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舉事,也是按著先前的計劃來了,只是令尹正沒想到的是爾朱雲濯竟是如此的手眼通天,竟是能讓一直跟尹正合作的臨越此次絲毫無動靜。舒駑襻並且爾朱雲濯的勢力,他竟是只發現了十之五六,其余藏在暗處的竟是令他絲毫無所覺。
看來他真的是老了,這個世界是屬于年輕人的,這樣也好,他總算是能夠去陪伴尹韶華的娘親,莫清寧了,省的她一個人在那寒冷的地下受苦。
尹韶華不知尹祺瑞與她的爹爹尹正告訴她的實情有幾分,又有幾分沒有說出來,不過此時她也真正了解到了起碼爹爹不是完全不愛她的,而她錯怪了他一輩子。
她一直以為,娘親過世不久,爹爹便將那個女人帶了回來,並且還帶回了個孩子,可見他竟是在有著娘親的同時有著那個女人,沒想到,她的一直以為都是錯的,完全錯了。
尹韶華終于攥著那些信紙哭了起來,眼淚打濕了臉頰,滴落在了信紙上,在紙上暈出一團墨跡妍。
尹韶華打起一個火折子,將那些信紙點燃了起來。看著這燃燒著的火光,尹韶華仿佛在火焰中看見了爹爹尹正和娘親莫清寧一起在看著她。
將那燃燒著的信紙放進火盆里,尹韶華轉身走出了這間屋子。
一陣清風從窗口吹進來,將那紙灰吹的滿屋子都是,卻是以後都不會再有人打掃了筱。
待得尹韶華出了院子,周圍便是圍上來幾個人。
尹韶華勾唇一聲冷笑,她知道這幾人自她來便一直都在這里,此時是要帶她回皇宮?
尹韶華足下用力一點,便是飛身沖了出去,想要抓住她,就得看他們有沒有本事了。
看尹韶華竟是不合作,想要逃走,幾人也緊追而去。
幾番圍截後,尹韶華被圍在了中間。
「娘娘還是隨我們回去的好,若是等到出手傷了娘娘,那可就不好了。」
「娘娘,哈哈,我可是逆臣之女,你們看清楚了嗎?這個娘娘我可真不敢當。」
幾人忽視一眼,「不管娘娘是何身份,既是皇上吩咐,屬下也只能听命行事,還請娘娘見諒。」
話未必,尹韶華抬手一根銀針飛射出去,沒想到竟是被避了開去,看來這幾人功夫不低啊,尹韶華方才雖只是試探,此時卻是不得不小心了。
這幾人加起來,恐是不好對付啊。
再次抽出幾根銀針,尹韶華分別向幾人投去,尹韶華借機再次逃走。
沒想到再次被合圍。
「娘娘此時還是跟屬下們回去的好,能讓娘娘來這里,已足以說明聖上對娘娘的心意了。
尹韶華眼中一道冷冽閃過,隨即便出手向一人攻去,看來今天這場仗不打,她是別想離開了。
幾人隨即戰作一團,尹韶華此時以一敵眾竟是未顯劣勢,幾人在出手之時,也不禁增加了對尹韶華的敬佩之心,看來這個女子果然非同一般,怪不得皇上那麼一心對她。
打了許久,幾人是難分難舍,卻仍是未分勝負。
尹韶華心中難免產生一絲焦急,這樣下去,恐是對她不利啊。
忽是想到此時懷中還有一瓶迷迭香,這香是她精制而成,只聞一點點,便會讓人即刻睡著,並且睡上兩天兩夜不醒。
尹韶華自懷中掏出,打開瓶蓋,自己掩住口鼻,瞬間周圍的空氣中都彌漫了一股子香味,竟是異常好聞,幾人不查,竟是都吸進去一口,瞬即便踉踉蹌蹌的倒了下去。
尹韶華看了這幾人一眼,轉身正準備離去,不料這時爾朱雲濯卻是出現了,後面還跟著幾人。
尹韶華這麼一看,竟是認出爾朱雲濯身後一人竟是祁連夜,一時竟是叫出了他的名字。
爾朱雲濯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綠衣,「祁連夜?」
祁連夜瞬即半跪在了地上,「屬下……」
尹韶華卻是看著眼前情形,想到當初自己是得到了消息,說是千纓中毒須得冰蠶才能相救,才去的圖霄。而消息是暗夜中人得來,卻又為何是假?說假也不全是假,只是原本千纓的傷勢並未有那麼嚴重,即使她不去,他也不會有性命之危,可以說她是被騙去的。
而去過暗夜總部,又能做到這些的,恐怕只有眼前人了。祁連夜出賣了她,爾朱雲濯旋即想了這麼個計策將她支開,好活捉了尹氏一族,沒想到當初的一時手癢,救了這麼個白眼狼。
尹韶華看了祁連夜一眼,祁連夜卻是低著頭並未看她,自從做了這件事後,祁連夜總是覺得自己枉為人,可是再讓他選一次,他還是會听從爾朱雲濯的吩咐,這就是個人的命,躲也躲不過的。
