的時候,看你還能如何保老子平安——

微瀾心思如此,卻因為楚仇已作了決定而不好再多說什麼。她眸子輕抬,視線沿著村落背面那座高山瞥去了一眼,心里幽幽一聲嘆息,終究還是隨在楚仇後方行進了。

「神仙姐姐!」阿笨忽而靠了過來,笑吟吟地看著微瀾道︰「我們今晚去山上看月亮好不好?」

「大晚上的不睡覺,看什麼月亮?」微瀾側眸瞪了阿笨一眼,道︰「而且,你哪里學來這種閑情逸致的?」

「阿笨有看過書,書上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阿笨撓了撓頭,一臉無辜地看著微瀾︰「書上還說,美女姐姐們都喜歡看月亮的。神仙姐姐,你不喜歡看月亮嗎?」

這種風花雪月的事情,只有女孩子才會喜歡的,她這麼一個大老爺們……噢,她又忘記了,現在她也是女兒身了!

想到這里,微瀾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我不喜歡!」

阿笨聞言,眸底的光芒瞬時黯然了下去。

「阿笨。」看著少年那模樣,微瀾只覺得自己傷害了一顆幼小的心靈。她知道,在阿笨的世界里,只想著能夠找到一些事情來滿足她,讓她開心,那麼他便會很快樂的。只是,她如今雖然身為女兒身,但她的心、她的靈魂,終究還是楊八的。為此,她伸手往著阿笨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道︰「神仙姐姐雖然不喜歡月亮,但很喜歡阿笨的!」

「真的?」未待微瀾的話語落下,阿笨的雙瞳立馬一亮,整個人都顯得神采奕奕了去。

「當然是真的!」阿笨淺淡一笑,目光緊盯著阿笨,道︰「阿笨,神仙姐姐跟你所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所以你不用有任何的懷疑。還有……神仙姐姐不喜歡看月亮,但可能落夕姐姐喜歡看呢。你有興趣,不如跟落夕姐姐去看月亮吧!大晚上的,你喜歡的話,還可以做些愛做的事情!」

「什麼是愛做的事情?」

「……」對一臉白紙般的阿笨,微瀾有些無語了。

人家的思想那麼單純,哪里有他這麼猥瑣呦……

微瀾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沖著阿笨淺淺一笑,道︰「你可以在賞月的同時唱個小曲來跟落夕調**嘛!」

「什麼是調**?」

「……」听著阿笨的詢問,微瀾終于忍不住伸手撫額了,她擺了擺手,立馬便轉換了一個話題,道︰「阿笨,我渴了,你去叫落夕姐姐拿些水來給我喝吧!」

「好。」阿笨點頭,往著落夕那端匆匆而去。

微瀾這才松了口氣。

……………………………………

村落小,草屋內更是簡陋。隨著安大的示意踏步進入整個村中環境最好的一間草屋,內里也不過擺設了幾件簡單的家具與一張木床罷了。

微瀾倒不介意在這種地方過夜,住在這里,總比露宿要好的。她唯一在乎的是,安大的話語。

他說,今晚王爺與娘娘便在此過夜吧!

重要不是什麼,他說的是「王爺與娘娘」,那他所指的,豈不是她與楚仇?

我擦!安大你是眼楮瞎了是不,沒看到老子跟楚仇其實從來都對不上眼的嗎?現在,你居然讓老子跟楚仇一起過夜,你想把老子弄成瘋子是不?

「去吧!」楚仇對安大的話語卻似乎毫無異議,他瀟灑地揮了揮手,示意安大與其他侍衛退出去。

安大領命,與一眾人退離了草屋。

微瀾見狀,也急步想要往外走去。

「景妃,今晚你與本王就住這里,沒有本王的許可,不要外出!」楚仇眼尖,乍見她腳步微動,立馬便低聲開口︰「至于你的丫頭與跟班,安大會安排的。」

「五爺,咱們睡覺前不是應該沐浴更衣、用膳之類的嗎?」听到男人的話語,微瀾心里一聲低咒,表面卻恭敬有禮地道︰「我這就去準備一下……」

看著她指尖往著大門處戳點而去,楚仇冷淡一笑,道︰「景妃準備如此充足,敢情是想侍寢?」

侍個毛寢啊?老子侍你祖宗還差不多!

