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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比淘金還難

好在有幸架在了溝底里的灌木叢上,差一點兒就送了性命。愛睍蓴璩要知道藍桃男人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女人攤上這樣事情,由于他接二連三听到婦女被害的事,這在他的心里涌起了一種極為不祥的念頭••••••幾天過去了,他一直擔心他的女人會不會也被人家••••••?每每想及這些他就不敢想下去。尤其是幾條線索都準確無誤地證明藍桃是被幾個男人挾持走的,雜亂的思緒里他猛然想起老大媽講的騾子車,就越發覺得月影的分析很有道理。詳細地向警察交待過一些重要的線索,懷著很大的希望從派出所出來,連家也沒回就騎著摩托沿著周邊的村子詢問,一個村一個村地打問直到很晚才回來。一身的疲憊,還沒有一點線索,心里空蕩蕩的難受。他甚至不想吃晚飯就躺下睡了。一夜里他連連被惡夢驚醒︰一會兒夢到藍桃被剝的精光,哭著被幾個男人壓在身下;一會兒又夢到藍桃被剝光扔到溝底里;一會兒又夢到藍桃渾身是血地站在他眼前向他哭訴••••••每次夢醒來都一身的冷汗。臨近五更的時候,他又睡著了。這一次他夢到刀削一般的懸崖峭壁下水流湍急,混濁的水浪里傳來急急的呼救的聲音。那聲音分明就是藍桃的聲音,從那急促的呼救聲里可以听出,情形自然是十分的險惡。他仔細向下一看,藍桃就在水里時隱時現被水沖的翻來覆去。他就站在崖邊,無助地望著滔滔的河水,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似乎無可選擇,他心里轉過千百個念頭,猛地往下跳去,他要去救她••••••可分明縱身跳了下去,可一轉眼人還在崖頭站著。他償試著再跳下去,可總好像在一種力量支撐著讓他跳不下去,讓他無論如何也接近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急的又喊又叫,但崖下只是傳來了他的回音。眼看著藍桃被洪水愈沖愈遠,最後只剩下一個小黑點可以看清。他跑著從那個方向追去,卻一不小心踩空了,翻著跟頭就摔到了下邊。他顧不上別的,爬起來就追,可周圍卻是密密叢叢的森林,根本沒有路可以走。當他要強行通過的時候,那些樹竟然開始像蛇一樣地竄動交織,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嚴嚴實實地把他網在中間,任憑他如何努力,但就是掙不月兌那網對他的包圍。他傷心欲絕地望著那個最後看見藍桃的方向,什麼也看不到,密密的網遮去了視線所及的範圍。猛然間,他看到一條如胳膊粗細的蛇,吐著腥紅的信子向他極速地浮走過來••••••正當他恐懼不堪,無可奈何的時候,他大喊了一聲,從夢里醒過來。他睜開有些發沉的眼楮,用手使勁地揉了揉有些發暈的頭••••••

陽光已經照的屋子里通亮,他坐在那兒細細回想起這一夜的夢,心里更是多了些擔心。為了讓自己清醒一些他從水缸里舀了一瓢涼水倒在盆里,然後一彎腰把一張臉都浸在水里。清涼的感覺似乎讓他昏暈的頭腦清晰了不少,抬起**的臉,用兩只手模了一把,然後又把頭浸入水里••••••好像這樣確實能夠解決他沒有休息好的問題,至少可以讓他的頭腦清晰一些,感覺上輕松一些,在一定的程度上緩解了他緊張的情緒。他覺得這樣很舒服,干脆把臉盆里的水像玩似的撩起來,把自己的臉迎著撩起來的水••••••洗過臉他打算繼續騎著摩托去周邊的村里去找人。

連著幾天出去找人,說實話也真夠累人的,加上沒有一點音訊整個人都顯得疲沓沓的。因為周圍的煤窯很多,溝溝叉叉里的路都是土路,被那些拉煤車輾壓之後,有半尺深的細土。不時有拉煤的車走過,那路上就塵土飛揚,連眼都很難睜開,更要命的是那路上還有一些很深的坑,這樣一來摩托車就走不快,但如果走的慢了就會磨倒在那半尺深的土里。這樣的路趕上有水的地方,或者下雨天更不要說有多難走。有時候不是人騎著摩托走,倒像是摩托在騎人。只有推著它走才行。

