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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

九灕的腦中一片空白,只知道呆呆看著他,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臉頰比織女手中織出來的紅霞還要鮮紅。舒駑襻她覺得自己熱得就快冒煙了。七夜的手指意猶未盡地撫過她的嘴唇,輕輕一笑︰「很甜啊。」

「七夜……你已經淪落到了連個櫻桃都要搶的地步嗎!混蛋!」

九灕怒罵七夜,一個人站到窗邊生悶氣,一直過了很久才平息了紛亂的心跳。她只覺得房間靜謐無比,懷疑七夜是不是走了,悄悄回頭,然後跌入了一雙黑幽幽的眼楮。七夜摟她入懷,聞著她發絲上的味道,然後說︰「你胖了三錢。」

…妾…

「七夜!」九灕咬牙。

「你喝酒了?」

「沒啊。氅」

「那你身上有玫瑰露的味道是來自何處?因為那個天君?」

「哪有味道!」

九灕心虛地聞聞衣袖,而七夜的手一緊。她頓時醒悟自己中了計。她先是惱怒地輕輕一皺眉,然後對七夜微微一笑︰「啊,我想起來了,這味道是曜華身上的味道,今天他喝了一些酒。」

她等待著七夜的反應。

「哦。」

出乎她意料的是,七夜只是輕輕點頭,然後不再說話。他的臉上甚至看不到一絲不悅。失落與傷心突然就席卷心頭,九灕冷冷地說︰「不早了,你走吧。要是被人看到你在我房里,我可說不清楚。」

「呵,別告訴我你會怕他們。」

「我不怕他們,可我怕曜華介意。」九灕認真地說。

「雖然是玩笑,也適可而止吧。」

七夜的聲音突然就愣了下來,而九灕被他氣得都說不出話來。她下意識提高了嗓門︰「適可而止?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這句話?呵,我們是什麼關系,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她還沒發泄完,七夜突然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抱上了床,速度快到九灕來不及反應。他壓在九灕身上,九灕剛想發作,突然听到了門外的腳步聲,急忙閉嘴。艾草敲門︰「九灕,是你在叫嗎?有什麼事嗎?」

「沒事。」九灕悶悶地說。

「你要不要吃點什麼?」

艾草說著,已經推開了門。九灕不悅地皺著眉,然後大聲說︰「不用,你出去吧,我要睡覺了。還有,我不喜歡別人不打招呼就進屋。」

「對不起,我只是擔心你有什麼事。」

「出去吧。」

九灕嚴厲地說,艾草沒想到一貫溫和的九灕居然那麼不給自己情面,蒼白著臉出去,而七夜嘲諷一笑。他玩著九灕的發絲,說︰「真是越來越有天妃娘娘的風範了,小九灕。」

「從我身上下來!」

九灕不敢大聲說話,拼命去推七夜,而七夜含笑看著她。他低下頭,黑絲與她的糾纏在一起,竟是分不出彼此來。九灕出神看著七夜烏黑的眼,七夜的唇落在她的額頭︰「你在生氣?」

「沒有。」她不敢看七夜,悶悶地說。

「九灕,等我把天帝解決後帶你走。」

殺天帝……

九灕渾身一顫,無奈地看著這個平淡如同談論天氣一般的男子,挑挑眉。她沒問七夜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冷笑說︰「我為什麼跟你走?你也太自大了吧。你覺得我會放著好好的天妃不做,跟著你們這幫強盜嗎?」

「呵,你真的看重這個的話就不會為了我們被抓來天庭。」

「我喜歡天庭,我高興我樂意。」九灕嘴硬。

「九灕……我們又何必彼此試探。我要帶你走,你此生此世都跟著我,現在你是否明白?」

「為什麼?」九灕故意問。

「自然是因為我喜歡你,想要與你在一起。」

七夜永遠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但九灕知道七夜從來不屑利用感情,從來不屑說謊,他說到的話一定就會做到。巨大的喜悅與迷茫充斥全身,她看著他︰「為什麼?」

為什麼是我?

