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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媚兒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大度的人,所以看到柳青的時候,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油然而生。舒駑襻等她走進靖王舊府門時,才發現被她趕走的那些妾室全在這里呢!都列著隊站在兩邊,表情恭謙地歡迎她回府。

蘇媚兒蹙了蹙眉,沒有吭聲。因為鳳厲靖現在是她的男人,這些毀他利益的事情,現在做起來就不象以往那般不計後果了。

坐在廳堂,柳青從奴婢的手上端起茶來奉在她的面前,一切都如舊時候尊卑長幼的禮儀做事。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蘇媚兒愈發的郁悶,揮了揮手道︰「該干嘛干嘛去,都別堵在廳堂。」悶得很。

那些妾室們面面相覷,都紛紛神色各異地告退,往後院走去。

媚蘇門人站。「哼……持著受王爺寵,還真的尾巴翹上天了,看她什麼時候摔下來。」

「可不是!我看也差不多了,王爺讓柳夫人叫我們回來了,證明她現在沒以前受寵了。」

「看到沒有,她剛才又氣又急又不敢發作的表情,你們看到了沒有?我看到,心里爽死了。」

眾妾室七嘴八舌地邊說邊走,說話的聲音也故意不加掩飾。看來大家以往都被這個王妃欺壓得太厲害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那肯定是狠狠地發泄一下嘴癮了。

蘇媚兒揉了揉眉心,單手撐著腦袋便閉目養神了起來。

「王妃,不如進屋里歇息?在這等會睡著了,恐怕會著涼。」柳青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

「不用了。我就在這里等吧!不知道王爺是不是今晚就出發?」蘇媚兒道。她有點擔心晚上出現的是梓龍,會一時適應不了領兵打仗的事。

「王爺一般領了軍令狀之後會立即出發,只是這次因王妃隨軍,也有可能會留一晚,明天再出發。」

「那叫廚房的人煲一些滋補的湯吧!還有,做一些王爺喜歡吃的菜。」蘇媚兒吩咐道。

「妾身早已叫廚房的人做了。」

「嗯!那你也下去吧!不用在這里候著,天天掛著假惺惺的笑,真替你難受。」蘇媚兒小聲地說,雙目依然閉著。

柳青靜默了一會,便退了下去。

其實她對自己並不差。以往雖然是天天被她監視著,可她同時也盡心地伺候著自己。為什麼現在對她那麼反感?一開口就想諷刺她,想她不舒服。

想到這是唯一一個與鳳厲靖有關系的人,蘇媚兒就渾身不得勁。以前根本就沒這種感覺,可現在橫豎就是看她不順眼似的。

鳳厲靖接過鳳鳴皇給的五年內拿下南炎國的軍令狀。並對父皇提出了要軍需時的一些特權。

鳳鳴皇都一一特批給他。在軍事方面,這對皇家父子表現出了驚人的一致意見和統一的行事方式。

鳳厲靖離開皇宮之前,去見了皇後一面。身為母親的拳拳之心,最關心的莫過于兒子的身體狀況。在自己的屋里,擺了幾個小菜,還弄了一壺上好的宮中雪酒,算是為自己的兒子餞行。

「現在晚上還有異常嗎?」皇後問。

「已無大礙了。」鳳厲靖答。神醫被媚兒放走了,暫時還滅不了那個前世,但總會有其它辦法的。

「現在打仗,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結束?韓丞相前兩天還特意跟你父皇提起芊芊與哲兒的婚事。再拖下去,恐怕要耽誤人家。你去西門邊關的話,就讓哲兒捎個信回復人家。看他什麼時候回來與芊芊把婚事舉辦了。」皇後道。

「三弟答應與韓芊芊的婚事了?」鳳厲靖問。

皇後的臉一沉,說︰「這是父母之命,由不得他不答應。」

韓芊芊是韓丞相的嫡出小女,是鳳鳴皇和皇後一早就看好的皇家兒媳人選。開始是想定給鳳厲靖的,但前幾年鳳厲靖犯怪疾,之後又迷戀南宮琪,再就娶了戰俘蘇媚兒。所以一直沒有機會。

于是他們又把目光放在三皇兒鳳厲哲身上。皇臣聯姻,有種類似政治聯姻的意味,一是鞏固皇子在朝的外權勢力;二是加固臣對皇家的忠誠。當然,也有一些聯合起來謀逆造/反的,可這種畢竟是少數。

