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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麼厲害?看起來倒是挺斯文的樣子。舒 啊,我想起來了,他就是蓬萊那個……」

「一千個你都不是他的對手。」九灕白了他一眼。

「死狐狸,你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有那麼遜嗎!」

不是你遜,是那個家伙強的可怕。

九灕心想,到底沒說,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彗。

曜華的衣服他們自然是舍不得給七夜換洗的,所以七夜還是穿著自己本來的黑色長袍出來。他的衣服裂了好幾條長口子,一大片胸口都露著,九灕和修羅簡直不好意思看他,而他卻一點不在乎。他的頭發還濕漉漉的,笑容溫柔︰「九灕,可以幫我處理下傷口嗎?」

「好啊,我都準備好了傷藥了。你跟我來吧。」

九灕把七夜帶到了偏房,讓他躺下。偏房的床是她特地找的破木板堆積而成的,搖搖欲墜。床上沒有一層棉絮,房間也冷得可以,九灕一進去就打了個寒顫。七夜坐到床上,緩緩月兌下衣衫,說︰「背上的傷口我夠不到,拜托你了。撓」

「不客氣。」九灕陰陰笑著。

她等能光明正大收拾七夜的機會已經很久了。

外面在飄著雪花,房間沒有一絲暖氣,但七夜眉都不皺一下就把衣服月兌下,露出了健壯的身體。他的後背有一道極深的,能看見森森白骨的新鮮傷痕,紅色的皮肉張牙舞爪,九灕看得膽戰心驚。她的目光順著他的後背往上看,突然在他的左臂見到了圖騰狀的東西。她不動聲色走上前,細細看那圖騰,七夜把她摟在了懷里,低著頭輕聲問︰「別看不該看的東西,九灕。」

「你會殺我滅口?」九灕輕聲問。

「那要看你是不是會讓我不舍了。」

七夜的手輕輕劃過九灕的面頰,指尖冰涼。九灕打掉他的手,撇撇嘴,淡漠地說︰「七夜大人,我真沒想到你都傷成這樣還有力氣調戲我。你放心,我想活命,今天看到的東西不會和別人提起的。對了,給你上藥的時候可能有點疼,你忍忍。」

「好。」

房子里有一些療傷藥,修羅說這些藥效果極好,但不知道是不是過期了,九灕不管這些,把它們混成一片,然後準備給七夜抹上。這些混合的仙藥呈現出奇怪的灰綠之色,散發著奇異的味道,不知道這到底是有救命之用還是干脆能把人毒死。她怕七夜不肯上藥,早就想好了說辭,而七夜看都沒看一眼,說︰「麻煩你了。」

「你忍忍喲。」

九灕拿紗布沾滿藥汁,歡快地往七夜的背上一甩,七夜的肌肉瞬間緊縮,然後舒緩開來。九灕一點也不手軟,把他的背涂得嚴嚴實實的,過一會兒覺得自己的手掌發熱,疼得不行。她看著紅艷艷的手心,發現七夜的皮膚也開始泛紅,忍不住輕輕一模,果然燙得驚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錯了藥,忙掩飾說︰「我給你的可是天君的靈藥,見效很快,但反應也會有點大。這點疼痛你受得住吧。」

「受得住。」七夜還在笑。

一時之間,九灕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強忍著痛楚還是真的沒有痛覺。

她只是稍微沾到一點藥汁就疼得鑽心,七夜的背上可是被涂了厚厚一層的!天那麼冷,他又沒穿衣服,汗水居然從他的額頭滾落,順著他的脖子流到胸前。他淡漠地看著窗外的雪景,九灕終于忍不住問︰「你……怎麼傷成這樣?有誰那麼厲害?」

「天外有天,這世上當然有比我厲害之人——對方是北部的玄武一族。」

「你,你得罪了玄武?」

「嗯。」

「為什麼?」

「因為在那里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東西。」

七夜輕輕一笑,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樣。九灕被他說得心癢癢,忍不住問︰「到底是什麼東西?」

「價值連城的寶藏。」

那寶藏會是什麼?靈丹妙藥,還是漂亮首飾?九灕心動,繼續追問︰「後來呢?」

「後來就被發現了。玄武的族長帶頭殺我,我中了他們幾刀,然後就被你發現了。」

「我以為多驚心動魄呢,原來那麼沒勁。」九灕撇撇嘴︰「不過玄武有那麼強嗎?他們是神獸一族里最弱的了吧。」

「可是他們做什麼都傾巢而出。」

……

「我懂了。」

九灕心知七夜得罪了玄武一族,被他們全族追殺的,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想起之前的大雪,說︰「玄武所到之地即會下雪,這雪也是玄武所為吧……你們斗法倒是苦了我們這些無辜的人了。這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