微瀾心里憤怒,臉上卻一如既往陪笑,道︰「五爺心中有人,豈會稀罕我這種貨色?」

「景妃認為自己是何種貨色?」

「……」

我擦,你這不是讓老子詆毀自己嗎?老子才不會那麼笨上你的當!

微瀾輕抿了一下唇瓣,避重就輕道︰「怎樣都比不上五爺心底那輪明月吧!」

說實在的,如果楚仇真的與六王妃蘭稚有什麼往來,那麼相對于她而言,景微瀾在姿色上,確實是要遜色一籌的!

「爺不是跟你說過,此事不準再提嗎?」听聞微瀾的話語,楚仇一張俊臉瞬時拉了下來。他眸中波濤暗涌,眼角眉梢,都盡染陰霾之色,道︰「馬上到床~榻休息去!」

微瀾並不畏懼與楚仇翻臉,可乍見他袖口的手指似乎有握成拳頭的趨勢,她心中還是有些害怕的。若她把楚仇招惹到發火,這個男人瘋起來,會要了她的小命也說不定!

念想至此,她只得在心底一聲暗嘆,往著床榻的方向瞟去一眼,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翻身上-榻後,她立馬便把整張被單都扯起來往著自己的身上覆蓋了下去。

不過瞬間,頓感身後一股溫熱的氣息靠近。她還沒來得及發出質疑的詢問,便頓感腰身較某人的大掌用力一摟,讓她的後背貼入他寬厚的胸膛之中,隨即便是「啪」的一聲,身下的床榻似乎便分成了兩截,而她的身子,急速墜落。

當然,與此同時,她也能夠感覺到後面道身子的主人也連同著她一並下跌——

「唔——」跌往一個幽暗而好像沒有底的洞xue里,微瀾剛想驚呼出聲,無奈唇瓣卻適時較人捂住了。她腦海里有什麼東西一閃,不及思索太多,雙腳居然便貼著了地面!14965934

重心穩住後,微瀾只覺自己的小心髒「噗通噗通」地直跳了十數下,都無法靜止下來。

尼瑪!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咚、咚、咚——」

一陣刺耳的響聲從頭頂傳來,似乎是一種山崩地裂的感覺——

微瀾的眉頭一皺,乍見眼前驀地有白光閃爍了一下,隨後她所處的地方,便被一層白晝般的光芒籠罩住。

是楚仇從懷里掏出了一顆夜明珠,把周遭都照耀得亮光如白日。

她的視線,沿著周邊一瞥,但見他們此刻身處在一個類似于地洞之類的地方,而這個洞xue,似乎還有路往前而行。

「轟隆——」

頭頂又是一陣巨響。

微瀾快速伸手捂住耳朵,眉心擰在了一起。

「放心吧。這里很安全!」男人淡薄的聲音從她耳畔響起,他的眸色清幽淡然,視線不冷不熱地凝視著她的小臉,道︰「爺說過,必會保你平安的。」

「原來你是早有準備的!」微瀾把雙手垂放在腿側,輕吁了口氣,道︰「挖個洞來保平安,真是高明!」

「他們投石也就算了,必會投火!」楚仇的眼底浮著一重復雜的光芒,道︰「我們身處在草屋當中,如果被大火包~圍,便必定沒有生還之路。這地洞,是必須要有的!」

如果有人要對付他們,當真以投石投火的舉措來達到鏟除他們的目的,那麼倘若他們都已經逃離了去,那些人在火熄後找不尸首,不是一樣知道他們已經逃生了嗎?

