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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風排除在外了,那麼剩下來想找他們麻煩的人可還真不少呢。

三大妃,兩大王及他們背後的勢力,這次直接弄死了司徒敏兒,那麼西鳳皇與東辰皇就徹底交惡了,兩國戰事一觸即發。這樣一樣,三大妃和兩大王便可坐收漁翁之利,不僅將奕絕與東辰國的友好線路給徹底斬斷,也趁機清除西鳳皇在朝中的剩余勢力。

「父皇,您確定公主的護衛和照顧公主飲食起居的人都是听命于您的嗎?」千羽寒語氣淡淡地問,雖然這個父皇十分疼愛奕絕,對她這個兒媳婦也算得上疼愛的,早在之前,她甚至還認為,這個公公甚得她心意呢,沒想到西鳳皇卻有此一舉,想奕絕與東辰皇最寵愛的女兒扯上關系,然後借兵清除內亂。

看來,再怎麼疼愛她這個兒媳,畢竟是古代的君王,一切皆以江山為出發點。不過,他為什麼不想想,他自己就是因為寵愛德妃,而致使西鳳有今日的局勢。沒想到,此刻西鳳皇竟然又為了江山,不顧自己兒子的意願安排這一茬,說到底,西鳳皇就是想快點月兌離皇位的束縛,帶德妃去治毒。

父皇呀父皇,難道您沒有听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嗎?

「朕派給十七公主的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當年朕因為德妃突然中毒,一時亂了方寸,又將所有親兵暗衛調去保護德妃,才使得朝局分裂。而這些年,朝中雖然是三足鼎立,這其實有利也有弊,他們可以互相牽制,以致于西鳳還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安穩。這些年來,朕又私下在民間搜羅無數孤兒,將他們培養成只忠心于朕的死士。他們沒有家人,甚至性情上都因為常年的非人訓練而與常人不同,想要收買他們,簡直比登天還難。」西鳳皇的話引起了千羽寒的深思,沒錯,西鳳皇看似不管不顧朝事,但是利用三妃三王互相牽制,這何嘗不是一種很好的策略。最重要的是三大妃爭奪的重點是西鳳皇這個人,所以不管他們再吵再鬧,中心依然在西鳳皇身上。

再說了,如果西鳳皇培養的暗衛不中用,那麼,德妃早就尸骨無存了。以三妃對德妃的妒忌恨意,只怕早想盡方法想將德妃的尸首偷出來,行鞭撻毀壞之能事了。即使不偷出來,只要她們之中誰有機會潛入冰窯,也會將德妃毀容,弄得德容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這西鳳皇對奕絕的母妃的確算是不錯,只可惜他急于卸上的重擔,對于奕絕卻有些強人所難了,就這樣讓他的好形象在千羽寒的心里大大打了折扣。

言歸正傳,既然司徒敏兒被西鳳皇保護得這麼好,那怎麼會被下了毒呢?

千羽寒沉思著,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說道︰「父皇,您這邊的人沒問題,不代表十七公主帶來的人沒問題啊。或者下毒者是十七公主的貼身宮女也說不定,畢竟東辰國那邊的情況比較復雜,有人放一兩個兩眼線在十七公主身邊真是不足為奇,甚至是十七最貼心的心月復宮女也有可能被收買。」

「嗯。」奕絕點了點頭,給千羽寒投去一個贊賞的目光。

「十七公主出事後,她的貼身宮女有什麼反應?」千羽寒帶著詢問的目光望著西鳳皇。

「朕倒漏了這個細節,一般十七公主遇害了,這貼身宮女應該哭著鬧著才對,可是朕為了怕事情在沒有想出好的應對策略下,被有心人傳揚出去,就直接讓人將十七公主的尸體接了進宮,她的貼身宮女卻沒有跟進來。」西鳳皇說到這兒,喚來了身邊的李公公,「快,去行宮將十七公主的貼身小宮女召進宮。」

