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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壯士解腕

就這樣時睡時醒地又過了三天,她的身體終于慢慢地好了起來。︰

第一件事,她便是去浴室好好地泡了個澡,然後換了衣服便出了門。

打車直驅墨宅,只是剛一現身,即被守在門口的兩個彪形大漢用槍指著胸口,喝令她不準動。

她不禁冷笑,「你們告訴墨顧軒,別以為可以困住墨子簫一輩子!我天天都會來這里等的!我反正沒事,有得是時間,陪他耗得起!」

那兩人對視一眼,隨後有一個人無可奈何去通知墨顧軒去了。

或許是她這種死打爛纏的態度讓墨顧軒有所顧慮了,所以不一會,墨顧軒就一臉鐵青地出現在了她面前。

一出來,看了不看她,徑直地從她面前經過,冷冷地拋下一句話,「跟我來!」

「跟就跟!誰怕誰!」夏小昕脖子一梗,毫不畏懼地就緊隨在了他身後。

兩人走了大概有一百米的樣子,最後走進了一間茶樓。

剛進去,便有伙計迎了出來,駕輕熟路地將墨顧軒帶進了一間雅安。

墨顧軒先坐下,眉眼也不抬地說道︰「坐吧!」

夏小昕也毫不客氣,應聲坐在了他的面前。

她倒要听听他到底是安的是什麼心思。

不一會,伙計奉上了極品鐵觀音,還有精工細作的精致點心。

墨顧軒端起茶杯淺抿了一口茶,最後才淡淡地說︰「說吧!你想怎麼樣?」

「我想要做的事情很多!可我最想問的是,您為什麼突然前後態度不一!難道你從前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嗎?」夏小昕不甘心地問。

「是的。的確是假的!我一直就不喜歡你!因為你太特別,特別到可以影響他的決定,甚至影響到了他性命的安危!你自己說說,自從你跟他在一起後,你除了不斷地給他制造麻煩,帶去痛苦,更時刻讓他的性命處于危險之中以外,你還給他帶去了什麼?你算算有幾次了?他為你不惜以身兒險參加幸存者游戲,差點被蟒蛇活活吞噬。為了你不惜與alice鬧翻,害得墨家與robert的關系已經陷入僵局!更為了你不惜以命去闖堂審,若不是我及時攔下,你以為他如今還有命活在這個世界上嗎?」墨顧軒一樁一樁地細數夏小昕的罪行,最後冷冷地說︰「自古以來,女人分兩種,一種是有能力支持丈夫,幫助丈夫,成為丈夫身後最牢固的靠山,另一種則是以愛情的名義霸道地佔有毀滅丈夫的紅顏禍水!我想,你就是屬于紅顏禍水的那一類!所以,我絕不允許像你這樣的女人糾纏他,最後讓他的性命生生地斷送在你的手里!」

夏小昕禁不住冷笑了,「我明白了,在您的人生字典里,女人只分為可利用與不可利用。那種出身權貴的女子,便是你墨顧軒最最中意的孫媳婦,因為她能夠給墨家帶去最大的利益。而像我這種,什麼都沒有,唯有對他的一腔真愛卻在你眼里一錢不值,是不是?」

「不要跟我談愛情!愛情再美好,也只不過是曇花一現,完全經不起歲月的磨難!更不值得拿生命去交換!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利益才是永恆存在著的!」墨顧軒冷冷地說。

「你真的如外界所說一樣,殘忍而冷酷。我真的是錯看你了。從前你對我的好,還有這一次你突然選擇在這個時候向我發難,那是算準了讓我毫無翻盤的機會吧?」說到這里,頓了頓,猛吸了一口氣,才說出了這幾天一直縈繞于心意的可怕猜想,「其實,這次他突然出事,完全是你一手策劃的吧!你為了將他徹底從我身邊奪走,所以特地對他下了狠手,讓他失憶吧?」

墨子簫驚愕地抬頭看她,眼楮里閃過一抹欣賞的神情,但隨即消逝得無影無蹤,淡淡地笑了,「不得不說你真的敢想!也不得不說你真的思維敏捷,子簫喜歡上你的確是有一定的理由!」

夏小昕的渾身都禁不住顫抖了,「我猜對了?」

墨子簫坦然地點頭,「那醫生是我花重金請來的腦科專家,在這方面稍稍動下手腳,令他暫時性的失憶是很簡單的。」

「您真狠真狠!對于自己的親孫子竟然也能下這般重的毒手!」夏小昕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跟直竄心頭,心尖兒拔涼拔涼的。

