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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二師兄的前塵往事

「天冥子師兄……」那個男人見到玉晟冥陰沉的臉,心頓時咯 一下,脊背發毛,「這都是誤會,我和天曲子師弟只是在友好切磋而已……」

「友、好、切、磋?」玉晟冥一字一頓地重復,諒是眼瞎的人也可以感覺得出他話語中咬牙切齒的意味,「好一個‘友好切磋’!那我們也切磋切磋!」

長袖一揮,一道紅光閃過,他的手中多了一把三尺長劍,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那火紅色的反光耀眼地晃瞎人眼。

「天冥子師兄……」三人齊齊退了一步,內心有些悔意,「都怪我不好,我不知道天曲子師弟的實力居然退……」

「滾!」沒等那人說完,玉晟冥長劍一揮,帶著熱浪的劍氣向三人撲來,正好打斷他們即將出口的話。

「天冥子師弟,下手不用這麼狠吧?」空中傳來一個淡漠的男聲,空間一陣扭曲後,玉晟冥的劍氣便被來人化解。

「哼,誰叫你們天極峰做人這麼失敗。再說了,我只是教訓三條胡鬧咆哮的野狗,就這點小事天鶴子師兄也要管管?」玉晟冥收起手中的長劍,雙手負背,神情一派淡然。

來人是一名藍衫男子,三千青絲用一根玉簪固定,一雙丹鳳眼不時閃過一絲凌厲。他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沒有听到玉晟冥口中的諷刺,「天冥子師弟,縱使是三條野狗你也該留些余地才是。」

三人中間那個叫天筌子的人听到來人這麼說,面色頓時猙獰了三分,卻不敢發作出來。

「三條野狗?」天祁子噗嗤一笑,引來溫文卿不解的眼神,他反問道,「那個叫天筌子的家伙是天鶴子同父異母的弟弟,弟弟是野狗,哥哥也高貴不到哪里去,不是麼?」

溫文卿轉向那名男子,神情有些驚訝。當哥哥的這麼貶低自己弟弟,全然不顧兄弟之情,看來這個天鶴子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呵呵呵,既然這三條野狗的主人回來了,那我怎麼說也得顧及一下天鶴子師兄的面子。這麼著吧,天鶴子師兄將他們帶回去,用狗鏈子拴好,別把他們放出來了。不然的話……師弟我可是很喜歡殺狗吃狗肉的……」說著,玉晟冥將一枚玉簡捏碎,雙手攤開狀似無賴的模樣,聲音愈加陰冷,「哎呀,師弟一不小心捏碎了師傅給的玉簡,您也知道玉簡一碎,我家師尊就會趕來,到時候……這野狗能不能活下來就不是師弟能決定的了的。」

「哼!」天鶴子將三人扔上自己的飛行法器,山風吹拂衣衫,頗有幾分仙風道骨。視線轉到天祁子身邊的少女上,笑意莫名,「不知道這位小師妹是不是另外一位‘海棠司’?」

「你給我滾!」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曲佑炆撐著站了起來,臉色發青。

「天曲子師弟還是那麼中氣十足。」天鶴子微微一笑,操縱著飛行法器離開了。

情況好像很復雜誒。感受著現場近乎凝滯的氣氛,溫文卿眉頭微蹙,暗忖道。

山風呼呼的刮著,吹得臉頰發疼。

「對不起,天璇。」曲佑炆的聲音打破這種奇怪迫人的氣氛。

「嗯?」溫文卿不解。

「都怪師兄當時沒控制好脾氣,把你一人留在那里……」

見曲佑炆面露慚愧之色,溫文卿也不好責怪什麼,「師兄不用道歉,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對啊,我帶回來的。」天祁子不甘寂寞地擋在兩人之間,「話說回來,曲師弟你這次太魯莽了。那三個人人品雖然不好,但是天賦不差。你以一敵三,的確是托大了。」

「天祁子師弟說得對,二師弟你這次的確做錯了。」玉晟冥雖然說著責怪的話,但是眼底深處皆是溫和擔憂之色。

「大師兄……」

「好了,大家可是兄弟,那些矯情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拍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嗯。」

