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懿這才松開華月.兩人相視一眼.都是臉上一紅.隨即無奈的笑起來︰又是敲門聲……
華月瞪了柏懿一眼.向著門口努努嘴.柏懿模模鼻子.下床去開門.
華月迅速坐起來拉好衣服.臉上有些發燙︰這大白天的.差點兒就……
如今已經半上午.兩人也著實餓了.便讓解語端上飯菜來.解語一抬頭看見華月的嘴唇鮮艷的幾乎要滴血.還微微紅腫著.雖然她未經人事.卻也很明白.便揶揄的笑著白了柏懿一眼.
柏懿模了模鼻子.並未說話.
飯菜擺好.解語悄悄站到一邊.華月突然道.「解語.你先出去吧.」
解語一愣.不由得看向柏懿.見柏懿正低頭給華月夾菜.便微微福了福身.低頭出去了.
華月一邊拿筷子撥弄著碗里的飯菜.一邊漫不經心道.「柏懿.我是你的誰.」
柏懿正在盛湯.聞言輕笑起來.柔聲道.「你是我的誰.娘子不知道.」
華月輕哼一聲.偏過頭看著他.似笑非笑.「那麼.解語是你的誰.」
柏懿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轉頭看著華月.只見她臉上帶著笑容.眼神卻十分的認真.他臉上的笑容消失.放下筷子握住華月的手.認真道.「你是我的娘子.也只有你才是我的娘子.」
華月這才笑起來.眉眼彎彎.「柏懿.有些話我想對你說.也只說一次.」
柏懿突然有些緊張.握著華月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你說.」
「柏懿.我喜歡你.能嫁給你我很高興.可是我得說.我不管別人如何三妻四妾.但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個女人.我絕不允許有什麼小三小四來分享我的丈夫.如果你能接受.我會一輩子身心都忠于你.也希望你能身心都忠于我.如果將來你有了別人.那我一定離開你.與你恩斷情絕再無瓜葛.如果你不能接受.那、那你可以現在就休了我.畢竟.我們雖然已經大婚.卻尚未有夫妻之實.還不算晚.」說完.她安靜的看著柏懿.目光緊緊的盯著他.一絲不動.
柏懿看著她佯裝平靜.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緊張.一絲期待.心底一片柔軟.他走到她身邊.將她摟緊懷里.輕聲而鎮定的說道.「我接受.這一輩子.我只有你一個女人.一個娘子.解語只是我的丫鬟.跟著我的時間長了便隨意些.我對她.絕無半絲男女之情.你……信我麼.」
華月放心的笑了.她點點頭.悶聲道.「我信.可是看到你和解語那麼親密的互動.我很吃醋.」
柏懿失笑.他的娘子這般可愛.吃醋也這麼清楚明白的說出來.他吻了吻他的頭發.道.「日後你便是這景初院的女主人.解語是丫鬟.自然要听你的；有了你.我也不需要丫鬟了.便讓柏安隨身跟著我就好.等吃完飯.你看看哪里缺人手.就將她調過去吧.這院里的人.也該拜見女主人的.」
華月點點頭.又道.「你……你不會覺得我善妒把.」
柏懿坐下看著她.道.「難道你不善妒.」
華月怔了怔.嚴肅的點點頭.她確實善妒.
柏懿哈哈大笑.
又過了一日.便到了華月回門的日子.沒辦法.要出門.柏懿還是得裝成呆傻的樣子.孟氏與章錦風看到這樣的柏懿.原本還因為章華月最小卻最先出嫁而不平的心頓時舒坦過來.
只听孟氏笑道.「喲.這就是姑爺吧.四丫頭真是好福氣.姑爺脾氣砧板順和.定然凡事都讓著四丫頭.夫妻才不會有矛盾啊.」
章錦風抿著嘴唇笑的歡暢.「母親這話說的是.妹夫恐怕是……連吵架都不會吧.話都不說的人.怎麼會有矛盾.」
華月面色不善的看著這兩個人.冷省道.「讓開.我要去拜見父親好祖母.沒工夫和你們饒舌.」
「見過父親.」章錦風笑道.「這可急不得.父親正在商議正事.恐怕沒有時間見你們.況且.妹夫見了父親就會說話了麼.」
孟氏道.「是啊.哦對了.姑爺好像還沒有叫過為娘吧.哦.對了.我怎麼忘了姑爺可是安遠侯世子.怎麼能看得起我們呢.」
華月眉頭一挑.雖說之前在章府的時候她們也總是看不上自己.可是卻從來沒有這般犀利過.明面上還是過得去的.今天是自己回門的日子.她們會什麼要這麼針對自己.