他是一個很心細的男人,他找尋的目標不僅僅鎖定在村子里,還包括附近的那些小煤窯,就在那些溝溝叉叉里,外地來的打工人住的那種簡單的窩棚,一大片一大片連在一起。那可是人口高度密集的地方呢!有時候沿著一條溝走進去,走著走著眼前豁然開闊,就是一大片的住戶熱鬧極了。甚至于在一條溝的幾個分岔里都別有天地,走進去還是煤窯,和稠密的外來人。或者騎著摩托過了一片山梁就驀然發現低窪的地方竟然蓋了那麼多的房住了那麼多的人;或是轉個彎路過一片樹木的坡地,就會發現一些外地人蓋起來的簡易房子••••••

因為那個時候大多數煤窯下面的運輸基本是憑著畜力車來拉運的,所有的這些地方,無一例外。工人們都養活著騾子,如果在風順過來的時候,遠遠的都可以聞到一股子騾子糞和草料混合的味兒呢。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這些人家都和騾子住在一起,因為害怕騾子被偷了去,所以經常是人和牲口分一里一外住在一起的。所以每到這樣一個地方,他就最難忍受的是那些人家家里的那個氣味,真的令人呼吸不暢。要沒有關于藍桃消息的,他通常是不敢進屋子里去的。如果要不是他出來找藍桃,還真的不知道,這方圓幾十里的煤窯竟會如此眾多。別看他在這個地方上了這麼幾年班,說實話還真的沒有走出來見識過呢!不管有多少煤窯在他的印象里都一個模樣,髒亂黑是所有煤窯最大最共同的一個特點。就那些煤窯地方大多數便跡隨處可見,泔水垃圾到處亂倒,並且很亂的一種感覺,整個格局亂,房屋亂,人也特別雜亂。那里的人都有,天南海北聚到一起。就是因為那些黑乎乎的煤,把他們從四面八方吸引來了。在這些地方表現出來的繁榮,就是消費市場,所以各種做賣買的人特別多。而且在這些地方的商店里大多數商品都要比七里鎮貴上一倍或者更多一些。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這些煤窯上住的年久的人,通常要去到七里鎮的市場上采購吃的喝的和他們的一些日用品,當然也包括穿的戴的一些飾品•••••塍•

他這些天為了尋找藍桃的下落,可真的沒少走過這樣的地方,也沒少去這樣的人家里打問。屋子里牆壁黑汪汪的像能擠出油來一樣,地面也凹凸不平,氣味就更不用說啦。給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外來的人大多數都很好,每有人到來,都非常客氣,無一例外。而且都要倒上杯茶水端上來,很熱情,盡管那水里不知是什麼味兒,但就沖著這份熱情,你就不能拒絕喝下去••••••

每到一個村或一個煤窯的居民聚居點,他都懷著很大的希望,感覺藍桃就在這里,很快就要被他找到了。可是每當離開一個地方的時候,他總是滿懷著失望的心情••••••在即將到達另一個地方的時候,又把希望像升旗一樣高高的升起,然後又在離開的時候,把熱情和希望都降到最低••••••就這樣他的心承受著一番又一番的煎熬,不過他始終沒有打算停下來。等到調整好了心態之後,就毅然把找人的希望放在了下一個將要去的地方。那些天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干渴的嘴唇上裂開的一道道裂縫,一說話就掙開,掙開的時候就流血出來,很疼。鼻孔里眼角里耳朵里隨便用手指一掏,都是細細的煤塵,黑乎乎油膩膩的,就連吐出來的唾沫都有一些黑絲絲在里邊。

他這一陣的尋找,收獲最大的就是︰他理解了這個地方為什麼叫煤鄉,或者煤海?而且在這些煤窯地方,他敏感地意識到,這些就是財富的源泉,這將為他後來的人生奠定不可或缺的重要基礎。幾天下來他幾乎找遍了七里鎮周圍大大小小的村落和煤窯,但就是沒有找到藍桃的下落鯉。

從地理上分析,那個村子離七里鎮比周圍的一些村子都要遠,而且還很隱蔽。即使他繞著周圍村鎮再尋上幾圈,恐怕也不會找到哪里。不明不白的就把自己的女人給丟了,他心里確實窩著火呢。他在心里不知咒罵了多少次,但這一切對找到自己的妻子毫無幫助。他在此時期又去過幾回派出所,也是毫無音訊。說實話他的心里好像完全失望了,他猶如一頭被困在籠子里的獅子,盡管怒到極點,但又無從發泄。藍桃忽然失蹤的事,在七里鎮傳的沸沸揚揚,眾說紛紜,有的說藍桃是跟人私奔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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