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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少並不懂,水墨畫有什麼好看,不如油彩的重彩濃墨和渾厚,水墨畫不管怎麼畫,都有一種很薄的感覺,就是沒什麼氣勢,哪怕是金戈鐵馬的畫面,以水墨畫的形式表現出來,也少了一分磅礡和宏偉。

偏偏,顧相宜就是喜歡這樣的小清新。

當然,顧相宜對油彩畫也是有研究的,她發現,榮少對中國傳統文化欣賞不起來,他是洋人,的確是吃歐美的水土長大,欣賞角度都偏向歐美。他欣賞的,全是歐美風的油畫,中國的油彩畫,他都不欣賞,他覺得少了一分感覺,不如歐美畫家展示出來的大氣。

顧相宜在這一點上,也是很贊同榮少的,她也不喜歡中國風的油彩畫,不大氣,顧相宜說,「其實一種畫風,兩種不同的人來畫區分這麼大,歸根結底是和我們的民族有關系。就像中國電影,很少有拿奧斯卡獎的,我們的電影是以自己小家的角度來說小家的故事,圍繞的全是我們的國情開展的電影,不懂中國文化的人看不懂,西方的電影,都是講的是世界的故事,誰都看得懂。所以說,不大氣。」

顧相宜頓了頓,又微笑說道,「但水墨畫而言,就是中國的水墨畫最是清秀出奇,歐美的畫家就畫不出這樣的清新和秀麗,這就是我們的特色。」

別人有的好的地方,我們有差的地方。但我們有好多地方,別人也有差的地方,總而言之,各有千秋,顧相宜欣賞藝術,不分國界,只要好看,值得欣賞,她都喜歡。

榮少一直都知道顧相宜對這方面有很好的鑒賞能力,她也說自己是草包,他也不和顧相宜爭論,只是和顧相宜一起欣賞,順便讓顧相宜給他普及知識。

自己的女人這麼有品味,榮少真心壓力很大,很糾結。

兩人在畫廊里走了一圈,顧相宜倒是看中一副畫,只是價格太貴,她也沒表現出來,其實,說是想買,也不算,榮少前陣子發神經,參加不少畫展,買了很多畫回家。

基本上,可以掛好幾天都不摘下來,顧相宜也就覺得沒必要再買。

榮少不佳的心情,慢慢地好轉了。

逛了畫展,已是晚上九點鐘,正好看一部午夜電影,顧相宜想起最近很火的一部喜劇,叫泰囧,從頭到尾都有笑點,她問榮少。

「去看電影嗎?最近有一部很好看的電影。」

「看電影?」

「是啊,我們還沒一起看過電影呢。」顧相宜聲音柔軟地說,一下子就戳中了榮少的萌點,他眼楮眨了眨,葉非墨說,只有情人才會一起看電影。

「好啊。」

兩人直接到樓下的電影院,現場買了票,還好趕得及,不是休息日,又晚了,電影票倒是多,兩人買了兩張泰囧的票,進了電影院。

最後一排沒有人,只有她和他。

電影一開場,顧相宜就笑了,因為寶寶那造型實在太有愛了,自從看了士兵突擊,她挺喜歡這位演員的,雖然這扮相實在是很挫。

榮少很嫌棄地看著電影,不明白顧相宜在笑什麼,他的笑點稍微有點高,顧相宜偷偷說,「那位演員可愛嗎?」

「不可愛。」榮少直接漠視顧相宜的審美觀,甚至是鄙視的。

電影是喜劇,幾乎是三五分鐘就一個笑點,顧相宜看得心情十分愉快,榮少倒是面無表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開心,是不是不開心。

只是說了一句,「這表情真賤,讓人恨不得想揍。」

「你也覺得是吧,網上有這一組賤表情的配字,可令人想揍了。」顧相宜悄悄地說,榮少鄙視顧相宜,「你都喜歡看這一款的電影?」

「a市生活這麼緊張,出來一部泰囧喜劇,從頭笑到尾看著多舒服。」顧相宜輕聲說道,「你就應該多看看,多放松,看了心情都好。」

「沒覺得。」

「反正你沒心情。」顧相宜忍不住說一句,榮少擰她耳朵。顧相宜笑著去躲,後幾排都沒什麼人,他們說話聲音也小,沒制造什麼噪音。

泰囧看完,顧相宜也從頭捧月復大笑到結束,心情很好,因為她開心,榮少都覺得心情好了很多,也閉上眼楮,享受顧相宜偶爾的笑聲。影院里全是笑聲,榮少就不會欣賞這種喜劇,可能和他看慣的歐美風喜劇不一樣,所以沒挑起榮少的興致,他多半是享受顧相宜的陪伴。

