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說好了喔,我搶到的話,玉佩就歸我啦!」驃騎大將軍府,大小姐千羽寒追著兩個妹妹千羽萱和千羽瑟,跑得氣喘吁吁,香汗淋淋。
「你來呀,來呀,這可是皇上賞賜給爹爹的貢品,爹爹又賞給我的,你們誰來搶到,玉佩就歸誰!」千羽萱手高高舉起,拎著玉佩在晃蕩,玉佩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晶瑩剔透,真是怎麼看怎麼誘人。
「是呀,姐姐,這塊暖玉佩冬暖夏涼,可是罕見的寶玉,是爹爹上次平定番亂時,皇上賞的。爹爹又賞給二姐,府中兄妹哪個不眼紅?這樣的好東西,姐姐,我們快去搶啊!」三小姐千羽瑟在後面推了一把千羽寒,然後朝千羽萱使個了眼色,眉眼間盡是奸佞之色。
千羽萱心下了然,轉身就朝將軍府里的臭渠方向跑。這臭渠可是供府上專門倒穢物之處,位處將軍府最偏僻之處,因為臭氣燻天,平時根本就無人會靠近。
「一言為定喔!」千羽寒卯足了勁,臉上傻笑著,腮兩邊掛著兩道哈喇子。三人追鬧著就到了臭渠邊,千羽萱突然身體一個趔趄,正要摔倒時,卻被千羽瑟一個飛身上前扶住。
「唉呀,玉佩掉進臭渠里了!」千羽萱大喊。
「二姐,還沒落進去,還在邊上掛著呢。」千羽瑟說著便朝千羽寒招手,「姐姐,你撿根棍子過來將玉佩給勾上來。」
「如果我勾上來,那玉佩是不是歸我?」千羽寒歪著腦袋問,一雙墨玉般的大眼楮撲閃撲閃的,十足一副憨傻的樣子。
「當然啦!」千羽萱朝千羽寒露出個溫柔的微笑,然後悄無聲息地將玉佩給藏進衣袖里,轉而朝千羽瑟擠眉弄眼。
千羽寒果真撿了根木棍慢慢地靠近臭渠邊,唧歪著腦袋問︰「妹妹,玉佩在哪兒,我看不見啊!」
「在那兒,那兒!」千羽萱和千羽瑟相對奸笑著慢慢靠近千羽寒,然後猛地一撲。只听見「噗通」兩聲,兩條倩影掉進了臭渠里。
「唉呀,妹妹,妹妹,你們怎麼啦,你們怎麼跳進了臭渠里?」千羽寒站在渠邊,著急地大喊,拼命忍住嘴角那一絲笑意。
「救,咕,救命,咕,我不會游泳啊!」
「我,咕,我,也不會游泳啊!」
千羽萱和千羽瑟在水里拼命掙扎著,穢水不時地灌進她們嘴里,讓她們翻江倒海,不停地吐,又不停地喝穢水。
「我也不會游泳啊!」岸上的千羽寒無奈地聳聳肩,擺擺手。
「快,快去叫人來!」千羽萱和千羽瑟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可是我們的搶玉佩游戲還沒玩完啊,除非我搶到玉佩,否則我不會離開的。」千羽寒一臉無害地朝臭渠里伸著脖子喊,千羽萱和千羽瑟雖然不會游泳,但她們會武功,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淹死的。
「玉佩,玉佩給你!」千羽萱使出渾身的內力,將玉佩扯下來扔上岸邊,「快,救……」然後身體便漸漸消沉。這時,千羽寒的兩個貼身丫鬟憐嗇和憐薇恰好趕到,她們抓住千羽寒上下查看一翻,緊張地問︰
「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我們玩搶玉佩游戲,妹妹們不小心掉進臭渠里了,你們快救她們!」千羽寒將玉佩藏好,指了指臭渠,眼里閃過一抹狡黠。
「這兩個毒婦,從小就開始欺負我們小姐,讓她們淹死算了。」憐薇望著臭渠里漸漸沉下去的兩顆頭顱,恨恨地說。