我明明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

「因為在我說要殺天帝的時候你沒問‘為什麼’。」

「啊?這算什麼理由!」

「九灕,我們是一類人。一樣的冷血,一樣的自私,也一樣的不會輕易被迷惑。我們是一樣的人。」

七夜說著,額頭輕觸九灕的額頭,九灕可以感受到他溫熱的溫度。他的體溫讓九灕感覺到安心。她輕輕說︰「我才不是你這樣的人,我比你心軟多了。」

「呵,是嗎?」

「嗯。」

九灕才不承認自己和七夜一樣冷血,她可是好孩子。

雖然對于惡人受到應有的報應她不會聖母,對于別人的事情她不會多管閑事,覺得弱肉強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她才不是強盜。

「七夜,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問。」

「你不是麒麟嗎?麒麟的仁愛是天生的,你怎麼……」

「呵,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仁愛是無傷大雅,但如果仁愛已經威脅到生命了呢?那些族人,可是情願自己死也要去救蒼生,後來終于落了一個滅族的下場。我從來就不是純白如雪的。」

遙遠的麒麟一族都是毛白如雪的仁獸。看到受傷的仙人、妖獸他們都會救治,凡是請求他們都不會拒絕,別人看上他們的瑰寶的話他們也會雙手奉上。無數人贊美著他們的仁慈、善良、強大,但後來麒麟遭遇所有妖魔圍攻的時候據說沒有任何族群施以援手。九灕不知道七夜是否經歷了那一段時光,對他的冷心冷肺也終于有所理解。

不,他生來就不同的。他是代表著黑暗的黑色麒麟。原來,就算再光明的所在,也會有黑暗的一面啊……

「我不過問你想做什麼但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九灕,你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九灕遐想的時候七夜突然說話,九灕下意識點頭。七夜繼續說︰「不要做一些注定會失敗的事情。」

「我有我的打算和想法,七夜。不要干涉我。」九灕輕輕嘆了一口氣,直直看著七夜,目光清澈、坦誠。七夜看著她,突然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那時候的她只會害怕,活在恐懼之中,而她卻以一種令他都感覺到驚訝的速度成長著。越大的挫折和困難越能激發她的潛能,她這塊璞玉終于綻放出屬于自己的光芒。七夜眯起眼楮,說︰「等事情結束後,我邀請你加入暗夜。」「我對殺人沒興趣。」

「暗夜偶爾也會做慈善。」「你們那都是強的可怕的變態,我有那麼強嗎?而且我加入的話有什麼好處?」

「呵,已經學會講條件了嗎?我們不會對同伴下手,如果你惹了麻煩並且尋求幫助,我們會幫你不惜代價擺平,如果你死在誰的手里我一定會給你報仇。」

「喂喂,我還沒死呢,請不要這樣暗示我好嗎?你這些條件都不夠誘人,我拒絕。」

「哦?」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啦!我當然知道要加入你們有多難,但不管加不加入我不是都能享受你所說的那些待遇嗎?有人欺負我你一定會幫我欺負回去,有人殺我你一定會幫我報仇,對吧。」

九灕說著,笑嘻嘻地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七夜,七夜面容平靜,但她敏銳發現七夜的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這可是他第一次吃癟。九灕想到終于能讓七夜郁悶一次,高興無比,嘴巴都要樂歪了,只能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笑得太大聲。七夜從懷里拿出一個黑盒子給她︰「這里面有冰蟬絲,打開的時候能捆住開盒子的人,給你。」

「謝謝。對了,你到底為什麼到天庭來?你想做什麼?」

「和你一樣的目的。」七夜說。

「好。」

九灕不會說那些「不想連累他」那樣的廢話,既然他們目的相同,就該商討一下如何合作才能取得更大的成功。九灕看著他,到底沒忍住,問︰「我是為了碧落,你是為了什麼?你何苦攪這渾水?」

「為了活,也為了你。」

「就算死,我也要救碧落。」

「那就一起去。」七夜說。

因為七夜的關系,九灕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眼楮下有著厚厚的黑眼圈。她打著哈欠看著窗外的櫻花,艾葉突然進來,然後飛快關上了房門。九灕懶懶看她一眼,她說︰「九灕,天帝要和你見面。你跟我來。」

「好啊。」

「你就穿身上這家衣服去見天帝嗎?」

「不,我要穿那件月白色的。」

「啊?」

九灕討厭白色人盡皆知,艾葉疑惑看了她一眼,然後把這理解為她想討好未來公公,輕輕笑了起來。她按照九灕的心思,只是把她的頭發用銀白色的絲帶綁起,妝容干淨,高雅非常。她很少見到九灕這樣素淡的裝扮,抿嘴笑︰「這樣才像高貴的仙子。你穿粉色、紅色雖然好看,但到底太過喧囂、浮躁了一些,充滿了世俗氣,不如白色高潔好看。這身打扮天君、天帝都會喜歡的。」

「你說得對,天帝應該會喜歡。」九灕微微一笑。

她與艾葉騰雲而起,過了很久才到了天帝居住的宮殿。她深吸一口氣,示意艾葉不要跟著她,然後用最文雅的步子慢慢走著。她輕輕推開那扇緊閉的門,發現這房里沒有點一根燈燭,黑暗地可怕。她看到了坐在寶座上的那個中年男子,對他行禮︰「天帝。」「你?」天帝的聲音有微不可聞的顫抖。

