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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出爾反爾
蕭連橫心中一驚.對方變得像是走火入魔一樣.他不由伸手去推了一下嚴一心.低聲道︰「嚴公子.」
「哇」被他這一推.嚴一心像是被驚擾一般.手中的筆摔落在桌子上.嘴里噴出一口血來.
「一心.」窗子被人推開.一個人沖進來趕在蕭連橫之前將軟了身子的嚴一心抱進懷中.語氣急急地叫著.
這變故發生得突然.蕭連橫和上官舒心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弄清發生了什麼.上官舒心已經被人往里推了推.邊上躺上了另一個人.
蕭連橫本來瞧見有人動手去踫上官舒心險些出手.好在及時認出那個人的臉就是今天和嚴一心同行的男子這才生生克制住.
嚴一心嘴中噴出那口血後就閉上了眼楮似是暈過去一般.那男子搭了搭他的脈以後.臉上露出一個了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模索出一個黑色的瓷瓶來倒出一顆藥丸塞進他嘴里.
好在嚴一心也不是真的失去了意識.雖然閉著眼楮卻是費力地將藥給吞進去.有些嘶啞地道︰「……你來了啊.」
那男子面上難看之極.聲音雖然可以放輕柔卻依舊僵硬︰「嗯.我來了.我不來.你今天說不定就死在這里了.」
「呵」嚴一心閉著眼楮躺在床上.眉頭皺得死緊.似乎在忍耐什麼痛楚一般「不會……只是要頭疼些日子了.」
那男子嘆息一聲.用袖子替他擦了擦他額上的汗珠子.道︰「你睡會兒吧.我陪著你.」
蕭連橫此時已經快步走上前.將上官舒心抱進懷中.對嚴一心道︰「嚴公子今日好好休息.我和舒心遲些再來叨擾.」
嚴一心似乎乏得厲害.有些無力地點點點頭.一雙眼楮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
兩個人出了房門便直接往邊上給嚴一心定的房間里去了.上官舒心一路上都安靜得厲害.垂著腦袋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蕭連橫將人抱到床上以後.便打來水替他擦洗臉上和受傷.又慢慢替他月兌了衣服換上褻衣.上官舒心也不知為何就是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想說些什麼緩和一下這曖昧的氣氛.他清了清嗓子.慢慢道︰「嚴一心這是怎麼了.忽然就吐血了.嚇我一跳.」
蕭連橫看著他.認真道︰「我也不知.瞧那個人的舉動.還隨身配著藥.應該是舊疾了吧.」
上官舒心微微嘆一口氣.有些感慨地道︰「自古道‘能醫不自醫’我原先總覺得這句話有賣弄之嫌.現在看來倒是真的.明明嚴一心是天下第一的神醫.卻是有這樣的宿病.」
蕭連橫這時也換好了褻衣.慢慢模上床將上官舒心摟緊懷中.道︰「感慨這些做什麼.不早了.早些睡吧.」
上官舒心于是慢慢閉上嘴巴.他近些日子顛簸無數.早就疲累了.被蕭連橫這樣一說居然真就睡了.只是臨睡之前還有些含糊地道︰「把燈……熄了……晃眼.」
蕭連橫依言熄了燈.又瞧了瞧睡得香熟的上官舒心.嘴角微微勾了起來.眼前總是覺得這人滿身的毛病.現在卻是喜歡得不得了.這樣的變化總是叫人心驚.
他近些日子趕路趕得狠.雖然傍著有豐沛的內力也不覺得多麼辛苦.只是此刻看著上官舒心睡得這般香甜.也不由產生了睡意.
總之嚴一心已經找到.剩下的事情便順其自然好了.
兩人自從離開了雲中城.一路上都在趕路也沒有好好休息過.此刻靜靜相擁.不知不覺便度過了一個酣然的早上.
清晨的第一束光灑在蕭連橫臉上時.他不由輕吟一聲.慢慢轉醒.
睡覺是人生大事.一覺睡得好.醒來時便覺得渾身上下都得到了解放.他慢悠悠坐起身子.只覺得愜意之極.更何況被中還有一個人正睡得爛熟.嘴角還微微揚著.
蕭連橫心中一動.瞧著上官舒心臉頰上睡出來的紅暈.不由俯子替他將被子掖好.輕輕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
只是待他再次抬起身時.他面上已經收斂了笑意.變得冷漠無比.恢復了往昔的蕭大俠的樣子.他慢慢拾起自己的衣裳不急不慌地穿上.又慢慢悠悠地洗漱完.這才不急不慌地出了門.
門外正有一個人在溜達.瞧他的樣子應該是在兩人門前站了許久.見到蕭連橫出來立刻迎上來.壓低聲音道︰「我要求你們趕快離開.」
蕭連橫不置可否.只是靜靜地看著說話的男子.對方就是昨日一直跟在嚴一心身邊的那個人.雖然那人一直刻意收斂自己的氣息.但是蕭連橫睡了一晚.到底是想起來了.
