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道上有了隱約的風聲,據說陳一謹已有退休之念,想將龍頭之位傳給自己的義子,言之鑿鑿,不似空穴來風。沈越也開始變得行蹤詭秘,似乎在調動幫眾,打算籌備什麼儀式。
陳鐸頓時急了,立即和張莧密謀,決定搶先行動。張莧認為如果要殺陳一謹,必須先把慕沙阿曼控制起來,如果讓他逃了或者把他殺了,都會激怒馬拉巴南,對他們極為不利。
兩人說干就干,立刻通知自己人,準備行動。雖然張莧的人對他十分忠心,很難滲透,但陳鐸的人中卻有沈越派來的臥底。消息迅速傳給他,並由他通知了慕沙阿曼。
接連幾天,慕沙阿曼都沒有在幫中出現,據說是病了,在家里休息。張莧派出的人也看到有醫生出入那幢別墅。通過其他途徑向醫生詢問之後,他們得知慕沙阿曼確實患了感冒,一直發燒、咳嗽,于是遵照醫生的囑咐,臥床休息。
于是,張莧和陳鐸行動了。
馬尼拉的春夜總是充滿了溫暖的氣息,安靜的庭院里花開似錦,一盞一盞的地燈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中間的小樓里燈火通明,隱隱有音樂傳出,顯示著里面的人正在看電視或者影碟。
這時,一群黑衣人翻過低矮的院牆,步履輕捷地越過花園、草坪,從四個方位向小樓撲去。他們的行動井然有序,都避開了大門,隨即發射強力干擾源,使屋里可能有的監控系統出現故障,然後分別撬開後門和窗戶,握著槍悄悄進入。
有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從廚房潛入,剛走了幾步,便有子彈無聲無息地射過來,正中他們胸口。兩個人哼都沒哼一聲,便一齊倒在地上。
葉秋握著裝有消音器的手槍,立刻從廚房門出去,隱在樓梯間,向幾個潛入客廳的黑衣人連連射擊。他的槍法極準,幾乎是一槍一個,那些人甚至來不及拔槍或躲避,已經全部中槍身亡。後續進來的人立刻找到障礙物隱蔽起來,與他展開激烈的槍戰。
他守在一樓,慕沙阿曼守在二樓。這里的空間比一樓窄得多,他只需要隱在過道的角落里,就足以控制全局。
他們在開槍的時候都準確地看清楚了那人不是張莧,而且,照常理推斷,張莧和陳鐸是不會親自來的,因此他們在射殺襲擊者時都沒有猶豫。
葉秋的手槍子彈打光了,順手從旁邊的暗角里操起微聲沖鋒槍,一輪火力覆蓋,打得對方抬不起頭來。正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了異動,立刻閃電般躥了出去。
一柄利刃幾乎是擦著他的背刺過去。葉秋右手拿著沖鋒槍,左手飛快地從腰間拔出刀來,一翻腕便架住了對方的追擊。
這人是被慕沙阿曼打掉槍,從二樓掉下來的。他是張莧的人,十分剽悍,居然用隨身攜帶的軍刀襲擊葉秋。本來是必殺的一擊,卻被那個少年輕輕巧巧地避過,讓他大吃一驚。
這個瘦削清秀的少年渾身都帶著一股凜冽的殺氣,整個人就像一柄鋒利的尖刀,讓人不由自主地顫栗。
葉秋停止射擊,猛地轉過身,雙腿鴛鴦連環,向那個持刀的大漢一輪猛踢。那人頓時手忙腳亂,連連後退。葉秋左手連環三招,蕩開他的刀,抹上他的咽喉,最後將刀鋒插進他的胸膛。
只在頃刻之間,被他用火力壓制住的幾個人便跳起身,邊向他射擊邊沖了過來。葉秋魚躍而起,撲進廚房,隨即從後門躥了出去。