李公公領命而去,千羽寒與奕絕及西鳳皇繼續商討著應對的策略,覺得先將事情壓下來,然後派一個使者到東辰國,帶著一些珍寶向東辰國主請罪。

「為今之計,只能如此了。」西鳳皇嘆了一口氣,開戰是勞民傷財的事,只怕老百姓要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雖然他早對皇位無戀,但他畢竟是一國之君,有著以百姓蒼生為重的為君思想。

半個時辰後,李公公回報,服侍司徒敏兒的貼身小宮女不見了。

「十有*是這個小宮女做的了。」千羽寒冷聲說道,西鳳朝局動蕩,東辰朝局何不是波雲詭譎,同樣有希望兩國開戰,好從中謀利的人。

不知怎麼的,千羽寒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司徒龍晟,他一下子從墨玄五階直接升級到神玄階級的武功,就見他有段不平凡的經歷。千羽寒突然覺得,這司徒敏兒就是司徒龍晟的一步棋,殺司徒敏兒的人說不定就是司徒龍晟指使司徒敏兒的貼身小宮女去做的。

以司徒龍晟的身份,才貌,想要擄獲一個小宮女的心簡直太容易了。

司徒龍晟也想開戰?是想趁開戰之機奪過東辰皇手里的兵權,還是另有所謀。

千羽寒真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抬頭吁了口氣,卻對上奕絕灼灼的目光,如兩個無底的深深旋渦,攪得她的心都微微動蕩起來。

她能想到的,奕絕也想到了吧?

「禍起美人啊!」奕絕附在她耳朵悄聲說道,意思是司徒龍晟為了她?千羽寒嘴角扯動一下,為了她連皇妹都舍得殺了嗎?那麼這個男人還會殺多少人?

「你怕嗎?」千羽寒望著奕絕的眼神帶著挑釁,奕絕淡然一笑,輕聲說道︰

「世上還沒有我要怕的事!」

轉而臉色一沉,眼神異常認真執著地望著千羽寒,一字一頓地說道︰「寒兒,你永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奪不走!」

「就這麼自信?」千羽寒挑挑眉?不過,說真的,她看好奕絕,千羽寒回以奕絕一個鼓勵的笑容,奕絕立即滿臉燦爛。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在此眉目傳情,打情罵俏?」西鳳皇撫撫額頭,語氣略顯焦躁地說,本來他以為借得東辰國的支持,便能很快將三大妃的勢力打壓下去,然後將一切交給絕兒,落得一身輕松,可事情遠沒有他籌謀得那般如意啊。

「現在也不能隨便派個使者去東辰國。」西鳳皇沉思了一小會兒,繼續說道,「唯有派真兒去了。」

眾所周知,奕尋真是西鳳皇最寵愛的女兒,禮尚往來,的確是再適合不過的使者了,可眼前的局勢。

「兒臣不同意!」

「臣媳不同意!」

奕絕和千羽寒異口同聲地回答,明知道司徒敏兒是被人害死的,明知道對方是要向他們發難,如果此時讓奕尋真出使東辰國,那就是將奕尋真置于危險的境地。

「朕明白你們的意思,朕剛才也只提出真兒去最合適而已,哪能真的派真兒去,你們以為朕老糊涂了嗎?」

就算沒有第三方的設計,此刻派奕尋真前去東辰,就不怕東辰皇一怒之下,也殺了西鳳皇最寵愛的公主泄憤?

「父皇,事已至此,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不如我們現在早點派個人,也不必帶什麼珠寶了,派個武將快馬加鞭趕到東辰,帶上您的親筆書信,先將事情告訴辰皇,負荊請罪。再隨後派個使者帶上禮物去,這樣總比辰皇從別人口中先知道事情要好得多。」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奕絕開口說話了。

「嗯,就按絕兒說得做。」西鳳皇點點頭,然後下了一系列的旨意,寫下羽信,將司徒敏兒用上等的金絲楠木棺盛裝好,就等著送回給辰皇。

然後事情卻發展得比他們想象中得還要快,西鳳皇派出的使者還沒走出城門口,十七公主為了愛為了無憂王爺自殺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西鳳國的大街小巷。流言的特性便以訛傳訛,瞬間十七公主為無憂王爺自殺的流言便傳出了各種不同版本︰

