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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里,羅瀾正在料理螃蟹,寧可則守在灶台旁看著鍋里炖著的筍干老鴨湯。

兩個人背對著廚房門忙著手里的事情嘰嘰喳喳的說笑,完全沒听見有人進了廚房。

看見寧可在,張碩心里的妒火小了些,但還是很不高興,徑自走過去伸手摟住了羅瀾的腰。

羅瀾手里剛拿起一只螃蟹,身後有人靠近頓時嚇了一跳,‘啊’的一聲,手一哆嗦,螃蟹一滑從手里月兌出去。偏生那只螃蟹太靈敏,像是怕摔著自己一般,在往下落的瞬間,蟹鉗一晃夾住了羅瀾的手指。

「嘶——」一陣鑽痛從手指傳來,羅瀾的手臂猛地一甩,螃蟹調進水盆里,濺起一串水珠。

「哎呀,有人搞偷襲啊!」寧可回頭看見抱著羅瀾的張碩,做鬼臉調笑二人。

「你干什麼呀!」羅瀾捏著受傷的手指,擠出一顆大大的血珠,用力的扭腰,要把身後的男人甩開。

「別動!」張碩伸手捉住羅瀾受傷的手,心疼的皺眉,剛剛一肚子的醋火被剛剛螃蟹落水時濺起的水珠澆滅了。

「疼不疼?」他捏著白皙的手指放到嘴里含著,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干嘛呀,放開。」羅瀾有些別扭。寧可還在一邊看著呢,兩個人摟摟抱抱的象什麼樣子。

「寶貝,對不起。」張碩才不管有人沒人,低頭就去吻羅瀾的耳垂,「我不是故意的,我想給你個驚喜來著。」雖然驚嚇比較多一點。

看著那一對你儂我儂的樣子,寧可扁了扁嘴巴,把煮湯的火調到最小,轉身出了廚房。心里老大不樂意的哼著,老夫老妻了還這麼肉麻,姐的眼都被你們閃瞎了!

出了廚房,看見沙發上坐著的某人,寧可心里又泛起一股酸澀。也不知道那個混蛋現在在做什麼,是越野呢還是泅渡,或者野外生存什麼的,兩天都不打電話了,那些變態的折磨人的項目和那一群黑黑壯壯的男人在他的心里就那麼重要嘛?!

廚房里,羅瀾憑著張碩親了一會兒,才推開他,低聲說︰「有客人在呢,你就不知道收斂點?瞧你這一身髒兮兮的,快去洗澡,幫我招呼客人。」

想起外邊沙發上的男人,張碩的臉立刻拉長︰「你不說我還忘了,那人誰啊,那麼拽?」

羅瀾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廚房門,湊到張碩耳邊,小聲說︰「寧可的朋友。兩個人一起逛超市,買情侶水杯跟我遇到了。我說嚴上校怎麼回事兒啊?就這小姑娘都兩年了還沒搞定?還特種兵呢,馬上就要輸給這個外籍華人了。」

「擦!@¥……」張碩張口罵了一句髒話,「怪不得我一進門就覺得這小子不順眼,原來是跟我哥們搶媳婦來了!」幸好不是跟爺搶,不然爺弄不死他!

羅瀾忙拉住他勸︰「你也別這麼說,寧可還是寧宇的妹妹呢,就算沒嚴肅這層關系寧可也算是朋友。你可別讓人家小姑娘沒面子啊。」

「知道了。」張碩又低頭在羅瀾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又檢查了一下羅瀾剛剛被螃蟹鉗到的手指叮囑她先別沾水,等會兒他洗了澡過來弄,才轉身出去了。

張碩從廚房出來,見寧可和佐羅並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偶爾小聲說一句,寧可笑得開心,佐羅側臉看她也是含情脈脈。听見開門的動靜,寧可回頭朝著張碩笑了笑,叫了一聲︰「張碩哥。」

「喲,別介,我得叫你大嫂啊。這嚴肅比我還大呢,叫他知道了可沒我好事兒。」張碩臉上掛著痞痞的笑,眼神卻冷冷的掃過佐羅的臉,恨不得畫眼神為刀鋒,在那張白白瘦瘦的臉上劃幾道,直接給這家伙毀了容。

