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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豫負手而立.星眸灼灼地望著窗外那漸漸遠去的倩影.他的貴妃真的就這樣走了.連頭也沒有回一下.盡管他的表情又冷又酷.但心底是多麼熱切地盼她能回頭看他一眼.是啊.只要一眼.哪怕只是不經意的一瞥.但是沒有.果真盼不到.她走得那麼果斷.那麼輕盈.那麼……天啊.她在高興嗎.心底的熱切一點一點熄滅.直至滿腔熱切化為冰涼的灰燼.星眸漸漸起霧.他艱澀地滑動喉結.
「皇上.別難過了.妹妹只是搬回承歡殿.離這紫宸殿就幾步路而已.皇上想她時.可以常常去承歡殿看她.臣妾保證不吃醋就是了.」沈珍珠如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他身邊.柔聲地勸慰.
其實她看見他熾熱而疼痛的眼神.心里頭依然免不了泛酸.不過卻不似以往那般難受忿恨.取而代之的卻是一份從容與淡定.獨孤靈勸過的話.字字句句她全听進去了.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遲早有一天獨孤靈將徹底走出他們的生活.而她要做的僅僅是愛他.愛這個她愛了一輩子的男子.
李豫垂下眼簾.淒笑一聲︰「誰說朕難過了.朕.只是覺得恥辱.身為皇帝.居然要用自己的妃子做交易.」
沈珍珠心底發疼.痛楚地凝望著眼前的夫君.嬌女敕如花的唇瓣卻揚起一絲欣慰的笑.李豫.這麼驕傲的高高在上的天子.居然願意將心底的恥辱告訴自己.就說明他潛意識里依然將她當作最親密的結發妻子看待.
她激動地伸手環抱住他的腰.將頭偎在他寬厚溫暖的胸前.熱淚盈眶道︰「不.不要這麼說.皇上是仁德之君.因為心懷天下.為了翦除貪官宦黨.使天下蒼生能夠安居樂業才這麼做的.皇上的胸襟比天寬.比海闊.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李豫心頭一陣激蕩.泛起愛的漣漪.冰涼的心忽然又熱切起來.他捧起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有多久他沒這樣凝視過她了.突然發現她依然那麼美.甚至比年輕時侯的她更多添了一份嫵媚.
他的手指在她細膩如脂的雙頰上輕輕滑動.星眸充滿了愧疚之色.顫聲道︰「珍珠.對不起.這段時間是朕冷落了你.也忽略了你的感受.你所受的屈辱.靈兒告訴朕了.朕枉為男子.卻無法保護自己的女人.錯在朕.而不在你.你且寬心.從此休提此事.連想都不要再想.知道嗎.」
「皇上……」隨著一聲嬌喚.如珍珠般的眼淚潸潸落下.
李豫將灼熱的唇印在晶瑩的淚珠上.吮去.再吮去.輕輕呢喃著︰「朕知道天底下最愛朕的女子惟你一人.朕什麼都知道.讓你受苦了……」
「不.皇上.臣妾不苦.只要你心里還有珍珠.珍珠就算為皇上死.也是心甘情願的呀.」她雙手緊緊攀住李豫的脖子.一股暖流涌上心頭.已經多久沒听到李豫的甜言蜜語了.她心里突然感激起獨孤靈來了.若不是她.自己心中的死結不知何時才能打開.
心里的激蕩早已轉化為濃濃的愛戀.李豫將灼熱的唇移至她柔美小巧的唇瓣.舌尖如靈蛇般探入.追逐著她的小香舌.順道掠取小嘴內甜蜜的津液.可當小巧的香舌禁不住挑逗.反撲過來糾纏他時.他打了個激靈.猛地將她抱緊.唇舌轉化為狂風暴雨般的攻佔與蹂*躪.用力而霸道的吮吸.像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身體里.
呼吸越來越濁重.兩個人的身體都變得滾燙起來.隔著衣物她感受到他膨脹的熱度.瞬間.桃紅的粉腮便rela辣地燃燒起來.他突然離開她的唇舌.眸光灼灼地盯著她絕美的痴迷的小臉.然後猛地將她抱起.匆匆步入寢殿.
扯下綺羅帳.兩人滾入龍榻抵死纏綿.他狠狠地吻她的小嘴.死死纏住不放.當她喘不過氣來.直接將暖昧的喘息呼入他的口中.他也照單全收.隨著雙手不安份的游移.唇舌也如攻城掠地般侵佔了她身體的每個角落.到處種下鮮艷的草莓.
終于到最後.在她**忘神之際.他耀武揚威般侵入她的身體.也是風馳電掣般的疾速勇猛.仿佛在沙漠中饑渴已久的旅人忽然發現一棵楊梅樹.不顧一切地撲上去肆意采擷饕餮.
這並不是李豫平日里的風格.她與他十年夫妻.早已了若指掌.李豫一貫溫柔體貼.十分講究技巧.疾緩有致.令人如沐春風般溫煦舒適.可這是他第二次變得那麼霸道而粗暴吧.
一絲疑惑閃過沈珍珠快要痴亂昏迷的腦海.第一次是什麼時侯.她來不及細想.也不願在此時細想.于是這絲隱約的不安與疑惑.就被迅速淹埋在那令人顛狂的歡樂里.
只是誰也沒想到.就在兩人攀上極樂頂峰的瞬間.「靈兒……」一聲曖昧不清的低呼情不自禁從李豫的口中逸出.轟然倒塌的龍體沉沉地壓在沈珍珠柔弱的嬌軀上.伴隨著這聲含糊不清地低呼.李豫將腦袋埋進沈珍珠的頸窩.
沈珍珠的淚水就這樣無聲滑落.盡管是含糊不清的低呼.但她听清了.她終于清晰地記起.第一次李豫那麼粗暴瘋狂地與她顛鸞倒鳳.是因為獨孤靈拒絕了他.
她痛苦地閉上美眸.心里痛呼道︰李豫啊李豫.你到底是真心憐愛我呢.還是把我當成獨孤靈的替代品.征服不了她.就來征服我嗎.將所有的雄風在我身上馳騁.以修補你的挫敗感嗎.
李豫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疲憊過後的他居然立刻進入了睡眠狀態.兩個人的身體還密合在一起.沈珍珠死命地抱住自己的夫君.淚水狂亂地流淌.不.她不願意承認這樣的奇恥大辱.在這樣的時刻.他居然呼喚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李豫.究竟是多情.還是深情.究竟是無情還是痴情.天啊.在這方面.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夫君了.回想獨孤靈的分析.是那麼有道理.李豫對自己應該是有情的.可是.可是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不甘心.不甘心被獨孤靈拒絕.而將這份征服的欲*望發泄在自己身上.成為一個激情的替代品.
對.一定只是不甘心.而不是愛.可是……
很快.又有另一種想法將沈珍珠淹沒.在這樣痛苦的拉鋸戰中沈珍珠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