看了電影,已是11點半,已經很晚了,顧相宜有點餓了,模了模肚子,有點可憐兮兮地看著榮少,榮少真是忍無可忍,「怪不得是個小胖妹,這麼能吃,能不胖嗎?」

顧相宜很委屈,「你讓我吃多一點,現在又嫌棄我胖?」

榮少正要帶顧相宜去吃晚餐,她的電話響了,顧相宜一看是陳俊杰的來電,並不是很想接听,可手機非常鍥而不舍地響,榮少看她一眼,顧相宜扁扁嘴,上一次和陳俊杰談了一席話,兄妹彼此都有點尷尬吧,不知道哥哥找她是為了什麼事情,顧相宜猶豫片刻,接了電話。

剛一接電話,就听到陳俊杰焦慮的聲音,「相宜,快來市中心醫院,女乃女乃摔倒,進醫院了。」

「什麼?」顧相宜嚇得臉色發白,背脊放佛有一股寒風不斷地吹拂上來,她打了一個寒顫,牙齒都在顫抖,好一陣失神,直到掛了電話,她才讓榮少送她去醫院。

榮少見她如此,也知道是她女乃女乃出了事情,送她去醫院,顧相宜一路上都很緊張,緊緊握住拳頭,心情很亂,她剛看了一部喜劇,心情很好。

結果,又接到噩耗,上一次劉紹東騙她,說她女乃女乃住院了,她都嚇得魂飛魄散,怕有一個萬一,如今陳俊杰這麼焦慮,顧相宜更害怕了。

女乃女乃年紀大了,身體素來不好,去年剛動了一個大手術,身體更虛著,平時在家里都被供著,深怕出一個萬一,她更害怕女乃女乃出事。老人家骨頭很脆,不知道嚴不嚴重,最好是不要出事。

顧相宜祈禱上蒼,能听到她的心願,保佑她的女乃女乃平安無事。

車子停在醫院樓下,顧相宜匆忙打開車門,榮少喊住她,握住她冰冷的手說,「別慌,自己嚇自己,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

「這麼晚了,你明天還有一個國際會議要開,你先回去休息,我一會兒打車回去。」顧相宜說道,匆匆掙開榮少的手,小跑進醫院大堂。

榮少看著她匆忙的背影,微微心疼起來,這丫頭素來知道誰最疼她,誰最親她,若是她女乃女乃有一個萬一,這丫頭一定會傷心絕望,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如今才是摔了一跤她就心疼難受成這樣,若是哪一天沒了,顧相宜該多傷心。

全家就顧女乃女乃一個人,真心實意,不求回報對相宜好。

顧女乃女乃在12樓做檢查,顧相宜到的時候,顧爸爸和陳麗,陳俊杰,陳潔雲都在,陳佳碧去香港還沒回來,暫時不在家,家人幾乎全都在了。

自從訂婚宴後,顧相宜就沒和全家人在一起過,她見過顧爸爸和陳俊杰,陳潔雲,卻沒見過陳麗,全家人在走廊上等著顧***消息。

陳麗見了顧相宜,忍不住剜顧相宜一眼,驟然厲喝,「誰告訴她的?陳家沒有她這個女兒,顧相宜,你也不必見女乃女乃了,滾。」

顧相宜低著頭,含著眼淚,在一旁不敢說話,哪怕陳麗罵什麼,她都不會回嘴,她要等到女乃女乃,知道女乃女乃沒事,她才會放心。

顧曉峰正要說話,陳俊杰說,「媽,你這是干什麼?女乃女乃出事,當然要告訴相宜,女乃女乃最疼相宜,相宜來看她,女乃女乃會很開心」

「開心?」陳麗冷哼,「陳家沒這個女兒,做出這種丑事,還敢來見我和你二姐,滾遠一點,別來礙眼,不要臉。」

顧相宜低著頭,眼淚打濕了眼眶和睫毛,不是因為陳麗傷了她的心,而是擔心女乃女乃,她從小就渴望母親的愛,如今,她長大了,明白母親無法疼愛她,所以,她也習慣了。

顧曉峰忍不住喝一聲,「夠了,還嫌不夠煩嗎?你少說一句。」

顧爸爸脾氣溫和,很少這麼吼陳麗,陳麗從來不和顧曉峰大小聲,在一旁生悶氣,陳潔雲拉了拉陳麗的手,示意她不要在意。

顧相宜問陳俊杰,「哥哥,女乃女乃怎麼摔倒了?」

「浴室太濕了,張嫂沒來得及打掃,女乃女乃不慎摔倒。」陳俊杰說道。

「嚴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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