「切!」寧可不高興的別開臉,不跟張碩開玩笑。

張碩也不生氣,自顧笑著︰「我剛從島上回來,身上髒死了,得去先洗個澡,失陪。」

寧可不理他,佐羅笑著頷首︰「不必客氣。」

「寧姑娘,你也不是外人了,替我好好招呼做羅先生啊。」張碩說完,張碩懶洋洋的穿過客廳拉了行李箱進了臥室。

張碩回臥室月兌了衣服,直接進洗浴室,放水,快速的洗澡。裹著浴巾出來後衣服也來不及穿,直接找出手機來躺床上打電話。

嚴肅這會兒剛從訓練場上下來,提著汗濕的作訓服踩著軍靴剛進了宿舍,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

皺著眉頭走過去拾起手機一看來電,嚴肅沒好氣的接起來︰「你小子抽什麼風啊?怎麼想起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

張碩在電話里鄙夷的冷笑︰「嚴上校,你女人跟別人跑了,你還人五人六的跟小爺耍什麼威風?」

「操!你他媽胡說什麼?」嚴肅第一反應是張碩在懵自己,在他心里寧可只是在鬧別扭,不管怎麼樣兩個人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她是跑不了的了,早晚都是自己的老婆。

「我告訴你啊,寧可現在跟一個很帥的小伙子在我家做客,是被我老婆邀請到家里來的。哎我說你還別不信,我老婆說是在超市遇見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你可別怪兄弟我沒提醒你,他們兩個一起逛超市還買了一對情侶水杯。兩個人現在就在我家客廳里看電視,那柔情蜜意的樣子,嘖嘖……」

嘟嘟——

張碩的話還沒說完,對方便傳來一陣忙音。

「靠,知道著急了?」張碩把手機往枕頭旁邊一扔,下床,打開衣櫃找衣服穿上去給老婆幫忙做飯。

今晚做的飯菜很豐盛,清蒸帝王蟹,紅燒排骨,姜汁熗蝦仁,啤酒醬香雞翅,清炒的西蘭花,涼拌的苦菊,再加上筍干老鴨湯和香芋甜粥,滿滿的擺了一桌子。

「今天有貴客,咱們開一支紅酒吧。」張碩笑意盈盈的看著寧可,那眼神怎麼看怎麼都別有深意。若不是知道他跟羅瀾情深蜜意,也知道張碩跟嚴肅的關系,寧可怎麼也不敢留下來吃這頓飯。

佐羅在寧可耳邊小聲問︰「你確定這個張沒有問題?」

寧可看了一眼笑語晏晏的羅瀾,點頭︰「應該沒問題。」嚴肅這個人雖然很討厭,但他的人品是沒問題的,他從小玩兒到大的哥們兒,幾十年了還這麼鐵,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因為是租來的房子,住了也沒多久,所以沒有什麼名貴的紅酒珍藏。張碩去酒櫃拿出一支張仲堅老將軍身邊的一個軍醫送的紅酒打開醒著。

羅瀾洗了四個酒杯擺放在餐桌上。張碩悄悄地湊近了她的耳邊,低聲說︰「應該是五個酒杯。」

「為什麼?」羅瀾納悶的看著張碩,但見他故作深沉的笑著,目光飄忽不定。一時間福至心靈,轉頭貼近他的耳邊,悄聲問︰「你給那誰打電話了?」

張碩含笑不語,手指在羅瀾的手背上蹭了一下。

羅瀾無奈的皺了皺眉頭,心想家里的家具都是房東的,打壞了是要賠的呀!