「壯士解腕而已!」墨顧軒神情越加地淡然,「忍一時之痛,獲長久的安康,我願意冒這個險!」

「長久?哈哈!難道你真的幼稚地以為他會失憶失一輩子嗎?當有一天,他記起這一切的時候,以他的脾氣,你覺得他不會恨你恨到不惜與你恩斷義絕嗎?到時候,只怕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吧?」夏小昕不禁冷笑。

墨顧軒淡淡地說︰「等他記得的時候,或許已經過了好幾年了!到時候,他已經成家立業,有妻有子,又哪里還會老執著于前塵往事不肯放手?你覺得他會棄妻兒棄墨家于不顧,再去找你,與你在一起嗎?就算他,心高氣傲的你又願意委曲求全地做第三者,永遠沒辦法堂堂正正地攜著他的手出現在公眾場合上嗎?」

夏小昕臉色一片蒼白,咬唇默默不語,良久才發著狠說︰「我不會讓你的陰謀詭計得逞的!除非你把他囚禁起來,不然你別指望我們不可能踫面!」

墨顧軒笑了,「我知道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也早料到你必然會有此一鬧。只是夏###,你太低估我了,你以為我能夠狠得下以來對子簫下手,就狠不下心來對你對你的親人下手嗎?」

夏小昕心一驚,咬唇道︰「我是個孤兒,我單身條條一個,我怕什麼?」

「你確定你是孤兒嗎?那你那天晚上對子簫說的話,難道是在說謊嗎?呵呵。如果是,那麼我派人去中國l市探望一下某夫婦,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夏顧軒意態閑散地笑看著她,字里行間卻字字透露出血腥的味道。

夏小昕‘啪’地一聲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指著他顫聲說道︰「墨顧軒,你竟然卑鄙無恥到在自己孫兒的病房安裝竊听器!」

「我一直覺得只要可以達到目的,那麼你的行事就不必拘泥于任何形式,正因為如此,我才帶著墨家走到了現在。但在這件事情之上,我可以很坦然地對你說,我並沒有變態到去病房安裝竊听器。因為對于子簫,我一向是一定程度的放養。」

「你意思是他講給你听的?」

「不錯。他知道我雖然同意了你們的婚事,表面上還很積極,但實際上在我的內心,我對你孤兒的身份還是相當不滿的。于是當他知道你原來也是出身于豪門,而且在內地背景還不錯的時候,便在一次和我聊天的時候全都告訴了我。」

「那他沒有告訴你嗎?是我讓他不要再去參加堂審了?是我鼓勵他一直留在墨家做墨家掌門人?」夏小昕越發地不解,「我的身份不再是你拒絕的理由,我分明就是那個可以給他幫助給他支持的好妻子,為什麼你還要拒絕我?用這種極其變態的方式拆散我們?」

「我也說過了!最根本的問題在于因為你太特別,特別到可以影響他的決定,甚至影響到了他性命的安危!我要的是一個完全可以掌控大局的墨家掌門人,而不是一個把墨家事業當兒戲,什麼都以自己的老婆為重心的好男人!如果,你可以左右他的意見,他能夠把墨家帶到我希望的高度才怪!今天你開心了,你讓他繼續做墨家掌門人,明天你不開心了,你就讓他撂挑子不干了!你當他是什麼?是供你消遣的玩偶嗎?憑著你的心情,不僅他要被你控制,就連墨家也要做附帶的犧牲品嗎?不!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所以,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沒用,你夏小昕就算出身再高貴,也絕對不可能踏入我們墨家的門!」墨顧軒說到又有些激動起來,臉脹得通紅,額頭青筋凸暴。

「我,不是你口里的那種人。我對墨子簫只有愛情,不是控制欲!我對墨家更沒有半點野心!」夏小昕咬牙,「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不會就這樣放棄子簫的!」

「你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一間公司,讓你風風光光地回去。又或者我可以直接插手,將害得你飄流異國他鄉的那對狗男女繩之以法。」墨顧軒拋出了誘。

夏小昕臉色慘白,語氣卻越發地強硬,「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要你的錢的,更不需要你去插手我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搞定!我不會靠出賣愛情來達到我想要達到的目的。而且,我從不和魔鬼做交易!你的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我一輩子都不屑學到。」

「這麼說你要與我對著干?為了子簫,你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在乎是嗎?」墨顧軒冷笑了起來。

