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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婉君怔怔的看了華月一會兒.咬了咬下唇.「你為什麼要救我.」
華月在她身邊坐下來.半晌道.「難不成你想死.」
「我為什麼想死.」孟婉君皺起眉頭.「我還沒有那麼懦弱.」
「這不就結了.」華月道.「我們回來的路上.見你暈倒在路邊.雖然你這個平時挺讓人討厭的.但也沒有壞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我沒遇上的話自然不會多管閑事.可是我既然踫上了.總不能叫你在荒郊野外的自生自滅吧.」
「你.」雖然是安慰人的話.華月說來也十分自然.但是卻把孟婉君氣的不輕.「我讓人討厭.你當自己多招人喜歡麼」
說著氣哼哼的轉過頭去.明顯不願意再搭理華月.
華月無語了一陣.她心里就是這麼想的.難不成這事兒還得變個謊話來哄哄她.她可沒那個工夫費這心思.半晌又道.「不過.萬俟睿不是在照顧你們麼.你怎麼會一個人暈倒在路上.」
孟婉君慘笑一聲.「我們家落魄成這樣.平日里多少與我父親交好的人.如今一個比一個躲得遠.生怕我父親牽扯到他們.六王爺、六王爺倒是個好的.不但沒有跟那些人一樣來踩上一腳.反而將我們家人都妥善的安置了……我心里自然是感激他的.可是.這又怎麼樣呢.他不過是同情我們罷了.可是我想要的不是他這樣的同情.不是.但是我能怎麼樣呢.我也想做個有骨氣的.可我們一大家子人.都時間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女流之輩.要吃飯.要住所.
我只能這樣忍著.壓著.可是我受不了了.我每天看到他那樣彬彬有禮的對我的家人們.我又感激他.又怨恨她.我都不知道要怎樣了.我只能遠遠地躲開」
孟婉君似乎說不下去了.偏過頭去安靜了一會兒.穩定了情緒之後.自嘲的笑了笑.「我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你救了我.我原本還以為.能這樣死了呢.」
華月雖然不太清楚她和萬俟睿只見的糾葛.但是也有所耳聞.此時見她神情悲切.也不由得有些感懷.說道.「你離開的時候六王爺知道麼.現在你們府上已經……你又能到哪里去呢.」
孟婉君搖搖頭.「我怎麼能當面跟他說呢.他一定是不準的.我自己悄悄的離開了.給他留了一封書信.他看了就明白了.我想好了.我要去天牢.我一定要見到我的父親.外人都說我的父親貪贓枉法.我是他的女兒.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沒有誰比我更清楚.他為官多年.但卻從來沒有拿過不屬于他的東西.我們家最貴重的就是丞相府的那所宅子.可那也是皇上的.等我父親告老還鄉之後要還給朝廷的!我父親甚至連給自己養老的房子都沒有.怎麼可能貪贓枉法.他是讀出人出身.骨子里有讀書人的傲氣.他不可能干的出這樣的事情來.」
華月默然.看來孟婉君並不知道孟丞相被抓的真正原因.看著她這樣維護自己的父親.華月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姑娘並不了解.從前她總是嬌蠻無禮.張揚跋扈的樣子.京城中的人很多都不喜歡她.可看到她這樣關心自己的父親.華月一下子竟覺得她不討厭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華月安慰了孟婉君一會兒.便讓她休息了.想問問柏安柏懿什麼時候回來.剛要轉身往門口走去.就見一人一聲不吭的悄悄推門進來.差點把華月嚇了一跳.定楮一看.竟然是孫曼曼在門口探頭探腦.
一眼看到華月正站在房間中央面色不虞的看著她.孫曼曼尷尬的笑了笑.直起身子走進來.強笑道.「嫂子.你在家啊.」
她分明听說章華月去參加那個杜曉風的大婚去了.不在家.剛才柏松在老太君面前說起柏懿今日沒在宮里.她就想著說不定他在家里呢.才趁著沒人注意悄悄兒的想來景初院看看.還有可能再踫上柏懿.
自從上次她請教柏懿騎馬被華月阻撓了.柏懿似乎突然變得很忙.在府里的時間少了起來.況且她還得陪著老太君.偶爾能到院子里來走走.也總是踫不上.為此.她都懊惱了好幾天了.
本以為今天是個機會.可是誰曾想.柏懿沒有見著.先看見了這個河東獅.
「喲.」華月冷笑一聲.瞥了孫曼曼一眼.「表妹這是打量我不在家才來的啊.這是怎麼說的.若是到我這里來有事.自然是要等我在家的時候來.這趁主人不在家的時候悄悄兒的串門子.表妹家的傳統還真是不太和人一樣啊.」
華月向來對于厭惡的人不留情面.孫曼曼被說得臉上掛不住.訕訕的紅一陣白一陣.華月不說話.她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硬著頭皮站在那里.
紫蘇經過門口.听到華月的聲音.一怔︰少夫人這是跟誰生氣呢.難道是孟婉君.她剛醒來就惹少夫人生氣.
正疑惑著要不要進去看看.又听華月道.「我這里有客人.咱們還是到外面去說吧.」
孫曼曼下意識的往床上看了一眼.頓時心中一驚︰床上的女子雖然瘦了許多.但她還是認識的.胖丫頭孟婉君在京城可算是出名的了.她雖然很少出門.但還是知道她的長相的.況且這段時間孟丞相出了那樣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在關注她們家.
