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毅……
她在心里輕聲地呼喊著他的名字.這個男人……如果有下輩子.她一定會好好地呆在他的身邊.
如果有下輩子.她一定會以最美麗的方式跟他見面.
段毅……
「唐尋煙.」
她好像又听到他的聲音了……
是段毅的聲音.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很微弱.好像是在低囔著她的名字.此刻見唐尋煙終于知道心痛到沒法呼吸是什麼感覺了.
她心想.就算她真的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那也是值得的.
她在等待著那一刻的到臨.
她等到了.迷糊間.她感受到全身痛得像是在拆骨一樣.她感覺到身體好像在分裂.
「好痛……」唐尋煙不禁低聲呼喊了起來.頃刻間.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為什麼她可以听到自己的聲音.
意識逐漸地開始清醒.慢慢地.她好像听到鬧哄哄的聲音.還有人大聲地呼喊著她的名字.那樣的淒慘.那樣的悲涼.再等一會兒.她又听到有人在叫段毅的名字.聲音明顯地在發抖.
周圍太吵了.吵得她好想就這樣睡過去.可就在她想要睡過去的時候.她感覺到有個人在拼命地搖晃著自己的身體.
「尋煙.你醒一醒.我是小星啊.我是蘇小星啊.唐尋煙.你沒事吧.」
是蘇小星.
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唐尋煙猛地睜開了眼楮.一睜開眼就看見蘇小星那喜極而泣的淚水.
「我就知道你沒事的.」
唐尋煙有些迷茫地望著天空.天空是一片靜寂.她囔囔地自語到︰「我明顯听到了劇烈剎車的聲音.怎麼會……」
唐尋煙有些不解地自問著.而蘇小星一听臉色立馬失去的顏色.淚水控制不住地落了滿地.瞬間.整張臉像是被大雨淋過一樣.
唐尋煙扯出一抹笑.本想抬起手臂擦去蘇小星的淚.卻發現手沒有力氣.她只好安慰地說︰「怎麼哭的那麼厲害.我不是沒有事了嗎.」
蘇小星怔怔地看著唐尋煙.眼淚怎麼止也止不住.「尋煙.我……尋煙.段毅……」
一听到段毅的名字唐尋煙的心便明朗了.剛才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了的那一刻.她終于明白自己的心了.她決定了.等她好起來的時候.她一定會永遠跟他在一起.
永遠跟他在一起.不離不棄.
唐尋煙想著便轉移開了視線.可落入她視線的卻是另外一幅景象︰後面一排又一排的車輛停在那里.警察早已出現了.並且劃出了警戒線.還有救護車疾馳趕來的車聲.
唐尋煙有些哭笑地收回視線.可就在她即將收回視線的時候.她卻意外地看到了顧維.她的視線不禁多停留了一秒.
可就是在這一秒的時間內.她所有的期待都被打碎了.她驚恐地望著顧維身邊躺著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躺在地上.他渾身都是血.
他的樣子她永遠都會記得.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血的男人.就算他化成了灰.她都認得.就算自己看不見了.但只要她聞一聞他的味道.她都會知道的.
「段……段毅.段毅……」唐尋煙小聲地一遍又一遍重復著他的名字.視線緊緊地落在那個地方.一刻也移不開.
頓時.唐尋煙全身劇烈地抖動著.身子如這秋風中的落葉一般.好像風一吹就會掉落一樣.她失控地握住了蘇小星的手.聲音顫抖地幾乎說不出話來了︰「你……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他是誰為什麼他趟在那里.為什麼.」
說道最後.她不禁失聲痛哭.
蘇小星臉色慘白.心痛地看著唐尋煙.「他.他是……」吐了半天也說不出那個人的名字.
「你告訴我.」唐尋煙撕心裂肺地大聲吼道.
「尋煙.你別這樣.他不會有事的.」蘇小星心急地抱著唐尋煙.
但唐尋煙卻是不留余地地一把推開了蘇小星.蘇小星跌坐在地上.她失神地看著唐尋煙.她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
唐尋煙突然從地上站起來.一跌一撞地向著那個地方走過去.驀地.唐尋煙的張大了嘴巴.表情扭曲而猙獰.她很想大聲地喊出來.但卻發現此時她一個字也發不出了.
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那個男人.此時臉上已經沾滿了血跡.唐尋煙看不清他的臉.但她認得他的臉型.她認得他的衣服.她認得他的身形……
「啊…….」唐尋煙痛苦地卻又是無聲地慘叫著.「段毅.」
身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柱一樣.她騰地一聲倒在地上.
劇烈的疼痛感讓唐尋煙差點暈厥過去.但她卻沒有.她嗚咽著再次站了起來.但身影卻在明顯地搖晃著.還好.蘇小星上前扶住了她.她心痛地安慰著唐尋煙.「救護車就要來了.他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唐尋煙幾乎感覺不到心跳了.她也感覺不到心痛是什麼了.什麼都麻痹了.什麼都沒有知覺了.
靠近警戎線的時候.警察攔住了唐尋煙.「對不起.這里你能進去.」
話音落.唐尋煙便狠狠地盯著警察.那眼神好像要把他凌遲處死一樣.警察不禁也被這樣的眼神給嚇住了.隨後.唐尋煙嘶吼到︰「我要進去.他是我愛人.」
最後警察讓唐尋煙進去了.卻留住了蘇小星.
唐尋煙每走一步都很吃力.每走一步身影便搖晃一次.速度也越來越慢.終于.在馬上靠近段毅的時候.她再次跌倒在地上.
唐尋煙趴在地上伸手握住了段毅的手.她的嗓子嘶啞透了.幾乎听不出她在講什麼.「段毅……你醒一醒.為什麼你會躺在這里.」
唐尋煙趴在段毅伸手.她雙手撫模著段毅的臉.「你為什麼要救我.躺在這里的應該是我.你為什麼要推開我.」
這時候她才想起.就在車迎面過來的時候.她是感覺到有一個人用力地扯住了她.然後一把推來了她.她是撞到了另外一輛車的車窗上面.而不是撞在車是車頭下.
怪不得她感覺到了他的體溫.怪得不她感覺到了他溫暖的手掌.
唐尋煙哭泣到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但她仍在竭力地嘶吼著︰「段毅.我求求你.你睜開眼.你看看我好不好.」
「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是說過我們不要再鬧了嗎.我答應你了.」
「段毅.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蘇小星在一旁一直看著他們.不禁捂住嘴.放聲地痛苦著.
「啊.我感覺到了.你的手在動.你的手在動.段毅.段毅……」唐尋煙驚喜般地喊著他的名字.但話音還沒落.體力透支的她也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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