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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哪去?」

「回家呀?」

曼明被她鬧得沒辦法,看來今天她不給個滿意答案她是不會放過她的,索性放下杯子道︰「等我安排好了就回去找他談談。舒駑襻」

她跟趙遠之的事肯定是瞞不過的,她也不打算瞞,遠之是個老實人,這兩年對她也不錯,她雖還沒有決定要嫁給他,可是借他之手能跟趙承穎把離婚手續辦了也是好的。

張媽滿心歡喜,「好好,這才對嘛,一家子人說什麼外道話,時間不早了,我還得趕回去,怕他們起疑心。妃」

曼明起身送她,「翠竹回去你要攔在頭里,不要讓趙承穎見著她,讓她帶著東西直接來我這里。」

「好,我知道。」

風風火火出了門,攔一輛黃包車直接回府,剛拐進去,遠遠就瞧見督軍的車子朝這邊駛過來,張媽忙叫停下,下去躲到一旁樹後,這是她始料未及的,督軍今天回來得這麼早,無法,張媽只能坐後院進去,廚房的人看見她過來道︰「張媽,您去哪了?督軍回來了,找你好半天了。窈」

「我這就過去。」

客廳里,趙承穎正在月兌外套,一旁女乃媽抱著靜恩候在一旁,他月兌了衣服,把靜恩接過來抱在懷里,「寶貝,今天乖不乖?」

「靜恩很乖,爸爸,你什麼時候帶我去騎馬呀?」

「等小馬長大了,靜恩也長大了。」

張媽一旁听著,唏噓不已,趙承穎拿這個女兒寶貝得不行,底下人從來都是看眼色行事,不知從哪里傳出去的,漸漸總有太太們學會投其所好,給小姐送禮,年前不知哪個地方官進貢了一匹小白駒進貢過來,小馬剛生下來,模樣很可愛,毛色雪白,是難得的寶馬,趙承穎一高興,給那人提了旅長,這下更瘋長了送禮人的勢頭,家里大禮小禮從未斷過。

那匹小馬就養在馬場里,小姐有時候高興,她就叫人把小馬牽過來玩半天,只是小姐才三歲,還不會騎馬,依著趙承穎寵愛她的承度,待再長兩年,趙承穎鐵定會教她騎馬。現在想想就覺後怕,那畜生又不通人性,真要出什麼意外,可如何了得,怪只怪少女乃女乃不在家,少爺太寵這孩子,懷惴著心事默默走過去。

靜恩模著他的下巴撒嬌道︰「靜恩是大人了,要騎大馬。」

「騎大馬,好,改天爸爸帶你騎大馬去。」

他看到張媽,把靜恩交給女乃媽,「抱她下去。」

張媽到底心虛,不禁有些忐忑,「少爺,您找我。」

「恩,你到哪里去了?」

「我,我沒去哪啊?」

趙承穎看了她一眼道︰「明天家宴,你早上收拾一下抱著小姐過那邊去。」

張媽算算日子,可不是,又到十五了,每月十五是趙家家宴,趙夫人早起去廟里上香,回來大家一起吃團圓飯,為的是久不見面的家人能聚到一起。其實,她是不願意過去參加這樣的家宴的,那邊新少女乃女乃厲害得很,總瞧他們不順眼,幾次給她下不來台,她本想告訴少爺的,可是趙夫人警告她要她不要多事,她也就不敢再提了。

低著頭應了一聲是,便再不言語。

趙承穎吩咐過後,靜坐了片刻,似乎還有話要說,眼神盯著一個地方出神,末了叫她下去,沒再提那件事。

張媽想著,少女乃女乃回來這件大事,要不要告訴他?

見他這樣,也就噎下去沒講。

她辭了少爺回到自己房里,一開門,看見那里坐著的人,倒把她嚇了一跳,忙把門鎖死了。

翠竹看見她,站起身道︰「你可回來了。」

張媽直念阿彌陀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有人看見你沒?」

翠竹搖搖頭,「我從後門進來,只有張大新一人知道,我問了人,他說你出去了,我只好在這里等著,少女乃女乃回來沒?」

「沒有,去了君悅飯店。」

翠竹松了一口氣,知少女乃女乃跟家里聯系過,也就放心了「幸好,今天我們剛下火車,少爺就來拿人,少女乃女乃跟了他去,等我回去已經走散了,我帶著行李自己回來,原想少女乃女乃早該先我一步到了,可是我回來瞧見家里那氣氛,就知道少女乃女乃沒回來,她的脾氣我也不敢擅作主張,只好悄悄進來等你。」