「我是九灕。」

九灕微笑著說,抬起頭,沒有錯過天帝眼中的那一抹狂熱與錯愕。她就這樣笑吟吟地看著這個三界至尊的男子,輕聲說︰「陛下,我沒死,你是不是有點失望?」

「大膽!」

天帝沒想到九灕居然敢這樣對他說話,怒氣沖沖地一拍白玉椅,椅子都被他拍碎了。九灕悠然轉著自己的頭發,笑嘻嘻地說︰「不要生氣嘛,生氣傷身,天君可是會和我置氣的。陛下,我給您準備了一份禮物,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看一下?」

「呈上來。」

天帝深深看著九灕,嘴角突然勾起了一絲微笑,與方才憤怒的樣子判若兩人,帶了幾絲入骨的嫵媚。天帝已經不年輕了,可是容顏俊秀,充滿著成熟男子的風韻,九灕的心禁不住一跳。她慢慢走上前去,把盒子遞給他說︰「陛下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好啊。」

天帝漫不經心地說,要打開盒子,而九灕的心已經就快跳出來了。就當他幾乎把盒子打開的時候,他突然把盒子用力扔到了地上,細細的繩索也瞬間包裹住了九灕。九灕被蠶絲纏繞地動彈不得,而天帝冷笑︰「這樣的雕蟲小技你覺得可以騙我?」

「你………」

「曜華不想殺你,但我可不和他一樣心慈手軟。」

天帝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紅光,一只手就這樣掐住了九灕的咽喉。九灕覺得自己的脖子就要被他捏斷了。她用盡渾身力氣呼吸,硬生生擠出幾個字︰「臨、臨淵……」

「哦?」

天帝眸光一閃,放了手,饒有興趣地看著九灕。九灕拼命咳嗽,啞著嗓子問︰「天帝可認識臨淵?」

「臨淵……真是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天帝神色並未有絲毫改變,漫不經心地玩著自己一縷頭發,莊嚴肅穆的臉龐上出現奇怪的妖媚的神情。九灕心知天帝已經下了殺她的決心,心一橫,笑著說︰「天帝,您覺得我的裝扮如何?算不算美麗?」

「這個問題你該去問曜華。」

「可是天帝在看到我的瞬間臉色變了呢。我自認為美麗,但也沒美麗到能讓天帝驚艷的地步吧。天帝愣神,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什麼人?」

「你的猜想很有趣,你可以把它說完。」

「大家都說我很像碧落上神,天帝你說是嗎?」

「不。」

沉默許久後,天帝輕輕搖頭。他的臉上洋溢著奇怪的笑容。九灕悄悄活動著酸痛的手腕,問︰「我哪里不像碧落上神?」

「你很浮躁,而她比你內斂地多,也溫柔、強大地多。」

「天帝真是把我說得一無是處。我以為男子都喜歡我這樣活潑開朗的性子,碧落上神畢竟太過冷漠。」

天帝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看了九灕一眼,而九灕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被什麼刺到,鑽心地疼。她疼得倒地不起。天帝朝她慢慢走來,說︰「你確實很有趣,但你說的話太多了。既然你來了就應該做好了準備。」

「嗯,可是天君要來了呢。」九灕對他無害地笑著。九灕的話音剛落,門被人推開,曜華風一樣進了大殿。他看著倒地的九灕,再看看自己的父親,皺眉。天帝的臉上恢復了慣有的慈愛︰「曜華,你怎麼來了?」「來接九灕回宮。」曜華說︰「九灕,回去了。」

「天君,我動彈不了。」

九灕可憐兮兮地看著曜華,曜華輕輕一嘆,然後把九灕抱起就走,一點不管天帝陰霾的面容。天帝一直目送他們離去,突然癱倒在了座位上,而陰暗處有一個男子緩緩走了出來。他穿著最華貴的青色長袍,一頭銀發,眼楮卻是血紅的。他的唇角勾起微笑︰「呵,冒著被殺的風險就是為了偷天帝的腰牌嗎?以為這樣就能把她救出來?小朋友們還真是天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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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華抱著九灕去了南極仙翁那兒才解開南極仙翁的法寶冰蠶絲,而九灕已經被細細的冰蠶絲弄得滿身都是傷痕了。要不是曜華在身邊,她非常懷疑那個白胡子老頭會揪氣她的領子逼問自己的寶物為什麼會在她的手里,而她心里把七夜罵了幾千遍——還以為這是他給她的法寶,居然是偷來的!不搶改偷了!這個低級的強盜!

