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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皮的紅梅俯身在白雪耳邊悄悄說「我還想看一眼你的白馬王子才走呢!」。舒 

白雪會心地一笑,輕輕地拍了拍閨蜜的頭「去你的,我看你是另有所圖吧,這事你可得給我保密,這是咱倆私房話,天機不可泄露啊」。

兩人正在悄悄耳語,王子從樓上伸出半個腦袋朝院子里喊「白雪,怎麼不留閨蜜多玩幾天呢,天寒地凍,路不好走啊,就這麼急著走麼?」。

紅梅主動搭話「是呢,本來是想守著帥哥不走了,可是呢,有人不願意了呢,急著趕我走啊,哈哈哈哈」。

白雪撒嬌似地恨了紅梅一眼邋。

見紅梅真的要走,王子蹬蹬蹬蹬跑下樓。走到紅梅身邊,沖著她說「什麼事這麼急啊,那邊有帥哥在催你了吧,怎麼不多玩幾天呢」。

紅梅老老實實地說話了「沒有帥哥等哦,我是要趕回去上班了呢,假期都已經超了,實在是不能久留,下次吧,下次我還希望見到你們二位,還指望著喝你酒酒呢」。

王子挽留不成,轉而叮囑紅梅「路上一定小心,祝你一路順風,到了家給白雪一個電話報平安吧」升。

「好的,好的。我就不跟白雪報平安了,我打你電話行不,呵呵呵呵」。

白雪調侃紅梅「好啊,這麼快就甩了閨蜜,惦記上新朋友了哈」。

「那是,那是,誰叫他那麼討女人喜歡呢,呵呵」。

一番玩笑之後,紅梅上了車。

嘟嘟--嘟嘟,鳴響喇叭,風情萬種地一甩秀發,依依不舍和王子白雪說過再見,驅車離開了清平鄉。

剩下這一對人,相互凝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一前一後地各回了各房間。

彼此都有許多話給對方,都保持緘默,留在心里,誰都不願意在這時候說出來,說出來也沒有意義。

天冷的出奇,王子蜷縮進被窩里,抱著冷冰冰的電腦愣神。

寂寞想買醉,孤獨無人陪。

好久沒有和小魚兒聊天了,有些話該找一個出口。

等了好久了,小魚兒就是不上線,空落落地有些無奈。

隨心隨手在自己空間里,寫下了一條說說,希望有心人能看到,且能讀懂這短短的一行文字。

「虧欠你的太多,一直以來未曾向你伸手,不是我的懦弱,而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伸手的同時意味著和另一只決絕」。

王子如釋重負一般長長地噓了一口氣,放下電腦,蒙頭睡下了。

過完正式假期,陸陸續續有人趕回鄉政府上班。

王子主持召開了年後第一個工作會議。而這也是他最後一次,以鄉長的身份組織召開的最後一次會議。

正月還沒有過完,王子召回了縣委。

接待他的是縣紀委書記張峰。

墜入雲里霧里的王子,忐忑不安地走進張峰書記辦公室。

正在閱讀文件的張峰書記,見王子敲門進來,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非常熱情地邀他坐下,回頭喊秘書給泡了一杯茶。

端著這杯茶,看著久不說話的書記,坐在沙發上的王子故意咳嗽了一聲。

張峰這才慢吞吞地問話「王子鄉長啊,坐這兒是不是感到很難為情呢,其實啊,我也很難,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談話。不過呢,我處在這個位置上,得罪人的事都是我,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要怨我,是我這個紀委書記難當啊」。

王子依然一頭霧水,但明顯感覺話面肯定隱藏有事。他故作輕松,客客氣氣地跟張峰書記說「沒事,張書記,我能接受,你盡管說吧」。

張峰起身給王子摻了一次茶,很神秘地關上門,然後挨著他坐下,似乎很為難地問「王子鄉長,這會兒我們倆私下交一個底,行不?」。

王子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張峰開始發話了,「王子,縣委年前接到了一封匿名信,舉報清平鄉鄉長挪用群眾救濟金三萬元,收受包工頭張揚賄賂三萬元。這事引起了縣委的高度重視。常委會研究討論了,指示我們紀委立即介入調查,一定要查過水落石出,給群眾一個明白,給縣委一個交代。」。

