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一百二十六章 浮燈飄影層層疏,葉葉深深訴別離(3)

或許,大概包括宋夜弦自己都會認為唐朝歌都是阻止宋夜堯的那個人。舒駑襻

而事實上,唐朝歌今晚上帶她出現,卻顯然是在意成促成此事。

回去的路上,唐朝歌顯得十分開心,但宋夜弦一直靠在車子座位上沉思著。

車子開到家門口的時候,唐朝歌忽然側著靠了過來,「都想了一路了,還有什麼沒想通的嗎?」

宋夜弦轉過來,「你還真是,」瞥見唐朝歌那頗為得意的笑容,宋夜弦有些懊惱,「說,你當年是不是也是這樣把我算計到手的?婷」

到這里,宋夜弦總算相信唐朝歌對宋家是沒有惡意的,即便之前做的聲勢十足,可是這一次,又不動聲色的將一個極佳的機會擺到了宋夜堯的面前。

而且這次眾人皆知宋夜堯是安景心引薦進來的,唐朝歌只不過是帶她和岑寂見了一面,其他的事情,都和他「無關」。

而今天過後,想必唐朝歌也會繼續「不經意」的為宋氏的重建添磚加瓦,而以他的行事作風,不僅不會招的外面人的把柄,反而會成全一場「母慈子孝」的場面英。

而這場局吃了啞虧的人,毫無疑問的便是安景心。

局是她設下的,局面卻一直都把握在唐朝歌的手里。

唐朝歌將她的表情一一收落到了眼底,「你當初那麼熱情,哪里還需要我去費這個心思?」

一說當初的時候,宋夜弦就有些懊惱,當時一口氣沒忍住,一個不小心在食堂門口大吼了出聲,從此,她就徹徹底底的跟著唐朝歌背後了。

可過了這麼久,宋夜弦卻覺得,她對唐朝歌的感情里,從來都沒有辜負的那一絲成分。

年少的時候,自然不能去細細分析自己的感情,可現在,她想通了。

大抵,她是一個很安定的人,因為知道唐朝歌是真真正正優秀,是一個值得她高高仰望的人,所以當他願意在那個聖誕節的夜晚陪她的時候,她忽然讀懂了感情里的感恩。

于是,她說,這一輩子,她就只會愛一個人。

別人對她好,她就理所應當的對他好。

那種真心實意,不需要任何人去教導。

如果當初多一份信任與成熟,或許他們之間沒有這麼多的曲折,可是正是因為這麼多的曲折,這份感情現在卻顯得這麼難得可貴。

「朝歌,你今天這樣做,明天以遠那里你怎麼交代?」宋夜弦忽然想起來安景心那天的話,一想起來路以遠那晚上陰森的笑意,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這件事表面上看來吃虧的是安景心,可整件事看來,卻是唐朝歌擺了路以遠和安景心一道。

唐朝歌眼底也綻放出一抹笑容出來,他淺淺的笑著,也將她的手握到了自己的手心里,「我從來都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或者說是,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和路以遠合作。

如果不是有宋夜弦和秦暄涉及在其中,這一場鬧劇,早已收場。

唐朝歌側過臉看著正頗為擔憂的宋夜弦,有時候,他很反感宋夜弦將其他的事情掛在心上,他希望宋夜弦能夠就這樣幸福快樂就好,可是有時候,他又期待她能給自己帶來的驚喜,而這其中的滋味,竟然也和十五只掉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

而平生,宋夜弦是第一個給與他這樣滋味的人。

像是因為好奇而探出頭的寶寶,他總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多一點,再靠她近一點。

每每看到她左右為難的樣子,他總忍不住想要揶揄,看著她氣鼓鼓朝他撒氣的時候,似乎覺得全世界只剩下她的模樣是鮮活的。

有時候,愛著一個人,是如此的美好。

「那天晚上,安景心說的那個東西,朝歌,你拿到了,是嗎?」宋夜弦被他摟在懷里,倚靠在她的肩頭,兩人坐在車里,听著外面的風聲呼呼而過。

「還沒有。」唐朝歌低低的笑了一聲,「不過很快了。」

**********************************************

漆黑的屋里,路以遠一個人握著酒瓶坐在那里,半扇窗戶依舊開著,冷風呼呼的從窗戶外面吹了進來,也吹散了他有些凌亂的思緒。

一個電話陡然打破了沉寂,路以遠一言不發的接了起來,卻又很快的掛了。

唐朝歌,終究還是那麼做了?

