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小南仔以比所有人更快地速度竄到醫生的面前「你快告訴我，她有沒有事？」
一個滿頭銀發的醫生摘下了戴在嘴上的口罩，用手慈愛地模了模小南仔的頭「孩子，進去見你媽媽最後一面吧！」
「最後一面？」小南仔在嘴里喃喃地把這句話說了一遍，整個人仿佛痴傻了般沒有反應。
「唉…」滿頭銀發的醫生，也就是本院的院長無奈地沖我搖了搖頭「對不起，我盡力了…」
「南仔…」我擔憂地撫住小南仔的肩頭，這才發現他小小的肩頭在急劇地顫抖著。
「進去看看媽媽吧！」我終于一狠心，拉著小南仔走進了病房。
手術床上，面色蒼白的顏曉樂仿佛睡著了一般沉靜，要不是她的眼皮還在輕微的跳動的話，我幾乎以為她已經去了哪個遙遠的地方。
「媽媽…媽媽…」小南仔輕聲地叫著自己的媽媽，一雙小手覆在顏曉樂那只放在被單外面，瘦得只剩幾根筋的蒼白小手，小南仔顫抖的聲音差點被風吹散。
「南仔…」顏曉樂仿佛從睡夢中醒來一般，她輕輕地睜開眼楮，望著自己的兒子，眼里充滿無盡的依戀。
「媽媽…你會沒事的，醫生說，你馬上就可以出院了…」
「南仔…」顏曉樂虛弱地搖搖頭「媽媽知道媽媽的身體…媽媽…媽媽就快要離開你了…媽媽…好，好舍不得你…」
「媽媽…」小南仔終于忍不住哭泣起來，這也難怪，他只不過是個只有五歲的孩子，程雅楠也沒有能忍住，跟著流淚去了。
我也喉頭哽咽，要不是我是個男人，我想我也會跟著放聲痛哭了。
「方先生，程小姐，我能不能拜托你們一個事？」顏曉樂認真地看著我們。
「曉樂姐，你說吧！」我知道顏曉樂接下來會說什麼。
「上次我就已經和你們說過了…」顏曉樂喃喃著「如果…如果我不在了，請你們幫…幫忙，收，收留南仔…」
「曉樂姐…」我攬住程雅楠，和她一道以無比堅定的眼神回報顏曉樂「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南仔，我們會給他一個好的未來的！」
要是在這之前我還不敢說這樣的話，但現在我知道，這是一個責任，我這個男子漢必須承擔起來的責任。
「好…好…」顏曉樂點著頭，依依不舍地看著我們，看著小南仔，終于，她的眼楮慢慢…慢慢地磕上了……
「媽媽…」小南仔傻傻地叫了一聲，眼淚從他眼里大顆大顆地滴下來。
「南仔…」我無比沉重地將他，將程雅楠攬在我的懷里，望著最後一絲血色漸漸從臉上褪去的顏曉樂「曉樂姐，你放心走吧，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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