版本一︰十七公主愛上了無憂王,可是卻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十七公主芳心碎裂,再無生存的*,便飲下斷腸草身亡。

版本二︰十七公主愛上了無憂王,知道無憂王不愛她,她退而求其次,此生只想在無憂王掌上跳一次舞,可偏偏無憂王連這點要求都不想滿足她。結果十七公主就以死相脅,誰知無憂王不為所動。十七公主在無憂王面前服毒,無憂王還無動于衷,眼睜睜地看著十七公主在他面前毒發身亡。

版本三︰無憂王其實也並不是對無憂公主完全無情的,只是無憂王妃太強悍了。無憂王妃以治好無憂王的瘋疾這一功勞自居,不許無憂王接近十七公主,以致于十七公主苦苦哀求王妃不成,便以死明志。

總之,各種各樣香艷艷的愛情版本,在老百姓中間傳得不亦樂乎。

不管老百姓如何說,甚至說些有損千羽寒名聲的流言,千羽寒也不會去管去顧這些的。

讓她在意的是,弄死十七公主的人會傳一個什麼版本的故事到辰皇那兒,然後引起什麼樣的效果。所以,千羽寒和奕絕商量之後,都覺得西鳳皇應該加強邊防的守衛,有隨時準備迎戰的心理準備。

果不其然,三天後,便傳來了辰皇大怒,並且向天下發出討伐書,討伐書的大致內容便是︰西鳳皇不顧兩邦的友好協議,縱子行凶,害死了他最寵愛的公主,他要為公主討回一個公道。

事已至此,奕絕自然是西鳳皇可派的領兵打仗之人,奕絕拿著龍符,調動了二十萬龍軍,便朝著西鳳與東辰最近的國境去。

但是不出一天,便有消息傳來,東辰是從離西鳳都城最近的鄴城進攻了,這是一條離西鳳皇宮最近的路。從鄴城至郢城,再至楓城,只要攻破這三大邊防重要城市,便可直搗西鳳的國都了。

當然,鄴城、郢城及楓城都有重兵把守,按正常來說,是很難一下子便攻破的。東辰國選擇這條進攻路線,雖然最直接最快捷,但卻是最難的。

可問題就是,這次事發突然,等奕絕調集了兵馬的時候,人家東辰二十萬大軍已經攻下了鄴城,為進攻西鳳撕開了一個裂口。因為鄴城的太守,早已是三妃的人,直接棄城逃跑了。本來這次的戰爭就來得又快又出人意料,鄴城一失守,郢城和楓城的軍心一下子便亂了,結果郢城和楓城也失守了。

這個消息于西鳳國都的老百姓來說,簡直是天塌了。他們本以為生活在皇都,會比其他地方更加富庶與安穩,那可不是吧,皇上他老人家都在此,能這麼快就讓別人打進來嗎?可是偏偏是西鳳內憂外患,顧此失彼,西鳳皇除了龍軍外,自己培養的那點暗衛勢力,就只夠保護德妃和他老人家自己了,哪還能上戰場?

這時,整個鳳都都亂紛紛,百姓們紛紛收拾細軟朝南方逃命去。

面對這種局勢,奕絕唯有將二十萬龍軍在鳳都周圍堅守起來,然後傳令下去,所有百姓盡量朝南方遷徙,清空鳳都,然後在鳳都和東辰來個生死決戰。

鳳都是國都,本來就是城牆堅厚,再加上奕絕熟知兵法,謀略過人,東辰國想要攻陷鳳城,還真不容易。不,是鹿死誰手還未可知。難就難在,一旦在人口如此密集的鳳都開戰,老百姓將會慘死無數,所以,只能下令全城老百姓除青壯年可以留下一起守城,其余所有人一律南遷。