他學了兩聲鳥叫,停一下,又叫了兩聲。慕沙阿曼便從二樓的窗戶一躍而下。
葉秋對他做了兩個手勢,示意自己守在後面,他守在前面,然後猛地一握拳,表示格殺勿論。慕沙阿曼點點頭,手上握著一把改裝過的突擊步槍,輕靈地順著牆根跑去。
有人在二樓探出頭來,略一打量,便將槍口對準了跑動中的慕沙阿曼。葉秋抬手就是兩槍,子彈準確地鑽進那人的眉心。他立刻趴在窗框上,鮮血順著牆面流了下來。
葉秋飛身後退,準備跑到草坪邊上的花叢中埋伏,以便控制後面的區域。追出廚房門的幾個人立刻向他掃射過來。他們已經忘了張莧和陳鐸交代的務必生擒的命令,只想殺了這兩個人,保住自己的性命。
葉秋的身手敏捷得讓常人難以想象。似乎子彈還未出膛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彈道,並搶先在地上翻滾過去,避過一連串子彈的追擊,然後轉身還擊。
又有兩個人倒在他的槍口下,其他人都退回到樓里。
兩邊都停止了射擊。一時間,蟲聲蟬鳴似乎都被這激烈的戰斗所驚嚇,全都蟄伏起來,沒有一絲聲息,夜色變得特別寂靜。
慕沙阿曼通過微型無線耳麥說︰「怎麼樣?炸吧?」
葉秋看了看表,「不忙,最好不要打草驚蛇。|」
慕沙阿曼想了想,「也不能讓他們拖延時間。那就燒吧,把他們逼出來。」
「好。」葉秋同意。
慕沙阿曼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小的遙控器,在上面按了兩個鈕。立刻,他設計的特殊裝置便啟動了,幾縷火焰同時在一樓和二樓燒了起來。
那些人大驚失色。這幢小別墅與旁邊的其他別墅一樣,強調自然本色,大部分是原木所制,一旦火勢蔓延,後果不堪設想,整個小樓很快就會成為灰燼。情況危急,再也容不得他們猶豫,于是,還剩下的七個人匆匆商量了一下,決定分開走。對方只有兩個人,怎麼也阻截不了他們從七個方向逃離吧。
很快,從窗戶里射出的子彈連連打滅庭院里的燈,接著,七個人影從窗戶翻出。他們都握著槍,貓著腰,分別向不同的方向跑去。
慕沙阿曼和葉秋一在前面一在後院,配合默契地進行阻擊。慕沙阿曼將前方和右邊逃竄的人打成重傷,葉秋的子彈也同樣打中了從後門和右邊逃跑的人。
戰斗很快結束。慕沙阿曼拿出遙控器,連續摁了幾下,屋里的火焰便被旁邊伸出來的泡沫噴頭給滅掉。葉秋迅速而謹慎地接近倒在地上的人,卻只听到微微的申吟聲。
他和慕沙阿曼各自仔細地察看著,尋找活口。片刻之後,慕沙阿曼在耳機里說︰「我這邊還有兩個活的,不過看上去夠嗆,多半挺不過去。」
葉秋沉著地說︰「我這兒還有一個。」
慕沙阿曼便道︰「行,那各問各的。」
「好。」葉秋答應一聲,俯身將那個受了重傷的人拉起來,讓他靠在牆上。
那人的雙腿和右肋中彈,並不致命,但如果不包扎的話,一定會因失血過多而死。葉秋蹲在他的身前,冷冷地問︰「想活還是想死。」那人看著他,一直不吭聲,眼底深處卻有著一絲閃爍的光。
葉秋直盯著他的眼楮,冷酷地說︰「你如果想活,便老老實實回答我的話。如果想死,那就請便。」
那人還是沉默。葉秋也不再多說,就那樣靜靜地瞧著他。鮮血一直從那人的傷口里往外涌,在寂靜里,他甚至能夠听到自己的生命悄然流逝的聲音,這種感覺終于擊潰他的意志。「請……先替我……包扎……」他低聲央求。
