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妃笑,用槍指著自己,「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哪里配不上你,跟著你這麼多年,生兒育女,連做個姨女乃女乃都要這麼求著你?」
趙承穎,「把槍放下,有話好好說。舒 」
「除非你答應我回去見趙帥跟帥夫人,否則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一尸兩命,你自己選。」
煙雪正在收拾東西,突然見到這樣情況,不禁嚇得叫了一聲,憶妃驚嚇分神,趙承穎找機會奪下她的槍,憶妃失勢,坐在地上哭道︰「別人欺負我也就算了,你也欺負我。」
趙承穎道︰「煙雪,侍候女乃女乃好好休息。」
他轉身朝外走去,憶妃叫道︰「你去哪?」
「你安安心,我過兩日再來看你。」
憶妃在後面哭得更大聲了些,他只是不理,大步流星出了門。
進入六月,天漸漸熱起來,趙夫人攜了滿府女眷前往凌江別墅避暑,曼明實在推不過,也跟著過去了。
凌江風景怡人,四面環水,山脈奇烈,早年是一位番王的封地,滿州國後才開放給民眾,因夏天來避暑的政界名流很多,為了安全起見已將上山的一條路戒嚴,山腳下有崗哨值班,需得有通行證能肯放行。
曼明無所事事,終日陪老太太聊天打麻將,日子委實頹廢。
四少女乃女乃勞動不得,日日躺在屋里,大嫂二嫂忙著看顧孩子們,無暇跟她閑瞌,三小姐的丈夫因公殉職,她孀居在家,仍不肯消停,天天打扮得花蝴蝶一樣往外跑,五嫂忠厚老實,跟她不是一路子人,曼明也懶得去招惹,推了佣人獨自出門逛逛。
外面街道整齊干淨,臨街商鋪也十分整潔,吃穿用住行倒也齊備,曼明向人打听了到凌江岸邊的路自己過去。高跟鞋累得腳疼,她找了個塊背陰的圓石坐下歇著。用帕子扇著風。路上偶有車輛行人路過,都成雙對對的,只有曼明一個人,看著自己腫脹的雙足,回頭望,已不見來路,沒人來找她,曼明垂下眸想,如果就這麼走掉了?不知又會是個什麼結果?
一輛軍用汽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車窗里露出一張嬌艷面孔,禮貌詢問她︰「這位太太,跟你打听下去岸邊的路。」
曼明照著剛剛那人告訴自己的路線依樣復訴給她,小姐對她道了聲謝,吩咐司機正要走,突然听里面坐著的那個人叫了聲大小姐。
曼明這才看清里面的人,意外的道︰「宇痕?」
那位小姐也有些意外,轉頭問他,「你認識?」
許宇痕下車來到她面前,「大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里?」
曼明腳疼月兌了鞋,這會有些狼狽,忙低下頭要穿鞋,「我跟著老太太來避暑,實在無聊,一個人出來走走。」
宇痕朝她腳下看了看,曼明忙將腳收到旗袍下面。
那位小姐也跟著下車,「這位是家姐罷?我叫霍丁丁,是宇痕的朋友。」
「你好,許曼明。」曼明朝她笑笑,不由多打量了兩眼,想來這位就是之前四嫂提過的北平望族霍督軍之女,模樣倒很周正,穿著一件粉紅色的蕾絲洋裝,帶著同色系的禮帽,十足的大小姐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