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麼就……」安宥璃皺眉。舒駑襻「能不能求求他,大不了就被開除嘛。」
一份工作遠比不上安永吉的平安無事,安宥璃也已經想開了,或許他的爸爸注定了這輩子一事無成。
「哪有這麼簡單!這筆單子關系到那家公司五百多萬的利益!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我!」安永吉肥胖的臉上滿是憂慮。
「小璃,求求夏先生,說不定他能擺平呢?」沈俞迫于無奈,開口說道。
「媽,我們現在住他的,吃他的,用他的,我真的沒有臉再跟他討要什麼了。」安宥璃一咬牙,狠狠地拒絕了沈俞的提議。
這是第一次,她違抗了她媽媽的意思。不為其他,只為活在世上的尊嚴。
她早已不是他的誰,他能無條件給予她這麼多,已經仁至義盡了。
「那怎麼辦……女兒,你忍心看著我去坐牢嗎?」安永吉的聲音越來越輕。
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無能,在這家里,他沒有付出任何,反而給她們帶來那麼多麻煩。
「爸。」安宥璃緊緊地皺著眉。「爸,帶我去你們公司,一起去求求他,說不定可以的。」安宥璃總是那麼單純,她似乎已經忘記了當初蔣明齊事件。
「那走吧,死馬當活馬醫了!」安永吉急急忙忙地拉著安宥璃出門去。
沈俞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懸著的心久久無法平復。
武升公司老總辦公室,很簡陋,除了一張辦公桌以及招待貴客用的桌子椅子之外,再無其他。
老總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副金絲邊眼鏡,但是眼神很狡黠。他睨視了一眼來人,眼楮瞬間亮了幾許。
「老安,知道求我沒用,找個漂亮小姐來求我?」楊躍邢笑眯眯地開口,上下打量著安宥璃。
「楊總,這可是電視明星安宥璃啊。」他身旁的秘書小聲地在他耳邊說著。
「什麼?!」楊躍邢詫異地看起身,走到安宥璃跟前。「老安,這位小姐是你親戚?」
雖然同是姓安,楊躍邢無法相信,這個死胖子外加絡腮胡的安永吉,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女兒。
「她、她是我女兒……」安永吉頓了頓,看了一眼安宥璃。
他似乎明白了楊躍邢的意思,僅從他那猥瑣的眼神中。
「女兒,這是我們老板,楊總。」安永吉訕訕一笑。
「你好,楊總,我的父親因為職責上的疏忽,造成貴公司這麼大的經濟損失,實在很抱歉,但是能否請楊總法外開恩?」安宥璃徑直開口,她的眸子直視著楊躍邢,眼中毫無懼怕之意。
「何為法?何為法外?」楊躍邢一笑,笑容即為陰險。
「法為法律,法外即為拋開法律。」安宥璃淡然地回答著他刁難的問題。
「那你有什麼能讓我拋開法律去看待這件事情的籌碼呢?你也看到了,我的公司並不大,那一筆單子足足有五百萬,不是一筆小數目,就因為你爸爸的一時疏忽,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我相信,不是你一句求情,就能彌補的。」楊躍邢模了模下巴,轉身回到他的座位上,冷冷地看著他們。
他的一句話,如同在宣判安永吉的死刑。
「楊總想怎麼樣?」安宥璃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便是和他打這場官司,雖說贏的可能性並不大。
「這就看安宥璃小姐的最大極限是什麼了。」楊躍邢給一旁的秘書使了個眼色,那人便打開隨身記錄的本子。
「安宥璃小姐,我們楊總今天晚上八點要參加一個酒會,地點是融悅大酒店,你爸是生是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了。」秘書笑眯眯地說道,慘無人道地幫著楊躍邢做著這樣無恥的勾當。
安永吉無奈而又憐憫地望向安宥璃,他知道,自己的女兒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她已經不同于以前的安宥璃,怎會為了他這個卑微的爸爸而折腰。
「只是喝酒嗎?」安宥璃頓了半天,終究問出了口。
「對,只是喝酒。」楊躍邢揉了揉下巴上的黑痣,目光猥褻似的打量著她的全身。
他的金絲邊眼鏡似放著光,他扯開嘴角,狂妄地說道。「要穿得漂亮一點,露骨一點。」
隨後便是那令人厭惡的笑,在安宥璃耳中極為刺耳。
她本想再也不踏入融悅了,但這個名字仿佛早已進入了她的生命里,揮之不去。
回到家,安宥璃盡量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安永吉看了看他的女兒,既然她能夠將情緒掩藏得那麼好,自己為何不可呢。
見沈俞一臉擔心的模樣,安永吉大笑道。「還是我們女兒厲害,一出馬就搞定了,你就別擔心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沈俞似乎松了口氣。
安宥璃本是無所謂的心,突然被安永吉的一番話,刺激得無法平靜。
夜,美得令人心曠神怡。但安宥璃的心潮卻如同海浪,今天的她,身穿一件純白色的吊帶裙,身姿曼妙,雪肩you人,一頭過肩長發將胸口的地帶遮掩得若隱若現。
她站在融悅酒店門口,仰望著這幾個大字。
安宥璃深吸了口氣,踏著優雅的步子入內。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她徑直按著包廂的門牌號,找尋過去。
步行到一間吵得令人頭疼的包間,安宥璃抬頭望了望,果然就是這里。
「叩叩叩。」她沉重地敲著,仿佛這是一扇通往死亡的大門。
開門的正是楊躍刑,他看著安宥璃的目光瞬間一亮,伸手勾住了安宥璃的肩膀。
安宥璃下意識地抖了抖肩膀,示意他拿開。楊躍刑三角眼一瞪,咬牙切齒道。「配合一點,否則我讓你爸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