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毅跟唐尋煙陷入了死局中.一個走不出去.另一個活不過來.
段毅請了一個鐘點工過來.她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每天負責唐尋煙的飲食.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不準她離開公寓半步.
其實唐尋煙不曾離開她的房間半步.她整天都躺在床上.眼楮直直的忘著天花板.一周下來.她整個人竟瘦了一圈.
第八天.段毅疲倦地等著伍嫂的報告.
「少爺.唐小姐她今天還是什麼也沒吃.只喝過一點水.好像.小姐她在發低燒……」
段毅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可以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現在你可以回去了.以後也用不著過來了.」
段毅辭退了鐘點工.偌大的客廳里只有他疲倦的身影.似乎是做了很大的決心.他起身上去.推開了唐尋煙房間的門.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呆若木雞的她.然後連拖帶拉地扯起唐尋煙往樓下走.
「你給我滾出去.少在這里給我添晦氣.現在就滾出去.滾得越遠越好.我不想再看到你.」
段毅憤怒地青筋都爆顯出來了.沒有一絲憐惜的.像是在扔垃圾一樣地他把唐尋煙關在了門外.之後.他又把屬于她的東西全都扔了出來.
幾乎過了一個小時後.唐尋煙似乎才意識到.段毅趕她出去了.沒有生氣的眼楮動了動.終于.那雙眼楮出現了亮光.
「謝謝.」唐尋煙激動地開始落淚.
段毅真的讓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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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尋煙在賓館住了幾天.這天里.她去了趟醫院.等身體稍微一好.她就回到了蘇州.
她終于可以回家了.
唐尋煙托著行李站在柵欄外看著她的家.樣子好像已經變了.有塊草地上已經種滿了蔬菜.
唐尋煙的視線落在那塊土地上.那里有個人影.她正在摘萵筍.地里的那個女人好像有感應一般地起身.她回頭看向了唐尋煙的方向.
剎那間.母女隔著十多米的距離相望著.
「煙兒.累了吧.快進來.」唐芙放下手中的蔬菜.接過唐尋煙手中的行李.
「媽.你怎麼會想種些蔬菜.」
「吃著自己的東西會覺得比較幸福.」
唐尋煙不太明白其中的深意.但她的鼻子卻莫名地一酸.
「煙兒.你好像瘦很多了.在家多休息幾天.媽媽做些好吃的給你.」
唐尋煙的鼻子酸得更厲害了.她突然覺得.無論你飄到哪里.家永遠都是你的最終歸宿.無論你的傷痕有多嚴重.家永遠都是你療傷的地方.
唐尋煙在家休息了幾天後.蘇小星卻意外地找到這個地方來了.蘇小星最近也瘦了不少.她一找上門就看見唐尋煙在草地上曬太陽.氣得她破口大罵.
「唐尋煙.我說你丫的這半個月你死到哪里去了.」
唐尋煙分感意外.她想了老半天才問︰「你怎麼知道我在家里.」
蘇小星坐過去.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處︰「我就差沒翻遍這個地球.我說你是想存心讓我擔心死你還是你沒當我是你朋友」
唐尋煙沒弄明白她的意思.
蘇小星坐過去.一腳踢了踢唐尋煙的腳︰「我說你這才多大點的事啊.想當初我買老鼠藥把鄰居家的狗故意毒死的時候.我都特意告訴鄰居.是我毒死的.你可真沒出息了.這點事就怕成這樣了.」
唐尋煙沒听過蘇小星還做過這等彪悍的事.她謙虛地接受她的批評.問︰「你故意毒死鄰居家的狗干嘛.」
「還不是那條狗把我咬了一口.害我天天打針.」
唐尋煙這才發現.原來蘇小星那我行我素的德行從小就養成了.
「喂.你別轉移話題啊.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唐尋煙看看藍天白雲.她平躺在草地上.半眯著眼說︰「就這樣啊.反正都過去了.我不像你.整天把小時候的事說得風風火火的.我呢.好漢不提當年勇.」
蘇小星也平躺下來.既然唐尋煙不想說.她也不問了.
「其實呢.有時候我挺怪我自己的.你說當初我怎麼一點察覺也沒有.」
「你該夸我演技很好啊.段毅都說我不去當演員太可惜了.」
蘇小星詫異地睜大著眼.她騰地一聲坐起來.驚呼著說︰「天吶.尋煙.你竟然不恨他.你知不知道.剛才你提起他的名字的時候.臉上竟是懷念的表情.」
唐尋煙微愣地看著蘇小星.一時之間竟忘了該去反駁.
兩個人躺在陽光下曬了幾個小時的太陽.好像又回到了學校的時光.直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蘇小星有些不舍地對唐尋煙耳邊說︰「我要趕回去了.」
「你現在就走.不多留幾天.」
蘇小星笑了笑.湊近唐尋煙耳邊小聲地說︰「我也想啊.不過我約好了顧維.我們明天一起去爬玉瓶山.」
唐尋煙驚喜地看著她臉上揚起的笑容.奸情地問︰「追到手了.」
「沒呢.不過呢.我有預感.我遲早是他的.」
唐尋煙推著蘇小星讓她快點走.臨走前蘇小星表情認真地跟她說了一件事︰「顧維他很擔心你.你什麼時候給他打個電話.還有.我哥他也很擔心你.」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唐尋煙進屋的時候唐芙正在廚房里忙.唐尋煙進去幫她洗洗菜.
「你朋友怎麼走了.」
「嗯.她有急事.」
唐尋煙一手疊著青菜一邊問.這個問題她卡在心里很久了︰「媽.你為什麼沒問過我跟段毅的事.」
唐芙沒有絲毫的驚訝︰「當初不就問過了嗎.再說.段毅帶你去美國那次.你應該知道段天威吧.你不也沒問過.一樣的道理.」
唐尋煙似懂非懂.不過經她這樣一提醒.有件事她還真想問問︰「嗎.你跟他真的結婚了嗎.」
唐芙失笑.她搖了搖頭︰「他在忽悠那些記者呢.他只說我們去了趟民政局.留給他們想象的空間而已.其實後來我們又出來了.沒領結婚證.」
唐尋煙也跟著唐芙笑了起來.沒想到那天他竟會玩起文字游戲.
「為什麼你們……」
「好了.煙兒.洗完蔬菜幫我把蔥洗了吧.」
唐芙打住了她的問話.唐尋煙也知道她不會說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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