嚴肅駐扎的訓練基地在Q市郊區六十多公里以外的地方,因為軍事需要,基地建設的時候以其他理由把周圍的村民遷走了,此處在衛星地圖上也被悄悄地抹去,需有特殊密碼,衛星導航系統才可以尋找到這個角落。電話打進來也是層層過關,而且還有錄音。

不過這些事情都不是目前嚴肅所能夠考慮的。他現在唯一要做的是全速前進,去Q市張碩的家里,把那個臭丫頭抓回來,狠狠地教訓一頓。

但Q市的交通不容樂觀,當嚴肅趕到張碩家的時候,一瓶紅酒已經被喝了大半兒。

張碩靈魂歸位後,酒量就回來了。陪著佐羅慢慢地品著酒,套話。

「佐羅,你是不是準備在Q市定居啊?如果這樣的話,我有個朋友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刻意推薦你幾個不錯的樓盤置業,還可以給你最好的優惠。」

佐羅看著張碩慵懶優雅的樣子,笑得像只狐狸︰「這個嘛,我都听可可的。她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羅瀾听了這話立刻掃向寧可︰「可可算是Q市人了,這樣的事情輪不到我們插手了。」

寧可只是微笑,三緘其口,好想多說一個字都不能活一樣。

張碩不死心,繼續問︰「那佐羅你以後是怎麼打算的呢?」

「在Q市找個工作陪可可啊。下午她還說羅女士是成氏集團Q市分公司的執行總裁。我知道成氏集團有機械工程類業務,我是機械工程學博士學位,不知道可不可以去羅女士的公司謀得一席之地呢?」

羅瀾一下子發現了寶貝︰「啊呀!你是機械工程學碩士?!這太好了,我們公司正缺這樣的人才,你若是肯來幫忙,那真是太好了。」

佐羅紳士的笑︰「我會把應聘簡歷遞到羅女士的辦公桌上。」

羅瀾輕笑︰「好的,我會認真看。」

張碩輕輕地咳嗽一聲,舉起酒杯把話題拉回來︰「佐羅跟咱們寧姑娘是怎麼認識的呢?」

「緣分。」佐羅愛憐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寧可,蕩漾一笑。

羅瀾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張碩,張碩也回頭看她。兩個人的目光一對,心里話完全一致︰媽呀,人家都這樣了,嚴上校可怎麼辦?

就在此時,嚴上校好像是听見了他們兩個人的召喚一般叩響了房門。

羅瀾反應快些,立刻起身去開門。

張碩反應過來之後坐在椅子上沒動,只是低聲嘟囔了一句︰「誰呀,這個時候來?」

寧可看了張碩一眼,依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門打開,嚴肅大步邁進來。

「啊!嚴肅!」張碩趕緊的起身,「你怎麼來了?好巧。」

寧可背對著屋門坐著,一動不動。

佐羅轉過頭來看著嚴肅,目光挑剔,且帶著審視,羅瀾立刻感覺到了風雲暗涌的氣勢。于是忙笑著招呼︰「我們正吃飯呢,嚴上校也沒吃呢吧?快請入座,我再去加兩個菜啊。」

說完,羅瀾便立刻拉上張碩進了廚房。

別人家的私事就讓人家自己解決吧,自己夫婦還是不要當炮灰的好。

外邊沒有預料中的乒乒乓乓。羅瀾一邊用水洗著海蟶子一邊听著外邊的動靜,嗯,好像是在談判。

「哎,想不到嚴上校還能這麼理智啊,我還以為他進門就得給那個佐羅一拳呢。」

張碩低笑著搖頭︰「關鍵問題不在佐羅身上。如果寧可愛嚴肅,一千一萬個佐羅都白搭。」

羅瀾點點頭︰「說的也是。到這會兒我反而看不清這位寧姑娘心里在想什麼了。」

張碩模著下巴想了想,說︰「我覺得佐羅可能有個什麼特殊的身份。」

「怎麼說?」羅瀾奇怪的看了張碩一眼,又轉身去廚房門跟前透過門縫兒往外瞧了一眼。

但見嚴肅坐在之前張碩的椅子上跟寧可說話,神情說不出的嚴肅。似是感覺到羅瀾的窺伺,便轉頭往這邊看了一眼,想到這家伙是個眼觀六路耳听八方的特種兵,便趕緊的退回來。

把海蟶子洗干淨後控水。羅瀾打開油煙機,把炒鍋刷干淨放在灶台上,開火。

干辣椒剪碎,蒜瓣兒切成末,蔥姜切成絲。

炒鍋被烘烤干燥後,放油,把干辣椒蔥姜蒜放進去,吱吱啦啦的聲音響起來,外邊的談話聲更是一點也听不見了。

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海蟶子炒好,盛在盤子里,羅瀾給張碩使了個眼色。

張碩端起來出了廚房。

外邊,嚴肅卻已經站起身來,拉著寧可要出門,佐羅卻還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完全沒有走的意思。

「哎?」張碩詫異的看著三人,「怎麼個意思?這是要走?」

嚴肅點點頭,騰出一只手來拍了拍張碩的肩膀,低聲笑道︰「我和可可還有事,先走了。麻煩你招待一下我的大舅哥。」

「你大舅哥?」張碩滿頭黑線,心想你他媽哪來這麼多大舅哥啊?