「怎麼你們也想攔我?方才的情形想必已經看到了,想要再試上一試。」
爾朱雲濯卻是絲毫未動,也未有所回答。
尹韶華皺了皺眉頭,看來這招不好使,此時她兜里只裝了這麼一瓶迷迭香,方才已經用過,沒有了。
看著這幾人,尹韶華雖自知不敵,卻仍是不想就這麼束手就擒,無論怎樣,也要拼上一拼。
隨即,尹韶華便與爾朱雲濯戰在了一處,爾朱雲濯竟是招招攻向她武功所存在的弱點之處,尹韶華一時竟是十分被動。
尹韶華後退幾步,兩人分了開來,沒想到爾朱雲濯竟是對自己的武功如此熟悉,尹韶華頗感詫異。
不過,此時的她已不是以前的她了,這些以前所存在的弱點對她來說一不再是弱點了。
再次相站,爾朱雲濯感到,方才攻擊的讓她退卻的地方,此時卻是起不了任何作用。
爾朱雲濯再次端詳了尹韶華一眼,自從她失蹤以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竟是能讓她在短時間之內武功如此突破。
此時,爾朱雲濯卻是漸漸處在了劣勢。
尹韶華不知的是,若是往日里的爾朱雲濯,或許不致如此,只是此時他的身體尚未恢復,這時其余幾人竟是直接加入了戰斗之中。
尹韶華沒想到此時她與爾朱雲濯的單打獨斗,他竟是允許旁人加入,若是在以前,他絕不會如此做。
沒想到如今竟會如此。
幾人加緊戰團後,尹韶華便覺不妙,果然,她終于不敵,還是被擒住了。
尹韶華冷眼看向爾朱雲濯,「你卑鄙。」
沒想到爾朱雲濯卻是挑眉一笑,這一舉動竟是與往日里的爾朱漣笑一番模樣,「卑不卑鄙,只要能讓你留下,又有什麼關系。」
看著尹韶華逐漸瞪大的眼楮,爾朱雲濯直接轉身便要離去。
這時有屬下道︰「不知那幾人如何處置?」
爾朱雲濯並未轉身,「既然是他們提前不能察覺,進而中招,便讓他們就在那里躺上幾日吧。」
「是。」只見詢問之人看了爾朱雲濯的背影一眼,便隨著其他幾人帶著尹韶華一同離去。
此時,只見靜悄悄的大街上,幾人凌亂的躺在路中央,不知到明日天亮時,眾人看到他們這副光景,又是會傳出何種笑料。
尹韶華被再次帶回了皇宮之中,並且又是之前那個房間。
進了門看著眼前的桌子,尹韶華便是已是氣急一腳踢了上去,隨即桌子四分五裂了開來,連著上面的茶壺茶碗也打碎了一地。
這時一丫鬟許是听到響動,跑了進來,看著眼前情形,隨即叫來了幾個男丁將那破碎的桌子抬了出去,丫鬟將地上的碎片收拾完畢後,不久又有人抬了一張新的桌子,並擺上來和先前一樣的喝茶用具。
丫鬟收拾完畢後,便直接退了出去。
尹韶華看著那新擺上的桌子,又是一陣氣怒,不過讓她生生忍住了,即使再踢一次,也不過再重新換一張桌子罷了。
尹韶華提步走了出去,竟是也無人攔阻,走到花園中,看著那些花朵開的奼紫嫣紅,尹韶華只覺一陣煩躁。
「來人?」
尹韶華喊完後,便有一丫鬟快步跑了過來,「娘娘有什麼吩咐?」
又是听到娘娘這個字眼,尹韶華皺了皺眉頭,似是極不樂意,卻又毫無辦法,想要她們改了這個稱呼恐怕是不可能了。
「將這些花草統統拔掉,一個不留。」
「啊?娘娘?」
「怎麼,我說的話你沒听見嗎?」
丫鬟看尹韶華已有了怒意,趕緊道︰「是,娘娘既然不喜歡,奴婢即刻找人來將它們拔掉。」
尹韶華說完之後便是直接走了回去,根本就沒去管這些。
只見不久之後,丫鬟便帶來一大幫人來這里拔花草了。一邊拔一邊有人嘀嘀咕咕道︰「這麼好的花,拔掉多可惜啊。」
還未說完便被人舉起手指「噓」了一聲,只見這人指了指房間里面,「這位娘娘脾氣可不好,你可別被她听見了,省的到時候找你的錯處。」
一听這話,那人馬上不再吱聲了,竟是拔的比任何人都快了起來。
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響起,「你們在做什麼呢?」
眾位丫鬟奴才抬頭一看,竟是這位主子,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可要怎麼辦是好,這位主子也不是個好惹的主,並且此時還懷了龍胎,這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雖說不見皇上多麼關心,這太後娘娘可是甚為在意的。這萬一兩位意見相左,他們可是該听哪個的。