「是的!我不怕!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夏小昕不想再看到他那張丑陋的嘴臉,也不想再與他談下去了,因為他早已將他自己的本性清清楚楚地剖析給她听了。

和這種極其卑鄙無恥的男人來論理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她站了起來,從錢包里拿出一千塊放桌上,「這早茶我請!」

然後高昂著頭雄糾糾氣昂昂地走出了房門。

看著她孤傲的背影,墨顧軒惋惜地長嘆了一聲。

不得不說,這個女孩子身上那種善良、正義,還有越挫越勇的勇氣,他真的很喜歡。

他想若自己年輕幾十歲,遇到她這樣的女孩,也一定會情不自禁地被她所吸引,最後漸漸愛上的。

墨子簫愛上她,是很自然的,也是很致命的。

因為這樣的女孩很容易讓男人熱血沸騰,最後甚至完全喪失自我,所有的一切都恨不得以女孩為中心,到頭來,一定是做不成大事的。

所以,為了墨家,他不得不狠下心腸來做種種讓人憎惡的事情。

就比如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想到這里,他站了起來,走到窗前,伸手推開了那紅漆雕花的窗欞向下看去。

看到夏小昕正好走出大門。

仿佛感覺到他的注視一般,她突然抬起頭朝他那個方向看來。

他極有風度地舉起手來淡笑著朝她揮手,她皺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摔頭就走。

呵呵。絲毫不想掩飾自己想法的女孩,真的率真得可愛。

他挑了挑眉梢,從懷里掏出一支煙叼在嘴里,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在煙霧繚繞中,他眯著眼楮看著她一步一步地走遠。

如今已經是初秋了,夜涼如水,月亮也有些慘淡。

夏小昕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細心地描繪著精致的妝容,最後在唇上抹上粉紅色的唇液之後,她便站了起來,細細地打量著自己。

今天,她要去參加一個極其重要的宴會。

那是新任市長約請親朋好友相聚的一個極其私人的聚會。

說是私人聚會,實際上卻不過是一次社會各階層相互交換利益的機會而已。

有人在這種聚會上會有大量的進項,有人因此獲得政治籌碼,也有人促成了一樁樁門當戶對的婚姻。

夏小昕原來是極其討厭參加這種聚會的,可是今天她卻必須要去。

因為自從那次被墨顧軒從醫院趕出來以後,她已經有近兩個星期沒有再見到墨子簫了。

只是偶爾地,她能夠從報刊雜志上找到有關他消息的只言片語。

她想他,幾乎思念成狂!

她不能再這樣碌碌無為下去了,于是在打听到墨子簫會出席這次聚會時,她立即便將自己精心打扮了起來。

現在,鏡中的女子一身高腰紫色魚尾裙,腰線點點水鑽,柔滑的絲綢在腿後搖曳,露出性感誘人的女敕白小腿。踩著一雙暗銀色細高跟。一頭烏黑的發絲,高高挽起,由一排的鑽石發飾固定,盡顯高貴。優雅的頸脖完美呈現。

她的眼楮也涂上了淡淡的紫色,在眼角處還瓖了幾顆水鑽,在燈光的照耀下,就如美人眼中垂落的淚水,有一種讓人心碎的美。

這樣經過精心打扮的她應該可以讓他的眼楮在她的身上停駐幾分鐘吧?

如果她靠近,如果她誘、惑,他肯不肯跟她回到這里來,給她機會慢慢地將他們相遇相知相愛的故事講給他听呢?

會的吧?一定會的!

她咬了咬牙,從梳妝台上拿起了小包,挽了一段紫色的薄紗在手臂之上,這越發地襯得她的手臂溫潤而白皙。

剛下樓,包里的手機便響起,一看,正是她提前打電話叫的的士。

快速地出了門,涼爽的秋風迎面吹來,還是讓衣著單薄的她微微感覺到了有些寒意,但想到即將見到他,又有了在一起的希望,心里便暖暖的,也便不覺得冷了。

出了莊園的大門,上了早在那里等候的的士,說出了地址後便閉目養神。

一路上,腦子完全不能休息,腦子里閃現的全是與他見面時的各種可能。

就在一片胡思亂想中,她突然感覺到車子停靠在了路邊,一睜開眼,果然發現車子已經停了,司機從後視鏡里打量著她,「###,已經到了!」

「謝謝你。」她付了錢,然後推門下車,抬頭,看著那高聳入雲且一片五彩霓虹燈閃爍的酒店莫名地有些害怕。

害怕他的拒絕嗎?

還是害怕走進去後看到他摟著別的女人翩翩起舞?