東辰是二十萬大兵,西鳳也是二十萬大兵,奕絕已抱著與東辰玉石俱焚的思想來打這場仗,這將會是一場硬仗。並且奕絕派人傳話,讓千羽寒進宮與西鳳皇一起往南遷徙,他要將整個鳳都清空了,放手一戰。

「朕乃一國之君,豈能棄城而逃,為君者,唯有戰死,沒有充城而逃的道理。」無可否認,西鳳皇也是條鐵錚錚的漢子,早年他也曾馳騁沙場,讓敵軍聞風喪膽。

「父皇,現在王爺讓您撤退,並不是要您逃跑的意思,而是要將鳳城徹底清空,好與東辰決一死戰。」千羽寒肩負著游說西鳳皇南遷的重任,自然,她自己可絕不會離開奕絕的。

「朕不會走的!」西鳳皇說著,「唰」地拔出寶刀,一臉豪氣地說道,「朕要讓他們知道,朕的寶劍還鋒利否。」

最後,千羽寒只得抬出德妃,軟硬兼施,說奕絕本身有足夠的謀略,可完全擔當此次戰爭的最高統帥氣。所謂一軍不能有兩帥,西鳳皇留在此也沒有什麼大的作用,還不如走了,清空鳳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西鳳皇留在此,自然也有穩定軍心的作用,但是卻比不上帶著百姓南遷的作用大。鳳都本來就是外強中干了,朝局勢力四分五裂,早就需要重新建立一個新政權了,此刻正好趁著機會將老百姓帶至南部的牡丹城,在那里重新建立一個健全的政權。再者,若西鳳皇強留在此,只怕德妃的尸首也會受到戰火的牽連而無法完整保存。

「除非父皇您現在就將德妃安葬了,然後與王爺一起跟東辰決一死戰。」

「將德妃安葬?你這是什麼混話?德妃只是暈迷了,還沒死呢,你這是要朕將她活埋啊。」西鳳皇臉色大變,想了想嘆了口氣說道,「也罷,反正朕已經將西鳳這天攪混了,朕便走了吧,從些你們誰稱皇稱帝,便各憑本事吧。」

西鳳皇自然指的是奕絕與三大王,據可靠消息,三大王已經將自己的勢力撤出了鳳都,正隱藏在外面某個角落,恐怕正在等著,奕絕與東辰開戰,拼個你死我活,然後他們再出來撿個現在的江山吧?

哼,算盤是打得挺如意的,就看天意如何了。

最後,西鳳皇調動他所有的暗衛,將德妃裝進特制的冰棺里,帶著老百姓浩浩蕩蕩地南遷了。奕絕也調動好二十萬大軍,將鳳都所有重要通道防守得水泄不能,千羽寒則負責將城中留下的青壯年男子,稍加編制,稍加訓練,負現一些後方的工作,若有需要也隨時上場跟敵軍拼了。

奕尋真不肯隨著西鳳皇南遷,非要留下來給千心寒打下手,帶著這些民兵處理後方事宜。這個小妮子,倒是一點國破家亡的傷感也沒有,反而還像打了雞血般興奮,每天都抓著這些青壯民兵進行訓練。先是體能訓練,後又是兵法訓練,弄得這些民兵哭笑不得。

「公主,咱們只是暫時負責城里的後方工作,不用訓練得如此辛苦吧?」民兵當中一個號稱王大膽的小伙子,忍不住開口質疑。

「敵人都打到咱家門口了,我們隨時都準備著上前方打仗去啊。」奕尋真叉著腰,理直氣壯地回答。

「我們每天負責這二十多萬士兵的水和伙食,挑水,砍柴等等,就已經是體能訓練了,公主您再這麼訓練下去,別把我們給整死了啊。」人群中又有人小聲嘀咕著,但偏偏奕尋真是練武之人,听力十分好,她柳眉一堅,拿出公主的氣勢吼了回去︰