「淑妃娘娘吉祥,這是,這是……」這是了半天終于說了出來,「這是屋子里那位娘娘說是看著這些話煩心,讓奴才們將這些全都拔掉。」
原來竟是尹祺瑞,果然,她一听這話,立馬氣得臉漲紅了起來,「怎麼,你們竟是瞅著我喜歡這些花就要將它們拔掉,存心不想讓我好過是吧,好好好。」
尹祺瑞一連說了三個好,既然這樣你們便等著,看我不去告訴太後娘娘,她老人家可是也甚是稀罕這園中的花,若是知道你們竟是將它們全都拔了,看她老人家怎麼處置你們。」
說完,尹祺瑞就要往太後所住的地方行去。
眾位奴才一看,這怎麼竟是連太後娘娘也得罪上了,這他們縱是有幾個頭也不夠砍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為難的表情。
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恐是再多拔一棵,這腦袋可就不保了。
這時有一丫鬟走了出來想著尹祺瑞行了一禮道︰「淑妃娘娘有所不知,皇上昨日已經吩咐過了,屋中這位娘娘想要做什麼,奴婢們都不得阻攔,也不得違抗。」
尹祺瑞走近了那丫鬟一步,「怎麼,莫不是本宮的話你就可以不听,當做耳旁風了,恩?」說著竟是一巴掌打了下去,只見那丫鬟原本白皙的臉頰上瞬間浮現了一個五指清晰的手印。
眾人一看這情形,紛紛低下了頭,這里他們可是誰也惹不起,惹惱了誰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時只听一聲似是調笑的聲音傳了過來,尹祺瑞一听,便知又是爾朱漣笑來了。
只見她笑嘻嘻的走到跟前,打量了一下眾人,目光在那挨了一巴掌的丫頭臉上看了一眼,再轉到了尹祺瑞這里。
「不知是什麼事情惹得皇嫂如此生氣啊?竟是不惜的跟個丫鬟動起手來。」
尹祺瑞向爾朱漣笑扶了扶身子,「參見王爺。」
「皇嫂不必客氣。」
這個皇嫂向來是皇兄比較頭疼的事情,原本她嫁過來就是尹正當初私自決定,沒想到此時竟是懷了皇兄的孩子,並且有太後如此護著她,不知他這個嫂嫂又是如何入了太後她老人家的眼。
而據說太後可是對尹韶華這個皇兄喜歡的女人頗有微詞,並且一直對于皇兄要接尹韶華入宮心中極度不滿。
也不知這兩姐妹之間到底是有什麼過節,偏偏相處不到一塊。
雖爾朱漣笑也知道尹韶華和尹祺瑞並非親生姐妹,但卻是已經習慣將她們放在一起提及。
如今尹韶華也在宮中,不過從今日的情形看來,兩人之間的情形還真是不容樂觀,以前那會在三皇子府中時也不見得鬧得有這麼厲害。
爾朱漣笑瞧了尹祺瑞的肚子一眼,莫不是女人有了孩子之後,都會變得凶悍起來,爾朱漣笑心中不禁發起怵來,看來她還是不娶妻為好,這種情況,他恐怕是應付不過來。
尹祺瑞看爾朱漣笑來了這里,也不好再動粗,不過這些花卻是不許他們再拔了,只見她指著那些個奴才道︰「你們誰要是再敢拔一棵,我砍了他的手。」
這時卻是從尹祺瑞與爾朱漣笑的身後又傳來一個聲音︰「你想砍了誰的手啊?」
眾人一看竟是連皇上也驚動了,紛紛扣頭道︰「奴婢(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玩玩歲。」
皇上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形,「發生什麼事了?」
爾朱雲濯問過之後,竟是無人吭聲,這時,方才頂撞尹祺瑞的丫鬟這才走了出來,跪到皇上面前道︰「我家娘娘說看了這園中的花草心情甚是煩躁,便下令將這些全部拔除,淑妃娘娘來了之後制止了奴才們,又不許拔,奴才們正不知如何是好。」
爾朱雲濯此時卻是看著那丫鬟的臉道︰「怎麼,你拔個花草竟是臉也受傷了。」
丫鬟沒想到皇上竟是注意到並且問及,看了一眼尹祺瑞,卻是未被她威脅的眼神嚇住,直接向皇上道︰「這臉上的傷不是花草所傷,是淑妃娘娘方才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