那都是她害怕的吧,而且極有可能發生的情景吧?

不!她不能想太多!

既來之,則安之!

她定了定神,深深地吸了口氣,並不急忙走進去,而是轉頭四下巡視。

像這種私人聚會,都守衛森嚴,與會者都必須有約請卡才可以得以進入。

她自然是沒有的,所以她得找一個單身男子混進去。

幾下巡視後,她將上檔鎖定了一個剛從一輛銀從一輛寶藍色瑪莎拉蒂的跑車下來的年輕男人。

他金發白膚,有著一雙湛藍色的眸子,五官很精致卻又不失大氣,漂亮得像從畫里走出來一樣的男子。

就是他了!

光是他的模樣,就足夠成為全場的亮點了,他們若在一起,別人想不注意她都難了!

想到這里得意地一笑,于是邁開步子踩著足足有八寸高的高跟鞋搖曳生姿地朝酒店門口走去。

走得很優雅很性感,步伐不快不慢,當她聞到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古龍香水的氣味時,她便知道他們倆之間的距離一定只有一步之遙了。

距離正正好!

她暗暗思忖道,一個踉蹌,腳跟一歪,人就完全失控地尖叫著向後倒去。

不出意料的,她沒有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而是跌入了一個溫暖至極的懷抱里。

她假裝愣住,年輕而英俊的男人笑微微地一手摟著她的肩膀,一手扶著她的縴腰,濕柔地問道︰「###,您沒事吧?」

「我的腳崴了!」她猛然醒悟過來,急忙紅著臉窘迫地想要從他懷里站起來,可剛直起身子,便痛苦地又倒進了他的懷里,帶著哭腔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好痛!我的腳崴了!」

「呃。我是醫生。要不我扶著你到我車里坐一下,我替你矯正一下?」男人溫和地提著建議。

醫生?暈!這里怎麼隨處都是醫生?

她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但同時又暗暗慶幸著自己方才為了表演得逼真,用力太猛,結果就真的扭到了。

這真的是歪倒正著啊!

如果不是這樣,豈不是要出大糗?

當下急忙忍著痛楚楚可憐地沖他點了點頭,「謝謝你。」

「你可以自己慢慢走過去嗎?」他仍然溫潤如玉。

「可以的。」她再度用力地點點頭。

「那小心點!」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他的車旁。

打開車門,他讓她坐下,道聲不好意思,就將她崴到了的那只腳的鞋月兌了下來,先是握著她的腳輕輕地轉了幾下,隨後用力往上一推。

她猝不及防,痛得尖叫一聲,額頭上細細密密地冒出了點點汗珠。

「已經好了!」他淡笑,遞上一方潔白干淨而散發著清香的手帕,「擦下汗吧,一定很疼吧?」

她苦笑,「是有點疼。」接過他的手帕輕輕地拭去了額頭上的汗珠,抬頭感激地沖他笑,「真的是太謝謝你了。今天若不是遇到你,只怕我倒一瘸一拐地去參加那個宴會了!」

「你獨自一人麼?」男子笑微微地看她。

「是啊!原本是不打算來的。可想到反正呆家里也沒事,倒不如出來散散心!沒想到卻在門口出大糗了!」她苦笑著說。

「不如我們互相作個伴吧!」他彬彬有禮地伸出手,「瑞克。」

「夏小昕。」她大方地伸出了手與他相握。

他先緊緊一握,隨後用力把她拉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好啊!」她看向他的眼神帶了一抹溫柔。

兩人相偕著走進了酒店,坐電梯直達頂層的宴會大廳。

一出電梯,便走進了那設計獨特裝修豪華的大廳,夏小昕看到里面早已是衣香鬢影,笑語暄嘩了。

衣著華貴,妝容精致的名門貴婦們三三倆倆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時不時地爆發出一陣陣隱晦的笑聲。

而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男士們則一手持著香檳,一手斜插在西褲口袋時而高談闊論,時而低聲細說,顯得極其的閑散與瀟灑。

她的眸子快速地在大廳的每一個角落都梭巡了一遍,最後卻禁不住有些失望。

她沒有發現墨子簫的身影,他是沒來?還是像從前一樣和別的女人躲到哪個角落里肆意偷歡去了?

想想後面那種可能性極大。

心里稍稍地有些難過,眸子便不由自主地黯淡了下來。

瑞克輕易地發現了她的失落,于是淡笑著問︰「沒找到你要找的人?」

她笑了,「你的眼神真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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