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周沫揉揉才被閩家曋松開的手腕,漫不經心應了聲,頭也不回的進屋了。
當她願意嘛?
為她好,這話她從小听到大,不要還把她當三歲小孩,真以為「為你好」是萬能的?什麼事都用這話來搪塞。
是不是為她好,難道她自己不知道嘛?過分!
「沫沫……」閩二爺剛出聲,老大黑著臉擋在他面前,冷聲道︰「回去!」
閩家熠側眼看著周沫竟然正眼都沒看他一眼,直接進屋了,當下咬牙,不客氣推開閩家曋,冷哼︰
「老大,我說你就是嫉妒我吧,要不是你,我跟周沫早成事兒了,就你在里頭攪合!哪次不是你最後出現,怎麼樣,我看人周沫也沒多看兩眼你這個-正義使者-啊。」
老狐狸,你就裝吧,爸媽給你騙了,你還能騙到我?閩家熠冷哼著,率先離開。
閩家曋在後面臉色陰沉得難看,對老二的指責半句沒回應。
這就是閩家兩兄弟的不同之處,老大話少,沉默內斂。老二就不一樣,他要自己不痛快了他非得要別人一起不痛快,話不少,出口那話隨時能膈應死個人。
二爺回軍隊了,閩家曋趁閩家熠不在的這段時間加快了婚事的進度。
每天都回閩家陪著長輩,末了再順問一句他的婚事怎麼樣了。
閩太就想啊,老大雖然比老二孝順,會做人,可以前回家也沒這麼勤快過。閩太就跟閩父一合計,就說老大這人跟老二不一樣,有什麼事兒都藏得深。這些天表現得就跟個大孝子一樣,其實吧,是想提醒他們二老多上心他的婚事吧。
閩父拍拍閩太的手︰
「所以啊,你就是多心,老大不回來你還能不上心他的婚事?他能每天回來陪你,你就當他是一片孝心,心里掛著你這個當媽的,硬要把事情剖得這麼白,傷心了吧?」
閩太不樂意,被兒子掛著當然好啊,可一想到老大那是有事兒求著她呢,心里能舒服?
閩父這麼一說,閩太嘆了口氣,認命道︰「算了算了,被自己兒子利用,總比被外人算計強。」
閩父不說話了,閩太脾性他再清楚不過,總要把事說得那麼白,其實那心比誰都軟。
過了會兒閩太又說話了︰
「誒,閩政你說,老大的事算是有著落了,老二怎麼辦啊?老二也不小了,開年也都三十歲的男人了,要不……」
「兒子都大了你操那麼多的心也沒用,你看看你兩個兒子,哪個是能听話的?別給他張羅這些,到時候還不得白費功夫。要是家瞫結婚了,家熠的事也就近了,老爺子肯定比我們還急,過兩年後老爺子還能放任家熠胡來?」閩父多嘴了幾句,都是老生常談的事,閩太就是不厭其煩的念。
「那老大的事,怎麼樣了,你不是讓人去打听了嘛?」閩太安靜了會兒,又轉到老大的婚事上。
閩父頓了頓,臉色嚴肅了幾分,「周家這些年……負資產不說,還欠了銀行不少。前幾天听說還把房子抵押了,周家破產不過是朝夕的事。」
說白了,如果老大要娶周沫進門,那等于是撿了周家這個爛攤子。閩父不過在行內粗粗打探了一下,就知道周家起碼欠了銀行八位數的貸,房產等一切固定資產都做了抵押,這個爛攤子若一不小心沾上了,那可是上千萬的數。
所以閩父這才一拖再拖。
「怎麼,我說閩政,到底兒子婚事重要還是你這些門第之見的顧忌重要,我們家還缺那點兒?」閩太不高興的哼了聲。
「主要是,」閩父就知道這事跟閩太說不到一塊兒去,轉開話題道︰「我听說周沫這女孩子性子不好,經常跟父母杠上,挺倔的脾氣,你說老大要娶個成天弄事兒的媳婦,這……像話嗎?」
「阿良的女兒,不能差了吧。」
閩太不高興的出聲反駁,李緣良是生周沫時大出血死的,死在產房。而周父那畜生在李緣良死後一星期就把外面的女人接回家了。閩太那時候看周沫可憐,把周沫抱回家養了很久,所以周沫小時候經常出現在閩家。
畢竟也是一手帶過的孩子,閩太還是有私心的。打心眼里就把周沫往好的想,再說又是老大自己看上的,她能不想著盡快撮成這事兒?
「沫沫這孩子命苦,從小沒有娘,要說性子倔,那也正常,只要沒什麼心里疾病……」
「再看看吧,市里馬上就要大選了,過了大選後再說。」閩父打斷閩太的話,婚姻是大事,看的是全局,不能以為這些個人原因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