「誰知道呢。」

九灕與七夜一起看著窗外的雪景,氣氛出奇的融洽和諧,九灕簡直難以想象他們會有這樣安靜的時刻。她的目光忍不住在七夜的左臂停留,然後站起身。

「我走了。」

九灕說著,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七夜突然喊她。

「九灕。」

「干嗎?」她回頭。

「沒什麼。」七夜說。

他不再看她,而是看著窗外,神情好像有些迷茫。

「奇奇怪怪的。」

九灕不再理會七夜,走出房門,長長舒了一口氣,心中五味雜陳。她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房間,閉上眼楮,但是眼前浮現的還是七夜健壯的身體和他左臂的黑色圖騰。

要是沒看錯的話……

那個圖騰是……

九灕呆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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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灕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頂著黑眼圈起床,懨懨地去做早飯。可能是看她臉色不好,修羅很難得的沒和她斗嘴,靜靜吃飯。屋外的雪停了,陽光照在雪上金燦燦的,煞是好看。九灕開窗,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笑著說︰「這雪估計沒幾天就化了,我們要不要去外面堆雪人玩兒?」

「我才懶得玩那麼幼稚的東西。」修羅撇嘴︰「對了,那個誰現在怎麼樣?死了沒?」

「禍害活千年,估計沒那麼容易死。我昨天把藥混合起來都倒他身上了,嘿嘿。」

九灕笑得陰險,修羅無力。他愣愣地問︰「我都忘記告訴你了,其中有一味是絕情花,一般是不能給男人用的。」

「為什麼?」

「用了這藥,未來的一個月內要是……要是動情就會疼得厲害。」

「這樣啊。外面的雪那麼好,我們去打雪仗嘛。」

「不去。」

「你怕冷?」

「你放屁。」

「去嘛。」

在九灕的生拉硬拽下,修羅只得和她一起出門打雪仗,他們的歡笑聲簡直驚起了雪地中的飛鳥。七夜透過結著霧氣的窗子,看著九灕在雪地中的身姿,唇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不知道過了多久,九灕才和修羅一起回來。九灕做了香噴噴的晚飯,遞給修羅吃,而他打個冷顫,期盼說︰「不知道天君什麼時候回來啊……真是的,怎麼設置了不讓我們離開的咒語呢?唉!」

「是啊,好想天君快點回來。」九灕也期盼地說。

九灕發現屋里不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心知七夜可能到現在還沒起床,倒是疑惑了起來。修羅見她神色不對,問︰「怎麼了?」

「沒事。」她笑道︰「也許那人真的死了。」

「啊?」

「我去看看。」

她想了一下,端著冷粥去了七夜的房間。

房間沒開窗,空氣中彌漫著奇怪的藥水的味道,陰陰的,淒冷無比。七夜沒有蓋棉被,蜷縮在床上,烏發遮住了面容,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好像沒有生命一樣。九灕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躡手躡腳走了過去,把手放在了七夜的鼻尖。她感受到了七夜微弱卻滾燙的呼吸。她離他那麼近,可他沒有醒,臉頰潮紅。她伸出手,輕輕模模七夜面頰,發現他的身體燙得驚人。

怎麼會這樣?他的身體不是一直冰涼的很嗎?他……生病了嗎?

九灕歪著腦袋看著七夜,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她簡直無法想象七夜這樣的人居然會生病。她本想轉頭就走,但是看到七夜輕微顫抖的樣子心里還是有點不忍。

好可憐啊。九灕想著。

于是,她走出門去,端了一盆水進來,悉數澆到了七夜身上。七夜被冷水一激,突然睜開了眼楮。他看著九灕,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火熱至極。他說︰「你不想讓我死?」

「你還能再自戀一點。」

「你的身體很舒服……」

相對七夜而言,九灕的體溫是冰涼的,舒服到七夜戀戀不舍。他用力抱住九灕,男子的氣息撲鼻而來,九灕氣得渾身發抖。七夜閉著眼楮感受著九灕身上的芬芳,突然覺得月復部一痛,低頭一看,只見尋玥上沾滿了他的血。他淡淡看著九灕,眼神冰冷,而九灕下意識後退一步。她沒想到自己用盡全力還是沒能殺了七夜。她冷笑︰「七夜大人為什麼這樣看著我?難道你覺得我舍不得你死不成?」

「你想殺我?」

「想了很久,很久。」

九灕說著,冷冷看著七夜,又召喚尋玥朝著七夜砍去。七夜行動不便,但他居然單手抓住了尋玥。鮮血順著他的手流淌,他的臉色是雪一樣地白。尋玥在他的手里不甘心地掙扎,九灕的心一沉——她沒想到七夜受傷還能這麼厲害。

不過,現在殺不了他的話以後就沒機會了啊!