葉秋伸出手去,一邊撕開他的衣服一邊問︰「張莧在哪里?還有陳鐸。」
那人輕聲說︰「在聖胡安酒店,離這里不遠。」
葉秋將他的襯衫撕成布條,替他包扎傷口,隨即又問︰「幾號房?」
「1608房……」那人忍著疼痛,努力說著,「他們……要我們……一抓到你們……就……帶到……那里……去……」
葉秋替他包扎好傷口,將他抱回房間,放到沙發上。慕沙阿曼走進來,對他說道︰「聖胡安酒店,1608房。」
「好。」葉秋轉頭問那人,「除了張莧和陳鐸外,還有幾個人?」
「還有……兩個……」那人漸漸昏迷過去。
葉秋和慕沙阿曼立刻開車駛出大門,直奔離這里僅僅只有半公里的聖胡安酒店。
張莧和陳鐸身邊的人對慕沙阿曼很熟悉,卻有可能並不認識葉秋,或者對他已經印象不深,于是便由葉秋單身前往,慕沙阿曼接應。
葉秋溜進酒店的員工更衣室,悄悄偷了一套服務生的衣服換上,然後端著一個托盤,乘坐員工電梯到了十六層,大搖大擺地從走廊上走過。
1608房是豪華套房,門口沒有人看守,那兩個護衛應該在房里。
他查看了一下房門,便裝作掉了東西在地上,蹲去撿,右手飛快地將一個金屬小瓶塞進門與地毯之間,然後站起身來,從容離開。一走出安全門,他便摁下了兜里的遙控器。
那個金屬小瓶立刻傾倒出強烈的腐蝕性物質,將地毯和門之間溶出一個小洞,隨即從瓶里冒出無色無味的強力麻醉氣體,迅速擴散進房間。
葉秋看著表,靜靜地等待著。十分鐘後,他月兌掉服務生的衣服,重新走進過道。他偽裝是客人,拿出類似于房卡的超級解碼器,五秒鐘便打開了門。他的神態就像是客人回房一樣自然,從容不迫地推門走了進去。
張莧、陳鐸和那兩個護衛正在客廳里邊看電視邊等消息,這時全都倒在了沙發上。葉秋對著耳麥輕聲說︰「好了。」
幾分鐘後,慕沙阿曼拎著兩個大箱子走進來。葉秋將張莧和陳鐸捆好,堵住嘴,放進那個箱子里。
慕沙阿曼隨即出門,不一會兒又提了兩個箱子進來。葉秋問他︰「監視器那邊怎麼樣了?」
「小意思。」慕沙阿曼輕笑,「早就弄好了,他們什麼也看不到,只會在屏幕上看到一直空無一人的過道。」
「好。」兩人推著四只沉重的箱子,很快進了電梯,一直下到地下停車場。
這時正是凌晨,酒店從上到下都沒什麼人。葉秋動作利落地偷了一輛面包車,與慕沙阿曼將箱子搬進車中。
他們先返回別墅,將庭院外面的尸體全都搬回屋里。沙發上的人這時也已經停止了呼吸。葉秋和慕沙阿曼早已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這時便提著箱子,上車疾馳而去。
一路暢通無阻,他們迅速來到停滿私人游艇的港口,將那四只箱子搬上一艘小游艇,隨即解開纜繩,向外駛去。
這時,慕沙阿曼模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十秒鐘後,他們住的別墅發生劇烈爆炸,隨即燃起熊熊烈火,將一切東西都燒成了灰燼。
很快,馬尼拉城中響起了消防車的笛聲。
這時,一縷金色的晨曦出現在了海天之間。
一早,陳一謹便得到消息,慕沙阿曼的家被炸了,里面發現了很多尸體,大多已燒得面目全非,目前尚不能肯定慕沙阿曼和葉秋在不在其中。
整整一天,既沒有慕沙阿曼的消息,也沒有再見到陳鐸和張莧。陳一謹問沈越,「你認為他們還活著嗎?」