「本公主要你們訓練就訓練,哪能那麼多廢話!我這也是為了咱西鳳!」

千羽寒在一旁看著,笑著搖搖頭,其實奕尋真一直是生長在皇室里的花朵,也沒有真正上過戰場,現在她也是心里著急,亂指揮了。

「真兒,其實他們說得沒錯,他們每天負責二十萬大軍的後方工作,是非常辛苦的,你再這樣折騰,鐵打的也受不了啊。再說了,兵法訓練,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更何況,敵軍二十萬,我軍也二十萬,最多是兩敗俱傷,敵軍根本贏不了。」千羽寒拍著奕尋的肩膀,寵溺地勸說道。

「就是啊,可是偏偏我們西鳳出了叛國的敗類,要不是他們大開城門,東辰那些狗蹄子能這麼快就打到咱皇城腳下嗎?真該將他們凌遲了。」說起這個,奕尋真氣得胸脯不停地起伏著,一張好看的小臉漲得比熟透的西紅柿還要紅,感覺只要一不小心就能滴出一滴血來似的。

偏偏這時候,有個人跑來撞槍口了。

「嫂子!」千羽寒不用看,單听這曖昧又綿軟的聲音,便知道是誰來了,不是奕風還能是誰?

「你還有臉呆在此這兒啊?」千羽寒沒有答話,奕尋真可算找著出氣筒了,奕風剛走到她們面前,奕尋真就一掌拍了過去。

「哇哇哇!皇妹,你謀殺親哥啊?」奕風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跳著躲開奕尋真的掌風,身體朝千羽寒的方向繞過去。

「誰是你皇妹,死漢奸,賣國賊,殺千刀的叛徒!」奕尋真邊罵邊不停地朝奕風出招。

「我們都是同一個爹生的,你不是我皇妹,難道你是父皇撿的啊?」奕風躲到千心寒背後,也不惱,朝奕尋真扮著鬼臉說道。本來奕風這句是玩笑的話,但是皇室最忌諱的便是這種血統問題,所以,奕尋真听了這話,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更加將奕風當成生死大敵了,掌風越來越凌厲地掃向奕風。只可惜奕風死死地躲在千羽寒背後,手竟然還拽著千羽寒後面的裙角,這混不吝的,真是不拘小節啊。

所以,奕尋真的掌風再厲害,卻總是打在千羽寒的身側兩旁,哪能打到奕風。千羽寒突然覺得他們像是在玩老鷹捉小雞的游戲,真是敗給奕風了。她可萬萬沒有想到,傳說中的西鳳三大王之一,性格竟然如此放蕩不羈。

現在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奕風這種舉動,別人會怎麼想啊?嫂子和小叔子的舉止如此親妮,若被有心人傳起來,豈不成了皇室丑聞一樁?所以,當奕尋真的掌風再次襲來時,千羽寒也反手一掌掃向奕風,身子凌空一躍,朝另一側躲開了。奕尋真的掌風也不知打沒打中奕風,卻見奕風捂著胸口叫了起來,一張俊美的臉皺成了苦瓜︰

「哎呀,打中了,打中了,好痛啊!皇妹,嫂子,你們好狠心,竟然這樣對待家人。」

「哼,誰是你家人?」奕尋真看著奕風的眼神是真的恨,雖然她沒有親眼所見,但是害得她母妃中毒,哥哥從小嚇瘋了,即使瘋了後又受盡他們的欺負,這樣也算是家人?

「真兒妹妹,你別這樣啊,太傷哥哥我的心了。」奕風哭喪著臉,為自己分辯,可不是嘛?從小到大,他哪里欺負過他們兄妹倆了?給他們母妃下毒的,也不是他啊?他還暗中多次幫著他們呢,只是鑒于他的身份,鑒于他的立場,他不能做得太明顯而已,誰能了解他做好事不能留名的苦啊?

他成為三大王,也是迫不得已啊,在皇宮里,是強者生存,其實他對皇位是半點意思都沒有。當了皇帝,還不是整天被困皇宮這座巨大的鳥籠里?白天是看不完的奏折,晚上就是寵不完的妃子,看著後宮那些妃子的爭風吃醋,真是煩都煩死了。他向往的是大俠的江湖生活,快意恩仇,來如風去如閃電,多瀟灑自在?