九灕想著,殺氣大起,用盡全力朝著七夜進攻。房間在他們的打斗中倒塌了,七夜一掌把她打到吐血,他一手制服了尋玥,另一手捏住了九灕的脖子。九灕心知今天殺不了七夜了,是那麼慶幸修羅被她指使出去抓魚了,可以逃過一劫。她閉上眼楮︰「想殺我就殺吧。我技不如人,願賭服輸。」

「你等這天等了很久了吧。」

「是。你為什麼不死,七夜!」

九灕厲聲說,滿是仇恨地看著七夜,真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她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等待著七夜的動手,沒想到過了很久都沒有傳來想象中的疼痛。七夜放了手,捂著傷口,輕松笑著︰「那這樣算扯平了吧。」

「什麼扯平?七夜,你殺了我那麼多族人,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那就永遠記住我好了。」

七夜的唇從九灕的面頰上掠過,然後躺了下去,閉上眼楮。九灕沒想到七夜居然就這樣放了她,眼楮一紅,沖到了雪地。

「為什麼不殺我!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這算什麼,這算什麼!」

她的哭聲在雪地中回蕩。

九灕在雪地里呆了很久才回來,手腳都凍僵了。她是多希望七夜發燒死,或者燒壞腦袋。可是,她的希望永遠是落空的。傍晚的時候,七夜下了床,看起來好多了。九灕驚嘆于他驚人的恢復能力,心中有點失落——這家伙果然沒那麼容易死。

也不知道為什麼,再次看到七夜的時候她的心中並沒有以前那麼大的恨意了。雖然沒能殺死他,但她覺得自己好像完成了某種儀式一樣,也終于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而當事情完成後,有的只是空虛罷了。

七夜,等著吧。我總會有夠實力殺你的那一天。九灕默默想著。

七夜非常自來熟地坐在桌前吃著他們的剩飯,說︰「這菜味道不錯。九灕,是你做的嗎?」

「是啊。」九灕沒好氣地說。

她對七夜真是理解無能——他怎麼能那麼自在?他不知道他們是仇人嗎?他們昨天還斗得你死我活!他真的不怕她在飯菜里下毒?

「你以前從沒給我做過飯。」

七夜輕聲說,聲音倒是有點撒嬌和抱怨。九灕被氣得發抖,過了好久才冷冷地說︰「以前哪有時間做飯啊,天天斷手斷腳的,對吧?」

七夜沒想到九灕會這樣說,一怔,而九灕已經開始做家務了。

她非常辛苦地拖地,擦窗,明明法術可以完成的事情她偏偏親力親為。她把怒氣都發泄在了體力勞作上。她挽起袖子,貓在地上刷地板,力氣之大讓一向愛惹她的修羅都不敢說話。七夜倒是怡然自得的吃飯,喝茶,仿佛根本沒有發現她的怒氣一般。九灕看到七夜那悠閑的樣子就來氣,把抹布一扔︰「你來。」

七夜靜靜看著她。

「飯是我做的,地總該你拖吧!難道你還想在這里白吃白喝不成。」

七夜慢慢走過來,拿起了抹布。

他沒有反抗,也沒有拒絕,非常認真地擦桌子、拖地,而九灕只覺得眼前的一切就好像幻覺一樣。她難以想象,殺人的手會用來洗碗、擦桌,也難以想象七夜居然會有那麼平和的表情。她故意一邊吃瓜子,一邊把瓜子殼吐在地上,而七夜一言未發。後來,她實在忍不住,問︰「七夜,你不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七夜反問。

九灕沒有說話。她只是怔怔看著七夜雪白的手,想的卻是如何能搶到火焰石,然後殺了他。

「你別做了,還是我來吧。」九灕終于說。

七夜回房間後,九灕把七夜打掃過的地方又重新打掃了一遍。修羅非常不理解她︰「你為什麼要照顧他?」

「因為我殺不了他。不這樣的話,他會殺了我們。對了,你有迷.藥嗎?」

「你想做什麼?」修羅警惕地問。

「快拿來!」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九灕端著酒菜進了七夜的房間。七夜顯然沒想到她會來,坐直身體,微笑︰「你是來找我喝酒賞月嗎?」

「是啊。這酒可是我從天庭里帶出來的,你一定沒喝過,嘗嘗。」

九灕眼睜睜看著七夜喝下被她下了迷.藥的酒,唇角勾起,柔聲問︰「啊呀,怎麼讓你喝酒喝,你就不怕我下毒嗎?」

「你若是下毒,怎麼會和我說那麼多話?」

七夜淡然的微笑讓九灕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憤怒。她默默等待藥性發作,說︰「七夜,你在這里怎麼見其他人來見你?他們拋棄你了嗎?」

