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很感激,連連說謝謝。舒駑襻
王強強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回去忙他的了。
等媽媽醒過來,白雪忍不住激動,調皮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著問「媽,還痛不?」妾。
媽媽輕輕地搖搖頭、淡淡地笑著說「活著回來了」。
「當然回來啊,必須的,我媽媽福大命大,誰也搶不走的」。
白雪緊緊攥住媽媽的手,接著又說「不說話了哈,媽媽你得休息,我一直在你身邊陪你呢,你放心睡一會吧」墼。
還很虛弱的媽媽微微點了點頭,閉上眼楮也不願意多說什麼了。
第二天,忙著查完房,王強強就抱著一大束鮮花笑眯眯地來看望白雪媽媽。
「阿姨,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就是傷口有些痛,其他都沒有什麼不舒服了」。
「哦,傷口痛很正常的,如果能忍受就忍忍吧,沒事的,過幾天肯定就不會痛了,慢慢就減輕了」。
說完就把鮮花擺放在床頭櫃上,並挨著床沿坐了下來。
白雪媽媽很感激他,笑著說「強強,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幫忙,我們還真找不到北,你看你還買這麼漂亮的鮮花來,真的很感動了」。
強強問「咦,白雪呢,怎麼只有阿姨一個人在病房呢?」。
「哦,她出去吃飯去了,順便送她爸爸和哥哥回去,家里還有事呢」。
「哦,阿姨,那我陪你一會吧」。
「好啊,強強,我還真沒有看錯你,真是一個好小伙子,呵呵,我們家白雪配不上你啊」。
「哪里啊,阿姨,是你家白雪看不上我哦」。
「沒有的事,我家那個女娃子就死心眼一個,刀子嘴一張,其實她心里沒有什麼彎彎繞的」。
「嗯嗯,我知道呢」。
白雪媽媽突然問「好像你們走的不是很近,到底是為什麼呢?」。
王強強說「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她總是不冷不熱,不想理我,阿姨,我的心都涼了」。
媽媽伸出手拉住王強強「強強,女孩子很害羞的,男孩子應該主動一點,要不我再跟她說說?」。
「謝謝阿姨,我知道怎麼追,女孩子矜持一點好,我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呢」。
正說著,白雪推門進來了。見王強強在,頗有禮貌地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媽媽趕緊說「白雪,你看人家強強多懂事,還給我買鮮花了,我可開心了,從來沒有人給我送過鮮花呢,呵呵」。
白雪朝王強強微笑了一下,淡淡地說了一聲謝謝。
媽媽來了興致,說「白雪,這兩天強強忙前忙後,什麼都幫著我們,你去陪強強吃頓飯吧,好歹也得感謝感謝人家,以後還得仰仗醫生啊」。
白雪有些為難。病人感謝醫生似乎在情理之中,但她不願意面對王強強。想了一會她說「王醫生,我很感謝你對我們的照顧,也想請你吃飯,也想給你封一個紅包,但是呢,醫院好像有規定不能行賄受賄吧,我也不能破壞了這個規矩,給你找麻煩也不好吧,我也只能再一次給你說一聲謝謝了,呵呵」。
王強強正巴心巴肝地等白雪請飯,見她這麼說,心里有些不悅,嘴上卻不敢說什麼,也就罷了。
媽媽有心撮合,白雪卻很排斥,甚至很反感。而王強強象喝了**湯,始終心存一絲幻想,不願意輕易放棄,他決定放手一搏,大膽而執著追求自己的愛情。
下午剛上班,小燕局長就給白雪打電話來了「白雪、為什麼還不來報到啊?」。
白雪接到電話,有些奇怪。大局長還親自過問這些小事,有些小題大做了。
沒有多想她給小燕說「小燕局長,我媽媽闌尾炎住院了,等忙完這幾天我就來局里報到」。
沒等白雪說完,小燕就風風火火地急了「不來報到也不事先打個招呼,廣電局屈你才了是吧,你不願意來我還不願意接,不想來就寫辭職報告,別磨磨唧唧,愛來不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白雪被無辜地嗆了一頓,莫名其妙遭呵斥,如當頭一棒,劈得她有口難言。
又過了一天,安頓好媽媽,白雪才到廣電局報到。
她在門衛室大概了解了一下辦公室的分布情況,然後拎著包從一樓開始慢慢悠悠上下轉了一圈,才去三樓局長辦公室。
見小燕之前,她有過復雜的思想斗爭。郁悶來郁悶去,還是必須要面對現實。
同處一局,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大不了受排擠,遭受不公是肯定的,也算是經歷又一次磨難。畢竟不可能天天相見,各干各事,互不干擾,躲遠點,忍著點。職場變幻莫測,誰也不可能在廣電局呆一輩子,沒有過不去的坎。
