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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決策者的對與錯

上午10點30分,指揮中心中,多達近百人的工作團隊正繁忙的處理的各種信息。%&*";感謝蛇所釋放的「煙火」,這指揮中心中的工作量瞬間翻了數十倍,眾多的人員調看著周圍多達上百個街口的錄像,通過畫面去分析尋找那逃走的凝杰,這無疑不是大海撈針。

安妮傷神的揉這自己的太陽穴,呼吸變得悠長且沉重。安妮回想起來也忍不住的想笑,回想起來,不久之前自己還僅僅是一個地球科學研究院中的院士,最大的愛好就是研究先進的機甲,最大的夢想就是打造一台屬于地球的斗神機甲。可自從遇上了那個被冰封起來的男人之後,她的生活變得已經不再像一個科學家的樣子了。

她接待了最偉大帝國的女皇,和最凶殘的蟲星祭師討價還價,冒充過星際海盜的船長,去過宇宙里最無法無天的流氓窩子,來到過宇宙的中心星空之殤,甚至住過里面的客房外加牢房,差點死掉,3次……

直到現在,她正在干得是指揮官做的事情,玩得是陰謀詭計,再也沒有科學家得模樣了。

不過,在這連串的經歷中,安妮的眼界被完全的開啟,她領略了宇宙的全貌,並且開始在梟雄與權貴的宇宙中也混得得心應手,而她的權力在回到了地球上得到了進一步的膨脹。

高層已經認定,安妮的功勞甚至不輸給那個拯救了地球的凝杰。她帶來了地球從未領略過的星際貿易,賦予了地球行走于宇宙中的勇氣和力量,特別是她沒錢也敢跟所有人瘋狂采購的勇氣,已然豎立了地球的宇宙形象。雖然這形象已經有些無恥,卻透著無恥的力量。

權力,其實就是一種勢的游戲,「得勢得天下,失勢萬人屠」。在如何掌握勢的方面,安妮可謂天賦異稟,這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智慧,注定她將漸漸走上另外一條道路……

至少在地球的高層是已經看到了安妮所展現出來的政治光芒,她的權力在迅速的攀升,最顯著的代表是,她已經成為了默認的地球對外交流首席官員。她將代表地球,面對宇宙間的各方勢力,她所說的話也將代表地球人的態度。

而看不到的是,安妮已經被選為可以在最終走上地球領袖的人選,甚至是山老頭,也認同這位接班人所表現出來的智慧和力量。

可是,面對這一切的榮耀,安妮感受到的只有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是那種隨時都要準備好去死的壓力。要知道接待凱特的時候,她本已經有了死的打算,否則也不敢拿餐刀切自己的臉了。

「長官……找你的電話。%&*";」就在安妮休息的時候,工作人員緊張的拿了一直通訊耳機走上前來。

「我現在很忙,任何私人電話都不接。」安妮揮了揮手。

「是……凝杰打來的……」工作人員臉都緊張的跟包子一樣。

安妮瞬間奪過了耳機,對著作為的工作人員做了一個跟蹤的手勢,才將話筒靠近了嘴邊。

「你玩夠了嗎?」凝杰輕聲問著。

「誰玩誰還說不準呢,反倒是我想問你,斗神大人,鬧夠了嗎?」安妮說起話來不卑不亢,就像真的只是朋友間鬧得小矛盾一般。

「你阻止不了我的,解除所有宇宙港的戒備,停止城市的戒嚴狀態,我想安靜的走。」凝杰述說著自己的要求。

「等我一會兒。」安妮說著對著一旁大聲下令道,「通知a3到a7區的人員迅速撤離,拋離計劃啟動,10分鐘後,完成區域月兌離。」

「你想干什麼?」凝杰好奇道。

「沒什麼,只是把你的炎魂斗神還有你的武器裝備一起丟海溝里去而已。」安妮平靜的就像在確認一場約會。

「你瘋了嗎?」

「沒瘋,我知道既然你敢打電話來找我,還不怕我電話跟蹤你的方位,說明你好歹也弄到了能和我談判的籌碼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你威脅到,所以先把可能會被用來作為交換條件的東西埋了,這樣才能跟輕松面對你將公布的籌碼。」安妮無所謂地說著,而在晨光市中,成環形的一圈排氣孔緊急開啟,大量的高壓氣體向外噴射而出,著是為了下層實驗室進行的緊急注水處理,高壓空氣像一圈環繞的氣柱噴射到了三十幾米的高空。

「好了,現在該你說了,你憑什麼讓我做你說的那些?」安妮深吸了一口氣的說道。

「你自己听吧。」凝杰有種說不出話來的惆悵。

「安妮,你做的比我想象的更好,對不起,我成為俘虜了。」山老頭的聲音讓整個指揮中心的人都愣住了,作為地下實驗室中的工作人員,他們都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地球真正的boss。