「你是說,少爺知道少女乃女乃回來了?」

「可不是,今天在車站鬧得好大一場。」

張媽心道,怪不得今天她提起少爺,少女乃女乃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了看她周身道︰「你那些行李呢?少女乃女乃還等著你給她送去」

「假山里呢。」

張媽拉著她站起來道︰「家里你不能多待,少爺在家,知道你回來又是一場鬧的,這兩個冤家,也不知鬧到什麼時候才罷手。」她將她安頓到門口,「你在這兒等著,我出去看看沒人,帶你出去。」

翠竹听話的在門後等著,張媽出去走了一圈,支開了下人才叫她出來,兩人偷偷模模鑽進廚房,從假山通道出去。

張媽送她到路口,攔了輛黃包車,「你去罷,多勸勸少女乃女乃,讓她回來。」

翠竹只是嘆氣,「這兩年我在那邊不知勸了多少,她只是不听。」看著她,猶豫了一下道︰「實話跟你講,少女乃女乃在那邊另找了人。」

張媽啊了一聲怔在那里,「那少爺怎麼辦?」

翠竹搖搖頭,「走一步說一步罷,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我會給家里打電話的。」

送走翠竹,張媽回到房里,仍舊坐立不安,好容易盼著人回來,卻是這樣,不知少爺知道了又該如何?

憶妃早上起來,听到走廊上一陣凌亂腳步聲,不禁皺眉,從床上一下子坐起來,嚷道︰「作什麼一大早吵吵嚷嚷,還叫不叫人睡了。」

煙雪推門進來,對她做了個噓的手勢,「那一位知道今天少爺過來,一大早起來就叫人給她妝扮呢,您瞧,這花瓣牛女乃浴剛洗好,又叫了師傅來燙頭發做指甲,且一通忙的。」

憶妃恨道︰「沒見過這樣***的,上趕著往上帖,我就看不慣她那樣下作樣,少爺一個月就回來那麼兩次,回回都讓她霸去。」

「姨女乃女乃快別這樣,叫那一位听見了,又是一場鬧的。」

憶妃冷笑著,將身子靠在床頭,拿過一旁的煙,熟練得點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滿足得吐了一口煙霧,方道︰「鬧?我怕她不成,那個賤人不過是仗著出身好,就想處處壓在我頭上,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

煙雪道︰「姨女乃女乃在乎她做什麼?左右我們有天佑少爺,她再得寵,不過是只不下蛋的母雞,也就這兩年風光,日後老了,還是要靠兒子。」

提起兒子,又是憶妃的一塊心病,趙夫人那時候要孫子,想拿她擠走許曼明,所以對她格外好些,現在張玉茹進了門,她又嫌她出身卑微,想用張玉茹擠走她,哼,她憶妃可不像許曼明那麼好欺負,說走就走了,想讓她走?門都沒有,兒子在哪她就在哪,有本事把她跟兒子都掐死。

想到這里,心中煩亂,狠狠掐熄煙頭,起身下床道︰「給我放水洗澡罷。」

「是,少女乃女乃。」

另一頭的臥室裝飾得極奢極華,進門便是一扇落地窗,緋紅色錦緞面配白蕾絲里襯的兩層窗簾是從英國帶回來的,地上一張雪白的長絲絨地毯,兩張歐式沙發靠窗放著,另一頭擱著一張大大的貴妃榻,張玉茹站在穿衣鏡前比劃衣服,床上已經堆了好些,只是還不滿意。

陪嫁過來的丫鬟玫瑰在旁給她拿著衣服,一件件遞過去,見少女乃女乃臉上只是沒有喜色,不禁跟著著急,依她看哪件都好看,只是少女乃女乃瞧不見,想來也是,這樣留洋回來的人是要比平常人講究些的。像尋常大戶人家的丫鬟都愛叫個喜呀,翠呀什麼的,可是少女乃女乃偏要給她取個玫瑰,因為家莎士比亞里的女主人翁叫玫瑰。

玫瑰道︰「少女乃女乃,您長得漂亮,穿什麼都好看。」

張玉茹目光斜她一眼,怏怏的把衣服丟在床上,「算了算了,沒一件能穿出門的。」

玫瑰小心翼翼撿起一件白色洋裝道︰「這件就挺好呀,還是新買的,少女乃女乃一次出沒穿過。」

玉茹冷笑,坐到床上,「你又不是不曉得那老東西的脾氣,什麼都要喜興,我穿這件白我去她肯定又要說跟辦喪事似的,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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