沈越沉吟片刻,「很難講,不過,你得派人找他們。」
當天夜里,慕沙阿曼便給陳一謹打來電話。他的聲音依然柔和,不疾不徐,悅耳動听,「謹叔,昨天夜里,張莧和陳鐸帶人來襲擊我們。他們的身手都不錯,武器也精良,我們將他們全都打死了,不過我和小秋也受了傷,所以暫時不能露面。這件事情我想謹叔能夠擺平,以後有用得著我慕沙的時候,可以給成叔打電話。」
陳一謹關切地問︰「你們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
慕沙阿曼嘆了口氣,「我還好,都是輕傷。小秋傷得有點重,我還不知道怎麼跟他家里交代呢。」
「那要不要我給成哥打個電話,替你們說說?」陳一謹很講義氣,「你們也是為了幫我才弄成這樣的嘛。」
慕沙阿曼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要了,我們盡量躲起來,看能不能瞞過去。如果家里追得緊,實在沒辦法了,再請義父幫忙。」
「好。」陳一謹笑道,「那麼,你們多多保重,有需要義父的地方,盡管給我打電話。無論如何,你還是我的義子嘛。」
慕沙阿曼立刻答應,「是,謝謝義父。」
陳一謹放下電話,長長地出了口氣,站起來伸個懶腰,神清氣爽地說︰「這下不用再擔心了,鋒兒可以露面,我要好好培養他。」
沈越淡淡地笑道︰「是啊,恭喜謹叔。」
這件案子震動了菲律賓黑道,警方卻很快就放棄調查,結論是黑幫內訌,凶手與被害人一起同歸于盡了。
陳一謹卻十分謹慎,只是為兒子陳鐸和副幫主張莧舉辦了隆重的葬禮,卻並沒有馬上宣布陳鋒的存在。
三個月後,陳一謹查帳的時候,發現有五千萬美金的巨款已不翼而飛,繼續追查下去,便發現這全是張莧搞的鬼。他想盡辦法順藤模瓜,也只是在加拿大查到他曾經有一個秘密賬戶,里面有五千余萬美元,應該就是私下「貪污」的幫內資金。再通過關系追查過去時,加拿大那邊的銀行回話說,這個賬戶已經撤銷了,里面的錢早已全部轉走。再要查下去,線索就斷了。這件事讓陳一謹非常憤怒,可巨額資金的流失使虎頭幫內部的運作出現了很大問題,使他無暇顧及追查,暫時也就不了了之。
半年以後,香港黑道上出現了一個醉心于改裝槍械卻不喜歡親手殺人的人,據說他的名字中有個沙字,人人都稱他為「機械手」靈沙。他的身邊總會有一個小小少年,行事卻神出鬼沒,身上有個讓人觸目驚心的骷髏紋身,殺起人來特別凶狠,最鮮明的特征就是愛用子彈或尖刀撕開對方的胸膛,漸漸的,有人便叫他「開膛手」。這個少年曾經血洗過一個黑幫,有幾個幸存者曾經親眼目矚他殺人,事後大叫,「他不是人,是鬼,是厲鬼。」于是,因為他的名字中有個秋字,便有人稱他為鬼秋。
很快,「靈鬼雙殺」之名便傳揚開來,但他們的事跡卻大多是傳說,親眼見過他們的人很少。
陳一謹听說了這兩個神秘的年輕高手之後,對沈越笑道︰「當初我的眼光沒錯,一眼就看出他們身手不凡,將來必成大器,前途無量。」沈越笑著,微微點了點頭。
兩年以後,陳一謹的身體每況愈下,越來越不行了。他看遍各大名醫,都確診是骨癌。現代醫學昌明,科技日新月異,癌癥的許多種類都已經能夠治愈,但骨癌卻仍然未能攻克。陳一謹于是給秦成打電話,希望找到慕沙阿曼。
這時候的慕沙阿曼和葉秋正打算通過別的途徑去往金新月,接近古斯曼?索仁尼庫,接到消息後便改變計劃,順水推舟,又來到了馬尼拉。