微瀾正想到此處,楚仇卻似乎已經明了她心里的疑問。他淡薄一笑,道︰「上面有十多具尸首!」

听聞他那輕描淡寫的話語,微瀾的心底一顫。她抬起小臉,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男人的俊臉,許久後,方才自嘲一笑,道︰「五爺當真英明!若是沒有人給我們當替死鬼,我們這一逃,又有何意思呢?」

這個男人歷來小心謹慎,試問來到這種地方露宿,豈會不留心眼。他必是早知道會有人在此伏擊他,方才早便譴人在此挖好了地道。一來,可以讓那些試圖追殺他的人誤以為他已經亡故;二來,他便能夠逃離那些人的追逐,瀟灑快活地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景妃此話何解?」楚仇對微瀾的言辭,似乎相當有興趣。他一雙狹長的眸子深凝,視線淡淡地瞥向女子。

「這個村落里的人,想必是五爺的人所殺!」微瀾一聲冷笑,為男人裝模作樣的姿勢但感惡心。

縱然作為楊八的時候,她也曾經手染鮮血,但那些人,都是他的敵手,並非這種無辜的平民百姓。為此,對楚仇此翻作為,她很是反感!

沒錯,為了成就千秋大業,必定是踏著骷髏而上的,可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她真的無法接受!

「景妃未免想太多了吧?」楚仇的眸色清寒,目光里,透露著冷沉的光芒。

「是我想太多還是五爺做太多,我不得而知!」微瀾偏開了臉,目光沿著洞xue里那看不到盡頭的前路瞥去,聲音冷淡涼薄,道︰「這一場火,上面沒有燒出十數具尸首,五爺豈不就逃月兌了?」

「放肆!」楚仇猛地沉喝一聲,目光里,嗜殺的光影浮動︰「把你的話,收回去!」

「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怎麼收?」微瀾抬顎,冷冷地瞥著男人,道︰「五爺學貫五車,難道沒有听過,覆水難收嗎?」

「你——」

「敢問五爺要不要趁著這個時候逃生?」微瀾截斷了楚仇的話語,聲音清冷疏離︰「否則耽誤了時機,只怕五爺當真會變成這火村里的一縷亡魂了!」

「景微瀾!」似乎被微瀾的言語刺激到生氣了,楚仇猛地探出長臂,指尖捏住了微瀾的顎骨。他的瞳仁里,沁出冷寒的光芒,道︰「不要忘記,爺自保的同時,也保住了你的命!」

以命易命,這樣有何價值?

被男人指尖捏得顎骨生疼,微瀾辯駁不得,唯有幽幽地盯著他,眼楮都沒有眨一下,以示她此刻內心深處的倔強之情。

楚仇的眉眼,越發沉暗,那眼底的戾氣,積聚到幾乎要爆~發的邊沿——

「王爺、景妃娘娘!」便在此刻,安大的聲音驀然傳來。

想必他們在其他的草屋里也挖了地道逃生,而地下的通道,是連通的,所以他們才尋過來了!

听得安大的叫喚後,楚仇很快便放松了掐著微瀾下顎的大掌。他眼底浮動的冷光,如利箭一般,凌厲嚇人。

念想起方才他似乎想要把她生吞活咽下去的模樣,微瀾但覺心有余悸。她指尖捂住了胸膛,試圖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

「王爺——」

「安大,讓大家按照原計劃撤離!」楚仇在安大試圖再次喚叫他之時,淡聲開口。

「是!」安大欣長的身影從旁邊的甬道閃了出來,對著男人躬了躬身,目光似乎不經意地沿著微瀾的臉面一瞥,很快便轉身離去了。

「跟上來!」楚仇的視線,幽幽地順著微瀾的臉面劃過,冷聲吩咐道︰「別再惹爺生氣!」

雖然心里對楚仇的作為很是不屑,但微瀾自然不願意被困死在這個洞xue里。她輕垂了眉睫,隨著男人腳步前移,亦步亦趨跟著。

心里,暗暗發誓。

終有一天,她會擺月兌他的控制,找尋到屬于她自己的海闊天空!

…………………………………………

「神仙姐姐!」乍見微瀾從地洞的出口邁步而出,阿笨急急飛奔了過來。

許是因為在地道里徒步而行的時間過長,彼時,東方已經發白。在草地上,站了一行人。

除了安大、落夕與阿笨以及眾侍衛等人,還有十數匹駿馬,

想必,這些又是楚仇早便已經算計好,準備齊全的——

「阿笨、落夕!」微瀾抬眉,看了一眼緊盯著她的阿笨與落夕,淡淡笑了一下,道︰「你們沒事吧?」

「娘娘,我們都沒事。」落夕眸子輕凝,搖了搖頭,視線似乎不經意從楚仇臉上劃過,身子慢慢彎下去福了一福。

微瀾卻不看他,直接對著阿笨道︰「阿笨,牽兩匹馬過來!」

「哦!」阿笨的目光往著大伙巡梭了一翻,腳步沿著安大那端走去。

安大與數名侍衛手中牽著十來匹,他听聞微瀾的言語後,眼底一暗,視線忍不住沿著楚仇的臉面瞥了瞥,但見男人神色淡薄如常,仿佛對微瀾的意思並無異議,便讓侍衛把其中兩匹較為馴良的駿馬交予了阿笨。

