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月抬眸,冷冷一笑︰「他不會喜歡我,就像蘭解語不會喜歡你一樣。」
「……」墨顏澈唇畔的笑意漸消。
血脈中流著同一種血液的親兄妹,站在偌大紫宸宮中,對視良久。
【陛下,請不要流氓】
蘭解語被人丟出宮,雖然不是四婢猜測的臉先著地,也差不多了。
嗚嗚。
墨顏澈這個混蛋,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怎麼能抓起她後背的衣服,直接用「丟」的呢!
好疼。
好疼好疼!!
拖著差點成八瓣的,蘭解語灰頭土臉回了相府。
少不得被四婢明里心疼,暗地里輕蔑地鄙視了好幾個來回。
總之,蘭解語安分了。
嗯,很安分。
她乖乖呆在相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讓四婢意外不少,她們還以為公主會一計不成、再施一計呢。
結果,公主和墨顏澈才第一次交鋒,就兵敗如山倒了。
嘖嘖。
戰斗力只有五啊……
蘭解語才不管別人是怎麼看自己的,她讓淺音把軟榻搬到相府花園的涼亭里,舒舒服服睡午覺。
可是,她不惹事,不代表事情不來主動找她啊。
就在她偃旗息鼓的第二天中午,「事君」上門——
「公主。」
浣容走進涼亭,對側身安眠的蘭解語說︰「宮里派人來了。」
「……」
蘭解語似乎得很沉,並沒有睜開眼,連長睫都未曾抖動一下。
浣容深知她的秉性,見她沒有反映後,就立刻退在一邊,不再說話了。
過了一小會兒,蘭解語慵懶的聲音才傳來︰「什麼事?」
「皇後娘娘今晚擺宴凌波宮,請公主赴宴。」浣容說完,遲疑了一下,「公主,這會不會是鴻門宴啊?」
「怎麼,你怕風汐紫會對本宮下手嗎?」蘭解語閉眸,淡聲反問。
「這里畢竟是天澈,不得不防。」浣容想起當年淳于公主還在的時候曾經說過,風汐紫是她一生對手,似敵似友,不可掉以輕心。
現在她主動宴請公主,不知道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你想太多了。我們如今是站在天澈的地盤上,要是風汐紫對我有殺意,根本不用召我進宮那麼麻煩。」
「那她的意思是……」浣容不解。
「她——大概,是要試探虛實,也可能,志不在我,目的是別人也不說不定呢。」
蘭解語終于睜開雙眼,淡淡道︰「讓離兮來見我。」
「是。」
蘭解語從軟榻上坐起來,抬手在案幾上倒了一杯茶,剛剛抿了一口,簫離兮已經踏入涼亭。
「參見公主。」
「今晚我要進宮去見風汐紫,你想一起去嗎?」她問得輕巧隨意。
然而,簫離兮卻加深目色,沒有立刻回答。
他是蘭解語的影子,誓死相隨,蘭解語要進宮,他自然應該跟隨。
可是,進宮說不定會遇到墨傾月,更或者,這次所謂的宴飲,另有他意。
「不想去嗎……」蘭解語見他不說話,微微一笑,輕語喃喃,「無妨,你留在相府,本宮一個人也……」
「不。屬下陪公主一起去。」簫離兮打斷她的話。