「有你在就好啊。」

「討厭,人家才沒和你開玩笑。被拋棄的滋味很難受吧。」

九灕的手輕輕劃過七夜的身體,在他的胸膛不住打轉。她原本打算看七夜因為動情而痛楚的樣子,沒想到七夜沒有反應,挫敗極了。她干脆坐在了他的腿上,輕舌忝他的嘴唇︰「七夜,你想我嗎?」

七夜一頓,沒有回答。

想……嗎?

好像確實是想的。

當獨自一人入睡的時候,會想著她柔軟的身體;當被玄武刺中的時候,想的卻是她胸口綻放的血花。他從沒想到,他居然會把一個人放在了心里。雖然只是很小的位置,但她確實存在。

「告訴我嘛。」

「有。」

七夜說著,反身把九灕壓在了身下。

九灕沒想到七夜居然服用了麻藥後還能動,眼楮瞪得大大的︰「你你你沒被迷倒?這麻藥只要一滴,可是連鯨魚都會被麻倒!我可是倒了一整瓶!」

「可我不是鯨魚。」

七夜的唇在九灕的唇上拂過,單手撕開了九灕的衣襟。九灕看著臉色蒼白,神情漠然的七夜,沒想到他居然膽敢在這里欺負她,弓起腿,狠狠給了他一腳,準確踢到了七夜受傷的月復部。七夜神色不變,身體紋絲不動,簡直讓九灕懷疑她剛才的那一腳是幻覺。七夜抵住九灕的額頭,柔聲說︰「不繼續勾.引我了嗎?」

「七夜,你放開我。」

「女人都愛口是心非。」

「放屁!放開我!」

尋玥狠狠對著七夜的背部打去,但七夜居然一手就抓了它。尋玥發出哀鳴,而九灕看著鮮血從七夜的手上就這樣淌了下來。七夜的另一只手放在她胸口︰「九灕,我說過要是你能引.誘我愛上你,我就會放你走。」

「哦?難道七夜大人愛上我了?」九灕諷刺一笑。

七夜沒有回答,只是吻她,力氣之大讓九灕恐懼。如果說她之前和七夜也有過點到為止的曖昧的話,但都是點到為止,七夜從來沒有強迫過她,而此時的他卻好像野獸一樣危險,充滿了攻擊性。九灕暗恨自己居然來招惹七夜,拼命反抗,不讓七夜踫她。七夜那麼溫柔地看著她,又是那麼溫柔地吻上了九灕的胸口,輕聲說︰「小東西,這都是你自找的。」

什麼?

九灕突然覺得胸口傳來撕心裂肺地疼,眼前一片漆黑。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正在月兌離她的身體,她努力不讓心髒離開,但七夜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

與以往的感覺不同,她清楚意識到要是心髒月兌離身體,她可能命就去了大半,修為也會毀于一旦。所以,九灕拼命不讓七夜得逞,但還是無力。就在她幾乎能感覺到心髒被七夜捏碎的時候,七夜突然倒下,壓在她身上,讓她怎麼也動不了。

混蛋……

九灕心中喃喃罵著,昏厥了過去。

九灕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七夜枕在她身上,不知道到底是在睡覺還是真的昏倒。她費力把七夜推開,然後第一時間扯開衣服,模上心髒,感覺到心髒還在跳動才松一口氣。她看著恩將仇報要殺自己的七夜,眯起眼楮,拿起尋玥對準他的胸口就刺去。七夜猛然睜開眼,一手抓住了九灕的手臂。

他們就這樣靜靜對視。

九灕心想今天和七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干脆下了殺招。七夜一掌把她打倒在地,九灕一口血就這樣噴了出來。她怨恨地看著七夜,而七夜朝她走了過去。九灕屏住呼吸,只听見七夜問︰「你是誰?」

七夜彎下腰,對九灕說,而九灕愣住了。

「七夜大人,這樣玩我很有意思嗎?」

「七夜大人……我叫七夜?」七夜迷茫地看著她。

「你叫混蛋。」九灕陰沉地說。

「混蛋……並不是好听的名字。」

「你到底要怎麼樣!想打架嗎!」

「我好像認識你。」

七夜的手模著九灕的臉頰,而九灕愣住了。她並不認為七夜是一個無聊的會用這樣的事情開玩笑的人,下意識後退幾步,警惕地說︰「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我又是誰?」

難道……七夜這家伙失憶了?九灕呆呆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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