阿笨牽著馬回來,臉上流露出愉悅的神色。他對著微瀾淺笑道︰「神仙姐姐,馬來了。」

「落夕,我們騎一匹,阿笨,你自己騎一匹!」微瀾挑了一匹乍看起來頗為溫馴的白馬,對著落夕淡淡道︰「落夕,扶我上馬吧!」

「是,娘娘!」落夕輕應了一聲,托住了微瀾的手肘便扶她上馬。

「上來!」微瀾把手掌遞給落夕。

「娘娘,這……」落夕似乎有些猶豫,她的目光沿著楚仇那端輕凝過去,但見男人早已經躍上了另一匹駿馬,方才舒了口氣,沖著微瀾笑道︰「娘娘,我來了!」

「死丫頭,你以為自己是誰的丫頭啊?」微瀾對她翻了記白眼,看著阿笨上了馬,道︰「阿笨,跟在我們後面,不要走失了。」

「知道了,神仙姐姐!」

「落夕,走了。」微瀾側臉瞥著落夕淡淡道︰「不必跟得他們太近,保持一定距離便好!」

落夕眼底透露出迷茫的神色,她本欲詢問微瀾為何,但見女子的臉色清冷,與平日所見有些差異,便不敢多說什麼,唯有輕輕點了點頭。

誰料,微瀾才想喚她啟程,安大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娘娘,王爺讓他們的坐騎先跟上開路的侍衛!」

听聞安大的話語,微瀾的眉眼輕輕一凝,視線沿著楚仇的臉面瞥去,但見那男人俊臉微抬,眸光凝向遠方的天際,心里不由一聲冷聲,低聲的譏誚聲音從薄唇沁出︰「真是小人之心!」

「娘娘,你說什麼?」鑒于微瀾說話的音量過小,落夕似乎沒有听清楚,她微微傾身,眸光盯著微瀾詢問︰「奴婢沒有听清楚!」

「按照安侍衛的話去做!」微瀾輕闔了一下眸子,淡聲道︰「走吧!」

「是!」有些不解于何以微瀾此刻的心情如此低落,落夕小嘴微微撅了一下,卻順了她的意思用力一夾駿馬的肚子,揚起馬鞭便開始趕路。

阿笨很乖巧地緊隨其後。

看著微瀾的所乘的駿馬快速遠離,安大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順著楚仇的臉面看去。

「她以為,村里的人百姓是我所殺。」楚仇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思所想,淡聲道︰「娘娘是個仁義之人!」10nk2。

「可是村里的百姓明明就不是我們所殺的啊!」安大低嘆了一聲,道︰「爺,你怎麼不跟娘娘解釋清楚?」

「不必管她有什麼想法,趕路吧!」楚仇一抖手中馬韁繩,「駕」的一聲,令馬匹飛速前進。

安大轉身,眸光往著後方距離他們數十里的山峰瞟去,眼底一抹清曜的光芒閃爍。

他歷來知道王爺是個喜歡不形于色的人,做任何事情也從來不與人解釋。可這一回,若景妃娘娘因此誤會他而壞了大事,那可如何是好?

……………………………………

時值正午,一行人風塵僕僕抵達一個小鎮上。

鎮上頗為繁榮,引路的侍衛早便分散了去。因此,隊伍只剩下微瀾、落夕、阿笨、楚仇與安大幾人。然則,他們依舊引人矚目!

原因無他,姑且不論他們的穿著裝扮有多華麗,便是他們容貌,便已經足夠惹人眼球!