天祁子帶著曲佑炆到後山療傷,玉晟冥和溫文卿兩人站在廣場上,鼻尖隱隱還可以聞到淡淡的血腥味。但是令溫文卿疑惑的是,這股血腥味中似乎還有一些其他讓她覺得熟悉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呢?溫文卿蹙眉。一名優秀的煉丹師除了能救人以外也是可以殺人的,畢竟丹藥中也不乏那些見血封喉的毒物。她剛才靠近曲佑炆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聞過這東西。

「天璇……」

「嗯?」

「你知道老頭子一生收徒幾人嗎?」。眉宇間有些掙扎之色,但是不久便消失不見,轉變成堅定之色。

「額,不是只有四人嗎?」。溫文卿內心隱隱有些猜測,卻不敢肯定。

「四人?不對哦,其實除了你還有一人,不過她已經被老頭子除名,算不得老頭子的弟子。」

「那人就是海棠司仙子?」

「嗯。」

「二師兄情緒暴怒也和她有關?」

「天璇師妹冰雪聰明,一猜即中。」

溫文卿默默地流汗。那些人說話這樣曖昧不清,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得出來,她還真的不敢承認「冰雪聰明」這四個字。

「本來這件事情不應該和你說起,不過你既然已經成為我們的師妹,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知道,免得重蹈覆轍。」

然後,通過玉晟冥的敘述,五十多年前的恩恩怨怨像畫卷一樣緩緩展開。

那個被稱為海棠司仙子的女子本名叫做花海棠,是老頭子一時心善撿回來的孤女。那時候,君無憂剛剛入門,師門只有男子,幾位師兄也都是心思純潔的人,一時見到這麼可愛的少女當然對她千般疼寵、萬般疼愛。

一句話,花海棠的存在很好地滿足了三個大齡男子的妹控情結。他們視花海棠為心中的珍寶,對于她的要求那是百求必應。而那時的花海棠也是個青春活潑的少女,明朗清純的笑靨,開朗大方的為人處世,很少有人討厭她。即使真的有人背後月復誹她,事後也會被三位師兄聯手教訓。

也許是青春萌動,也許是少女的虛榮心,花海棠開始單戀仙雲宗的絕世天才。可惜的是,一顆純純的少女心得不到對方的回應,花海棠雖然失望落寞但是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到沒有出什麼事。

也許正應了一句話,男人的骨頭都是賤的。花海棠不喜歡那個天才了,那個天才反而眼巴巴地黏了上來。接下去的情節很狗血,天才開始追求花海棠,而且攻勢猛烈。沒有經驗的她就這樣淪落在天才精心編制的情網里,無法自拔。

但是刀鋒山的三個師兄就是看那個天才不順眼,倒不是私心作用,而是這個天才的人品的確不怎麼樣。其中,脾氣火爆的曲佑炆是反對最激烈的。

顯而易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少女怎麼可能听取三位師兄的話?四人的關系一度跌進冰點。

玉晟冥和君無憂都是比較理智的人,花海棠辜負了他們的感情,他們也很干脆地放棄了這份兄妹之情。但是曲佑炆卻不甘心自己疼愛的小師妹被人欺騙,剛剛踏入闢谷的他有些心高氣傲,單槍匹馬地沖上仙雲宗找那個天才單打獨斗。

縱使曲佑炆再怎麼厲害,客場作戰的他還是處于嚴重的劣勢。雖然把那個天才打成重傷,但是自己也受了很嚴重的暗傷,若是不好好治療,估計有性命之憂。

令人心寒的是,花海棠不知听她的情人說了什麼,居然怒氣沖沖地向曲佑炆揮劍。那時候,兩位師兄和老頭子都不在刀鋒山,而曲佑炆連站立的力氣也沒有,怎麼可能躲得過?