孫曼曼要說些什麼.就看見華月已經抬腳向門外走去了.便也只得跟上.到了門外.
紫蘇疑惑的看著她.這女人經常在景初院的門口鬼鬼祟祟的轉悠.可從來沒進來過.她啥時候來的.
一走出門來.孫曼曼便道.「表嫂.那個人、那個人是孟姑娘吧.她怎麼會在這里.」
華月本就不待見她.此時聞言冷道.「怎麼.我請誰來做客.難不成還得問過表妹.」
「不不不.」听出華月的不悅.孫曼曼忙擺手.解釋道.「妹妹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這個人是罪臣之女啊.表嫂這樣將她藏在家里.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紫蘇吃驚的看著她.這個女人的腦子是有毛病麼.她不過是客居于此.實際上就是無依無靠了投奔了來的.還不夾起尾巴好好做人.怎麼還這樣一副女主人的口氣.
華月更加不耐煩.連跟她敷衍的耐性也沒有了.皺眉道.「首先.孟丞相是不是真的有罪.皇上還在查證之中.所謂罪臣之女.皇上都沒有說過.你倒是好本事.竟然能給人定了罪.其次.皇上只將孟丞相打入天牢.卻並未牽連丞相府任何一人.孟小姐原本就是自由之身.怎麼能說我將她「藏」在家里.最後.我已經說過了.這是我的家.我想請誰回來做客是我的自由跟權利.旁人憑什麼置喙」
孫曼曼臉上猛地一紅.放佛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份.半天說不出話來.
華月看了紫蘇一眼.忽然喝斥道.「你個小蹄子又跑到哪里野去了.讓你看著家你是怎麼看的.連來了人都不知道.這也就是表妹來了.被我撞見了.若是別人來了呢.雖說咱們侯府是有威嚴的人家.可也擋不住那些個偷偷模模鬼鬼祟祟的東西.若是今兒個來的不是表妹.是個偷兒.偷走些東西.爺回來了要打要殺你.我可不管.」
紫蘇一臉驚慌.「少夫人饒了奴婢吧.千萬不要告訴世子爺啊.奴婢……奴婢.」說著.著急的直跺腳.忽而沖著孫曼曼道.「表小姐.不是奴婢說您.您要來.等我們主子在家的時候.您願意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我們做奴婢的自當好好的伺候您.可今日.大家都知道我們少夫人和世子爺不在家.您偏偏撿了這個時候來.是安得什麼心.」
孫曼曼有羞又急.想要辯解.可是明明是自己理虧.又說不出什麼合理的解釋來.一急之下.竟暈了過去.
「呀.」紫蘇看著軟軟的癱倒在地上的孫曼曼.驚訝道.「少夫人.這可怎麼辦.」
華月冷哼一聲.「還要怎麼辦.讓嬤嬤將她送回老太君那里去.就說表姑娘在院子里走路走多了.累倒在咱們門口了.」
紫蘇會心的笑了笑.飛快的去找嬤嬤了.
吃晚飯的時候柏懿也沒有回來.孟婉君睡了一覺已經沒了大礙了.華月便讓人端了飯菜上來.和孟婉君一起吃.
孟婉君疑道.「柏懿不會來.你也不等他.」
華月哼哼兩聲.「每次都等他的話.我早就餓死了.這次為了丞相的事情.又是忙的整天的不著家.唉~~~」
剛說話.就見孟婉君沒了動靜.忽然發覺自己言語不當.怕孟婉君多心.忙道.「哎呀.你別多想.丞相的事情一定能查清楚的.放心吧.皇上現在對你們沒有怎麼樣.相信也是不相信丞相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孟婉君怔怔的點頭.又道.「柏懿在查我父親的事.他相信我父親麼.」
華月想了想.說道.「柏懿相不相信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找到丞相清白的證據.不過.」她忽然笑了笑.「柏懿好像對丞相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
孟婉君稍稍的放了心.吃晚飯便回到房間休息去了.
華月正要再去問問柏安.柏懿什麼時候能回來.還沒等走到門口.柏懿已經回來了.華月迎上去.「你回……怎麼了.」話沒說完.就看到柏懿雙眉緊皺.臉色也十分難看.華月心中一沉.別是發生了什麼事.
柏懿很是疲憊.將外衣月兌下來遞給華月.嘆了口氣道.「如今局勢凶險.那些人下定決心要置孟丞相于死地.如今孟丞相身在天牢.哪里戒備森嚴.他的家眷則處于十分危險的境地.好在有萬俟睿照顧著.只是……這樣危急的時刻.孟婉君卻出走了.唉.萬俟睿已經去找了.」
華月驚訝道.「你們再找孟婉君.」
「是啊.知道她出走.你是沒見到六王爺那張臉……今天真是亂極了.」
「你們不用找了.」華月道.「我知道孟婉君在哪兒.」
一听這話.柏懿顧不得全身的疲憊.忙問道.「你知道.她在哪兒.」
華月神秘的笑了笑.「別著急.她很安全.你還沒吃飯吧.我叫解語把飯菜給你端上來.你吃著.我再跟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