嚴肅戲謔的笑著撇了佐羅一眼,拉著寧可果斷的走了。

張碩坐下來看著佐羅,皺著眉頭問︰「你是寧可的哥哥?」

「確切的說,是繼兄。」

「繼兄?」張碩雲里霧里的看著佐羅。

「她媽媽嫁給了我爸爸,所以她成了我的妹妹。」

你他媽早說啊!張碩給了佐羅一個大白眼,害得爺跟爺媳婦白白的忙活了一場,替嚴肅那混蛋瞎操心。

寧可被嚴肅帶走,接受什麼樣的懲罰不得而知,佐羅在羅瀾家吃了一大盤辣炒海蟶子,喝了兩碗老鴨湯,兩碗香芋甜粥和若干排骨雞翅後,模著圓滾滾的肚子告辭而去。

張碩傍著羅瀾把盤子碗筷一起收拾到廚房去,疲倦的靠上來︰「哎呦我的媽呀!你說今晚咱們兩個人忙活滴個啥?!」

羅瀾抬頭在他的胸口蹭了蹭,低聲笑︰「累了?你先回屋去,我收拾利索了就來。」

「不要。」張碩手臂一緊箍住了她的腰,「我覺得我比這些碗筷重要多了,所以老婆你先安慰安慰我。」

話音一落他的吻便落下來,手掌用力把她翻過來擠在料理台上。

他的吻急切又不失細致,一寸一許地攻城略地的,帶著紅酒的甘醇和一絲絲麻辣的味道,細細密密地從描摹著她的唇形開始,漸漸下移到白女敕的脖頸,性感的鎖骨,而他微帶薄繭的大手則靈巧地滑入她的開衫里,火熱地游弋在她腰側、背脊。

這幾天見不到她,抓心撓肺的想。之前那麼多次的分離,每次都比這次時間長卻從沒比這次難熬過。沒見到她的時候,張碩覺得自己原本有好多溫柔要給她的,可是沾了她的身才明白溫柔有多難。

到處都是軟的,恨不得捏成一團吞入月復中的軟,可他動作稍微大一些她就皺眉,知道料理台上並不舒服,她卻只是咬著唇忍,她壓根不知道這種忍耐的表情有多勾人。

他是多想溫柔的停下來,摟著她安慰、抱著她回房,說著想念的話,听她嘮嘮叨叨得入睡,但身體根本不答應,反而自有主張的入得更狠。

這種溫柔與暴戾交纏爭奪、恨不得捧她在手心又恨不得揉碎她在身下的心情,張碩食髓知味。

羅瀾只是覺得不甚舒服,好往日不同,就這樣被闖入的感覺太過生硬,料理台上到處濕濕黏黏的,廚房里還有剩下的海鮮和蔬菜,空氣都有一股陌生不舒服的味道,他那麼興奮的在自己身上撲騰,她卻覺得還不如一個吻讓她動情。

忽如其來覺得委屈了。

「碩……」她輕聲叫他,立刻得到他熱烈的回應,她雙臂摟住他脖子,委委屈屈的低聲對他說︰「你抱抱我啊。」

張碩只覺得那是撒嬌,嬌得他整顆心都酥得厲害,兩手抱起她墊在她背後,捧著她更迎向自己,她軟軟的哼了一聲,張碩頓時腦袋「嗡」一下,整個背都麻得厲害,俯身重重吻住她。

以往總覺得他親吻的時候力道太重,像是要吃人,但現在比起他欺負自己的那里,吻顯得溫和又充滿愛意,羅瀾主動的回吻他挽留,那種感覺簡直是**至極。張碩覺得他的三魂七魄都要被她吮得離體了,于是更深的吻她,極盡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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