三年過去了,虎頭幫里的人有些進了監獄,有些死了,這時又補充了不少新血,慕沙阿曼見了,大有物是人非之感。
陳一謹這次沒有叫上沈越,而是單獨跟慕沙阿曼談了很久。他已經臥床不起,眼看是不行了。慕沙阿曼見了,臉上滿是難過之情。
陳一謹輕輕嘆息著說︰「慕沙,義父活了六十年,現在死了,也算不上可惜。只是,我兒子還小,今年才十五歲。他雖然聰明,到底還是孩子,只怕不但鎮不住幫中的人,還會被那些想我這個位子的人害死。義父請你來,就是想拜托你,幫我保護鋒兒。」
慕沙阿曼思索片刻,誠懇地道︰「義父,保護弟弟當然是我應盡的責任,不過,目前的情況下,我在幫中並沒有威信,恐怕說出話來也沒有什麼份量。」
陳一謹點點頭,神情黯然,「慕沙,你這話也是對的。唉,這樣吧,如果實在不行,你就帶鋒兒走。我在香港存了一筆款子,夠他一輩子吃喝不愁。你帶著他,讓他過正常人的生活,讀書上進,將來結婚生子,我也就安心了。」
「這沒問題。」慕沙阿曼當即答應,「義父,我看這樣吧,我先為幫里立點功,讓大家對我有信心,以後的事情,看情形再定。」
陳一謹眼楮一亮,「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說吧,你想做什麼事?」
慕沙阿曼微笑著說︰「我知道我走了以後,馬拉巴南便取消了訂單,仍然是直接跟日月會交易。這次我想去金新月見古斯曼將軍,以後直接跟他們進貨,這樣一來,我們不但能從中賺到更多利潤,而且還可以再次拿到馬拉巴南這樣的大客戶。」
陳一謹愉快地點頭,「好,你去吧,我會替你鋪路,直接請源叔幫忙。到了金新月以後,就全靠你自己了。」
「放心吧,義父。」慕沙阿曼胸有成竹地說,「我跟小秋一起去,他會保護我的安全。至于古斯曼將軍那里,我相信憑我手上的技術,他一定會跟我們合作的。」
「這倒是。」陳一謹笑道,「你那一手絕活才是無價之寶,古斯曼將軍一定會喜歡的。」
很快,慕沙阿曼便和葉秋去了b國,然後轉赴金新月。
一個月後,便傳出國際禁毒署聯合幾個國家,重創金新月的消息。頓時,全世界的黑道都震動了。
毒品的貨源明顯緊張,軍火生意也陷入停滯狀態,使許多中小幫派面臨風雨飄搖的窘境,大集團也偃旗息鼓,暫時停止了非法交易,重點發展正行。
虎頭幫的貨源被掐斷,陳一謹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允許幫中兄弟把生意重點從軍火往和賭博業發展。這時,沈越月兌穎而出,迅速掌握了主動權,並使虎頭幫改頭換面,在這兩個行業中迅猛發展,幫中的經濟危機得到緩解,于是,上上下下都對他言听計從,他儼然成了虎頭幫的新幫主。
陳一謹沒有反對他的做法,卻暗中向秦成求援。不久,慕沙阿曼秘密到達馬尼達,悄悄接走了年僅十五歲的陳鋒。
沈越沒有追查他們的去向,並且一直對陳一謹很好,讓他在醫院里住頭等病房,得到最好的治療,沒有受半點委屈,
半年後,已經心平氣和的陳一謹安然病逝,遺命由沈越繼位。
不久,全世界的黑道和警方都承認,那個神秘的「開膛手」鬼秋已經成為亞洲頭號職業殺手,而要找到他,就只能通過那個從不殺人的「機械手」靈沙。
從此,「靈鬼雙殺」名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