曲佑炆被她刺了一劍,雖然沒死,但是也去了半條命。

事後,青雲子暴怒,將花海棠逐出師門。

但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花海棠的劍上居然抹了無色無味的劇毒。雖然沒有危及曲佑炆的性命,但是他一生只能停留在闢谷期,終生不得寸進。

原本意氣風發的曲佑炆變成了仙劍宗最大的笑話,而刀鋒山的地位自那時起也一落千丈,甚至青雲子也被人嘲笑了很久。

青雲子不肯收女徒弟,除了討厭女修比較懶散外,花海棠也是一個很主要的原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實話,從一開始我真的很不明白老頭子為什麼會收你為徒,可是漸漸的,我也明白了。你和花海棠很不一樣……至少,你比她冷淡多了,也鎮定多了。」玉晟冥直視溫文卿的眼楮,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

「大師兄這話還真不像是夸獎。」

「本來也沒有夸你。」玉晟冥淡漠道。

溫文卿︰「……」

「听了這件事,你難道不覺得我和你三師兄太薄情了?」

「感情,特別是兄妹之情,雙方都應該平等地付出,而不是一方無盡地付出一方貪婪地索取。我倒是覺得大師兄和三師兄很理智呢。」

「我們很理智,你也很冷淡。」玉晟冥攤攤手,神情似乎輕松了很多,「老頭子這次的眼光倒是不錯,你很符合我們的胃口。」雖然比較理智冷淡,但是心思純淨,若她一直這樣,他也不介意真的將這個少女當成親妹妹。

「那麼,花海棠後來怎麼樣了?」溫文卿突然很想知道自己這個素未謀面的「師姐」背叛師門後能有什麼好下場。

玉晟冥睨了他一眼,笑得很是不甘,「傾城幻境。」

溫文卿︰「……」

「你以為傾城幻境是什麼地方,青樓楚館?」見溫文卿糾結的表情,玉晟冥的折扇啪的一聲拍上她的額頭,「思想不純。」

溫文卿︰「……」

「只不過,如果撇去修真的因素,那也算得上是青樓楚館。只不過,傾城幻境可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它處于一片虛空之中,是真界和仙界的緩沖地帶。」見溫文卿還是一臉懵懂的樣子,玉晟冥不得不講的簡單一些,「說白了,仙界的那些仙人雖然不能進入修真界,但是卻可以到傾城幻境。每過四十多年,傾城幻境的主人就會在各個修真門派中選擇妙齡女子送去傾城幻境。」

「說白了,還是青樓。那些女子難道不反抗麼?」

「為什麼要反抗?對于她們來說,這不是羞辱而是榮耀。」玉晟冥好笑地看著一臉憤恨不平的小師妹,「因為仙人也喜歡到傾城幻境,在那里的女子很容易就可以得到仙人的饋贈,即使是那些在仙人眼里微不足道的東西,對于修真界的人來說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若是運氣夠好被仙人收為徒弟,一朝飛上枝頭,那可是天大的榮幸。」

「可是……」為了那些東西就可以放棄女子的尊嚴?

「修真修真,追求的是長生不死、求證仙道!進入傾城幻境,這可是條捷徑,有誰不願意?」玉晟冥諷刺一笑。

「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你不能接受,但是有些人卻求之不得。若不是她被選進傾城幻境,我和你三師兄怎麼可能不收拾她替老2報仇?」

「可我覺得這件事情有貓膩,也許花海棠只是別人手里的棋子。畢竟,她一個孤女怎麼可能弄到那種毒藥?」

「我也這麼想過,可惜老頭子阻止我們繼續調查,也嚴禁我們找花海棠的麻煩。」

溫文卿同意地點點頭,「若是我是老頭子,我也會阻止你們的。」

「為什麼?」此事過去多年,玉晟冥已經沒有當初那麼沖動了,但是乍听到溫文卿的話還是有些惱火。

「據我所知,能在不傷害人命的前提下克制一個人的修為,這種藥物的等級至少也是六品。可是六品丹藥在修真界鳳毛麟角,有誰會錢多了用六品的丹藥去陷害一個闢谷期的修真者?這樣的大手筆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說不定還牽扯上了仙界的人……」

玉晟冥不清楚丹藥的具體情況,所以沒有想到仙界這個環節,只當背後的凶手是哪個修真大族的紈褲子弟,但是听溫文卿這麼一說,又覺得她說的可能性很大。

若下手的人真的是仙界的人,那麼二師弟這輩子只能這樣落魄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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