只是,當然他希望找到自己心愛的女子陪他一起浪跡天涯,看盡人世間的風景。現在那個女子出現了,可是卻是他的大嫂,這讓他的小心髒怎麼受得了?

皇位他可以不跟奕絕爭,但是,寒兒,他要爭!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骨,誰跟你是一家人啊?」奕尋真說著,招式更加凌厲起來,可謂是招招致命。此刻,奕尋真一心跟奕風算帳,也不管剛才那些民兵了。而這些人則聚在一起看起熱鬧來了,听說天家兄妹相殘之事常有之,今日一見果然不差。

「嫂子,嫂子,救我,救救我嘛!」奕風跳著叫著逃到千羽寒的面前,這家伙人多的時候,叫嫂子也叫得賊曖昧,人少的時候就直接叫寒兒了。

「真兒,算了,現在不是跟他計較的時候。」千羽寒接著用傳音入密,「公主與皇子手足相殘,會動搖軍心,大局為重。」

其實千羽寒也真想一巴掌拍死奕風這只死纏爛打的臭蒼蠅,這小子太肉麻了,太惡心了。

听了千羽寒的話,奕尋真這才強忍了下來,不過,還是用眼楮狠狠瞪著奕風,那樣子恨不得將奕風煮了吃似的。奕風卻趁機躲到千羽寒身側,裝出一副怕怕的樣子,卻又被千羽寒狠剜了一眼,一張俊雅的臉頓時委屈得如被奪了最心愛玩具的小孩子。

「嫂子,我們去分配人手。」奕尋真挽著千羽寒的手要離開,卻湊上奕風跟前,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道,「還不滾!」

「嫂子,我也是來幫忙的,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嘛!」奕風直接無視奕尋真的敵意,朝著千羽寒一臉討好的笑。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你也配說這句話!」奕尋真雙手握拳,她真是忍不住想揍奕風的沖動,要不是他們三王大開城門,父皇何至于要帶著那麼多百姓南遷?

「真不關我的事嘛!」奕風擺擺手,一臉無辜被冤的苦逼樣,他其實根本就沒直接參與過兩大王的陰謀計劃,只是他母妃拉攏的勢力與他們有合作嘛,他真真的十分冤枉好不好?

