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找個咖啡廳坐坐吧,別下去沙灘了。」周沫建議道,海風實在太大。
閩家熠不肯,「就是奔海邊沙灘來的,怎麼能不去?走走,我們去踏浪……」
周沫白眼兒連番,還踏浪,二爺,三十歲的大老爺們兒了,你當你還青春爛漫啊?
周沫極不情願的被他拖著下了石梯,到了沙灘上。周沫特別喜歡鞋子,尤愛高跟鞋,曾經大學時候有一次為了買一雙高跟鞋,愣是啃了兩個月的饅頭。又好強要面子,對誰都不說。後來認識了蘇陽,才勉強有所收斂。
一踩上沙灘,周沫那鞋跟兒就完全被陷進沙子里去了,苦哈哈的出聲呼救︰
「閩家熠,你等等我,我鞋子不好走。」
閩家熠回頭,看到周沫舉步維艱。嘆口氣,轉身又跨著大步走回來,頓她腳邊伸手把著她腿,周沫立馬出聲︰「你干什麼?」
「月兌鞋啊,這地兒你還舍不得把這坑人的玩意兒月兌掉?就那麼喜歡嘛?」閩家熠抬眼瞪了她一眼,半點不給反抗的機會,直接把她鞋子月兌了。
一手提著她的鞋,一手拉著她的手往沙灘外面走。
周沫就是那樣,喜歡一個東西就會喜歡得深,近乎滿目的迷戀,一旦不喜歡了,再好也看不出半點來。比如鞋子,比如她的愛情,不,比如她身邊的男人。
蘇陽好嗎?老實說蘇陽這人除了那副皮囊外真沒什麼特別的優點。可她喜歡啊,她接受了,她就認認真真的喜歡著,不管別人說什麼,她就他是好的。閩家熠不好嗎?其實閩家熠除了嘴欠外,這男人真的不錯了,對她那是實打實的真心,可她看不到啊,不喜歡再好的她都看不到,做什麼也不會喜歡。
閩家熠深知她的固執,所以也就嘴上叨了兩句。他覺得女孩子愛美沒什麼不多,反正她喜歡什麼,他都覺得她是可愛的,當然,蘇陽那個大男人除外。
周沫不是不想月兌鞋,而是她一月兌鞋,在閩家熠面前她顯得就更矮了。本來她就不高,一百六剛出頭,在京城這個處處「高人一等」的地方,她真真兒就是個小矮人啊。
偏生閩家熠還這麼刺激她,一百八十好幾的個頭,又壯實得跟頭牛似地,她站他身邊那完全就是個悲劇。
「閩家熠,我要穿鞋,我要上岸!」
周沫在閩家熠身後跟得有些吃力,他走得不快可步子大啊,大概是運營里面生活久了,對「漫步」和「散步」的概念理解,卻詮釋得不足,完全忘記普通人是如何進行「漫步」和「散步」的。
「周沫,我覺得我們可以化干戈為玉帛,以後不鬧了,和好如初。」閩家熠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對周沫剛才的話進行光明正大的忽視。
周沫不走了,誰說沙子就軟了?沙灘上到處都是碎了的貝殼,扎得她腳疼,就怕腳心被劃了。
周沫停下來閩家熠也停下來,等著她回話。
無奈的嘆氣,望著閩家熠問︰「二爺,您認為我們的最初是什麼樣的?」
她就記得這些年來他是怎麼整她,怎麼操控她的生活了,還要她回到原點再受他擺布?做夢去吧!她已經長大了,再不是三歲小孩。
「我們以前不是相處得挺好嗎?你忘了,你在初中時候還很黏我的。」閩家熠理直氣壯的說。
「我那時候是人小,不懂事。又跟周甜甜合不來,不願意回家只能找你玩兒啊,可我現在長大了,懂事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了,怎麼可以還像以前那樣?」周沫也難得認真跟他對話。
閩家熠對她的話很不滿意,抿緊了薄唇雙目緊緊將她直視。
道歉的話差點月兌口而出,他知道,一旦他請求她原諒,會將那件事帶出來,她可能會離他越來越遠,連像現在這樣拉著她出來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你長大了,就不需要我了?可你沒有問過我就獨自從我的生活中離開,你問過我這是我需要的嗎?」閩家熠表情有些冷,目光灼灼,握著她的手緊了又緊。
「唉……」
周沫覺得這不能混為一談,她從來就沒想過要介入他的生活好不好,他這話怎麼就跟在質問她似地。她沒有嘛!
周沫沒了跟他說話的意思,意興闌珊的抱怨了句︰「你別沒事兒長那麼高,仰得我脖子都酸了。」
閩家熠笑了笑,靠近了她一步,伸手從她頭頂往自己身邊比劃了下,剛到他肩膀下,挺好,他就喜歡她這樣小小一只。
「我背你。」他說。
本來是想他在前面踩出一串腳印,讓她在後面踩在他腳印上走來著,可她肯定是不願意的,所以還是他背她吧,背著她踩出一串腳印也是一樣。
「好啊。」周沫對于以任何奴役閩家熠的方式她都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