白雪輕輕敲了敲局長虛掩的門,等了好半天沒有回應,推開門見小燕不在,站在門口長噓一口氣,然後她去了副局長辦公室。
副局長是原辦公室主任新晉提拔的,姓李,人很隨和,為人老實厚道。白雪早先就認識。
敲了敲門,也沒回應。
正模稜兩可的時候,局辦公室主任徐兵從隔壁走出來,問「是白雪吧?」。
「嗯,我是白雪」
「來,來這兒坐,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徐兵,也剛從鄉下調來」。
「哦,徐主任您好,局長們都不在吧?」。
「嗯,三個局長都有事忙去了,一會兒小燕局長就回來」。
徐兵給白雪泡了一杯茶,請她坐下,接著又說「早听說你要來,也听說你是一個很有才氣的女孩子,很熟悉辦公室工作,以後得靠你支持哦」。
白雪回話說「說哪里去了啊,你是辦公室主任,我是你的副手,以後還得靠你帶著啊,但願我們合作愉快」。
徐兵哈哈一笑,主動伸手跟白雪握了握。
雖然沒有見過白雪,但她早就知道有這麼個人。今天一見,果然風姿綽約,氣質非凡。
一身時尚的打扮,亮麗而不妖艷。清秀的面容俊俏而楚楚動人。舉止大方,內斂一種睿智。儀態端莊,言語間毫無張揚。可人兒一個,屬于那種一見就心生憐愛的女人。
他也知道白雪和小燕之間的瓜葛。他最清楚誰是霸主,誰是無辜。
他和王子,也和小燕是同學加朋友,彼此之間都了如指掌,誰苦誰痛都樂意向他傾訴。
可以這樣說,在白雪、王子和小燕三人之間,徐兵是關鍵先生,他是理智而清醒的。
所以他很同情白雪的遭遇。更明白白雪來廣電局工作,是被動而不情願的,如履薄冰,如赴地雷陣。
白雪跟徐主任說說笑笑了一會,就問「徐主任,我可以問問我來這的具體工作做什麼嗎?」。
「哦,這個我還不知道,恐怕得等領導安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跟我一個辦公室,因為調令安排你是辦公室副主任,肯定從事辦公室工作吧,具體分工,還得領導說了算。」。
「哦,那我等領導回來,去問問」。
不一會,小燕回局里來了,老遠就听見她大嗓門叫徐兵。
徐兵忙著跑出去,問「局長,有事嗎?」。
「當然有事啊,沒事喊你干嘛,來,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徐兵去了局長辦公室說事,白雪只好呆在這兒等。
趁沒事,白雪隨意地翻起桌上成堆的報紙,都是過時的一些新聞。無聊間慢悠悠打量這間即將在這工作的辦公室。
布置跟大多數辦公室差不多,電腦、打字機、復印機一一俱全。唯一不同的是略顯雜亂,桌上亂紙成堆,沒有一個次序,文件櫃里所有文檔也是隨意擺放,看不出頭緒。
白雪心想,看來我得好好抽時間好好整理一下。
一會兒功夫,徐兵進來說「白雪,小燕局長請你過去」。
「哦,那我去了哈,徐主任」。
「去吧,去跟她報個到,看她怎麼安排你的工作」。
來到局長辦公室,白雪還是很禮貌地敲了門,經她允許之後才進去。
「小燕姐,今天我來報到,不好意思了,前兩天媽媽生病,沒有及時趕來上班」。
小燕看也沒看白雪一眼就說「誰是你姐,以後別跟我套近乎,這是工作場合,一切都得按規矩行事,這還要我教你嗎?」。
白雪愣了一下,趕緊改口「哦,局長,請問,我的具體工作是做什麼?」。
小燕還是沒有拿正眼看她,頭也沒抬,說「我這門口不是有一張辦公桌嗎,以後你就在這辦公,至于具體做什麼,等工作吧」。
白雪轉身看了看門口,確實有一張簡易的辦公桌不倫不類地放在那,除了一部電話,什麼也沒有。
白雪正有一些疑惑,小燕又說「怎麼?,不願意跟我一個辦公室嗎?,我告訴你,能跟我一起辦公是你的榮幸」。
白雪猶猶豫豫地說「不是不願意跟你一個辦公室,但我知道,領導都是一個人一間辦公室啊,我在這兒,會影響你辦公吧」。
小燕轉而哈哈一笑「你是找借口吧,我都不嫌棄你礙事,你怕啥」。
白雪問「那我具體做什麼呢?」。
小燕局長說「這個嘛,還沒有適合的工作交給你做,目前你的工作就是專門負責打掃我這間辦公室的清潔衛生。但我要給你交代清楚哈,我辦公桌上任何東西都不得亂翻亂看,沒有經過我允許不能隨便接我電話,有客人進來談事,你必須主動退出去,等我們談完事,你必須要第一時間清理走留下的垃圾。知道了嗎,這工作不錯吧,清閑吧」。
白雪有些沮喪了,回應她說「局長,我的調令是安排辦公室工作,這好像與我的工作不沾邊吧」。
小燕不耐煩了「愛做不做,難道你來廣電局做什麼工作還得由縣委書記來安排,如果有意見,你可以找他去,上不上班隨你」。
一直站著說話的白雪,轉身坐在小燕指定的位置上,悶悶不樂,再也不問什麼也不說一句話了。
這就是她的新工作,一份尷尬而凌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