「還在狡辯,嫂子,我們聯手殺了他!」但是奕風句句解釋討好的話,卻越發激起奕尋真的怒氣來,突然奕尋真對千羽寒傳音入密,「嫂子,你弄點毒毒死他。」

奕風雖然听不見奕尋真的話,但是看奕尋真那種想殺了他的眼神,他也明白奕尋真有多恨他,他苦巴著臉,真得真得覺得很委屈啊。

千羽寒倒沒有想要殺奕風,不過,听奕尋真這話,她突然想起,奕風不是中了她的「桃花毒」嗎,雖然現在毒過了,但是似乎也沒听見關于他什麼不好的傳言傳出來啊。

其實千羽寒哪里知道,奕風是用內力硬生生將自己體內的毒給逼了出來,損耗可真不少呢。

「奕風,你怎麼解了桃花毒的?」千羽寒冷著臉,眼神如刀子一樣刮在奕風的臉上。但是奕風反而樂開了,笑眯眯地回答︰

「嫂子,你真想知道嗎?如果你真想知道,那對我好點,我就告訴你……唉,嫂子,嫂子,等等我。」

千羽寒最怕喜歡碎碎念的男人了,奕風就是一典型愛碎碎念的男人啊,不是傳說中三大王很厲害的嗎?這二皇子竟然是個活寶,傳言真是不可信。

千羽寒和奕尋真對全城留下來的青壯年民兵進行分配任務,奕風自然也厚著臉皮,美其名曰幫忙,只可惜奕尋真真得討厭奕風討厭得要死,一抓住機會就趕他走。

「你長得這麼壯,去砍柴吧!」奕尋真指著其中一個胖子,聲音帶著命令。

「長得胖去挑水好點嘛。」奕風模著下巴,煞有介事地反駁道。

「我說去砍柴!」奕尋真怒氣騰騰地朝奕風吼。

「去挑水好!」一路下來,奕風見百般討好奕尋真都得不到好臉色,干脆也不客氣了,也朝奕尋真吼回去。

「去砍柴!」

「去挑水!」

結果這兩人一人拽著胖小伙的一條手臂,展開了拉踞戰。可憐人家一胖小伙,被兩個武功高手朝相反兩邊使力拉著,苦不堪言,不住地求饒。

「行了,你們兩個消消停吧!」千羽寒撫撫額,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鬧小矛盾?「奕風,你去院子里曬藥材吧,真兒留下來幫我調配人員就行了。」

「不行,我想留下來幫嫂子!」奕風馬上對千羽寒這個命令進行反駁。

「你」奕尋真指著奕風,氣得雙肩直抖,「你休想打我嫂子的主意,你快滾!」

「憑什麼你可以跟著嫂子,我就不能呀?」奕風簡直是胡攪蠻纏了,他就是要跟寒兒呆在一起嘛,別人戰爭發發國難財,他還不趁奕絕在外面領兵,好與寒兒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嫂子,你看他……」奕尋真奈不何奕風,唯有向千羽寒求救。

「奕風,如果你存心來搗亂的,就滾,不是的話,就進院子里曬藥材。」千羽寒寒著臉冷冷地命令道,如果奕風再胡鬧,她不介意賞點毒他嘗嘗。

「好吧!」見千羽寒真的發飆了,只好聳拉著腦袋朝院子里走回,奕尋真朝奕風露出個勝利的嘲笑。

將兩人分開,千羽寒的耳根子終于清靜了,便專心指揮人員做好後部工作。

說真的,皇宮面積龐大,城牆也十分堅固,東辰的軍隊來到皇城之外駐扎,兩軍之間隔著無數的街道,而這些街道也縱橫交錯,十分適合打伏擊,奕絕早已將這些地方布控好了。

千羽寒望著高高的城牆,心里想著奕絕此刻正在做什麼呢。只是分開這麼一小會兒,她突然有種牽腸掛肚的感覺,就這麼一小會兒,她就領略到了古代那些在家盼望著上戰場的丈夫早點歸來的閨中怨婦的感受了。

也不知是奕絕與她心有靈犀,還是老天爺太愛她了,連她一點小小的相思之苦也不想她受,奕絕回來了。一見到千羽寒就附在她耳邊低聲說︰

「寒兒,我好想你!」

本來千羽寒很有同感的,可是听見奕絕這麼一說,卻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好像她才是那個上戰場的人兒,而他,才是家里的那個飽受相思之苦的怨婦似的。

見千羽寒笑,奕絕可不依了,直說千羽寒沒心沒肺,接著便拉她進屋里,說要懲罰她。

「現在可是在打戰啊。」千羽寒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放心,東辰那幫混蛋打不進來,我早就布置好了天羅地網,如果他們硬要攻進來,只有兩敗俱傷。」奕絕一副得瑟的樣子,兩敗俱傷其實也不是什麼好結果。

其實奕絕也只是想拉拉千羽寒進院子里說說悄悄話,動動手動動腳什麼的,也沒真打想要做什麼。只是他們兩個拉拉扯扯進到院子里時,卻被剛好在在院子里曬藥材的奕風阻礙了好事。

「皇兄,嫂子!」奕風看見他們,看似高興地撲過來,其實他是看見奕絕拉著千羽寒的手,心里極不舒服,跑過來就要擋在兩人中間,想趁機將奕絕和千羽寒分開。但是奕絕豈肯?一掌便拍了出去,奕見躲過了一掌,再次發起進攻。

奕絕和奕風兩人的武功相當,只是千羽寒的心當然是傾向奕絕,她本來就看奕風不順眼,所以此刻更是找著好機會了,也幫著奕絕出手對付奕風。最後自然是奕風落敗,一臉悲催地看著奕絕直接拉著千羽寒進入內室去了。