「離開……要求.」蕭連橫冷冷地道「我從不知.我蕭連橫卻要听命于暗疾堡的護法.」
那人面上變了變.這才不自在地道︰「什麼暗疾堡.什麼護法.那人已經死了.」
蕭連橫不做聲.只是用冷漠的眼神上下打量對方.對方說得話其實沒有任何錯.江湖人都知道暗疾堡的堡主因為疑心于自己的護法.所以暗中下令要除了對方.只是沒有想到計謀卻被護法暗寒識破.兩人反目以後.各自帶著各自的勢力斗得你死我活.到了最後.兩人居然同歸于盡.不想傳說死去的人卻出現了.
暗寒無懼地迎著蕭連橫的目光和他對視.輕聲道︰「你莫不是以為我是個死人.就沒有勢力了吧.」
蕭連橫蹙了蹙眉.心中隱約覺得不好.
卻听暗寒繼續道︰「以我的武功怕是奈何不了你.但是拖上你一會兒總是可以的.而你房中的人……哼……」.
他的話音剛落.一只手便悄無聲息地往他胸前探來.眼見胸前幾處要穴就要被點上.暗寒的身子詭異地一縮恰好避開那兩根手指.
蕭連橫一擊落空立刻抬腿踢向暗寒的膝彎.面上閃過一絲肅殺之意.這天下總有他不可觸踫的逆鱗.而上官舒心便是其中一片.誰若是將主意打到讓身上去.便是找死.
而今日這暗寒卻是完全觸踫到了他的逆鱗.他可以不計較對方是邪教中人的身份.卻不能不計較對方居然拿上官舒心來要挾他.
但是暗寒到底不是等閑之輩.因為離得極近.他無法避開這一下.竟是咬牙生受了.只是受到慣性往前沖的時候.他的手上竟模出了一把匕首往蕭連橫腰間劃去.
蕭連橫面上一冷.猛地旋身與那把匕首錯開.得了這一空隙的暗寒便趁了這一刻穩住了自己的身子.
蕭連橫再要上前已經沒有那一踢造成的優勢.于是按兵不動和暗寒對峙著.
然而一聲低呼打破了兩人的對峙.蕭連橫面上一緊.不管一旁的暗寒慌忙踹門進去.眼前的景象讓他恨得目眥欲裂.
上官舒心也是一臉苦笑.被人跟提口布袋一樣抓在手上.脖子還架了把涼颼颼的匕首.
暗寒的聲音慢慢響起.帶著些許的嘲弄︰「我說過了.我並不是一個手下都沒有了.」
上官舒心已經糊涂了.他望了望暗寒的臉.又瞧了瞧蕭連橫道︰「兄台.你這是做甚麼.大白天是要綁架我.」
暗寒听他說綁架面上不由黑了一黑.冷聲道︰「我不是要綁架.只是想請兩位配合些.不要纏著一心治病.」
「……啊.」上官舒心面上露出呆滯的神色來.
「胡鬧.」一聲輕叱響起.四人都將目標轉向了門邊.嚴一心正模索著跌跌撞撞走進來.他一雙眸子已不似昨日那般有神采.反而像是蒙了一層霧般.灰蒙蒙的.
上官舒心和蕭連橫對視一眼.交換了自己的看法.嚴一心的眼楮應該是失明了.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在一夜之間失明.除了昨日嚴一心看似走火入魔的樣子.真的是沒有別的可能.
暗寒上前扶住他.斥責道︰「你最近幾日都看不見.還是不要出房門比較好.我不過是請他們走罷了.倒也不是胡鬧.」
嚴一心胸口劇烈起伏著.似是怒到極致︰「你.」
「我們坐下來談談.」一直未開口的蕭連橫終于開了口.
應了蕭連橫這句話.幾人當真坐下談談.
暗寒坐下來第一句話還是老生常談︰「我要求那你們離開.」
不等蕭連橫和上官舒心做出反應.嚴一心已經不滿起來.他低吼著︰「我要治他們是我的事.為何要你指手畫腳.「
「那是因為你總是胡亂心軟.我們為何隱居在此你自己忘記.你的身體怎麼樣您難道不清楚.你若是想要救死扶傷.這里這麼多人得了風寒高熱你都可以治.只是……」暗寒說著看了一眼上官舒心垂軟的四肢道「這個人手腳便是我這個外人看著也知道他是廢得有多徹底.你昨日為了治他都吐血了.我決不準你插手他們.」
嚴一心被說得無話可說.卻依舊想要辯駁︰「可是.我是大夫.他們若是沒有找到我就算了.他們已經尋上門了.我……」
「那也不成.」暗寒好不客氣地反駁「你現在這樣子莫說治不好他.說不定連自己也搭上去.」
嚴一心閉上了嘴巴.似是在思考什麼.只是沒有片刻就痛苦地「哼」了一聲.額上冒出了水珠子.
暗寒一見便上前去替他揉了揉太陽穴.輕聲哄著︰「你什麼都不要想.听我的就好.」
這話似是有魔力一般.嚴一心很快就好轉了些.只是面上出現了愧疚之色︰「兩位……我……」其實.暗寒說得話並不是騙人的.他確實是沒有把握能醫好上官舒心.否則也不至于傷神成這樣.只是這種類似于出爾反爾的話依舊讓他心頭難受得亂跳.
「我明白.」一聲溫柔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嚴一心自責的話語.
不要太擔憂……我舍不得我家寶貝舒心一直殘著的.本來就不是打算讓一心治了的.他還太女敕了.滅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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