鳳厲靖便沒再說話。腦海卻飛快地以韓丞相為中心,將他的勢力呈放射狀向四周擴散。發現如此一來,這一聯姻還真是非同小可,有一重要部分的朝廷勢力全在韓家手中。包括了京城的整個東營,都是韓家的親信在任命統率。

雖說是與自己的胞弟感情一向深厚,但新太子死了之後,有些事情未雨綢繆總是好的。權力之爭在皇家永遠沒有朋友,只有敵人的。這事,他做孩童時就知道了。

現在有勢力在手,已蔚然成風的也就他們兩個皇子了。余下的四、五、六皇子還在少年期,雖不足成患,可等他在外征戰回來,他們恐怕一個個也都有自己暗中培養的勢力了。

鳳厲靖就是有這樣的習慣,他可以把一些事情看得很遠,提前做一些未雨綢繆的預防措施。否則,他也就不會有玄神閣的存在了,更加不會早早被封王、封城了。

回靖王府的路上,他才慢慢地把思緒拉回來,看了看天色,今天是陰天,還未到傍晚,就已烏雲密布,看來一場大雨即將到臨了。這時候出發,似乎也不太好。看來晚上只能在府上住一夜,第二天再帶兵出發了。想到晚上有個男人與自己的女人糾纏在一起,他就想抽劍殺人。

蘇媚兒睡著因坐著不動的姿勢太久,血液不通暢,醒來之後,便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麻痹的手腳。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天累得她直打瞌睡不說,就連耳力也下降了,連下人在廳里掌燈都不知道。望著外面黑透的天,便問門口的丫頭︰「王爺回來了沒有?」10gfz。

丫頭低垂著頭答︰「回王妃娘娘,王爺已回來了。」

「怎麼沒叫醒我?他用晚膳了沒有?」蘇媚兒邊說邊抽腳往寢室走。

「王爺在宮里好象已吃過了,似乎也喝多了。所以沒往廳堂這邊來,是柳夫人扶王爺去休息的。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丫頭見她往寢室里走,伸手欲攔又不敢攔的樣子。

蘇媚兒站定了身子,冷銳的眼半垂眸掃過那丫頭,那丫頭頓覺得一股寒氣直冒上來,驚得噗通地跪在地上,顫著聲音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知道就好!」蘇媚兒冷冷地說,邁開步子繼續朝寢室走去。

外室的門檻還沒邁,就已听到里面傳來的粗喘氣︰「琪琪……深點……再深點……嗯……好舒服……啊……琪琪……。」

蘇媚兒的臉頓時變得青白無血色,唇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馬上被銀牙緊緊地咬住,雙手更是緊緊地攥成拳頭,連掌心被尖銳的指甲弄傷也不自覺,腳舉在門檻上良久,象突然沒了力氣往前落腳似的。

屋里一聲緊似一聲的催促和粗喘漸漸讓她呼吸困難了起來。最後,她的目光一寒旋風般地闖了進去,就算是洪水猛獸,她也要親眼目睹這最讓人心傷和惡心的場面。

錦被床榻依然如一副最艷俗的畫,如今畫上面壓著兩個赤誠的男女,讓這副艷俗的畫增加了活色生香的婬/靡感。

不是沒看過柳青給鳳厲靖做口/活的樣子,那時候,除了惡心和反胃,她找不到別的感覺。可是今天這場景重現,她除了以上的情緒之外,還有深深的傷心和難受。

她「錚」地亮出了指刀,貼著柳青的臉,冷聲道︰「起來,出去。」

柳青一下子被指刀鋒刃的寒氣嚇得花容失色,張著小嘴,從床上起來,臉色也不好看地說︰「王妃請別忘記,妾身也有權利享受雨露之份。」

「穿上衣服,從這里滾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三遍。」蘇媚兒根本就不想听她說話。

柳青憤恨地拾起地上的衣裙,懾于她渾身上下籠罩的恐怖殺氣,跺一跺腳,悻悻地套上衣裙便帶著滿懷的怨恨出去了。

床上的男人閉著眼楮猶不自覺地低聲喃喃︰「琪琪……快來……。」一副陷入情/欲浪潮中的模樣。

蘇媚兒再也忍不住地一巴掌拍了過去,厲喝︰「鳳厲靖,夠了!」

男人捂著臉,象被剛剛打醒了似的望著蘇媚兒︰「琪琪,發生什麼事了?」

蘇媚兒氣得想吐血,手上的指刀抵著鳳厲靖的脖頸,喝道︰「你以為裝成梓龍與柳青尚了床,我就會嫌棄他嗎?我就不會再愛他了嗎?但你這樣做,終于讓我明白了梓龍的苦,他無法說出來的那種悲涼。鳳厲靖,你……。」你真讓人無語!如果不是看到他身體某部位還柔軟地被柳青含在嘴在,她差點就真的以為是梓龍了。

想到自己看到這番情景都難以接受,那梓龍呢?厲靖呢?他們又是怎麼面對自己的女人與人分享的感覺?