但是,奕絕和千羽寒在內室說話時,不甘心的奕風卻在外面將門敲得震天響。哼,要他眼睜睜看著他心愛的女人在他面前與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除非他死了。

「你怎麼沒告訴我,其實三王之人的風王爺才是真正的瘋王爺?」千羽寒窩在奕絕的懷里,抬起頭,表情超萌地說。

「沒遇見你之前,他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他其實才是真正的瘋子。」奕絕聳聳肩,寒兒是他的,他會看得牢牢的。

奕風先是敲了一陣子門,見里面沒啥反應,接著便是敲窗,依然沒人鳥他。最後,氣得他運功一掌將門給闢了,門倒地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隆聲。可是一撞入他的桃花眼里的卻是一副讓他更加抓狂的情景︰千羽寒像只小白兔一樣溫順地窩在奕絕的懷里,即使他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依然連眼角也沒掃他一下。

「奕絕,我要跟你決斗!」此時奕風不再叫奕絕為皇兄了,「誰贏了,誰就和寒兒在一起!」

好吧,他不想再遮遮掩掩了,此刻就挑明了說。

「我用得著跟你決斗嗎?」奕絕劍眉一挑,一副倨傲的王者姿態,「問一下寒兒,她喜歡跟誰在一起便跟誰在一起。況且,寒兒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你有什麼資格在此叫囂著要跟我決斗?寒兒是我的,不需要跟你決斗!」

「哼,寒兒當初會跟你,完全是東辰國那幫烏龜的陰謀,她才不是自願跟你的。」奕風轉而朝千羽寒溫和地說,「寒兒,你不必計較這些俗世的觀念,只要你給我一點時間,我覺得你會愛上我的,我可比奕絕懂風情多了。」

這奕風的臉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

千羽寒模模鼻子,不想答理奕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警報聲,奕絕抬頭望了望外面,劍眉深深的皺起,而奕風卻像小孩子一樣拍手大笑起來︰

「哈哈哈,敵人可能進攻了,奕絕你還不趕快出去迎戰。」哼,這下他可以和寒兒獨處了,哈哈哈,看來老天爺似乎幫他多一點。

「寒兒,我們一起去。」笑話,知道了奕風的心思,奕絕還會將千羽寒留在此處嗎?況且他的寒兒這麼聰明,武功那也不是吃素的,任寒兒當個軍師也綽綽有余。奕絕拉著千羽寒往外便走,千羽寒其實也想到前方去看看,在現代時,古代的戰爭片看得倒不少,但是親臨戰場,可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她想試試是啥滋味。

「那怎麼行,軍營中向來不許女子去的。」奕風跑到兩人跟前,張開雙臂擋住他們的去路,這情景真像娘要去趁墟,不懂事的兒子吵著要跟去的情形。

「關你屁事!」其實奕絕根本不用帶千羽寒進軍營,他只需要站在城牆上當指揮官就成了,不過,他才懶得跟奕風解釋。他們不再理會奕風,大步朝外面走去。

「那我也要去!」奕風還真是死皮賴臉,他不管了,反正寒兒去哪兒,他就跟到哪兒,他就不信寒兒的心是鐵打的,只要他堅持不懈,一定會精誠所致,金石為開,感動寒兒的心的。

奕絕和千羽寒還能怎樣?只能當奕風是透明的,自顧自地往外走,到了外面,將事情交待給奕尋真的,兩人便一起來到了城牆上。

奕絕一上來,便有軍官匯報,敵人在城下叫陣。千羽寒望了望城下,來叫陣的人大概有三萬多人,為首一人身穿黑色鎧甲,騎著高頭大馬,手持長茅,指著城牆之上叫罵著︰

「城牆上的龜孫子們,趕快出城來,決一死戰!」

男人最是受不了這種話,所以,西鳳這邊的士兵听了無不群情洶涌,就等著首領一聲令下,出去將東辰這些入室盜賊殺個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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