安大下馬後,指著前方一間客棧道︰「爺,夫人,前面有間客棧!」

「就在那里休憩一會吧!」楚仇淡淡應聲,掌心已經遞到了微瀾面前︰「夫人!」

夫人——

尼瑪的惡心不?明明就跟我就像有仇一樣,卻在這里裝親熱!

微瀾本想直接拉過落夕的手腕便徑自往前離去,不意看著落夕不斷地沖她使眼色,同時又倏然感覺到脊背有幽冷的寒光直射而來,她不得不闔了一下眸子,勉力讓自己的情緒平緩下來,側臉看了楚仇一眼,把自己的縴手遞到了他的手心里。

她知道,若她不乖乖合作,楚仇在人後,必定給她好看的!

現在她還不是他的對手,暫時就以「忍」字為先!

被楚仇牽著進入客棧,店小二來招待他們的之時,微瀾眸光沿著牆壁邊沿寫著那些菜牌瞟去一眼,眸色一凝,嘴角便有淺淺的弧度沁出。

無視落夕不斷對她使眼色示意她千萬別輕舉妄動的舉措,微瀾手指一伸,戳向菜牌位置,沖著店小二笑道︰「小二,上面所有的菜式,都給我們搬上來。還有,搬幾斤上好的女兒紅來,我們要在這里一醉方休!」

近幾天一直都在趕路,她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幾乎要散架了。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會支撐不住。所以,無論楚仇如何打算,今天她是絕對不會再跟他們趕路了。

「客官請稍等,馬上就給你送上!」店小二听到微瀾的言語,又見他們穿著光鮮靚麗,自然立馬便應答了去。

「小二!」楚仇眉眼一冷,眸光冷淡地瞥向他,隨後指尖一戳微瀾的額頭,淡淡開口︰「我夫人因為患了重病,這里經常不太靈光。她說的話,你不必當真。給我們來幾碗飯和幾個小菜便可!」

我擦,尼瑪的居然說老子有精神病?!

仇楚了心既。微瀾才要開口辯駁,卻驀地感覺到自己被楚仇握抓著的手腕一麻,她瞬時便感覺到,整條手臂乃至全身,所有的力量都仿佛消失一般。她身子發軟,往著楚仇的臂膊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眼角余光瞥到男人嘴角沁出那抹譏誚的弧度,她便知道,自己著了道。

眼前一黑,她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中。

看著女子倒下,落夕的臉色微沉,她似乎想說些什麼,楚仇卻率先開了口,道︰「落夕,夫人的病又犯了,你先扶著她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是!」落夕哪里敢違抗男人的命令,她點了點頭,走過去從男人的臂膊里把微瀾扶了過去。

而一旁的阿笨,在微瀾昏迷之時,欣長的身子霍然而起,似乎是想要走過來,可惜安大卻眼明手快地按住他。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他也給弄昏了。