蘇媚兒真要瘋了,這兩個男人為了自己也許一輩子都會不停地相互斗心眼,較勁。而自己呢?愛兩個人,本就是一場尷尬的愛情。這錯在哪?在于自己的變心,在于自己的不堅定,與哪一個男人在一起,都注定要傷害另一個的心!沉重的內疚感讓她天天都活在掙扎里,愛情變得不再美好,而是成了一種負累。

也許,真的是離開的時候了。蘇媚兒的念頭也不過是電光火石間一閃而過,手上的指刀也收了起來,未等男人伸手去捉她,她已扭身奔出了寢室。14938775

「媚兒……。」該死的,未等他下令叫人把她攔住,他就失去意識。這可是他精確算好了的替換時間,本來打算讓蘇媚兒看看梓龍與柳青酒後亂性的情景。沒想到,卻棋差一著,最後陰謀沒搞成,反正把蘇媚兒氣走了。

莫梓龍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敏銳地察覺到有什麼異樣。飛快地撿起褻衣褲穿上,走出寢室問門外的侍衛︰「王妃呢?」

「剛剛離開。」

「有沒有說去哪里?」

「好象朝廚房那邊去了。」侍衛怎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何況蘇媚兒離開的時候,只是腳步匆匆,並沒有別的異樣。要說異樣的話,就是先前王爺說的那些令人浮想聯翩的話了。

莫梓龍回到床上,潛心冥想了一會,只有一點片段的,在床上,有個女人伏在自己的腿間……。

他猛地收回了欲深入探索的冥想,感覺整個人被絞得徹心徹骨。一雙手攥得緊緊的,手背上的青筋突現。

府外的夜黑得很透,眼看一場大雨就要降臨了。蘇媚兒騎著馬,甩掉影衛,然後朝玄冰城的方向奔去。

早就應該要離開的了,為什麼非要待到心徹底地碎了之後,才舍得離開?蘇媚兒一路淚紛紛地往玄冰城趕。明白此次離開,但再無念想。讓所有的愛和矛盾都統統消失吧!愛情一旦成了難堪,她不知道怎麼來繼續?還有什麼理由再繼續?離開也痛,不離開也痛。

離開起碼還沒那麼內疚、虧欠!

玄冰城與雪都京城一樣,都是沒有宵禁的城,不到兩個時辰,她已到了玄冰城的城門腳下。

遠處的雪都京城傳來罕見的冬雷聲,看來冬雨已下了。現在已是子時半夜,蘇媚兒將斗篷的帽子戴上,牽著馬慢慢地朝千里香茶樓走去。

到了茶樓的後巷小門,她叩了很久,才有人出來開門。

「我來找掌櫃的。告訴他,我姓蘇。」蘇媚兒沙啞著聲音道。

開門的下人打量了她一番,只見她半遮著臉,看不太清楚整個模樣,但衣著卻不是普通人家,便狐疑地叫她在外面先稍等,他去通報。

很快,茶樓掌櫃小跑著過來親自把她迎進了里屋。

「幫我聯系無先生。」蘇媚兒輕輕道,燭光下的她,臉色非常不好,象生了場大病的人一樣。眼楮很腫,已失去了往日的嫵媚風采。

「請王,請夫人稍等,我現在就讓人去傳遞消息。無先生他們還沒走遠,應該很快會收到消息。」掌櫃說完,就出去了。

前天來千里香喝茶,掌櫃親自寫茶點單子的時候,上面有幾組摩斯密碼大刺刺地寫在那里,蘇媚兒一看才知道無涯子他們已找到了寶藏,並已帶了一部分出來。

也直到前天,她才知道千里香茶樓是無涯子的眼線。

第二天清早,蘇媚兒還沒起床,掌櫃已把無涯子親筆寫的摩斯密碼信給了她。上面寫著會合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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