不期然看到章錦風怨毒的目光.華月福靈心至.突然有些了然.想起自己大婚那日被萬俟離辰劫走的事情.雖然那件事雙方不不會聲張.但是章府的人卻都是知情的.這章錦風是萬俟離辰未過門的媳婦兒.想必是因此吃了自己的干醋.生了恨意.
而至于孟氏.就更好理解了.之前在華月身上吃了那麼多啞巴虧.但卻礙于她的婚事也制約著芳華的終身大事而不敢有所動作.如今華月已經嫁入章府.芳華的親事便是板上釘釘了.她便再也沒了顧忌.
章錦風添油加醋.「說到底.不過是個商人婦生的下賤東西.縱然嫁到了侯府.人家又怎麼會真的待見呢」
聞言華月大怒.抬手就要扇章錦風一個耳光.她原本就不怕她.如今出了嫁.與章府沒什麼瓜葛.更是不肯吃這種窩囊氣了.
誰知剛要動手.身邊一直傻傻愣愣的柏懿卻緊緊的抓住了她.
華月疑惑︰這人不是要裝傻麼.這是干什麼.
只見柏懿緩緩抬起頭.一雙眼楮狠厲赤紅.面容陰狠的盯著孟氏.
孟氏被他看的有些發怵.想到坊間的傳言.這傻世子偶然正常起來.卻是嗜血狠辣異于常人.看樣子他這是「正常」了.天哪.怎麼會這麼巧.有些害怕的後退一步.強自冷靜道.「你、你要干什麼.」
柏懿不說話.只是狠狠的盯著孟氏.慢慢向她走去.
華月也有些狐疑的看著他.搞不懂他此時是真還是假.
看著柏懿越來越近.孟氏嚇得哆嗦起來.「你.你要干什麼.我、我可是你的岳母.來人.快拉住他.快拉住他呀.」
柏懿緩慢的掃視一圈.一旁的幾個丫鬟也沒有人敢上前阻止.他上前一步扼住了她的喉嚨.孟氏真的慌了.失聲尖叫.「快.快去叫老爺來.快去啊.」
柏懿的手慢慢收緊.華月看著孟氏的臉慢慢的漲紅了.心里有些沒底.她原以為柏懿又是裝的.可是他這樣雙目赤紅的樣子……她低聲道.「相公.」
柏懿似是沒有听到.捏著孟氏的脖子往前推.等孟氏幾步退到了蓮花池邊.猛一使力.將她推下了蓮花池.
如今新春伊始.河水剛剛化凍.正是冰涼刺骨.孟氏一個激靈差點喘不過氣來.在水里哆嗦著直叫救命.
柏懿轉過身.眼神又緊緊的鎖住了章錦風.章錦風見他如此對待母親.早已嚇得腿軟了.柏懿又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
「住手.」正在這時.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急呼.華月轉過頭.看到父親和二皇子一起匆匆趕來.心里一愣︰父親向來和二皇子沒什麼交情.他怎麼會在這里.
轉眼間兩人便到了跟前.章父看著在水里撲騰的孟氏和憋得一臉通紅早已嚇傻了的章錦風忙叫下人趕緊救夫人.急忙問華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女兒回門.他還沒見到面.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華月看了一眼柏懿還是不放開章錦風.忙道.「母親和大姐出言嘲諷侮辱.激怒了相公……」
章父自然明白自己夫人和女兒的秉性.聞言不再多言.只急道.「得讓姑爺快點放了錦風啊.再這樣下去.錦風可就……」說著.看到一邊的二皇子.忙上前求救.「二皇子.您看這……您可得救救小女啊.」
二皇子點頭道.「章大人別急.雖然我與柏懿並不熟.但想必.勸他一勸還是可以的.」心里卻道.我是皇子有什麼用.你那姑爺可是個傻子.能認得本王.但還是走上前去.將手搭在柏懿的肩膀上.「柏世子可否放手.」
柏懿緩緩轉頭.赤紅的雙眸看了二皇子一眼.又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去.手上的力道慢慢加大.章錦風呼吸困難.手中抓著柏懿的手腕.痛苦的哼了一聲.
二皇子見狀苦笑一下.表示無能為力.
章父見柏懿連二皇子的面子都不給.更是大急.「華月.這可怎麼辦……」
華月見章父這般急切的樣子.畢竟是他的女兒.她嘆了口氣.走到柏懿身邊.輕聲道.「相公~」
其實華月心里很沒底.她不知道柏懿是不是裝的.如果他不是裝的.他會听她的麼.
柏懿似有所動容.緩緩低頭看著她.只見她雙目盈盈.正滿含殷切的看著他.神色不由得緩和下來.
華月突然覺得沒由來的心底一酸.她緊緊抱著他的手臂.「相公.我不想在這里了.咱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