不對,搶也是不對的!無論如何,為什麼讓她背黑鍋啊啊啊!

于是,九灕只好假裝沒看到南極仙翁差到極點的面容,由曜華抱回了宮。曜華把她輕輕放在床上,然後拿出一瓶丹藥說︰「這個外敷,你身上的傷痕很快就會不見。」

「天君,謝謝你。」

「就算天帝召喚的話你也不必去見他,就說是我說的。」

「嗯。」

「我會處罰艾葉,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第二次發生。」

曜華很少說這樣多的話,九灕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她的心里暖暖的,笑著說︰「知道了,我不會再去送死了,不要罰艾葉好不好?」

「這是她應得的教訓。」

那我只好對不起她了。九灕輕輕嘆氣。她不再懇請,而是認真地說︰「天君,幸好有你出現。」

「你好好休息。」

曜華深深看了九灕一眼,轉身離開,而九灕抓住了他的袖子。他疑惑地望著九灕,九灕一咬牙,還是輕聲說︰「天君,你真的沒覺得天帝不對勁嗎?你……你就要任由他這樣胡鬧下去嗎?」

曜華身影一頓,然後離去。

「唉……」

九灕輕輕嘆氣。她走到窗邊,在鏡子里看著自己渾身上下細碎的傷痕,把藥放進了抽屜,然後晃動手環。七夜悄無聲息出現,九灕說︰「到手了,可以行動。」

「脖子上怎麼回事?他傷了你?」七夜眯起了眼楮。

「一點小傷罷了,不礙的。」

「我記得和你說過你拖延時間,讓我去拿腰牌。」

「你要近他的身肯定沒我容易,因為我有這張臉。好了,別廢話了,我又沒事。快走吧。」

「呵,不覺得很有趣嗎?拯救蒼生的事情居然是我們來做。」

「我只是不想碧落有事,也不想自己死罷了。」

九灕說著,換上了和七夜一樣的黑衣,把頭發扎成馬尾,然後對七夜輕輕一笑。七夜和她的身影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進入密室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容易。

也許是對自己太過有信心的關系,九灕把天帝的令牌放在了門的卡槽上大門就開了,他們也急忙側身進去。誰都想不到碧落上神就被禁錮在這間屋子里。房間沒有點燈,九灕急匆匆往前走,看到那個跪坐在地上的白色身影的時候被七夜一把抓住了胳膊。她不懂七夜為什麼阻止她上前,而七夜說︰「小心,這些蜘蛛絲會吸取你的精氣,踫到的話會瞬間沒命。」

「蜘蛛絲……」

九灕定楮一看,果然見到了縴細得幾乎看不清楚的蜘蛛絲,而碧落身上也有許多。九灕急了,呼喚她︰「上神,你醒醒!碧落上神!」

在九灕的呼喚中,碧落輕輕睜開眼楮。

剛做了很漫長的夢的她睜開紫色的眼楮,看著九灕,在一瞬間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的目光在九灕臉上停留許久,再看了一眼七夜,輕聲問︰「你怎麼來了?」「你是被天帝關起來的嗎?我來救你出去!」「別枉費心機了,這是不可能的。這蛛絲不斷吸取著我的力量,而這房間還有專門克制我的陣法,你們回去吧。」

「碧落上神……可是你……」「回去吧,九灕。我的事情自己能解決。」

碧落說完,又閉上了眼楮。雖然她是神靈,雖然她有著令人無法想象的力量,但她蒼白的臉色、虛弱的聲音還是暴露了她此時面臨的窘境。九灕沒想到自己冒險得到的結果居然是無功而返,氣憤地叉腰開罵︰「自己解決?你現在一點法術都施展不出來,怎麼自己解決!你為什麼總是一個人,為什麼不嘗試著相信別人?我……我是你的朋友啊,不是嗎?」

「朋友……」

碧落嘴里回味著這個詞語,覺得這個詞陌生至極,卻又很奇異地帶了一絲溫暖——從來沒人和她這樣說過,也沒人敢和她這樣說。要是以前,她一定會覺得敢和她說這話的人狂妄至極,但和她這樣說的人偏偏是九灕。她看著九灕與她相似,卻截然不同的面容,心中一暖。九灕急忙拿出玄天弓來。

「玄天?你是怎麼得到的?你又怎麼知道我需要它?」碧落眸光一閃。

「有一天,我好像進入了你的思想里,听到了一些……」

「原來是這樣。」碧落輕聲說。

「我把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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