明明知道是一場局,可是卻還是用心的走了進去。

路以遠想到這里,又將手里的酒往嘴里倒了一些,酒精的氣味將他刺激的清醒了些,他搖了搖頭,將空了的酒瓶丟到了一旁,忽而仰天大笑了一聲,像一團軟泥一般躺到了沙發上。

屋外響起叮叮咚咚的腳步聲,凌亂之中,又帶著一絲的探尋,像是夢里起伏不定的船,路以遠微微眯開眼,瞄到那一抹熟悉的深藍色的裙角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讓您這麼晚來探訪,還真是出乎我意外。」

他早過了夢幻的年紀,不會以為安景心會出現在這里會是在做夢,也大概,是因為他的夢里從不會有她吧!

安景心手里的鑰匙差點落了下來,半晌見沙發上的路以遠沒有動作,還以為路以遠在說夢話,忙繼續換鞋子,待換好鞋子,她又走到了臥室,從櫃子里翻出來毯子拿了出來。

路以遠依舊斜靠在沙發上,身體也漸漸歪了下來,安景心看了一眼他有些迷亂的面龐,走到窗戶旁邊,將之前拉開的窗簾全都放了下來。

路以遠不喜歡將窗戶全部關起來,他這個習慣,她一直記得清楚。

安景心將窗簾拉好,又走了過來,將毯子蓋到了路以遠的身上,手指沿著毯子輕輕覆合在他的身上,確定蓋好了之後,正要直起身子的時候,剛剛還在醉著的路以遠卻忽然坐了起來,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

兩人目光緊緊的對峙著,「你想怎麼樣?」

安景心的聲音里有幾分顫抖,老胡還在樓下,她來路以遠這里,除了老胡之外再沒人知道,但是如果她停留的時間太長,即便是老胡也會懷疑她逗留在此的意義。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的。」路以遠輕笑,將身上的毯子全都撿了起來,一把扔到了一旁,「安景心,你想擺月兌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安景心卻並沒有將路以遠的話放在心上,只當他喝多了,「沒有想擺月兌你。」

他們之間,已經說不清是要誰放過誰了。

她一心想要的,他給不起,他一心要給的,卻是她不想要的一切。

她這樣隨便一說,路以遠反而來了氣,「你這個笨女人,怎麼會想到去利用他的女人呢?還去他的地盤去找人,安景心,你的智商真是沒得救了!」

安景心沒有回答,路以遠很少有這樣的時候,她任由著他將自己從他面前拽來拽去,「唐朝歌會找你報仇的,以前的仇要報,現在的仇也要報!」

「你喝多了。」安景心將他握住自己衣服的手要拽離,可是路以遠卻將她拉的更緊了。

「安景心,我也會向你報仇的!」

他還在嘟囔,可是安景心卻淡淡的出了聲,「報仇吧,你本來就應該恨我的,沒有必要做這些!」

就算,他現在再擁有了全天下又如何,過去的時光,過去的選擇應該怎麼去挽回來?

安景心也不知道路以遠從哪里來的力氣,竟然一把將她的衣領全攥在手里,人也被順著他的力道被提了起來。

路以遠比她高一個個頭,被他這樣提著,她夠不到地,衣領被他攥在手里,圍著脖子的長短漸漸變動,安景心一時沒辦法呼吸起來,忙用手去掐路以遠的手,試圖想從這樣絕境里解月兌出來。

路以遠的眼楮紅紅的,「把你剛剛說的那句話再給我復述一遍?」

他一字一句,像是無形的鞭子在抽打著她的心房。

安景心實在是被憋得極了,她兩只手都掐到了路以遠的手上,可是路以遠卻像是從未察覺一樣。

「路以遠,你想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放棄你不要嗎?」呼吸被扼制,安景心一句話還沒說完,臉上已經憋出一抹嫣紅。

路以遠握住她衣領的手忽然松了開來,「我不想見到你,你給我出去,還有,我們之間的協議全都作罷!」

「我知道你手里的有什麼,一直都知道。」安景心被他推開了一些距離,便自己扶著桌子站穩,「現在我就在面前了,你隨便怎麼處置我都可以,我來是要告訴你,你這無聊的游戲,我受夠了!」

你與我的連綿江山,終不是我要的斷壁殘垣。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