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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煜卻沒把他的事放在心上,一路坐車回夏家別墅都沒提肖戟。

夏清倒也不想提他,就悶著頭沒說話。

回到家,夏成彰就將宋煜叫進書房。

「你幫秦嶺做好金河銀湖的項目,只要兩套房,傳出去倒有人會說我夏成彰不會做人了,這是八百萬的現金支票,你拿著。」

宋煜沒廢話,拿起支票收到口袋中,問道︰「還有事嗎?」

「京里可有好些人在等著你了,我爸也想見見你,上回沒有機會,緣慳一面,我爸可是念叨了好一陣了,」夏成彰微笑道,「但你還是先應付完那些人再說吧。」

宋煜知道他提的是什麼,來京城前秦嶺就打過電話,那些人都是些跟夏家關系密切的老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病癥,想靠他醫病的。

一想到這事宋煜就頭大,他那倆下子用來騙人還可以,秦嶺家老子那算是特例,真要去給那些人治病,要不出事還好,要萬一出事的話,說不定就是大事了,吃不了兜著走的大事。

「你也不要急,清兒要在京城住一個多月,你能看多少就看多少吧,不過,」夏成彰拿起便簽寫了個名字下面還有電話,「這是對我夏家有恩的一位老人,你明天就先去給他看看吧。」

宋煜麻木的接過便簽,一臉想哭也哭不出來的表情,從書房走出來。

夏清拉著母親坐在客廳里像個歡快的喜鵲說著金河的事,即便離上次回來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卻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宋煜走出別墅,站在別墅旁的人工湖旁待了會兒,拿出手機給白媚打了個電話。

「注意金狼跟那幾個金丹想做什麼,我剛跟肖戟見過面了,這小子實力不差,還有,黑市快開了吧?」

听聞黑市開張的消息,宋煜就讓白媚留意,京城的消息要比金河來得快,那里有可能找得到最後那份材料。

「黑市在這個月的二十日,在承德舉辦,北方修真界都在籌備資金,我們錢還是太少了。」

像燭門這種門規嚴厲的實在太少,大半的修士有了些修為,都想方設法的弄錢,算來宋煜身上只還有兩千萬上下,扔到黑市里連個水響都沒有。

「還有兩周的時間,實在不行的話,我問夏成彰借一些。」

宋煜打定注意要去黑市千萬不能空手而回,白媚听出他的決心︰「我這里也有些錢,掌門你看……」

「你的錢就自己用吧,你也需要些法寶防身的。」

等宋煜一轉身,差點嚇得魂都沒了,就看夏清一臉怪笑的站在身後。

「法寶?黑市?你是要去黑市嗎?你這個山上下來的家伙,難道還有專門為你們開的黑市?你必須帶我去!」

宋煜滿頭黑線,收起手機就說︰「我那是在說暗語,根本就沒那回事……」

「你騙不了我!我早就知道你有鬼,要你不帶我去,我就把你的照片發到網上,然後在上面寫你全身都是那種病,害了一堆的女孩子,看以後誰還敢接近你!」夏清壞笑道。

……你要我老命了啊,大姐!宋煜這回額頭都流汗了。

「還有兩周,到時再說,行嗎?」

「好,但你一定得帶我去,是在承德對嗎?你不帶我去,我自己去。」夏清輕快的跳著轉過身,回別墅去了。留下宋煜站在那里無可奈何的嘆氣。

那種黑市聚會,都是修真界的人,別說人了,連妖都看不到倆,帶她去不是害她嗎?

算了,到時再說吧。

隔日,宋煜就按夏成彰給的電話撥過去,听到那頭是個低沉的男中音︰「喂,找誰?」

「我是夏總的人……」

還沒說完,那頭聲音立刻一高︰「是宋丈夫嗎?您在哪里?我派車去接您。」

「你給個地址,我開車過去吧。」

拿筆記下地址,宋煜就問陳鎧借了輛小車開去。

地址寫的是在大興,宋煜看地址覺得也奇怪,要是夏家的恩人,怎麼會住大興,那里好像沒什麼別墅區吧。

等車快開到的時候,他就更弄不懂了,四周都是些參差不齊的上個世紀中葉修的紅磚樓,大半都年久失修了,那夏家的恩人就住這里?