說到這兒,張峰停頓了一下,暗自觀察王子的反應。

王子僵在那里,嘴大張,遲遲合不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張峰書記接著繼續說下去「其實呢,縣委還是不願意相信有這事,對你還是很器重,我們介入調查,一方面也是在幫你澄清一些事實,一方面也給縣委提供一份清白的依據。這幾天我們也作過一些前期調查,初步能確認你沒有收錢進個人腰包,但還是有些地方不能理明白,特別是缺乏證據鏈,好多當事人都不能提供證明材料,迫不得已,我們請你回來,當面給紀委一個詳細的說明」。

呆若木雞的王子半天「哦」了一聲。想了想就要開口對張峰書記說話。

卻被書記打住了「這樣吧,一會兒去紀委小會議室說話。經請示縣委同意,我們專門為你成立了一個工作組,具體負責調查這件事。我已經通知了其他幾位成員,當著他們的面,把你該說的都說完,不要保留,免得影響到調查,必須要形成書面的文字材料,這樣好備案」。

王子反應了過來,他認為這事應該好辦,能夠說個一清二楚的,他沒有貪污受賄,所以心安理得。

這樣想,他就來了精神,痛快地答應了張峰書記「好,好,這事說明白了也好,我不怕說,就怕沒說,讓領導和群眾都有誤會」。

說著就起身,準備去會議室。

張峰一招手「去吧,去吧,我就不參加會議了,有專人負責這事,我就不插手了」。

王子恨不得立即把這事和所有人說穿說透,轉身就去了紀委會議室。

紀委會議室布置得很精致,橢圓形的會議桌上擺置了幾盆淡雅清香的蘭草,雪白的牆壁上,張貼著兩行大字「踏踏實實做事,清清白白做人」。

五個人一字排開坐成一排,王子一個人坐對面。

這架勢有點象審訊,他是第一次面對這些嚴肅的面孔,有些緊張。

坐在中間那位長者,是紀委龔副書記,也是專門負責這個案子的組長。

沒有過多的開場白,待王子坐下來,龔副書記就直奔主題「王子,這次找你來的目的,剛才張峰書記已經跟你談過了,我們就不多說了,接下來你把涉及到的這兩件事給我們一個解釋吧,要求盡量說細說明白」。

王子迫不及待地從張揚借錢說起,最後到救濟金為止,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個明白。

他喝了一杯水,然後很耐心地坐在那兒,想听調查組的意見。

會議室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安靜得有些異常。

書記員還在認真地做記錄。調查組的幾個人都不說話。

王子心里一直在打鼓,難道還有什麼沒有說明白的地方,難道對面這些人對他羅列的事實還不信任。

過了好一會,龔副書記才清了清嗓子說話了「王子鄉長,剛才我們听了你個人的陳述,從事面上來說,似乎合情合理,但還是有些地方不能有證據支撐你的說法。我們想提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王子馬上點頭,表示願意回答問題。

幾個人對王子開始了輪番問話。

「首先,請你用是或者不是回答我第一個問題︰你在場鎮街道工程中,施工方張揚是不是給你了三萬元現金?」

「是,是他自願借給鄉政府,用來賠賞學生的後續費用」。

「我再給你說一遍,用是或者不是來回答我的問題」

「好,好,我簡短回答」。

「第二個問題︰張揚送現金,是否有第三者在場?」。

「沒有」。

「第三個問題︰按你的說法,這筆錢用來賠賞了學生,請問,學生方有沒有具備領條,是否簽訂有賠賞協議?」。

「沒有」。

「第四個問題︰三萬元現金是否還了施工方張揚?」。

「還了」。

「第五個問題︰你是用什麼錢來還施工方張揚的,錢來源于哪?」。

「張揚催的緊,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們鄉政府召開了黨委委員會議,集體決定暫用已到賬的救濟金來墊付」。

「這筆錢是否已墊付給了個人?」。

「是」。

「依照你的說法,這筆救濟金實際上是到了學生手中,但誰來證明他們收了這筆錢,鄉黨委政府有沒有進行過討論,有沒有一個文字性的東西來佐證這筆錢的去處?」。

對這個問題王子有些絕望,還真沒有在黨委會議上經過討論,也拿不出一個文字性的東西,收錢的學生家長也沒有具備一張手續。

王子認真地考慮了一會,說「你們可以去那三個學生家長家調查,他們應該可以補充一張手續來佐證,這筆錢都是用來賠賞給他們了」。

會議室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王子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壓力和無助。

他是百口難辨。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搞到如此復雜,上綱上線了。

柔弱而單純的王子還懵在鼓里,他還不知道一場大規模的風暴正在向他襲來。

他遭受到了人生的第一個低谷。面臨的是巨大的身心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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