「混蛋,你居然敢挾持老大!他可是一直幫助你的恩人!」安妮怒火中燒的叫道。

「情況大概就是這樣,派輛車來,送我去我想去的地方,我就將山老頭還給你。」凝杰簡化了自己的要求。

「你真的打算就這麼走嗎?拋離計劃已經啟動,沒辦法終止的,炎魂斗神將沉道海底,沒有它,你又能做些什麼?」安妮提醒道,「不如你要求我們幫你把斗神撈上來再說,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處理,不超過10天就能完工。」

「說得好像跟你沒關系一樣,不必了,今天已經鬧到了這樣的地步,我得罪的可不光只有你一個人。時間一長,幫我的人會遭殃,而我也說不定會被你整進小黑屋里去,對于你的這種凶殘能力,我是完全相信的。

所以我們還是今日事今日畢吧。」

「看來你是鐵了心的要走了,等我……」安妮掛斷了電話,神經又開始痛了。

而在電話的另一頭,凝杰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山老頭正熟練沖泡著茶葉。

「要來一杯嗎?西湖龍井,提神效果不錯的。「山老頭微笑的推了一直茶杯到凝杰的面前。

「不必了。」凝杰婉言謝絕。

「你是擔心我下毒嗎?」三老笑了笑。

凝杰無奈,端起杯子就直接一口抽進了嘴里,「抱歉,我身體對神經類藥品抵抗力很強,所以你放什麼,我還真不擔心。」

「茶不是酒,不可牛飲,需要慢慢的品,才能感受其中的別樣滋味,」山老頭端著茶杯在鼻前嗅了嗅,‘凝杰,此次出行,對于你個人而言可謂九死一生,沒有後援,也沒有後路。一旦失敗,身處在蟲星月復地的你,就算是亞萊星也不可能在你死前拯救你的性命。

我希望在外,你能做到3件事。」

「哪三件?」凝杰有點搞不懂現在兩人的關系。

「一不爭強斗狠,能進則進,難進則退。保命要緊。

二不滿腔怒火,該低頭時就低頭,保命要緊。

三不考慮他人,需要你出賣東西的時候,不要有顧慮,放心大膽的出賣,不會有人怪你,保命要緊。」

「你說這麼多,就是想讓我在任何情況下都活下來嗎?」凝杰忍不住地笑了笑。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星球是別人的,命是自己的,只有自己活著,戰斗才有意義,如果自己死了,宇宙就是別人的宇宙了。」山老頭嘆息的為凝杰的茶杯滿上,「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是一個30多歲的壯年,度過了完整的青春期,被世俗所燻陶後再踏上星途。

這樣的你會更加成熟,明白世態炎涼,明白生活的不易。

可惜宇宙之事,不會以一個人的意願前行,你就是我們地球的斗神,一個19歲,卻已經被冰封千年,又異常強大的斗神。

戰爭或許磨礪了你的爪牙,卻沒磨圓你的麟角,注定你不是一個好溝通的角色。

但是這樣也好,或許只有這樣的你才能展現出地球人的傲骨,讓我們在宇宙間也無人敢小瞧我們的種族。」

「你是那麼的不想我走,為什麼不說點什麼勸我留下。如果地球上還有什麼人可以辦到這樣的事情,我相信只有你能辦到。」凝杰其實很佩服面前的老人,因為他比自己的心更狠,為了地球,曾經送過數十萬同胞去死,至少凝杰覺得自己辦不到這樣的事情。

「話不投機半句多,很多東西,如果彼此了解,所說與不說效果都一樣。你是擁有力量的人,沒有人可以左右你的思維,唯一在支配著你不殺地球人的信念,源自你血脈中的枷鎖,這大概是我們唯一能讓你成為地球力量的東西了。」山老頭遠比凝杰知道的更加了解他。

「請不要怪我的擅自主張,我只是想將地球引導上一條正確的路上,只有這樣,才能在我死的時候,安心離去。」凝杰對這次的旅途已經有了充分的覺悟。

「什麼為正確,什麼為錯誤,本身就是一種相對的論調。你所考慮的東西,僅僅是在你的角度進行的思考,又怎能以你的思考而取代所有人的對錯?

決策者,一個決定星球命運的思考者,為了星球的未來,需要做到的是拋棄掉所有的個人己見,站在大團體,大民族,全人類的基礎上去思考對錯。

有時,為了這種思考,我們會和朋友為敵;有時,我們甚至能跟敵人同舞。」

「所以我這輩子都當不了決策者,當個戰士,挺幸福的。」凝杰無奈嘆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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