直到車開不過去了,他才靠邊停下,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就看在那些紅磚樓的深處有個大院,跟印象中的四合院有些區別,倒像是江南的宅院,前後三進,外頭還有些單杠秋千,幾個七八歲的少年在那里玩。

「請問朱老是住這里嗎?」抓住個在玩單杠的少年,宋煜問道。

「你是問朱爺爺吧,一直走,最後頭就是。」

這種前後進的宅院,從大門就一眼能看到最後的屋子,宋煜徑直走到後頭。

還沒推開門就聞到一股中藥味,其實走到這最里的院子里就聞到了,極濃的藥味,光聞著就很苦,要吃下去,那不更是苦得沒法受了。

這時,就听屋里一聲咳嗽,接著那咳嗽聲就沒停,宋煜趕忙推開門。

一下藥味更濃了十倍,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坐在一張木板床前,床上一個老人正在不停的咳嗽。老人蓋著厚厚的棉被,光用目測,宋煜就猜少說有二十來斤吧。

他的臉色極不好看,瘦可見骨,臉上更像是骨頭粘著皮,頭發都快掉光了,只有稀疏的幾根搭在腦心上,手掌更是如同老干的榆樹枝似的。

「你是誰?」中年人听到動靜,回頭看著宋煜問。

「我是夏總那里的……」

「宋丈夫!」中年人忙站起來,把位子讓出來,「我叫朱清海,這是我爸。」

「朱老。」宋煜尊敬的稱呼了句,就坐在朱清海讓出的位子上,伸手就要搭朱老的脈,誰知朱老突然手指一張,抓住他的手,邊咳邊說,「是成彰讓你來的?讓他別費心了,我活不過今年了……」

「爸!」朱清海忙喊了聲,苦笑對宋煜說,「我爸老糊涂了,他這病是在長征時落下的,解放前倒還沒什麼,六零年後就出事了,時不時的發作。去醫院看了,說是在體內留下了彈片,就在腦里。」

老紅軍嗎?宋煜想了想,就拍著朱老的手說︰「沒事的,我就把把脈,要是能治的話我就治,不能治我也不浪費時間。」

朱清海微一皺眉,這話可說得不太好听。

朱老這才任由宋煜把著手腕。

宋煜完全不會听脈像,他听到是彈片,心想這可太容易解決了,用化金訣不就行了。

靈氣沿著朱老的身體伸進去,就看朱老渾身發抖,臉色卻好看了些。

正當宋煜想用化金訣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一下停了手。

這彈片是在腦中,化金訣的溫度極高,那不一下變烤糊了?

就算是能將彈片給熔掉,那熔掉的金水怎麼弄出來呢?難道就由那金水將朱老的腦袋也燒傷?那也是一個很要命的問題啊。宋煜手一縮回來,朱老的臉就變回原來的顏色,繼續不停的咳嗽。

看宋煜一出手父親的病就有所緩解,朱清海驚奇之際,一把抓住宋煜說︰「宋丈夫,求你幫幫我爸,我看他這病都一輩子,要是能夠讓他消解一些痛苦的話,我願意做牛做馬……」

「不用那麼嚴重,要將彈片取出來,我得想個好法子才能做到。」

什麼?彈片能取出來?朱清海呆住了。

有的人任由彈片在身體里,有兩個原因,一是原來的醫療條件太惡劣,當時沒辦法取出來,後來彈片就被身體新長出來的細胞包裹住了,沒法取了;第二種是那彈片本來刺入的地方就很要命,想取也不能取。

像朱老這種彈片是在腦中,那腦中的神經分布是人體內最密的地方,血管的分布也最密集,要是一個不好,傷了神經傷了血管,都是麻煩事。

宋煜已查到腦里的彈片一共有七枚,分別在小腦和大腦里,位置嘛,他都清楚,可那里的神經血管的狀況怎樣,他就模不到了。

「有x光片嗎?」

「有,在我家里,我現在回家拿。」朱清海說道。

宋煜叫住他︰「不急,我跟你去一趟,順便問問朱老最近的病情。」

有些事不大方便在朱老前說,朱清海給父親也安排了看護,他跟宋煜一走,隔壁小屋的看護就過來照顧朱老了。

「朱先生,你肯定讓朱老先在醫院里看過了吧?」

這是能猜想得到的,誰要不是沒辦法的話,也不會讓宋煜這保鏢來試著救治。

「試過了,還是由京里最有名的談醫生主診的,他研究了幾個方案,都說沒辦法,」朱清海邊走邊苦笑說,「談劍鋒醫生是京里的大專家,神經外科一把好手,他說要是冒險動刀的話,可能我爸會變成植物人,他都說了,那我就更沒辦法了。」

「沒試試去國外?」宋煜問道。

看朱清海的情況,他穿的西裝少說都價值在一萬以上,有夏成彰的看顧,混得算是不錯,那去海外看個病也不算什麼。

「去了美國西雅圖極有名的外科病院,人家也是一個意思,費用倒不算什麼了,」朱清海嘆氣道,「我也想讓我爸多打些杜冷丁,就算不能止住咳嗽,能止住痛也就好了,上癮就上癮吧,我爸都九十了,還能活幾年呢?輕松的去了就是了。」

朱清海也是無奈,這各種手段都試過了,本想直接上杜冷丁,宋煜醫好秦老的事經秦嶺的口傳到他這兒,他就又抱住了一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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