「妹妹還是救她們上來吧,她們死了,老爺定會將罪名安在夫人和小姐頭上的。」憐嗇話一完,手一甩,一條長鞭甩出去套在岸旁的柳樹主干上,便縱身躍起,施展輕功,蓮足點在水面上如蜻蜓般掠過,伸手將千羽萱一下子給拎出了水面。憐薇也同樣的方法將千羽瑟也拎出了水面,姐妹倆雙雙施展輕功飛落岸邊,將千羽萱和千羽瑟扔在了地上。
「小姐,我們趕緊離開吧,她們的貼身丫鬟很快會趕過來的。」憐嗇立即拉著千羽寒的手從另一頭疾步離開。
「對呀,省得這兩毒婦醒過來,又巫蔑我們小姐。」憐薇說話間也拉著千羽寒另一只手快步小跑起來。
「快走,快走,她們好臭好臭!」千羽寒笑若春花,眼里盡是狡黠之色。
沒錯,這驃騎將軍府的正牌大小姐千羽寒是人盡皆知的傻子。但此刻的千羽寒可不是,因為她是穿越過來的千羽寒。她原本是21世紀的一名特工,在一次暗殺行動中失敗,中彈身亡,醒來後發現自己成了古代東辰國同姓同名的驃騎大將軍之長女千羽寒。但是這所謂的名門長女卻是個傻子,她穿越過來的時候,古代的千羽寒正是被這兩個妹妹千羽萱千羽瑟設計,將她推下臭渠里淹死的。她借身重生,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這次她只是讓她喝幾口臭渠水罷了。而上次,她們可是害死了這身體的原主人。千羽寒知道,千羽萱和千羽瑟之所以要害她,皆因為那個男人。
目前,她只是裝裝傻賣賣瘋,先玩玩罷了。所以,在千羽萱和千羽瑟撲向她時,她早已不動聲色地施展凌波步移開了身體,又在千羽萱和千羽瑟的身體撲到渠邊時,暗暗使內力將千羽萱和千羽瑟推了下去。
回到正院里,千羽寒又借故甩開了憐嗇和憐薇,悄無聲息地潛進了千羽萱的寢室,將一樣東西偷偷地放進了千羽萱的化妝盒里,這才撒腿跑回忘月院。
忘月院是她和母親住的院落,千羽寒的母親司徒爾嫣是皇上的嫡親姐姐,東辰國的長公主,身份尊貴。當年,東辰皇室內發生內亂,恭親王率領軍隊逼宮,幸得千羽寒的父親千淵拼死救駕,運籌帷幄,才使得東辰皇的皇位得保。
千淵因此被東辰皇奉為驃騎大將軍,手握兵權。不僅如此,東辰皇還將與自己感情最好的姐姐賜婚給千淵,這原本應該是美事一樁,可不知為何,千羽寒穿越過來,搜索原女主的記憶,發現父親和母親並不恩愛,母親更是長年侍奉于佛祖前,鮮少與父親見面。據說這忘月院原本應該叫攬月院,是母親司徒爾嫣後來改成了忘月院,忘月,忘月,寓意忘記風花雪月,長年與青燈為伴。
「娘,娘!」千羽寒一路跑著喊著沖進佛堂里,驀然見母親司徒爾嫣跪在佛像前,上半身完全趴在了地上,如入定一般動也不動。她的頭正前方,赫然擺著一套虎皮做的孩童衣服,帽子,虎頭鞋,也許是那衣服上的虎紋過于生猛,刺激了千羽寒,她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幕幕奇怪的景象,某些零碎的記憶似乎要掙月兌束縛跳出來,讓她頭痛欲裂。
「嗯!」千羽寒拼命忍住慘叫聲,趕緊退出佛堂,以免打擾母親。直退到假山背後,她才捂著頭倚在假山石上喘氣。她穿越過來,繼承了原女主的記憶,但原女主似乎有一段記憶被塵封住了,即使她借體重生,也無法打開,那似乎是原女主一段極可怕的記憶,每每稍有觸及,便讓她頭痛欲裂。
這段可怕的記憶到底是什麼呢?
然後不容她多想,外面便響起了喧鬧聲。
「哼!來得可真快!」千羽寒冷笑一聲,雙手枕在後腦勺,在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躺了下來,悠然地進行日光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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