店內眾人都紛紛看向他們。

「這位是內人的幼弟,跟內人患了同樣的病。」楚仇輕描淡寫一句,凌厲的眸光沿著周遭一掠,所有的人,都紛紛把目光避離了去。

店小二嘴角抽搐一下,乍見楚仇的視線順著他的臉面掃去,嚇得連連點頭,急步去為他們上菜了。

……………………………………

「娘娘,你可醒了?」

听到落夕清脆的聲音,又感覺到渾身一陣的酸軟疼痛,微瀾秀眉緊緊一絞,忍不住緩慢地張開了雙眸。

少女俏美的小臉在微瀾初時看來有些模糊,但隨著她的意識漸漸回攏,一切都變得真實了起來。

腦海里,很自然地回想起她昏迷前發生的事情,她不由怒火攻心,張嘴便罵道︰「我頂!楚仇你個混蛋,有本事就別用陰的……」

「娘娘!」落夕連忙伸手捂住了微瀾的小嘴,指尖放在唇瓣位置,急聲勸道︰「王爺就在外面,你小聲點!」

「唔……」鑒于落夕捂她實在是捂得太緊,微瀾壓根說不了話,唯有發出如此聲音以示抗議。同時,狠狠地瞪向她。

落夕見狀,很快便把手掌從她的嘴角移開。

微瀾翻身便坐了起來,撅起小嘴道︰「落夕,我又沒有罵錯他,你慌什麼慌?」

「娘娘,你別激動!」落夕溫聲勸道︰「你別惹王爺生氣了,可好?」

「現在是他在惹我好不好?」微瀾冷哼一聲,突然感覺到身子左右搖晃了一下,她一驚,指尖急整揪住了落夕的手腕,目光快速往著一旁的窗戶看出去。

外面是一片的青翠山峰,而眼角下方,居然是碧波蕩漾的湖水——

此情此景,真有點怪異——

「落夕,我們現在在船上?」得知自己如今身處在怎樣的環境里,微瀾秀眉緩慢地一揚,雙瞳緊盯著落夕,道︰「我們怎麼會突然坐船的?」

「娘娘,這是王爺的吩咐。」

微瀾蹙眉,道︰「這里有河通往邊關的嗎?」

「娘娘,我們不是要去邊關。」落夕的眸光沿著房門位置淡淡地瞥了一眼,突然傾身往前,附在落夕的耳畔輕輕開口︰「我們是要秘密回京都!」

他們明明是要北上邊關的,怎麼突然又要回京都呢?這當中,必定事有蹊蹺!

微瀾的心里「咯 」一跳,目光死瞪著落夕,道︰「落夕,你這兩天可曾有听說京都傳來噩耗?」

「什麼噩耗?」落夕眨巴著那一雙美眸,不解地凝視著微瀾。

「楚仇沒有理由不去邊關而回京都的!」微瀾的秀眉一蹙,憂心忡忡道︰「他突然秘密回京,只有一個可能!」

「什麼?」

「要麼是皇上秘密傳詔,要麼就是京都里出事了。」

「娘娘,京都一直都相安無事,怎麼會突然出事?」

微瀾搖晃了一下頭顱,腦子里,開始思索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自從與楚仇相會以來,追殺他們的人便絡繹不絕地前來。雖然因為楚仇的算計令他們逃過了一動,但說到底,那些人都是有備而來的。楚仇突然被調離京都,恐怕是皇帝有心而為之。那麼近段時日,那些對皇位虎視眈眈的人,對于有皇子離京,會不會有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為,誰都無法預測。

比如……試圖謀權篡位!

「娘娘,娘娘——」

「什麼?」

「你在想什麼呢?」看著微瀾一臉憂心的模樣,落夕眨著一雙美眸,不解地看她︰「要不要我跟王爺說一下,你已經醒了?」

「不用了。」微瀾搖晃了一下頭顱,道︰「不過我好餓,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過來?」

「奴婢這就給娘娘去拿吃的!」看著微瀾苦著一張臉,落夕連忙起身,往著門外走了出去。

她的前腳才踏出房門,微瀾便看到某人高大的身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乍見男人俊秀的臉面出現眼前,微瀾的心尖一顫。她輕咽了一下口水,眸光冷淡地凝向男人,淡淡地喚了一聲,道︰「五爺!」

「睡得還好吧?」楚仇的視線,順著她的臉面一路往下,直到她的肚月復位置。

「很好,就是餓了一點。」微瀾挺直脊背,視線直勾勾地盯著他,道︰「王爺突然回京,到底想做什麼?」

「本王並非突然回京,而是辦完了所有的事情,自然就要回京了。」楚仇聲音淡薄,一雙利瞳散射著幽暗的光芒,道︰「更何況,這個月十九便是岳父大人的六十大壽,我豈能不到場祝賀?」

她昏迷的時候,理應是十七,若十九便是景德生辰,那麼他們務必在兩天之內趕回京都。可他們離開離京趕往此處,足足已經有數百里,他們快馬加鞭都用了四、五天,水路兩天豈能回到京都了?

微瀾冷笑道︰「五爺開什麼玩笑,此處距離京都那麼遠,我們兩天怎麼可能抵達京都?」

「此處距離京都並不遠!」楚仇冷淡地看她一眼,眸色沉暗未明,道︰「從我們見面開始,我們便一直都在走回頭路了!」

「什麼?」因為方向感極差,微瀾並不曉得,自己一直都在跟著楚仇往里走。乍聞他這般話語,她的臉色一冷,失聲詢問︰「楚仇,你的意思是,從一開始,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著的你計劃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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